《再世为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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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为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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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家伙恐怕是第一次接吻,唇舌对司凛的侵入毫无抵抗生涩无措,司凛不想太急进吓怕了他,这个吻并不激烈,很是温柔甜美,司凛灵活的舌意犹末尽地退出萧棠柔软的口腔,在他菱形的唇上描绘了片刻方才离开。
            才一放开萧棠,萧棠便软得如一滩春水,将脸闷在司凛的胸前再不肯抬起来。
            司凛不作声,他享受着情人在抱的温情时刻。
            半晌,萧棠闷着声音犹豫发话。
            「……为什么吻我?」
            「你说呢?」
            这个小傻瓜,能将他一半的聪明才智用在情爱方面,自己也不用这样百般明示暗示了。
            萧棠已成襁糊的脑子困难转了转,唯一能想到的是刚才司凛那句「给了我这么好的主意,难道不想向我要回些什么?」
            他在宠爱中长大,虽任性些,本性却善良纯稚,一旦开了情窍,对司凛全心以待。本想两人都是男子,又一人一妖始终殊途,便没有奢望太多。今日不想却被司凛又吻又抱的,心里却是生了些期待,但终究是不敢置信。
            想起司凛刚才说的那句话,隐约并没有情爱在里头,纯然只是奖赏,当下心里便一点点地刺痛起来。
            司凛见他还不肯抬头,紧紧捉住自己胸前的衣衫细细地颤抖,竟是激动起来,便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些无中生有的东西,不由又气又怜。
            司凛是很喜欢逗弄他,但也知什么时候可为,什么时候不可为,不然只怕这纯情的小家伙以后都会对自己抱着些许怀疑。
            「好了,别乱想。如果每个给我出主意的人我都要又吻又抱,那我还开什么柳天庄,干脆经营秦楼楚馆。」司凛忍着笑,怎么有单纯至此的人,真像个孩子那样,自己这回真是得到宝了。
            萧棠不敢相信地抬起脸来看他。红彤彤的脸上全是喜悦,怯怯道:「不是什么奖赏?」
            司凛掐掐他的脸颊,「西堂堂主郑竣、北堂堂主陈启、柳天庄副庄主沈云等人都是我的得力助手,难道我每个都要吻个遍才对得起他们为我柳天庄出力?」
            萧棠噗哧—声笑出来。
            司凛贴近他的脸,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认真道:「好了,棠棠,我只说一次。听好了。」
            萧棠一颗心期待又害怕,怔怔地看司凛近在咫尺的俊脸。
            「我爱你。跟我在一起。」
            「你、你……」萧棠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巨大的喜悦霎时盈满心头。
            司凛爱他黑阗阗的眼眸里全是自己的倒影,吻了吻他的额头,柔声哄骗道:「小傻瓜,这个时候不是只说『你你』两字的吧。来,棠棠也说点我想听的。」
            萧棠踌躇了片刻,凑到司凛的耳边呢喃了几个字。便低下头闷在他怀里再不肯抬起。
            有无数美女曾经对司凛说过这三个字,司凛却只当过眼烟云。萧棠仿佛有特别的魔力,他呢喃的声音细不可闻,却让司凛觉得自己得了整个世界的幸福。
            难怪自古已有人吟「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昔时自己只觉可笑,创出—番成就才是真。不想今日入了情关才知个中美妙。
            司凛抬起萧棠的脸,二人又吻了一回,萧棠已是满脸桃花春水,看得司凛欲望如潮水,悄悄将手探入萧棠的衣衫内爱抚他细腻温热的肌肤。
            萧棠被吻得晕头转向,瘫软着任由司凛攻城掠地。
            紫衣绿衣却好巧不巧地敲门道:「庄主,午膳已备好。」
            萧棠顿时回神,看到司凛一双禄山之爪要剥自己衣服,挣扎起来:「不要!紫衣姑娘在门外!」
            司凛思量一下,这小家伙太害羞,真的现在要了他只怕会让他生气好一会,况且萧棠容易疲倦,司凛怎舍得他挨饿,便干脆地放手。
            萧棠立刻从他腿上跳下来,倒退三步,警戒地瞪着他,只是那染上红潮的脸与漾着水气的眼,倒不像是威胁,却像是挑逗。
            司凛走过去拉他,「好了,先吃饭。」
            萧棠松一口气,司凛又附耳轻笑着说:「今晚……留下来吧。」
            一句话,萧棠僵在原地。
            两情相悦的欣喜来得太巨大,萧棠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不是个人……
            他是只小妖精,每日勉强变成人只能维持四五个时辰,如果留下来,肯定要在司凛面前维持不住人身被打回原形。
            那个时候,看到作为妖精的自己,司凛还会抱着自己柔情蜜意说爱他,轻柔地吻他吗?
            萧棠的脸渐渐白了,惊惧地抬头去看司凛,司凛满脸温柔宠溺。萧棠不能想像那个时候这个人用憎恶锐利的眼光看自己时,要怎样才好。
            只是想想已觉得万箭穿心。
            司凛察觉萧棠的异状,低头去看他,只见他脸色雪白,眼神空洞,身体摇摇欲坠,以为他又开始疲倦起来,当下便心疼道:「快去吃饭然后休息吧。」
            「我……我晚上不能留在这里……对不起……」萧棠小声道。
            司凛平时也是心细如发的人,只是今天终于让迟钝的小家伙明白了自己的心,心里欣喜若狂,居然没有发现萧棠有点惨白的脸色,只是当他羞怯起来,边点点头,也不想太逼他,「没关系,你喜欢吧,我不会强留你。」说完作痛心疾首状又道:
            「唉……只难为我了,难怪人人都道忍字头上一把刀,诚不欺我也。」

            第六章
            那日后,萧棠正正经经地用古代汉语写出了一份关于锦绣庄的计划书。只是他终究是缺少经验有些地方难免纸上谈兵。司凛以此为蓝本,修改了许多细节,直至趋于完善方才召集各堂堂主来商议此事。
            各人都觉得此计极妙,连着讨论了两三日,终于订好各个细节步骤。
            萧棠的能力得到各人的承认,司凛琢磨着应该放手让他闯一片更宽广的天地。恰好东堂堂主李诺及其手下几个亲信被查出这一年里私吞柳天庄拨给东堂的资金十万两,便施了杖责逐出柳天庄。
            司凛将东堂副堂主钱易提升为堂主,让萧棠当了东堂的副堂主。
            萧棠自然乐得被重用,况且他在现代学了许多的经济理论与案例却没来得及运用,现在有了时机便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地鼓捣起来。钱易与萧棠两人齐心协力,原来四堂里最弱的东堂在短短—个月里已渐有起色。
            可是萧棠却累得脱了形,他本来维持人身已很吃力,现在脸上倦容更甚,有一天还晕倒了。司凛匆匆赶来,看着萧棠苍白的脸,心疼得肠子都悔青了,早知他会如此不顾身体地拼命就不要给他什么副堂主让他大展拳脚,还是锁在身边好好地调养一番才是。
            柳天庄这次是动了真格要让锦绣庄与织锦庄相争一次。在新年前的四个月已着手准备。先收购了大量的布匹原料,与京城附近的织布坊都签订了契约,然后着手生产大量的绸缎布匹成衣囤积起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秘密地进行,没有走漏一丝风声。
            等到十一月上旬,织锦庄上贡出三万匹绸缎成衣后,在货源紧张的时刻要生产供给各个皇亲贵族作年关新衣的绸缎与成衣时,却发现京城许多的织布纺都已与柳天庄签下了契约。
            织锦庄的货源百年来首次出现了短缺,半个月已过去,却始终无法拿出足够的绸缎成衣。
            这个时候一直按兵不动的锦绣庄将囤积起来的精美绸缎成衣一举拿出,加上前几个月司凛与柳天庄各分堂努力在皇亲贵族势力中打下的良好口碑,锦绣庄的这批货很快便销售一空。
            因锦绣庄的绸缎衣衫确是精美,刺绣款式之华丽优美比之织锦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许多皇亲贵族已抛开了对锦绣庄的成见,喜爱起这些绸缎衣衫来。
            玄宗的几位爱妃对锦绣庄精美的刺绣也是爱不释手,玄宗大悦之下,颁下圣旨钦点往后每年上贡的三万绸缎布匹成衣,由织锦庄与锦绣庄平分配额。
            这一年,锦绣庄终于胜过了百年老字号织锦庄。
            至此,朝廷这块天地终被打出了一道缺口任锦绣庄得以一马平川。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萧棠,所学得以所用,又帮了司凛一个大忙,萧棠都乐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战役大胜,司凛却很是郁闷。
            能让柳天庄庄土郁闷的人天下间实在不多,除了他的大哥大姐还有么弟外,现在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萧棠。
            互通心意已过了三个多月,司凛却还没有吃到萧棠。萧棠从不肯留在柳天庄过夜,每天傍晚准时离开。白天的时候司凛将萧棠搂在怀里大吃豆腐的事倒是常常为之,可每次要脱他衣衫,萧棠便委屈又惊惧地看着他,说什么白天不行书房不行……气得司凛几乎要拿块豆腐撞死。
            司凛满腹欲望没处抒发,曾经去过一次秦楼楚馆寻往日的红颜知己,却发现再美的美人也不能让自己再提起一分兴致。
            这事不知为何被萧棠知道了,萧棠当时没说什么,只拿一双哀伤绝望的眼眸看着他片刻便悄然离开。
            一个男人三妻四妾尚且正常,何况是涉足风月?但司凛却每每想起萧棠当时绝望伤痛的神色,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痛不可当,这才发现萧棠已扎根在自己心里,痛其所痛,乐其所乐,一丁点委屈也不舍得他受。
            只是萧棠与他呕气,连着几日人影不见,再次听到他的消息便是钱易说萧棠疲倦过度晕倒在东堂。
            这一吓非同小可,司凛当下便暗自咬牙立誓再不让萧棠受这等委屈。
            他心里有愧疚,自然更不愿拂逆萧棠的意愿要了他,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作个柳下惠。
            后来与织锦庄的较量越发严峻,两人都各忙了起来,最后半个月竟是连面也几日难得见上一次。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司凛觉得自己这正人君子已做得够本了,是时候化身为狼享用他的大餐。
            恰好今日中午各堂堂主等人摆宴碧青楼庆祝锦绣庄此次大捷,司凛满脑子淫思逸想,琢磨着今日中午怎样也得将那磨人的小家伙灌醉,拖回柳天庄里丢上床,以慰自己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司凛与众人已酒过三巡,却还没见萧棠的身影,正寻思着是否那人义抵不住倦意睡着了忘记起来。
            他正吩咐蓝衣去一趟东堂寻人,却忽然见到自己派到萧棠身边照顾他的小厮踉踉跄跄跑了上来。
            那小厮衣衫凌乱,神色慌张,手臂有多处明显的青紫瘀伤和刀伤。司凛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手心瞬间便出了冷汗。
            小厮一见到司凛,立刻大哭:「庄主……刚才、刚才萧公子被、被几个蒙面人绑走了!」
            司凛腾地站起来,摔碎了手中的酒杯,箝住小厮的双肩,力道之大疼得那小厮脸上青白一片:「他可有受伤!?」
            那小厮被他的怒火震慑得结结巴巴,「公子被、被他们砍伤了左臂……」
            司凛脑中轰的一声如遭雷劈。带刀劫人,还毫不犹豫地伤了完全不懂武的萧棠,可见对方一开始便没有刻意要留心萧棠性命!
            他的萧棠,身子单薄,没有一点内力武功护体,受了伤又被绑走,怎么活命!?
            想到可能失去时时窝在他怀里睡觉的少年,司凛紧咬双唇,心里痛得好像被剜掉了那样,全身发冷。
            各堂堂主虽知萧棠与庄主的关系,却还是首次见到向来冷静睿智的庄主方寸大乱,俱都呆了。
            钱易因年纪与司凛相近和萧棠来了东堂的关系,与司凛萧棠都成了朋友。他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开司凛,安慰道:「庄主,萧公子是个聪明人,应能知道如何暂时自保。庄主尽快想法将他救出才是。」
            司凛深吸几口气,脸色阴惊,沉声道:「你说得是。若棠棠有分毫差池,我定当百倍奉还!有胆劫走我的人,应做后事准备才是。」
            相比起司凛的紧张,当事人萧棠便显得冷静得多,毕竟被绑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次绑架自己的人很是凶残的样子,一上来二话不说砍翻了人质再说。萧棠从小锦衣玉食,自然养得细皮嫩肉的,虽然那刀砍在左肩上,并不怎样严重却也足够痛得萧棠失去挣扎逃跑的能力了。
            随后萧棠便被人很粗鲁地塞进一辆马车里,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劫自己的人,便被一记手刀敲晕了。醒来时已经身处一间小小的布满灰尘的废弃屋子里。
            萧棠并没有被绑起来,因为他发现这所小房子的门窗都从外面锁死了,屋子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辅助的工具。萧棠打消了破门(窗)逃跑和变回狐狸溜出去的想法。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撕下一角衣衫,去更换歹徒随便绑在自己伤口处已被血染红的绷带。
            萧棠缩在角落,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变回狐狸好方便取暖,毕竟有毛总比没毛的保暖效果好。不过想了想,萧棠还是作罢,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只小狐狸。对于萧棠来说,维持这个秘密便是维持与司凛的爱情。
            但是那天晚上萧棠始终没能抵抗得了,傍晚时分力竭还是被迫打回了原形。幸好劫他的人始终都没有露过面,虽然午餐晚餐都没有,可是萧棠却觉得庆幸。
            他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少年,在面包与爱情面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爱情。
            第二天清晨,萧棠是在争吵声中醒来的。
            萧棠还是被关在那个废弃的小屋里,原本静谧的外面却响起了不认识的人争吵的声音。
            「好了!阳阳,不要再胡闹,拿钥匙出来放了萧公子!」这本是一把很沉稳的男声,却多了几分的焦虑和气恼。
            回答他的是一把属于少年的声音,轻狂暴躁,仔细听着却不难听出撒娇委屈的意思。
            「为什么!就是这家伙,让大哥你的织锦庄遇到这么麻烦的事,还被他们抢去了一半生意!我这是在帮你出气,你还凶我!」
            萧棠终于明白原来是惹上了织锦庄,所以织锦庄那个以泼辣记仇闻名的二少爷寻仇来了。萧棠舔了舔自己被血染红的左前肢,若他现在是人形必定会微笑出来。这个二少爷其实也是率真的人,才直接用最粗鲁的方法将自己劫走,换了别的人,或许表面隐忍不发而在背后暗渡陈仓放暗箭。
            织锦庄的大少爷怒道:「你请的人伤了萧公子,你还将他丢在里面滴水粒米未进,难道不知道会害人性命!」
            叫阳阳的少年沉默了片刻,语气已没有刚才的嚣张:「我、我不知道他受了伤……只想给他点教训……」
            「我……」阳阳还没说完,就「啊」了一声。紧接着是他大哥惊惶失措地人喊:「阳阳!你怎么了!?」
            萧棠好奇起来,想到门口那里听仔细些那少年出了什么事,却奈何浑身上下一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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