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易的腰胯上,任由一波波如浪似涛的潮涌掀起再落下。
赫然间,芈八子偏了头,那迷离的眼眸正巧朝着我的方向投射而来。我一吓,忙自撒开手,就跟触了电似的急急后退着。虽然里面仍然不间断地传来欢爱声,但我还是不免要为自己捏一把汗。她她她,看到我了没?会否就此而杀我灭口?
“……”蓦然间撞上一堵肉墙,我倒吸了口气,却也知此时不可以大声喧哗,条件反射地迅速转身。伫立在殿中的人不是夷还会有谁,他来了多久,他早就知道芈八子的事,他怎么能允许她如此的放任,他不是占有欲很强么,难道说他已经厌倦了?当看到表面平静的夷,我的脑中已迅速蹦出了一系的疑问。
他什么也不说,拽起我的手腕便往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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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廓上我们并肩走着,很少看到过夷像现在这般深沉,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有多愤怒,但平静的表面却令我十分惊恐。他越是这样越表示他强烈的报复欲,诚如潜伏在草丛里的狮子,猎物不进到包围圈它就有绝对的忍耐力与抗诱力。也许夷不是不发怒,从他跟木易的对话中就不难听出,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芈八子的所作所为,他之所以还纵容着他们,也许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出手。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芈八子的行为等同于给他带了绿帽子,是个男人都忍受不得这种屈辱,更何况还是夷。
就这样,我们相互沉默着走完甘泉宫这条长廓,我有些按捺不住了,抬眸瞥了眼身侧人,他目视前方,薄唇轻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他突然说话,我却如惊弓之鸟,断然抢言:“我什么都没看到。”言毕,我有一种搬起石头来砸脚的感觉,嘴角抽搐着,忙再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不小心瞧见太后在沐浴,对,就是这样。”
在我如此紧张的情绪下,夷却笑了,不知是不想自己的糗事外扬,还是故意在外人面前佯装豁达。他不责反问:“你这么晚了进宫可是有事。”
我这才忆起自己进宫的目的,经他这一问便频频点头,“嗯,我是想向太后告一个月的假。”瞥眼身后的甘泉宫,我现在自然是没有勇气再回去。
“告假?”夷突然滞下了脚步,带着疑问凝视着我。
我也不妨跟他直说了,“我要离开咸阳一段时间,估计得一个月。”
经过昨晚的事后,夷似乎已经不再把我当作芈八子来看待了,不仅从行为举止上,就连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也变了很多。唉,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但我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帮我传话的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离开咸阳?你打算去哪?”他仍旧有疑问,盯着我等回答。
我一怔,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若不隐瞒,被芈八子知道我真正的去意,她自然不乐意,毕竟魏良人曾是秦后。可若要撒谎,我又能说什么,跟奚祁去旅游!不行,说不过去。
等不到我的回答,夷似乎也不勉强,淡声道:“若是不方便说就不要勉强。”
“不是不是,只是……你可以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我略有些懦慑地巴望着夷,“我们其实是要去睢阳看望一个故人,她现在生命垂危。所以,时间紧迫,不知戎王可否代为转告太后,我一定会尽快赶回的。”
“你们?你要跟谁一起去魏国,难道是奚祁公子,你们要去看望的人是……”他的反应极快,我只含糊其词地说着,他便全给联系在了一起,而且刻意歇下的口气似乎也在说明,他知道我们要去看什么人。
“呃,呵呵,戎王当真是英明神武。那么,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不得已,我便拍上了夷的马屁,毕竟他在芈八子耳边说一句话可以顶得过我一车口水。所以我万分期待的看着他,点个头,其实没那么难,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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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我忘却了,雷锋是我们那个时候的产物,所以古人没有榜样好学,相对着就会有一部分人比较刻薄、比较没有同情心与爱心,而夷便是首当其冲的一个。
只见他唇角一侧轻扬,像是有意要笑给我看,扭头投以森森的目光,他说:“我若助你,有什么好处。”
我一时咽气,直道:“这,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我一个平民百姓能够允得起什么,真若有,你也决计看不上。”我都不知道,夷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坏了,坏人,真是个大坏人。
他仍笑着啧了几声,手指在我面前左右摆了摆,“这可不一定,你若是有诚意,并不定一要献给我什么价值昂贵的东西,譬如……”他眼神暖昧,语气旖旎,令我情不自禁联想到了方才在甘泉宫目睹的一切。
我咽了咽口水,忙自拢了拢了衣襟,往后退了后,带着审度的目光打量着夷,他该不是想为我传一句话就将我潜规则了吧!
见状,夷一个忍俊不禁,朗声灿笑起,“你这是作何,莫不是以为我想让你身许之。”他这无法无天,放肆到人神共愤的笑,直至我瞪视了好一会儿才勉勉强强收敛住。
“罢了罢了,瞧你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我还是另找他人来看护逸儿,免得被你这蠢人给看坏了。你还是自己去跟太后说罢,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夷逞自说着,倒显豁达,但也透露了他的本意。
我不禁问去:“戎王欲找人看护小王子?香凌夫人……”我记得那天才在酒馆里看到她,难道她走了,夷打算曝光逸儿的身份?
“哦,夫人有急事需返回义渠,一时之间恐不会回来。宫人又多笨手笨脚,本王正为此事发愁啊!”他声情并茂地说着,似乎并不是在说谎。
于是我便自告了奋勇,“只要戎王帮忙在太后面前说一句话,待我从睢阳归来,定当会去照顾小王子。”这也算是一举两得,我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跟逸儿多亲近亲近,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当真是想他想的紧。
“成交。”岂料,夷想都不想便就答应了,并且郑重其事的伸出巴掌欲与我击掌为约。
我讷讷地抬起手,略显迟钝地跟夷相互击打了下手掌,发出了一个轻脆响声。可我怎么都觉得他的这个笑容被后似乎潜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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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六回 。。。
得了夷的允后,我便很是欢快地出了宫。夷从来不会失言,他说的到做的到。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陪着奚祁一起去睢阳看望魏良人,甚至借着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更深入的了解奚祁,能够这样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人,他的爱一定是会令人刻骨铭心的。这样的人,不爱则已,一旦爱上了便就是一发不可收拾。我不介意他是否真的跟魏良人相恋过,我只希望自己也可以像他那样的爱一次。
府门前却见奚祁不住的来回踱步,我才将掀起车帘,他便已快步奔到了车前,递手便来扶我。
下了车我们异口同说:
“可是太后不允了。”
“夜里风大,我不是让你不要等我。”
奚祁却揉着我的双手,想要给予我温暖,可他的手却比我的还要冰上许多。经这一触,他忙就撒开自己的手相互搓揉着以便摩擦起热。直说:“我怕门房处睡得太沉,你就进不了门了。”说话间已动手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绕过脖子便就往我身上披来。
我忍却不住噗了声,旋即揽上他的手臂往门阶处走去,“别杵在门口了,我们进屋说。”
“呵呵。”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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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房门,顿时隔绝了外间的寒意。才将坐下,便见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递至手边。“太后可是不愿让你离去。”
捧住杯子正好可以捂热双手,我摇头,说:“不,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不过没什么大碍,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睢阳。”我避重就轻着说,不能说意外撞上芈八子的奸情更不愿说在宫里遇到夷而被耽搁了,那样奚祁会担心罢。
他松了口气,又说:“其实,你没有必要跟着我大老远的跑一趟睢阳,我……”不待奚祁把话说完,我已伸指抵上他的唇瓣制止了他再往下说。
搁下杯子,握上奚祁的手背,直视着他说:“我就是想陪着你,路上起码不会孤单。也当是你陪我。”
自从接获了那个消息后,奚祁整个人都笼罩在阴郁中,眉头紧锁着,面上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风霜,令人看了心疼不已。而这种时候,我更不能离开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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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准备妥当的我们早早便出了门。只是在相府前还看到了另一辆厢车停靠着,奚祁没太注意,轻促了我一声,“西西。”
我抬头,就看到奚祁在厢内朝我递来的手,还不待我伸出手,身后就传来呼唤声。
“南姑娘。”
我们双双看去,来人正是阿裳。
“阿裳,你为何一早在此!”虽是这样问着,可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预示着我。
阿裳微躬身,说:“南姑娘,太后特命奴来接你入宫。”
“可是昨晚……”我禁不住噎了声,复道:“难道太后不允我告假?”还是说,夷根本就没有帮我给芈八子带话。
阿裳应声:“奴只是奉命来接姑娘入宫,至于其他的事,姑娘等见了太后再自行询问罢。”她侧身做势,请我上她的马车。
见状,奚祁不想难为我,略有些低落地说:“西西,我看你还是……”
我忽略了奚祁的话,走到阿裳跟前说:“阿裳,我真有急事,不若你回宫时帮我带个话给太后,我一个月后一定会回来。”看她成日的骄奢/淫逸,一旦我不在她身边,她一定也会故态复萌,这样有我没我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真不知道她非霸着我不放做何。
听我此言,阿裳颇感为难,吱吱唔唔着道:“南姑娘,这事奴做不得主,你还是亲自进宫向太后告假罢。你若是这样一走了之,奴回去自是少不了要受罚,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奴。”这样一来,她把后话也说在了前头。
“你……”我登时间拿她没有办法,转身便就回到奚祁身边,“奚祁,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奚祁拉住了我的手,低笑了声,“西西,不用麻烦了,既然太后派了车来,自然是不舍你离开她。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去惹得太后不悦,那样对你也没有好处。”
“可是,我……”手背紧了紧,又一手覆上,奚祁却是更笑,“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不用太担心。”说罢,撒开手来揉了揉我的鬓发,近面咫尺低语着,“好好照顾自己。”说着毅然转身上车。
我痴痴的站着,甚至忘却了做何反应,看着缓缓垂下的车帘,隔绝了我们彼此的视线。车轱辘碾转,我一震,下意识的拔腿便朝着驶去的马车追去。
“奚祁,我等你……”冲着越行越远的马车,我扬声呐喊着,依稀中似乎还看到了车帘掀动,但马车很快便就消失在了街尽处。我大口喘息着,双手膝在膝盖上,看着空寂的街巷顿感一股失落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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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是夷在从中作梗,所以芈八子才不允我的假。却不曾想,原来不是夷。
殿中,她坐姿端庄,比之我难以久坐的姿态却是高贵的多。她撩指轻抚鬓发,难掩慵懒的口气说着:“你的事,戎王业已都跟本宫道明了,并非本宫不尽人情,只是本宫才将将你找到,实不舍与你分开。如今这显赫的地位也有你一半的功劳,遂本宫愿与共享。况且,还有很多请事情需要请教于你,你若在这时告假,委实是令本宫难为了。”
她这样一说,令我顿时了然。原来,尊我为上宾不过是她打出的一颗糖衣炮弹,待将糖衣剥去便就原形毕露。美容顾问也只不过是其中一层药体,正真的目的是让我跟她联手一起摆平政敌好巩固自己的不摧地位。
对此,我无以复加,只道:“太后抬举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这辈,纵使成了甘泉宫的座上之宾也不能妄议。”
“唉。”她摆手,“这个你且不用担心,在甘泉宫说话尽管放心大胆。”她朝我挑眉示意。是阿,以往我主甘泉时不也是这样,且不说什么有心之人,一支专门由魏冉挑选而来的禁卫就已经让整个甘泉宫里的宫人如履薄冰,更遑论敢妄议太后是非。
我无计推搪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唯希望不会令太后失望。”
芈八子巧笑了声,“你既有能奈助稷儿顺利登位,又能总揽朝政四年之久,本宫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的。”
嘴角轻搐,这个帽子似乎戴高了,我若是一不小心行差踏错了,她会否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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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暂且搁下,她朝我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说:“来,到本宫这儿来坐。”
再三推辞之后,我还是坐到了她身边。我突然发现,只要一凑近了,她便有动手动脚的喜好。我这才坐定,她便又迫不及待的伸手往我脸上一阵抚摸,啧声直叹,“本宫若能有西西你这等肌肤,那该是一件多么喜人的事儿呀!”抚摸复抚摸,在我浑身汗毛几将竖起的时候,她就依依不舍的缩回了手,往自己脸上轻触。
我暗道:现在知道惆怅了,早干嘛去了。老娘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基础,才将几个月的光景就被你破坏成这样。纵使扑再厚的粉也还是看的见略显暗淡无泽的肌肤。
我敛了敛容色,颔首道:“太后若能坚持依照西西说的做,还是有望恢复至往昔亮丽。”我不太大意的说着,只是希望她可以收敛收敛自己的行径,不论她跟夷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多多少少替他感到痛惜。想他为了芈八子在奏国一待就是四年,过了冬可就是五年,她非但不珍惜,反而还大张旗鼓的在甘泉宫里跟别的男人大搞特搞,连我都忍不住要有意见了。
她大喜,登时展颜一笑,“你且说来。”
于是,我便就将以往的饮食作息习惯,乃至每个月不定期运动规律通通告之于她。其中,我还刻意加补一条,那便是适量的举行房中之事,而非无度索求。
听我这一说,她顿时就蔫儿了,看着我时略有些为难,甚至还打算讨价还价。“本宫向来厌烦骚味浓重的食物,可否改成他食替代。还有,我们秦人亦算的上是马背上的部族,英勇豪迈不说,食物多以酒肉为主,你说的素主荦补,会否有违了我们大秦国几百年来的传统。”说至此,她咽了声,睨眼向我时说了一句差几未让我噎死的话。“木易体魄强健,甚得我心,每每看到他我便就不能自已,纵使是戎王也不能给我那种欢愉。况且,本宫尚还记得,你与戎王交欢可常是不分昼夜,率性而为。为何对本宫偏偏还诸多要求。”最后这一句,她刻意加重了语气,似乎在怀疑我是故意为之。
我清了清嗓子,比之她的大谈风月,我显然是羞赧了不少。我说:“非我刻意刁难太后,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太后元气已极度受损,倘若不尽快调理回来,也许不出两年太后就会……提不起劲儿了。”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危言着她有可能会性冷淡的话语,她都能做到从容不迫的直言不讳,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正所谓俩俩不蓄便是绝地开放式。更何况我们还曾经是同一个人过。
听之,她微吓,颇有几分花容失色的感觉,无措道:“既是对本宫好,那本宫便依你之言。不过,本宫需要看到成效。”
“所以太后您一定要持之以恒,若是半途而废,决计会出现反效果。”我忙将丑话说在了前头,到时候不论怎么样也就怨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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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芈八子接受了我的驻颜课程后,我便开始了她搁浅许久的美颜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