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空志适者生存- 第77部分

“你记得蛮牢的。”

“嗯，来到这世界的时候，她就死在我旁边，她眼中有泪，并不是因为她怕死，而是为了她摔坏的摄象机而伤心。”

刘娇说着，看这问她这些问题的人。

李宵月，一个同别人充满了距离的女孩，她笑起来的时候，表情仿佛都是冷冰冰的，她开始笑的时候总是习惯的歪一下脑袋。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性格其实是非常热情的，所以她冷冰冰的外表显得更加的特别。刘娇知道，她很注意自己的头发，每天总要梳理一翻，所有的女孩每天都要梳理头发，但都没有她那样认真，细致，仿佛在一根一根的梳理一样。

来到这之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她们并不相识，来到这里后她们才一起生活的，最近三个月她两个都在照顾一个叫金欣的女孩，金欣受了很重的伤，神志还有些不清，两个人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她两个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观察。观察所有事物，别人疏忽的细节她们都看在眼里，并细心的琢磨、体会着，两个人一致认为空涵在这方面的才能几倍于她们，分析事物的速度也快过她们，她们知道她是天才，自己是个普通人，比较优秀的普通人。

观察也有不同，刘娇喜欢远远的看着，而李宵月则喜欢近距离观察，她曾经跟随三大猎队出去打猎，为了观察一只小熊而被大熊咬伤腿；她曾经把头伸进海里听浪涛的声音，她曾经眼看着一个生命在另一个生命的手中死亡，她还喜欢看不同人的不同动作。两个人平时就以讨论同一个人的不同观点而乐，原来金欣也是个讨论者，而现在她明显的神智失常。两个人总是惋惜不已。

金欣的小帐篷就在孕妇们那些帐篷的最外面，里面除了三个人外还有鲁兰、朱珠、辛宇蝶三个人住，它们平时都和她们的别动队在一起，没事的时候才住在一起，‘颜如玉’白玉姐姐有时候也过来，她的那个好好先生总是露宿在外面。

现在两个人走进帐子，看见金欣独自躺在铺的厚厚的兽皮上满足的睡着，似乎同外面兴奋又紧张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李宵月长叹口气：“她是被外星人吓的，还常常说梦话，加上这些天来迁移的辛苦，才成了这个样子。”突然一阵臭气扑面，两人一惊，走过去看她，原来她大便失禁了，两个人连忙耐心的帮她处理了，见她还熟睡未醒，再次感叹。

刘娇见李宵月总是倍感伤心和叹息，一副预言又止的样子，总以为她是太伤心金欣了。

空涵翻开帐子独自近来：“我刚才听说了，阿欣的病情似乎严重了。”声音也是充满了感叹。

“主席，我们照顾她就行了，你就别操心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李霄月说。空涵笑了笑：“毛人决不敢在夜里攻击我们，我们一夜可以做三个质量很好的投石机，明天这个时候估计毛人已经吓的再也不敢来了。”两个人都很欣慰。

“等到了我们把它们赶走，孕妇们又都顺利生产，我们又要上路了。”空涵说。

刘娇说：“去寻找最好的地方，过我们从前的日子？”

空涵笑着说：“是呀，我想经过了这次的旅途，我们可以最终安定下来。”

刘娇说：“那还要多久？”

空涵笑了笑，走出帐子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相信我，那样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刘娇、李宵月两个看着她的背影被落下来的帐子所遮挡，心中都有坚定的感觉，相信她，你只要相信她就行了，她的背影是那么的高大，挺拔……

“看，我们的投石机做好的！”

“它能打多远呢？我们应该试验实验。”

“四周黑漆漆的，都不知道它们在哪里。”

“主席怎么说？”

“她说再把另外两个造出来再说。”

“好啦，兄弟们加把劲，今夜大干一场。”

“你光说不做……”

“快啦，快啦。”

两个人静静的坐着，听着外面的呼喊声，隔壁传来孕妇呻吟，看来又有孕妇临盆了，一阵轻微的喧闹，只听外面肖辽说：“你们快睡吧，明天肯定有一场大战，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会受伤甚至……所以快快休息，我可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那你呢？”

“我当然要站岗了，为了我这么多心爱的女人。”

一阵嬉笑，贺佳洁、李悠、易遥、许静、姚美芳、潘纹、王佩华、朱珠儿、蔡灵、白玉、项韵、鲁兰、辛宇蝶、卢慧，十四位女子别动队员统统被肖辽赶了进来，最后面的白玉正在嘱咐施建飞和肖辽要小心。

帐子虽然不算小，但是这么多人也只将将能够睡下，比起露宿在外面的人员，她们要好的多了。

每个人都问候了金欣，所有人都紧挨着躺着，火光从帐子外面透过来，照的帐子里面明晃晃的，大家习惯的互相安慰、勉励之后，帐子就没有声音了，隔壁免不得喧闹一阵，听声音这个婴孩还是没有保住，众人都假装听不见，都在暗自的流泪，如果她们还说自己怕血的话，那就显得虚伪了，但是她们还是受不了，新生的弱小生命就那样消亡，连武空南都受不了……

“你们都睡着了吗？”不知道是谁轻声说。

“没有。”十四个声音先后轻声回答。众人默契般的苦笑。

“金欣，金欣说话了？”有人问。

金欣显得很虚弱：“让大家担心了。”众人都拥到她身边，七嘴八舌的问候她，只听帐子翻动，几个人听到声音走了进来，当头是巡夜的‘一条龙’宋英：“什么事？”

“啊？？”

“出去啦，我们睡觉呢。”

宋英面红过耳，手忙脚乱的带着人走了，众人又是一阵嬉笑。

“嘘，大家静一静。”虽然不是女子别动队队员，但是大家都很听刘娇的话，谁都知道她是个很认真的人，众人很少跟她开玩笑。

“头还痛么？”金欣前一段时间头痛的厉害，所以刘娇这么问，看到她摇头，众人都松了口气。

“你哪里还不舒服？”宇蝶亲切的挽着她的手臂，这个长不大的小女生有着一张纯真的脸，和充满了好奇的一双明眸。

“我……我饿……”

众人一呆，的确她有一阵子没吃饭了。她斯文的吃着一块烤驴肉块，那是驴大腿的一块肉，咬起来有些吃力，但是味道还不错。

“你好了吗？”

金欣点点头，众人欢喜的看着她吃了。

“还要吗？”

“不了，谢谢。你们真好……我想……我想……”

“想解手？”三、四个人齐问。

“不是，我想我以前一定认得你们……”众人大惊……

……

天亮了，众人被喊杀声惊起，刘娇叹了口气，原来昨夜众人还是相拥着睡了，只有金欣还靠着宇蝶肩膀熟睡，肖辽掀帐而入，一身泥土：“嘿，透石机真厉害，毛人早晨喝水的时候，我们几个着火的木块飞过去，把它们吓的慌了，武空南带着一百号人杀了过去，把它们赶跑到几公里的地方去了，夏巴和‘兵哥哥’还抓了一个活的，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对了金欣她怎么样了？岳雷说她吃猴脑比较好，我看这毛人脑也差不多……”

众人不去理他调笑，宇蝶说：“欣姐姐她好了。”

肖辽大喜，真心的微笑。“不过，她失去记忆了……只记得来到这以后的事情。”肖辽呆住。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众人的心情也不错，早晨一战，武空南斩首近百级；据说当时恐慌的毛人连可以当成食物的同类尸体都顾不得捡了，一千多人被武空南一百多人杀的落荒逃窜。

只见水溏边那百多尸首被堆积着，四周放满了木材，众人准备把它们火化，一群人围着那个活的毛人在看，它被绑在一个木桩上，说是活着其实已经奄奄一息了。空涵等人正在那里主持，并在议论着什么。

刘娇、李宵月同别动队一样负责在陨石上观察着远处猿人的动向，替换萧雄等人，让他们充分的休息。金欣从帐子到陨石的距离中还记得不少原始人，陆无冬的回锅肉、童子鸡；萧雄手下双枪将军；武空南的得力助手双痕，还记得那个死去的第一原始大汉满尤，可是这些现代人她却一个也不记得了。

“啊，还记得一个，大头领尹天谛。”爬上陨石前她曾经跟他打招呼，尹天谛微笑示意，并问候她们，她们报以微笑，并没有把她失忆的事情告诉他，因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李宵月叹息着，刘娇却觉得她更像是个原始人，她眼中的人则都是原始人。

那群毛人远远的不敢过来，熊熊大火烧尽了死去的毛人，它们注定是失败者，上天只选择了人类。

空涵那边传来了惊叹，武空南也走了过去。“那个毛人死了。”肖辽说。

所有的别动队队员都在陨石上勘察着四周。大家都没有关心空涵再说着什么，肖辽号称空涵知音，最喜欢猜她的想法：“难道武主席怀疑这些毛人不是地球的？”众人很惊异她的猜测“她也只是表示怀疑，我看的出来。”

贺佳洁冷笑道：“哼哼，你们真是一对呀。”

肖辽苦笑：“我们之间是绝对的纯洁的友谊。”

“男女之间会有绝对的友谊？是人家看不上你吧？”

肖辽苦笑，面对事实他总是苦笑，就像他这么多情人同时出现在他身边一样，他只有苦笑，并去面对。

“毛人是外星人？”刘娇对这个事情有些感兴趣。

肖辽揣测着空涵的神态：“不，不不，我看武主席只认为这些毛人是外星人的实验品，或者是不经意间投到地球的，或者是被遗失的。”

“你是在猜吧。”

“我猜的很准的。”看着空涵走过来，肖辽大声说。空涵爬上陨石看着那些绕了个圈子，目前在西南方向的毛人群。肖辽说：“我看它们还没有放弃水溏。”

后面的叶律铭说：“但是它们明显怕了，你也看见了当时投石机的威力，三十米开外的大火球扔过去，直接摧毁它们的心理防线。”空涵失笑：“肖辽怎么认为？”显然她知道肖辽在揣摩她的心思。

肖辽说：“我觉得它们也是外星人，或者是它们的宠物。”

空涵眼珠一转，肖辽就知道自己揣摩错了，空涵说：“你说错了，我看这些家伙就是外星人故意放到地球的，有可能经过某种克隆才使它们的数量这么多，或者是外星人克隆了本来数量稀少的它们这一枝，让它们继续在这个世界存活。”她的理论有些人不太了解。

刘娇突然说：“我们呢？我们会不会也是外星人克隆的？”众人大惊，空涵的表情显然告诉别人她也这么想过：“我不知道。”众人默然，能让空涵答不上来的问题并不多，能提出这些问题的也只寥寥数人。

空涵说：“非我本我的事情，我们不要去想那么多，这些问题就像在问什么是宇宙，什么是人生一样，永远充满了为什么，我们只要知道我们该知道的就行了，接受不了的东西知道了反而不好，会影响我们的。”

“对啊。”金欣说。

空涵看着她微笑：“你今天气色好多了。”

金欣说：“我前几天不好吗？”

空涵失惊的说：“怎么？怎么了？”

李宵月说：“她……她失去记忆了。”

第五十六回　新来的人与离开的人

　空涵微微震惊：“你还记得我吗？”

金欣摇头：“我只知道你很有本事。”她翻着刘娇视如珍宝的速写本：“这上面有你们，却没有我。”刘娇惭愧，因为金欣其貌不扬，又没有什么特长，人又有些蔫，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怎么在意。

“谁说没有。”刘娇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一百多个人物肖像，每个只有小指大小，画的却栩栩如生，那是稳定下来后所有同学老师的肖像“看看吧，哪个是你？”“这个。呵呵，有我。”金欣说。

空涵说：“欣儿不被头痛折磨就好，至于失去了记忆，也许会想起来，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依然会照顾她。”众人点头，那个再造的李冬梅生活的就很开心。

宵月突然流泪，说：“那对她太不公平了，她……她……”声音哽咽，充满了惋惜，空涵神色大变，看着宵月，李宵月点头，空涵说：“难道，她……她就是她？”这句很奇怪的回答谁都没听懂。

李宵月点头说：“是的，她就是她。”空涵呼出口气，说：“我仰慕很久了，今天才见面，不，是才知道。”

众人大惑不解，纷纷让空涵说，空涵微笑着说：“她绝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是不是？”李宵月点头，擦干了眼泪。众人又问：“快说说，谁会让我们的武主席都仰慕？”

宵月说：“你们问她自己吧。”说着连连微笑，说：“你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伟大。”金欣迷茫的微笑，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

刘娇突然恍然，空涵以手捂着自己的嘴，示意她不要说，李宵月问她：“你知道了？”刘娇身出一根手指，宵月大笑，眼中又有了泪水。

刘娇心说：“我也是猜的，现在才知道，金欣她……她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华第一黑客‘月出东方’！不会错的，因为宵月就是名人榜的主人！”刘娇的眼神告诉大家，金欣是个了不起的人，别人却无从知晓了……

当天毛人没有回来，这个事情却传开了，可是三人都当没事一样，金欣又记忆力全失，众人只好作罢了，这事情便同当年武空南单身救美、解飞夜引群狼并列为部落三大话题之一了。

第二天一早，毛人又大举进攻，陨石上三大射手连连放箭，加上可以打出三、四十米远的投石机，一天之中毛人死伤惨重。此后连续几天居然是人类不断的骚扰不愿离去的毛人群，致使它们恐慌不止，最后一天夜里武空南带着五十人夜袭毛人群，只放火喊杀，而不动手，吓的毛人趁夜远去了，第二天再也看不到影子，刘娇等松了口气，才安稳的睡了几场好觉，心想：“这些毛人早晚还会来骚扰我们；但是眼下可以过一段安稳的日子了。”想到当年第一黑客的名头，刘娇还是辗转难眠，最后想到，那都是过去了，在这没有电脑的时代，第一黑客应该随着她的失意而消失，那个令空涵都仰慕的人，应该是不存在的……

部落赶走毛人，大庆三天，孕妇这些天连连产子又都得保全，众人更是高兴，眼看着还有十几人未生产，也都思量着部落今后的迁移路线了，人群中只有一个人心急如焚。

‘现世活宝’陆无冬，这一役中他受伤不轻，别人都说他生死关头大义凛然，他却苦笑，因为他也不想冲在前头，可是那毛人似乎看自己的发型很嚣张，转找自己的队伍打，靠后也就罢了，事到临头可是不能退缩的，所以陆无冬一概平时惯例，带着队伍勇往直前，取得了令人景仰的成就。

可是他现在坐卧不安，七上八下，别人都以为他好动，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女人还没有生产，达令和哈妮就在那十几个还没生产的孕妇之中，今天夜里有一个下身大出血，孩子都没出来就母子双亡了。众人不免叹息良久，陆无冬更是心惊肉跳，每天都是内心挣扎，又不能让别人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真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跟原始人发生了关系会笑成什么样子，到时候自己恐怕连立足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也想过：“就当这两个原始人跟自己没有关系好了。”最初他觉得这样舒坦些，但是心里反复挣扎：“不行，我是男人，怎么说也要养活自己的孩子，还要给他们取名字，让他们活的最好，我今年都二十八了……也该当爸爸了。”就这样反复的挣扎了几天，达令终于顺利生产，是个男婴。众人自然欢喜，陆无冬更是高兴极了，说到底他还是怕保不住孩子或者大人，现在两个都保全了，心中觉得很自豪的。平时有孕妇生产他都挤过去看热闹，这次居然羞答答的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