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现在一个人ting好的,要是有个女人在身边,反倒碍手碍脚的。”黑鹰脸se有些赧然,又道:“怎么?你是不是怕我麻烦你?赶紧找个女人好把我推出去?你也就清闲了?”
和她在一起相处,他似乎也学会了些油嘴滑舌,常常会和她开开玩笑。
“哎……我可没这个想法。”高香寒mo了mo安安的头,笑道:“看来我这是看三国,替古人担忧呢!真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片好心!”
呵呵呵……黑鹰扬着chun角,爽朗的笑了起来,就像一阵清风一般的美好。
“你笑起来还是ting好看的,干嘛总是绷着脸。”高香寒偷笑着开玩笑,道:“总是冷着脸,是会变老的,也会没女人喜欢的。”
黑鹰脸一红,立刻敛了笑容。
好看这个词,似乎他从来都没听别人夸过他。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相貌不差,可是还从来没有人夸过。
这是第一次,也让他心里前所未有的温暖,像被晒的发烫的沙滩一般,柔柔的……
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那你呢?”黑鹰眼如灿星,直直望着高香寒水一般的眸子,道:“难道你就打算一个人一直过下去?”
高香寒默然。
默了半响才笑道:“谁说我是一个人,我不是还有安安呢吗?他就是我的一切,有他我就知足了。”
安安听的似懂非懂,不过这句话他却能听懂,立刻仰着头笑了起来,道:“娘……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高香寒心里一阵温暖:“乖,真是娘的好孩子。”
黑鹰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掺杂。
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命运?
老天,你究竟是公平还是不公平?
…………
转眼到了十月初一,高香寒可是掰着指头算的,这一日,钱妈妈应该已经去了净水寺吧!
且说京都,蓝根子和钱妈妈来了也有**天的模样了,两人找了间客栈住下,钱妈妈不便抛头lu面,每日只在客栈歇着。
蓝根子倒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每天都出去在个个酒楼转悠,学习人家好的地方。
京都的繁华远远超出了蓝根子的想象,四方街道上百姓往来络绎不绝,车马更是多的随处可见。高楼林立,房檐交叠,一派繁华。
在这里的这些日子,蓝根子不仅仅是开了眼,心里也多了憧憬,若是真能在这里开个酒楼,那这辈子也算是没白过了。
初一这一日,钱妈妈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拿好了高香寒写给国公夫人的信,带了根子雇了辆马车悄悄往净水寺去。
一路上她脸se一直沉着,毕竟三年没和国公夫人见面了,若真是见着面了,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您老有心事?”蓝根子看着钱妈妈一脸忧se,轻声问了一句。
比起他那不待见他的奶奶来,钱妈妈要和蔼好多。
钱妈妈摇了摇头,道:“等下下了车,你就不必进去了,只在门口等我吧!我拜了佛就出来。”
蓝根子对礼佛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兴趣,便点了点头,笑道:“行,俺等着您。”
马车也就行了五里多,便看见了一座辉煌寺庙,下了马车。驻足而望,半旧的庙门上书着三个鎏金大字“净水寺”,字迹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钱妈妈半眯着眼睛看着这里,不禁唏嘘。
三年前她还总是陪着国公夫人来这里烧香礼佛,三年了,旧地重游,心里总是颇多感慨。
“根子,你就在这里吧,我去去就来。”钱妈妈拿了手中的头巾出来,三下两下裹在了头上。
还是乔装一下的好,免得遇见了熟人闹出事情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些总是好的。
寺庙内已经人声鼎沸,信徒往来不绝。
虽然净水寺在城外,可香火一直很好。
钱妈妈记得,国公夫人总是巳时左右才会坐了马车来。
她先去大雄宝殿烧了香,那一尊鎏金大佛还如从前一般的庄严肃穆,佛爷慈眉善目,一双眼睛看着芸芸众生相。
钱妈妈跪在地上,虔诚的磕了三个头,心道,若是我佛有眼,就保佑我家三小姐平平安安吧!
磕了头又在庙门口算了一卦,还好,上上签,心里也算是踏实了许多。
她还记得国公夫人烧了香总是会去寺庙东侧的一处幽静园子内走走,那里有个凉亭,正好可以去那里等着她。
果然,钱妈妈算的不错,巳时左右,国公夫人的马车就停在了净水寺门口。
国公夫人周氏一声朴素打扮,身形消瘦,头上也未戴珠翠,只斜斜的插了一根金镶玉的兰花钗,身边跟了四个十六七岁的丫头,扶着她的是个老嬷嬷。
周氏眼神有些茫然,心事重重,一步步往大雄宝殿去。
那背影格外的虔诚,看的让人心疼。
…………
钱妈妈在厅内耐心的等着国公夫人,她也吃不准会不会等到国公夫人,毕竟三年了,不知道她的习惯改了没有。
还好,不多时,小路上果然走来了几个人。
钱妈妈隔着树的枝桠远远的看着,心却咚咚咚的使劲跳了起来。
远远的,一个熟悉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
是她……就是国公夫人……
三年了,再见面,那种感觉似乎还和三年前一样。
不过看着她怎么瘦成了这样,三年前她还珠圆玉润的,现在却如弱柳扶风一般,叫人心疼。
看来这三年里她过的也不好,想必是思女心切吧!
钱妈妈眼圈儿有些红红的,急忙拉了拉头上的头巾,顺势又从怀里拿出个小纸包里。纸包里是她早上从客栈要来的锅灰,用小拇指沾了少许,三小两下就抹在了脸上。
“夫人,咱们还是回去吧,您身子骨又不好,走这么多路,累着可不是闹着玩的。”周氏身边的刘嬷嬷叹了口气,都这样的身子骨了,还出来做什么。
周氏脸上lu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道:“整天在府里待着也是闷得慌,不如出来走动走动的好。看看这外面的景se,这心里也就舒坦了。”
周氏眼神怅然,还记得从前,她来净水寺,都是高香寒陪伴着,尤其是到了这个小亭子,每次她都会嚷嚷着好累,不想走。
三年了……
也不知道她这个女儿过的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些,她就心如刀割,回身对身后的几个丫头道:“你们都在这里吧!我一个人走走。”
“这……”那几个丫头低着头,垂着眼睑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道:“公爷出门前特意交代,一定要照看好您的。”
“照看好我?”周氏冷笑,道:“我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寻死?”
言毕,丢开了刘嬷嬷的手,一路往亭子里走了过来。
三年了,她想看看女儿都不让看,这样的男人,她恨啊……
刘嬷嬷和那四个婢子看着周氏的背影,也不敢追过来,只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候着。
周氏缓步到了凉亭,见厅内有个老fu人,头上包着头巾,佝偻着身子,脸上黑漆漆的,想必是来寺庙乞讨的吧!
哎,不管是哪里,也有过不上好日子的可怜人。
周氏叹了口气,往前几步,刚想和这乞讨老fu人搭话。
猛然,这乞讨fu人抬起了头来,红着眼圈,压低了声音叫了一声:“夫人……”
这一生夫人叫的周氏身子一怔,瞪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乞讨老fu人的脸颊,半响,她才一脸的惊诧,提高了嗓子道:“你是……”想着四周有人,又立刻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压低了声音道:“你是钱嬷嬷?”
钱妈妈声音有些哽咽,有心行礼,又怕被周氏身边跟着的那些人瞧见了,只能点着头,嘶哑着声音道:“是……正是老奴。”
周氏身子晃了几晃,又惊又喜,三年了,再见面,似乎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可又不知从哪一句说起,只能红着眼圈看着钱妈妈,哽咽道:“三年未见,您老人家身子可还好?怎么这身打扮?”
周氏心里闪过了担忧,莫不是寒儿出了事?
钱妈妈一个劲地点着头,也哽咽道:“多谢夫人您还记挂着老奴,我这身子骨还好。”想了想又道:“三小姐也很好,我今儿这身打扮,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偷偷过来看看您。”
几句话,说的周氏眼泪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还好还好,女儿没事。
只要没事,一切都好,她这个当娘的也就安心了。
“只是……夫人您……您怎么瘦成了这样?”钱妈妈有些心酸,也掉下了眼泪,可又怕被人瞧见了对周氏不利,急忙别过脸用手擦了擦。
周氏苦笑,道:“寒儿被公爷撵了出去,三年也不让我见一面,你说我这身子骨能好到哪里去?”rs!。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见国公夫人(三更)
“是啊!”钱妈妈红着眼睛情不自禁道:“世上最让人痛心的事情,就莫过于这骨肉分离的事情了,夫人您也要保重身子啊!别太伤感了。【全文字阅读】”
周氏没有作声,只掩着帕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钱妈妈见惹得周氏伤心了,立刻掩了悲伤的情绪,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在三小姐是个能人,虽然离了府上,去了村里,可如今过的也有滋有味的,不愁吃穿,手里还有银子花,夫人就放心吧!”想了想,又立刻补充了一句,道:“三小姐这一去还生了个儿子,哥儿可乖了。”
“寒儿生了个儿子?”周氏往前一步,一脸喜悦。虽然说自己的女儿未婚生子说出去很丢人,可她一个当娘的,就算女儿犯了天大的错,那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不心疼谁心疼。
况且女儿还生了儿子,也就是她的外孙子,怎么能不喜悦。
普天之下,没有比这个更叫人喜悦的事情了。
“那孩子两岁多了吧!起名了没?”周氏气se似乎瞬间就好了起来,消瘦的脸颊上也有了光彩,眼睛晶亮,道:“寒儿打小就长的好,生了孩子肯定长得也俊。”
言毕,又不禁叹了口气,道:“我这个当姥姥的……都没能见孩子一面,惭愧啊惭愧……”
“夫人您可别这么说,事出有因,也怪不得您。”钱妈妈一面给周氏宽心,一面又望那边望去,就怕跟着周氏的几个丫鬟跟过来,道:“哥儿是三小姐给取的名字,叫安之,跟着小姐姓。三小姐还给起了个ru名,叫安安”一面又喜上眉梢,道“安哥儿生的相貌极好,在村子里可是拔尖的。”
“是吗?”周氏一脸兴奋,手中绞着帕子赞叹道:“我们家的孙子,肯定不会有差的。”一面又道:“可请了先生开meng了吗?”
钱妈妈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了一丝苦笑,道:“都是三小姐在亲自教安哥儿,哥儿聪明,一学就会。”
“哦……”周氏听着,眸中闪过了一丝愧疚,怅然道:“说来说去,她过的再好终究也是比不得在府上,若是在府上,这孩子怎么也着得给他请个西席,好好的教导。现在你看看,还得我女儿亲自教导,连个教养嬷嬷都没有。”顿了顿又道:“这也怪我不争气,不能和公爷据理力争,但凡我有些能耐,决不让她离开我半步。”
听周氏的语气,钱妈妈倒是替她担心起来,看她的模样,看来日子过的也不是很好。
“那您呢?公爷待您还好吧?”钱妈妈语气温和,就像从前一样。
“好?”周氏不由感慨道:“男人的情分也就那么回事,怎么算好?怎么又算不好?我也就是替他生了个儿子出来,到现在才能一直守住这个正室的地位。若我当时只是生了寒儿一个出来,还不定怎么样了呢!”
钱妈妈听出了些端倪来,从前她在的时候,府上的三个姨娘就不安分,看来现在越发厉害了。
权贵之家又怎样?女人还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盯着男人的脸se过日子。
如此看来,还是那一夫一妻的农家生活好,至少夫妻间没有这样的闲淡气,吃饱了喝足了就能过日子。
“对了,蕙兰入宫选了妃子,这事寒儿知道吗?”周氏皱起了眉头。
当日送走了高香寒,定国公便找了个样貌和高香寒差不多的女子一直养在府中,对外只说是不慎掉入花池,毁了容貌。
那王姨娘生的高蕙兰才有机会被送进宫去选妃,没想到竟被选中了,如今都是蕙娘娘了。
王氏因女而贵,如今在国公府也算是能呼风唤雨,颇有些平妻的意思。
钱妈妈听的瞠目结舌,这……高蕙兰都成了宫里的娘娘了?
那王氏还不撅了屁股上天了。
哎……
人生的机遇还真是不好说,本来还是个小小庶女,竟然能一跃入宫当了妃子。反倒是嫡出的女儿成了一株苦草,没人管没人问的。
人生大逆转啊……
“三小姐不知道,她好像……”钱妈妈yu言又止,道:“她好像对这些事情也不关心。”
周氏目光微闪,是啊,那孩子在府里头的时候就不喜欢和人争,如今出去了,心也就静了。
也好,听见了这些也心烦,还不如不知道的好,至少心里面舒坦。
那边守着的刘嬷嬷和四个丫鬟透过枝桠见周氏和一个乞丐婆子说了半天的话,心里都暗暗纳闷。
这四个丫鬟内有两个是王姨娘那边的人,一个唤名蔷草,另一个唤名浮萍。虽然她们都在周氏身边当差,可这两个人却早就被王氏收买了,专门监视周氏。
见周氏和乞丐婆说话,两人心里不免犯嘀咕,这乞丐婆是谁?莫非国公夫人认识?
“刘妈妈,夫人都和那乞丐婆子说了半天话了,一个臭乞丐,莫非夫人认识?”蔷草巴巴的问了一句。
刘妈妈原是周氏陪嫁过来的,对周氏是忠心耿耿,一听这话,她立刻挑眉训斥道:“闭嘴,夫人爱和谁说话就和谁说话,难不成你还要管管不成?”一面又瞪了眼睛道:“再不懂规矩,小心我赏你几个嘴巴子。”
蔷草挨了骂,心里虽然不甘,但是刘嬷嬷这样的,她又怎能惹得起,只能闭了嘴,远远的看着。
钱妈妈也是谨慎的人,一边和周氏说这话,一边往那边打量。
周氏也有所警觉,毕竟她如今的地位不如从前了,而且她也知道王氏在她身边安插了人。
和钱妈妈说了这么久的话,总是不妥。
“要不……你告诉我你住的地方,等我抽了空去找你?”周氏眉头紧缩,面上闪过了一丝无奈。
钱妈妈会意,知道周氏现在也在难处,便悄悄的从怀里掏出了装信的竹筒来,si下递给了周氏,小声道:“这是三小姐给您的信。”
周氏急忙接了过来,也不打开,只悄悄的笼在了袖内,道:“多谢你了。”
钱妈妈笑了笑,低声道:“老奴住在城内东大街的杏花楼内,若是您还有信捎给三小姐,回头您就来杏花楼找我吧!我还要住三天,过了这三天,就要回去了。”
言毕,又四下张望了一番,道:“此地不宜久留,夫人还是请回吧!”
周氏会意,点了点头,又拿出荷包,从内拿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大大方方的递给了钱妈妈,高声道:“老人家,这点银子你好生收着,回去给孙子买点吃的吧!”
“多谢夫人……您真是好人……”钱妈妈急忙福了几福,做出临表涕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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