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哥儿抱着个佛手来来回回,上窜下跳玩的开心。
王氏为了讨好定国公,忙叫了琰哥儿过来,搂在她怀里,笑逐颜开道:瞧瞧我们琰哥儿,果然是个俊俏有出息的孩子。一面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了高蕙兰的事情来,口口声声道:我这女儿自小就生的可爱,长大了才会有出息,有了出息,我这当母亲的也是脸上有光彩。一面又觑眼望着身旁的杜姨娘,故意哼道:女人啊,若是没孩子,那就真是太可怜了……
杜姨娘本就有心结,被她这么一说,仿佛被谁狠狠的抽打着耳光一般,心里更是苦涩异常,一双眼睛痴痴望着定国公,诉不清的怨恨。
姨奶奶说谁没孩子可怜?琰哥儿终究是个小孩子,说话口无遮拦。
南宫氏听了,急忙呵斥,摆着手道:琰儿过来,娘喂你马蹄羹吃。
感谢雪妖精打赏的平安符,更新送到,祝妹纸们五一节快乐,玩的开心~
第三百十五章 严加审问
琰哥儿本来就不喜欢王姨娘,看他母亲一挥手,他急忙刺溜一下跑进了南宫氏的怀里。【】(凤舞 。qiuwu。)
南宫氏见杜姨娘脸上隐隐有怒色,只浅笑道:孩子太小,还不懂事,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各位姨娘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杜姨娘听了,脸色微霁,可对王姨娘的恨意,还是未曾消除一分一毫。她只端着酒盅,静静的看着定国公。
定国公端着茶盏,轻轻吹开浮沫抿了一口,目光微寒,对着王姨娘道: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那个位置是你坐的吗?他语气带着几分阴冷,声音也陡然严厉起来,怒声道:你何时成了慧妃娘娘的母亲了?她的母亲在这里。定国公目光扫向了周氏,又盯着王姨娘道:你不过是个姨娘,无论何时,你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所谓祸从口出,若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你可曾想过后果?
言毕,他狠狠将茶碗撂在了桌上,茶碗旋转了几个圈儿,发出了几声刺耳的声响。
王姨娘听那茶碗嗡嗡作响的声音,早就吓白了脸色,两眼惶恐的看着定国公,嘴唇嗡合,几乎说不出话来,只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瑟瑟发抖。
歌舞一瞬间也停了下来,那些歌姬舞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脸上的欢颜登时消失不见,一个个垂首不知道该跳还是该退出去。
高明远见他爹爹生了气,忙轻轻摆了摆手,那些歌姬舞姬会意,登时轻步快快的退了出去。
杜姨娘却一脸悠闲,目光透出了几分冷。
果然,定国公还是为她出面了。
乔姨娘吓得不轻,扬着一只手,手里还拿着个酒盅儿,颤抖抖的僵在哪里落不下来。
亏得杜姨娘轻轻搡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缓缓放下了手臂,脸上的惊恐却分毫未消散。
周氏脸上淡淡的,只冲着南宫氏使眼色。
南宫氏明了,毕竟教训姨娘,她一个儿媳妇,待着也不合适。只起身推说琰哥儿困了,要去休息,便和高明远一同带着琰哥儿出了花厅。
厅内一时间就剩了他们五个人,空气骤然间变得紧张起来,低沉沉的。叫人透不过来气。
定国公仍旧是一脸怒气。对着身旁的周氏道:你病了这么久。你瞧瞧,这府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一面又瞧了一眼杜姨娘,杜姨娘也凝视着国公爷,并不惧怕。
府中中馈近来由你主持。这就是你主持的结果?定国公声音拔高了几分,道:方才她占了你的位子,你为何不开口责罚?
王姨娘早就吓傻了,素日里定国公从来都不过问这些琐碎事情,今儿这是怎么了?
杜姨娘脸上淡淡的,只起身欠身垂首道:都是妾身没用,处理不好府中庶务,还请公爷责罚。她不反驳,也不辩解。她很清楚定国公的脾气,若是反驳,就算你有道理,也会变成是强词夺理。
所以,以退为进。以不变应万变,才是她要做的。
果然,定国公挑起了眉头,盯着杜姨娘的眼神却柔和了不少,颇有些安慰的意味,口气亦温和了下来:你素日里就是个平和的性子,从不与人争强好胜。他语气又重了几分,冷冷望着王姨娘:也是因为你好性子,才会让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任意作践。
王姨娘大惊失色,知道定国公真的是发了怒,并非一时之气,她急忙战战兢兢的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垂泪道:公爷,妾身知道错了,都是妾身不懂事,都是妾身的错……
周氏纹丝不动的端坐着,这本就是她和定国公商量好的,就是想让王姨娘露出行为不端的一面,这才好好好的审问她。有了目的,她自然也不去劝,只坐在原地看好戏,一面冲着杜姨娘摆了摆手,道:你受委屈了,且先回去好好歇着吧!你放心,公爷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杜姨娘点了点头,方缓缓往花厅外走去。
闲杂人等退下……周氏又屏退了厅内的下人们,只留了王姨娘和乔姨娘二人。
留下王姨娘倒还说的过去,可留下乔姨娘……
乔姨娘心里一阵阵忐忑,战战兢兢的,垂着首不敢抬起头来。
周氏看着乔姨娘战战兢兢的模样,只安慰道:姨娘莫要害怕,公爷何时处罚过好人?虽为安慰,可实则是敲打。
乔姨娘咽了口唾沫,心更加的虚了几分,额上不知不觉都沁出了汗水来。
定国公也不起身,只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姨娘,厉声道:你果真知道错了?
妾身真的知道错了。王姨娘眼泪婆娑,忙跪步上前,扑在定国公的脚下,哀嚎道:公爷就是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好歹妾身也生了一个娘娘出来呢,还望公爷恕罪啊……
周氏冷笑,目光如利剑一般落在王姨娘的身上,道:不是说你知道错了吗?你生了娘娘?你几时生了娘娘?娘娘管谁叫母亲,你难道心中不知?
王姨娘一愣,她还从来没见周氏在公爷面前如此过呢,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瞬间似乎一切都变了?
她似乎也嗅到了不平常,不敢和周氏辩解,只哭道:妾身真的知道错了,妾身再不敢说了……
定国公不以为然,只沉着脸,狠狠抬脚踢开了王姨娘,啪一声手掌拍在了桌上,震的桌上的茶碗子似乎都跳动了起来,他厉声道:不敢不敢……这府里还有你不敢干的事情吗?目光似刀的扫过了王姨娘,怒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管府中的庶务,也就眼瞎心瞎了……
王姨娘越听这话头越不对,越听越不像是为了她占了杜姨娘的位置发火。她本就心虚,这么一想,更是着了慌,死死抱住定国公的小腿就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哭道:公爷,妾身服侍您多年,就算有什么不对,那也是妾身无心之举,公爷就大人大量吧!
乔姨娘心中也有亏心事,看到这里,她只觉得自己两腿发软,动弹不得。
滚……定国公毫不怜惜,狠狠踢开了王姨娘,指着她的鼻子道:说,雪鸳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是青楼?还是已经死了?
提起雪鸳来,王姨娘只觉得浑身的血登时冲到了脑子上,脸上一阵红青,手指也一寸寸松开了定国公的小腿,满眼的惶恐。
三年了,这是要东窗事发了吗?
她眸中露出了一寸寸的绝望,再不敢看定国公的眼睛。
乔姨娘也脸色煞白,对于雪鸳她最是清楚不过。
三年前的事情仿佛又历历在目,她恨,恨自己被利用,被一步步拉下水来……
事到如今若公爷真查出点什么,王姨娘揭发她,那她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她默默思忖,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丝的冷芒。
怎么不说话?是心虚吗?周氏也站起身来,目光冷冷的从王氏身上扫过,狠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以为过了三年,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不……绝对不会……周氏拧着眉头,心里汹涌着无尽的恨和怒,俯身轻轻的捏了王姨娘的下巴,厉声道:我女儿被你们害成了那样,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王姨娘脸如菜色,如何敢直视周氏的眼睛,只抖落了一地的慌张,别过头喏喏道:夫人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真的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莫月阁你总知道吧?三年前的六月初八你可记得清楚吧?周氏语气重了几分,手指都捏的生疼。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只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乔姨娘已经完全的摊在了地上,脸色白成了一张纸,六月初八日,她死都不会忘记……
周氏仿佛一下死死的咬住了王姨娘的咽喉,完完全全不想放过王姨娘。
公爷,我真不知道夫人再说什么,您快救我……王姨娘不知是吓的还是慌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哭哭啼啼的看着定国公。
定国公并不理会,只背着手冷冷道:这些也是我想问你的,你要是不肯回答,我就找人来回答你。
找人?找谁?
王姨娘几乎要绝望,但是她不敢松口承认。她此刻和周氏就像是两只打的筋疲力尽的老虎一般,谁一松口,谁就会先死,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她摇了摇头,沉声道:妾身都不知道公爷再说什么话,如何回答公爷?
定国公腮边的肌肉微微动了动,目光一寒,直直扫在了乔姨娘的身上,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一句话也没有吗?
乔姨娘早就吓懵了,如何还能说的出话来,只喘着粗气,半响方战战兢兢道:妾身……妾身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定国公气红了眼睛,冷哼一声道:你不知道,那我提醒提醒你,就从三年前的六月初八早上蕙兰去你房里开始说起吧!
定国公说的如此清楚,乔姨娘登时惊的张大了嘴吧。
第三百一十六章 怎一个狠字了得
花厅内的空气愈发沉闷,黑压压的,仿佛一瞬间就要下起大暴雨一般,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凤舞 。qiuwu。)
乔姨娘跪在地上轻声抽泣,两个肩膀微微抖动着,什么话都不肯说。
定国公气的抬腿就踢了过去,喝道:还不说?难道要我把你的嘴巴撬开吗?
乔姨娘被踢了一脚,哭声愈加大了几分,一面泪眼模糊的抬眸望着定国公,哀求道:公爷,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王姨娘……乔姨娘眼神一冷,狠狠望向了王姨娘,手指微微发颤,厉声道:都是她王秀娥干的……寒姐儿……寒姐儿也是她和她女儿害的……
一语未了,王姨娘已经红着眼扑了上来,劈面就是一掌,打的乔姨娘登时脸歪在了一旁。
王姨娘眼内冒火,骂道:乔云娘,你这个贱人,你胡说八道,含血喷人……一面又抱住了定国公的腿,哀嚎道:公爷,她胡说八道呢,你可别信她的。我和蕙兰怎么可能害寒姐儿?寒姐儿她是自己……
贱人闭嘴……定国公登时大怒,伸手也是一巴掌,脆生生的打在了王姨娘的面颊上。
清脆响亮的把掌声余音未绝,就连周氏听的都吓了一大跳。
这还是定国公第一次动手打女人耳光,他目光仿佛要噬人一般,死死的盯着王姨娘……
王姨娘的嘴角登时沁出了殷红的血珠,面颊也肿了起来,许是被打的发懵,她仓皇失措的望着定国公,半响,才捂着脸哭了起来:公爷,我真的没有……
没有?乔姨娘目光冷冷,见定国公打了王姨娘,料定定国公必然是有了确切证据,否则他不会轻易动手。
此时若是自己还执迷不悟。替王姨娘和高蕙兰守着秘密,说不定到头来她们还要把罪责推在她身上。
她不甘心……
你没有?乔姨娘眼光如寒芒一般,冷声质问道:那你说说,当日蕙兰从我这里拿走了什么东西?她一字一句说的极用力,仿佛卯足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厉声道:当年你要挟我,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我现在可是还留着底呢!你是要我拿出来吗?她说完了,人似乎也虚脱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胸口一高一低的起伏着……
周氏和定国公原本只是想炸炸她们。看看能不能寻点蛛丝马迹出来。没想到还真有隐情。
周氏亦失色,急上前拉着乔姨娘的胳膊连跌声道:你快说,拿走了什么?你快说……
拿走了……乔姨娘刚要说话,王姨娘就扑上来厮打她。头上的发髻一把被王姨娘扯开,钗环掉了一地,格外刺眼。
贱人,你这个贱人,你胡说八道……你含血喷人……王姨娘就像是发了疯一般,拉都拉不住,就连周氏的手上,都被她划开了一道血印子。
乔姨娘被打的几乎开不了口,只有大哭的份儿。
定国公亦不耐再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伸手一把就抓在了王姨娘的发髻上,像是拎小鸡一般,提着她毫不犹豫的撞在了右手边的桌子角上,这一下撞的着实不轻,王姨娘疼的嚎叫起来。额头上立时血往外涌,惨不忍睹。
周氏见王姨娘血流满面的样子,只觉得一阵阵心惊,几乎不敢去看。
定国公本就是带兵打仗出身的,办事从来不会优柔寡断。
乔姨娘看的浑身不住颤抖着,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一般,想要尖叫,那声音却哽在喉中,怎么也发不出来。
王姨娘的眼神遽然涣散,一副绝望模样,一字一句道:公爷……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我?
忘了身上的疼,心上的疼才让她痛到了骨髓。
二十多年的情分,一瞬间就坍塌了。
定国公额上的青筋突突跳起,冷笑道:怎么对你?你要我怎么对你?你犯下的错,难道还不够大吗?他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的怜悯:芸娘都坦白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姨娘冷笑,笑声凄婉而绝望,一双美目怒视着乔姨娘,嘲讽道:她坦白?她不过是个贱人,对公爷您不忠不义的贱人……
乔姨娘的表情顿时就僵在了脸上,右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咬着唇,似是有话要说,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王姨娘眼中浮起了快意,冷哼道:她乔云娘和苏大夫暗地里私通,秽乱府邸,她还能恬不知耻的含血喷人。这样的贱人,她的话公爷您能信吗?还不快一掌劈死了干净呢!
周氏听的骇然,张了嘴巴望着定国公,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
私通?乔姨娘竟然私通?
那周大夫可是定国公的心腹,两人相熟数十年,怎么可能?
定国公眼底血红,手指捏的咯咯作响,挥手,一巴掌就击在了身旁的梨花木桌上,桌上的青瓷花瓶本就因方才王姨娘的撞击而摇摇欲坠,现在啪一声掉在了地上,碎瓷片飞溅,散落一地。
芸娘……此事可是真的?定国公一字一句问的清楚,仿佛心痛到了极点。
这三房姨娘,他一个都未曾亏待过,吃的穿的用的,从来都没有薄待过她们。
她怎么能……
定国公只觉得血往上涌,心里的那点骄傲仿佛被狠狠撕了个口子,疼的他几乎要跌倒……
乔姨娘早就瘫坐在了地上,脸色逐渐苍白,直到失去血色。
王姨娘却扬着眉,也不顾头上的伤还流着血,缓缓站起身来,冷冷道:怎么……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她声音带着几分咄咄逼人,仿佛要吃了乔姨娘一般,怒声道:就你这样的贱人,也想来污蔑我吗?她一指乔姨娘,冷冷道:公爷,这贱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啪一巴掌,又重重甩在了王姨娘的脸上,定国公横眉冷对,怒声道: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