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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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贵女-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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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做什么?皇上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喜,微眯了眼,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定国公,挑眉道:你口口声说自己是罪臣,何罪之有?你总该明说吧!一面又哼了一声,冲着高蕙兰道:瞧瞧你爹爹,越老越糊涂了。这些话说的很是亲近,可见他是把定国公当家人看待的。

    高蕙兰眼眸微动,面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忙向定公国使眼色,只可惜,定国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默默垂着眼睑跪在地上。

    她轻声唤了一声:父亲……声音极低,似是怕被皇上听见一般。

    夜色微醺,似心底的哀凉一般,定国公眸光沉沉,只低声道:皇上,老臣犯了欺君之罪,还望皇上责罚。

    欺君之罪?高蕙兰的脸色登时刷一下白了下来,眼前的烛火似乎也遮不住这白,目光定定的望着定国公,心里慌的厉害。

    皇上也很是诧异,目光微闪,只慢慢道:说来听听。

    定国公望了一眼高蕙兰,目光露着几分不忍,旋即果决道:……三年前罪臣的女儿高蕙兰本是定了选妃的秀女……他的声音似乎飘渺如烟,绕在这殿内的每个角落里。

    高蕙兰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原本娇媚无比的脸颊,惨白如纸,一只手里的素锦帕子,团成了一团儿,被她捏出了许多褶皱来。

    三年了,果然还是事发了。

    听着她父亲的叙述,三年前的事情仿佛又历历在目。

    她恨,恨那个心口不一的姐姐,明明答应不告密的,但是她却没有信守承诺,还是将她和她表哥有私情的事情告诉了她的父亲。

    也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悄悄的打了她的表哥,害他下不来地,害他痛苦至死……

    所有的一切她都恨,所以,她才要报复。

    青楼,任万人践踏的地方,本以为高香寒不会活着走出来,可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活下来……

    到了这一刻,她不得不叹息,这就是命啊……

    皇上也是震惊不已,脸色从一开始的平静,逐渐起了波澜,当听到王姨娘给高香寒下药,把她丢入青楼的一瞬间,他额上的青筋突突跳了起来,大掌一挥,拍在了桌上,冷声道:岂有此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那王姨娘,可是你的生母?皇上眼中多了几分犀利,平常,他对高蕙兰是个庶出女子的事情就有几分介意,如今又听定国公道出竟然是王姨娘使的手段,才让自己的女儿进了宫,不由迁怒于高蕙兰,冷声道:你生母果然是个用心的,为了自己的女儿,可谓是用尽心机啊……

    这话字字句句都带着讽刺,听的高蕙兰只觉得心尖上一疼,人也慌忙跪在了地上,挤出几滴眼泪道:皇上,臣妾对您真的是忠心耿耿,没有一丝丝的不轨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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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惊夜

    高蕙兰跪在地上,头上的赤金蝴蝶步摇轻轻晃动着,额头上早已沁出了冷汗来。(凤舞 。qiuwu。)

    好在定国公并未提及她,而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自己的母亲身上,让她一人承担了下来。

    高蕙兰只觉得心尖上一阵阵的抽疼,仿佛缺失了一块一般,空落落的。眼睛也有些酸酸的,早已模糊一片。

    皇上,慧妃娘娘并不知道内情,一切都是罪臣那不知死活的姨娘干的,并不干慧妃娘娘的事情。定国公目光扫过高蕙兰,心中的酸楚更是多了几分,只痛心疾首道:都是罪臣管教无方,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望皇上责罚。言毕,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他为定国公一来,从来都是只行三跪九叩之礼,除此之外,他还未曾像现在这般给谁磕过头。

    今日,为了他的两个女儿,他几乎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只为给她们求个活路……

    皇上的面色冷凝如铁,断然转首道: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欺君罔上,可是死罪。

    高蕙兰的脸色愈发白了几分,几乎看不出一丝丝的血色来。

    虽然她恨眼前的这个男人,恨他毁了她最单纯的一段恋爱,毁了她心底最美好的一段回忆,但是,他终究是她的爹爹。

    死了,就意味着消失了,就意味着终结……

    她眸色微凉,如蒙了一层秋霜,抬头望着皇上,求道:皇上开恩那!

    开恩?皇上有种被人愚弄与股掌之中的感觉,脸色沉入玄铁,冷声道:你的生母必然是死路一条,谁都不许求情。目光又落在了定国公身上,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低低道:至于定国公,朕……朕念及你年老。暂且饶你一命。目光微转,又恨声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定国公不待皇上说完,兀自摘了头上的官帽,跪地叩首,掷地有声道:罪臣死不足惜,只是罪臣不愿看皇室血脉流落民间,还望皇上念及血脉之情,将皇长孙接回来吧!

    皇长孙?皇上脸上的惊讶慢慢弥漫开。生生僵在了脸上。

    高蕙兰惨白的脸色也如开了染坊一般。登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连给自己母亲求情的都忘记了。

    皇长孙?皇上何时有皇长孙了?

    方才定国公并未说起高香寒和二爷的巧遇,至于安安的存在,也是只字未提。

    他将这件事情当成了筹码,只希望皇上欢喜过后。能放过高家才好。

    皇上的脸色由惊诧慢慢转为了平和,道:你快说,怎么来的皇长孙?语气淡淡的,却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欢喜和激动。

    皇上有四子,活着的只有三个儿子,可这三个儿子却膝下子嗣单薄,生了几个,都是女儿,还没有哪一个生出皇长子来。

    这也是皇上一直不肯立太子的缘故。毕竟皇嗣是国之根本,若是没有皇嗣,将来江山便会后继无人。

    回皇上,皇长子正是由小女高香寒和二殿下所生……定国公也不拐弯抹角,将当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又将自己如何送走高香寒,高香寒如何在枫山村生活下来的事情一一禀明,他唏嘘道:终究是骨肉血亲,二殿下能记得当晚发生的事情,还能记起小女来,已属不易,恳请皇上看在小女诞下皇长孙的情份上,饶小女不死。

    皇上早已经听呆了,就是说书的,只怕也未必有这个精彩。

    同一天,一个被人陷害送入了青楼,一个被人追杀下了药,两个从未谋面的人,竟然就有了孩子……

    皇上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只呆呆的站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来。

    高蕙兰却如死了一般,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她机关算尽,想让高香寒一败涂地,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命,会遇上个皇子,还能那么好命的生出个皇长孙来。

    她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在说着不甘心,嘴唇也在逐渐失去温度,一阵阵的冰凉与麻木。

    风儿竟然早就知道,为何不早早的告诉朕……皇上醒过神来,拧着眉,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唤道:来人,传二皇子来见朕。

    若这事是真的,那他的孙子得吃多少苦头?

    皇上目光微沉,扫过定国公,只道:你且起来吧!一面又冷声道:先拉那王姨娘去慎刑司打上二十大板,再提来见朕。

    高蕙兰一听要打她娘,登时哭着扑在了皇上的脚下,求到:皇上,臣妾的生母已经上了年纪了,二十大板下去,就是壮年男子,不死也残,更何况臣妾的生母呢!高蕙兰原本明媚的脸颊登时颓然下来,哭道:生母养臣妾一场,臣妾非但没能报答生养之情,如今还要看着她受罪,您叫臣妾……您叫臣妾如何不痛心……

    皇上眉头微微一动,捉了高蕙兰的手,猛然甩在了一边,冷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连你也是一样,若是被朕问出这事和你有关系,朕也绝不手软。

    高蕙兰的眸子一寸寸冷了下去,果然帝王无情,平素里再宠着你,到了这一刻,也如白纸一般苍白不堪。

    可是即便如此,又有几个女子能看得透彻,还是挤破了头的往宫里扎,只盼着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岂知,飞得高,摔的也疼。

    很快,皇上急招二皇子的事情就像是一阵惊雷一般,响彻了整个京都。

    但凡是有些势力的,在宫中有眼线的,基本都得了消息。

    各种猜测都有。

    有挺二爷派的,自然以为是好事,以为是不是皇上要立二爷为太子,才会急招入宫。

    也有倒派的,自然不往好的地方想,想着肯定是二爷犯了大错,触动了皇上的怒火,才会召去问话。

    还有的说是因为宫中要发生变故,或是要发生战乱……诸如此类的猜测,一个比一个离谱。

    二爷得了召,心登时一沉。

    定国公去宫里的时候并未通知他,所以他对这些事情丝毫不知。

    褚秋慧也心中揪起,忙过去服侍二爷更衣,蹙眉道:这么晚召见,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二爷也不让她系衣带,只自己动手打了个结,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去看看便知。

    褚秋慧最恨他这种态度,一点都不体贴她心里想的。

    她为他担惊受怕,他就一丝丝都不动容,就算是石头人,也该心里暖了。

    好了,我先去了。二爷不愿意看褚秋慧那张脸,只叫人备了马车,一路往宫里去。

    容妃也得了消息,本来还称病的她,立刻带了人往朝华殿赶来。

    容妃才一进来,入眼的便是高蕙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样子,那么明媚一个女子,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平素里的飞扬跋扈,再不见一分一毫。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动怒了?容妃上前几步,也不行礼,只站在皇上边上,软语道:皇上这是为何事生了这么大的气?

    你问问她……皇上声音冰冷,指了指高蕙兰。

    虽说这事儿已经推在了王姨娘身上,可皇上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定国公的包庇。

    容妃扫了一眼高蕙兰,又望了一眼定国公,心下登时明了。肯定是定国公手脚快,已经查出了蛛丝马迹来,如今来见皇上,是来给他女儿还一个清白的。

    容妃嘴角轻轻一勾,明显笑了一下,却又马上掩去,只安慰皇上道:慧妃到底年纪轻,若是有冲撞到您的地方,您可得多多担待。

    容妃很清楚,此刻的说情,无异于火上浇油,她本就没打算息事宁人,要的就是这火上浇油。

    果然,皇上听闻此言,登时怒目圆睁,斥道:年纪轻?年纪轻就能办那些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高蕙兰咬了咬牙,心中自然明了容妃的目的,就是想看她的笑话,就是想让她死。

    只是这一刻,她所能做的就是自保,除了自保,似乎真的再没有退路了。

    就算是母亲死……那也要她死的有价值……

    高蕙兰眼中闪过了一丝丝的冰冷,攥紧了拳头,旋即又哭倒在皇上的脚下,极力否认道:皇上,当年之事臣妾真的丝毫不知,若是知道一星半点,臣妾就是死,也不敢来宫里选妃啊……她声音凄凉,哭的一声高过一声。

    定国公听着这哭声,心里更是苦闷到了极点,若是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他是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只是世间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完美可循,总有那么多的不如意等着你,你只能一一面对罢了……

    既然做不到完美,那他就只能选择伤害最轻的那一条路来走。

    高蕙兰正哭着,门口的内监来禀,说是已经打完了王姨娘二十大板。

    人呢,给朕带上来。皇上声音无比的冷,似乎能冻住世间万物一般。

    只片刻功夫,半死不活的王姨娘就被人像破抹布一般扔在了当地。

第三百二十章 仗毙

    王姨娘浑身是血,下半身已经是血肉模糊,脸色煞白,半死不活的被扔在地上,整个人还抽搐着,就像是将死之人正在做最后的挣扎一般,那般的无力和绝望。【全文字阅读】(凤舞 。qiuwu。)

    高蕙兰缓缓转过脸,目光落在王姨娘身上,一瞬间,她的眼神放大继而涣散,脸如白纸,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如木雕一般。

    定国公也皱起了眉头,到底也是服侍过他一场,如今落得这般悲惨下场,就算他再无情,再心狠,心里也会难受。

    容妃脸上倒是淡淡的,进宫这么些年,她什么没见过,不过是打了个板子,比这个惨的她都见过。

    皇上目光扫过王姨娘,冷哼一声,厌恶道:还不快如实招来。

    王姨娘像是昏死了过去,垂着头,并不言语。

    满屋子的寂静,殿内的炉火盆内哔哔啵啵的烧着炭火,冒着丝丝的热气,时不时的还会发出啪的一声,继而溅出几个火星子,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通亮的灯光照在王姨娘身上,照的她如死尸一般,五指轻轻动了动,方缓缓抬起头来,颜色惨白惨白的,嘴角沁着血珠子,额上满是汗水。她匍匐在地上,早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殿内没有人说话,都静静的看着地上的人,她如一条死狗一般,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尊严。

    高蕙兰紧紧咬着唇,浑身颤抖着,死命的忍住了那一声即将叫出口的娘。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叫她娘,皇上本来就嫌隙,怀疑她和她母亲勾结,若是不避嫌,只会让皇上更加的厌恶。

    她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别过脸,再不去看地上的人。

    王姨娘目光有些呆滞,似乎是被打傻了的样子。当她目光扫过高蕙兰身上的时候,眼神忽然又亮了起来,略微迟疑,她方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哪里,继而嚎啕大哭起来,哭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并不动容,只皱眉怒声道:饶命?你这个毒妇,竟然敢往入选秀女的身上动手脚,你如此大胆。还敢大呼饶命。皇上目光微动。扫过了高蕙兰的脸颊。质问王姨娘道:说,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的?

    高蕙兰只觉得背上一阵冷寒,如芒刺一般。

    王姨娘岂能听不出皇上话中的意思来,只哭道:皇上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一时糊涂,王姨娘竟然称呼自己为我。

    容妃本就像置高蕙兰于死地,现在正好抓了把柄,一时间冷笑两声,喝道:都死了吗?还不给我掌嘴。

    她就不信,这样折磨王姨娘,她高蕙兰就能无动于衷?

    早有嬷嬷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拉过了王姨娘,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的打了起来。清脆的巴掌声一声比一声响亮,仿佛打在了高蕙兰的心尖上一般。

    她知道这是容妃在逼她出手,毕竟母女情深,打在母亲身上,她这个当女儿的如何不心痛。

    只是她清楚的知道。她绝对不能跳出来,若是跳出来,母亲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将付诸流水,她们母女都不能善终。与其那样,还不如活着一个,至少……至少活着的人还能报仇。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听,不去看,仿佛世界只有她一人一般。

    容妃扫过高蕙兰的脸颊,见她并不理会。容妃眉心微动,语气冰冷道:这巴掌打的还不够脆,不够响。

    那几个嬷嬷听了,顿时一个个咬牙切齿,卯足了劲下了死手的打。

    脆生生的巴掌如雨点一般落在了王姨娘脸上,顷刻间,王姨娘就被打的不成人形,脸颊肿的如包子一般,血肉模糊,只有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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