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秋慧心中冷笑,难道她还能傻到在路上对这贱人下手?也太小瞧她了。
二人辞了容妃和二爷,方并肩往山里去。
钱妈妈怕褚秋慧对高香寒不利,也急急跟了去。
二爷怅然,挑眉道:“母妃您明知道秋慧对寒儿有意见,您还让她们去山里……”
容妃瞪了二爷一眼,嗔笑道:“……你这傻孩子,你成日只知道国家大事,岂知后宅妇人的厉害?”她美目微动,屏退了左右,温声道:“我能看出你是真心喜欢寒儿,可你想过没?若是她连褚秋慧都制服不了,将来如何在你府上立足?说的大了,将来等你……等你登基了大位,她怎么在宫中立足?”她叹息一声,脸上有几分酸楚,道:“况且她还为你生了儿子,你可知道生了儿子的女人有多凶险?稍一不慎,不单单儿子她保护不了,就是她自己,也会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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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奋起
二爷听容妃这么一说,心中方知母亲的一片苦心,点头道:“母亲说的极是,是儿子想的不够长远。”微微挑眉,又道:“只是母亲不知道秋慧的心机……当年母亲您赏给儿子的桑儿……”
“你不必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容妃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皱了眉头道:“当年之事,我心里清清楚楚。桑儿若非怀孕,也不会白白丧了一条小命。”轻叹一口,容妃脸上略带倦色,道:“儿子啊,这就是女人间的斗争。你们男人争斗从来都是流血流汗,可女人的软刀子才最是厉害。当年我怀着你的时候,比寒儿现在还要凶险。她现在好歹还有你庇护着,我当时怀你的时候,你父皇身边还有个先皇后,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容妃微微摇了摇头,半眯着眼睛,似乎不愿意再回忆当年的痛楚,只低低道:“所以,方才我才会让寒儿跟着慧儿出去,让她也好好历练历练,有点危机意识,这样对你来说也会是件好事,寒儿也会越来越珍视你的。”
二爷神色微定,心中却波涛汹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知道母亲还有这样痛苦的记忆,心中还曾埋怨过他没有欢乐的童年,现在看来,真真是他多心了。
心结一解开,母子间的情分也就更深了一层。
…………
因是秋末季节,山上也是一派萧条景象,枯枝败叶铺满了整个小路,满眼的明黄。
褚秋慧披了大红色绣喜鹊登梅的斗篷,乌黑的青丝梳成了朝云近香髻,上面簪着赤金镶玉的凤头钗,鬓边还簪了碧玉色的真丝花朵,一笑一颦,风情万种。
相比之下,高香寒就显得颇为寒酸,一身青衣。此刻还有些皱巴巴的。尤其是几夜没睡,脸色蜡黄,看上去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俨然一个黄脸婆。
褚秋慧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淡淡道:“妹妹看上去脸色不好,应该好好补补才行。”
高香寒不动声色,只扬眉道:“多谢夫人关心,不过是睡的不好罢了!”
心中却明白,褚秋慧把自己打扮的明媚不可方物,无非是想把她比下去而已。
只是可惜。以色事人。能长久吗?
褚秋慧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冷笑,又似乎是嘲讽,声音婉转如枝头鸟儿,道:“妹妹想必不知。二殿下身边的女人个个都很珍视自己的容貌。”她扬了扬眉,皮笑肉不笑道:“殿下的那些侍妾,个个都貌美如花,我是怕妹妹不打扮,被她们给比下去了。”
这是在告诉她二爷有许多女人吗?还是在说二爷的不专情?
褚秋慧也太小看她了。
高香寒垂了眼睑,只风淡云轻道:“二爷身为皇子,身边美女多也无可厚非,没什么稀奇的。”
她这样一说,倒是显得褚秋慧没见过世面了。
褚秋慧登时有些焦躁。沉了脸色,冷声道:“你别一口一个夫人?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目光微转,声音有了几分尖利,道:“寒姐儿,母妃把你的身份都和我说了。你可还记得你当年送我的荷包?真没想到,咱们两个会共事一夫。”
高香寒一阵愕然,褚秋慧和原主原来认识?
她略带迟疑,望了一眼钱妈妈,钱妈妈轻轻摇了摇头,并不知这些事情。
“怎么?你还想装?”褚秋慧停了脚步,挥一挥衣袖,脸上再无笑容,道:“可还记得你当年送我荷包时说过的话?说要待我像亲姐姐一般。”她微微冷笑,傲然而立,道:“亲姐姐?真真是讽刺,哪有亲妹妹抢姐姐丈夫的?”
高香寒听的愤懑,面色清冷而刚毅,挑眉道:“那就真恕我不知了,当年我生了一场大病,结果有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二殿下?”褚秋慧笑的森然,神色冷峻,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些话也就是骗骗殿下,他耳根子软,最是禁不起魅惑。你想骗我,门都没有。”
高香寒“哈”的嗤笑了一声,目光灼灼的望着褚秋慧,挑眉道:“骗你?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语气中的不屑不言而喻。
褚秋慧微微愕然,回过神来,登时气红了脸色,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屑吗?还是看不起我?”
高香寒一言不发,只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哪里回眸俯视道:“你如果对数字敏感,你就好好算算。”
褚秋慧一时没反应过来,挑起眉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
高香寒淡淡一笑,目光凝在褚秋慧脸上,道:“我的意思是说,安安现在快三岁了,而夫人的岚姐儿却两岁不到,夫人说是何故?”
褚秋慧恍然,高香寒这是在论先后。
这样论下来,反倒是她为小了。
褚秋慧气的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处都隐隐发白,尤其是原本还颇有些得意的脸颊,此刻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一脸的颓败。
片刻,她却又追上了高香寒的脚步,不甘心道:“虽然有个先来后到,可我却是和二殿下拜过堂的。”她神色又恢复了得意,扬眉道:“当日我们成亲,京中可谓是天地一片大红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厉声冷笑,伸出一指指着高香寒道:“可妹妹你呢?到现在只怕也无人知道你吧?就算你回京,也只能算是无媒苟合罢了!就连安安,外人说来,也不过是个野种罢了!”
“大胆!”猝不及防,高香寒一甩衣袖,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褚秋慧的脸上,众人皆是一惊,都赶上前来。
但是这些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二爷的态度这些日子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明显是宠爱高香寒多一点,褚秋慧不过是个失宠的皇子妃罢了!
人情凉薄,大抵不过如此。
褚秋慧被打的呆在了原地,脸颊上有清晰的五个指头印子,她通红着眼睛,狠狠盯着高香寒,似是要噬人一般。
吴嬷嬷和钱妈妈都赶了上来。一个拉住了高香寒,一个急忙去查看她家主子脸上的伤。
钱妈妈吓了一跳,皱眉低声道:“你怎么能打她?”
高香寒不语,目光却冷冷的盯着褚秋慧。骂安安野种,她能忍一次,可坚决不能忍三次四次。
吴嬷嬷查看了褚秋慧的脸上的指印,吓的眼睛都直了,只跺脚厉声骂道:“你这儿贱人,怎么敢动手打我家夫人?”
不由分说,高香寒抬臂。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吴嬷嬷的脸上。不知是吴嬷嬷皮厚的原因还是力气过大。这一巴掌打的极响亮。听的周遭之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不想要你的狗命了吗?”高香寒神色一凛,不由拔高了音调,骂道:“你家主子难道没教给你。当下人的就该有个下人样子?”
褚秋慧捂着半边脸,花容失色,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了?这贱人竟然敢打她?
她猛的冲上前来,抬臂就想打高香寒。高香寒并不给她机会,只一用力,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褚秋慧常年养尊处优,又不干重活,哪里会有力气?高香寒虽然瘦弱,可经常干活。到底有把子力气,捏紧了褚秋慧的胳膊,厉声道:“夫人这是疯魔了吗?我打你自有打你的道理,你打我可是有理可寻?”
褚秋慧厉声冷笑道:“你有理由?你有什么理由?”
高香寒勾唇冷然一笑,道:“既然夫人不知。那我告诉夫人好了。方才你骂安安是野种,难道这不是不敬吗?”她眉心一紧,眼眸微沉道:“二爷和容妃娘娘都说了安安是二爷的孩子,你还说他是野种,你是不信二爷还是不信容妃娘娘?你骂安安野种,那你岂不是也在骂二爷?难道这样我还不该教训你?”
褚秋慧闻言,面如死灰,更是无可反驳。
确实,安安已经得到了二爷和容妃的认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用“野种”二字了。
高香寒丢开了她的胳膊,目光又凝在了吴嬷嬷的颊上,冷笑道:“若是夫人不会调教下人,我倒是可以代劳。”她不卑不吭,往前几步,对上吴嬷嬷的眸子道:“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贱人,我是皇上赐婚名真言顺二爷的妻子。若是你不信,你可以去问皇上,再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家主子,你家主子可是在容妃娘娘面前认了我这个妹妹的。既然你家主子都认了,你骂我贱人,你觉得合适吗?”
吴嬷嬷无话可说,脸颊上一阵阵做烧,只能垂首默默站着。
钱妈妈没想到高香寒办事这样的干脆利索,心中对她的担忧陡然间变成了佩服。
心道,就是高香寒的母亲,也从未这般果决过。
高香寒并非果决,今天本来就是褚秋慧打算给她下马威的日子。若是今天她失利了,那现在在场之人岂不是个个都要看扁她?看扁了她就是看扁了安安,安安将来如何立足?
为了安安,她也得拿出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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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一道坎,你要是认输了,那还活个屁。
妹的,谁说好吃好喝我不能有?勾勾手指,都给我过来……
这是一个坑爹的励志故事。
一个女地主悲愤的成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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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不让
空山寂静,北鸟南飞,满眼都是萧条景象。【阅】
“寒姐儿,就算是我说错了话,你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来打我。”褚秋慧不甘心,目光冷冷的盯着高香寒,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被别的女人这般羞辱过,今日的事情,我会牢牢记住的。”
高香寒但笑不语,片刻,她方冷眸道:“今日这一巴掌,我不过是替二爷教训夫人罢了!并非有意与你争锋相对。若你非要与我结下仇怨,那我也无话可说,随你去吧!”
“你……”褚秋慧立起了眉头,双目越来越冷。她最是见不得高香寒这样风淡云轻的态度,她越是这样淡然,她心里就越是不自在,越是恨的很。她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二殿下从前可不是现在这样子,这一次,你差一点就害死他了。”
高香寒听了,微微皱起了眉头。
褚秋慧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以为这句话触动了高香寒的心,心中一喜,继续道:“二殿下从前从来都是……”
“夫人别说了。”高香寒凝了眸子,迫视着褚秋慧的目光,傲然扬起唇角,道:“你看到的二爷和我看到的二爷并非一样,若是你从前看到了不一样的二爷,那只能说明……只能说明他不爱你罢了!”
褚秋慧听完这些话,登时炸了毛,立着眉,跳脚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他爱你?”
高香寒浅浅一笑,沉着嗓子道:“这是夫人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褚秋慧耳后根突突的跳着,嘴唇微颤,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口。本来这次她是想要给高香寒下马威的,现在倒好,弄的自己灰头土脸的。输了不说,还失了颜面。
“寒姐儿,你别逼人太甚。”褚秋慧到底沉不住气,语气有了几分尖利。脸色也有些煞白,颇有些狗急跳墙的模样。
高香寒只淡淡一笑,微微颔首道:“夫人太抬举我了,我怎么会逼夫人您?长久以来,难道不是夫人逼着我吗?”她往前几步,静静的对上了褚秋慧的眼睛,在她耳畔道:“夫人送我的首饰我可是还留着呢!那几个装了干花的香囊,夫人在内还放了什么,我想夫人还记得吧!”
高香寒声音极低,却让褚秋慧的脸更苍白了几分。树枝间透过来的阳光照在她的脸颊上。明显满额的汗水。
深秋发汗。不是运动量大。那就是心虚。
她还记得,那香囊内,是她亲手装了浸了断肠草毒汁的曼陀花的花瓣进去。
医书上有记载,长期接触曼陀花。其花香就能使人慢慢中毒,在不知不觉中,杀人于无形。而且断肠草的毒更烈,死的会很痛苦。
只是她做的这般小心翼翼,为了怕高香寒发现,她在香囊内还特别放了有浓郁香味的玫瑰花瓣和茉莉花瓣进去,她怎么还能发现?
高香寒冷冷看着褚秋慧,她可是农科出身,本来就是研究这些花花草草的。对这些东西自然敏感。当日拿到她送的首饰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所以她才只给水仙和秋萍她们送了宫制绢花,旁的一件未动。
“你……你胡说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褚秋慧眸色乌黑,遮掩不住的慌张。道:“我好心好意送你首饰,怎么?你想反过来咬我一口吗?”
高香寒不怒反笑,慢条斯理道:“夫人急什么?我说是夫人在首饰上做手脚了吗?我只不过是说夫人香囊中的曼陀罗花瓣好看而已,夫人又何必急成这样?”她目光瞟着褚秋慧,一字一句道:“我听说容妃娘娘也极爱养花,不如……不如我回去后把那香囊拿给容妃娘娘瞧瞧……”
“你敢?”褚秋慧红了眼睛,微张的眼角迸出怒火,冷声道:“你若敢,我也会让你后悔的。”
“我看后悔的人该是你才对吧?”高香寒嫣然一笑,抿着红唇低低道:“我只有一句,若你从此以后还不收敛,莫说我敢把香囊给容妃娘娘,就是皇上哪里,我也敢去说。我就不信了,是你重要,还是将来的皇世子重要。”
褚秋慧浑身一怔,眼神又几分飘渺,喃喃道:“你以为我会怕吗?”
高香寒冷哼一声,浅笑道:“聪明人自然是不会怕的,因为聪明人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又何必要怕?”
褚秋慧听了,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喃喃道:“寒姐儿,你和从前大不相同了。从前你不是这样的,现在的你,为何这般伶牙俐齿?你想要逼死我吗?”她目光期期艾艾,眼底氤氲,颇有些受害者的意思,声音尖利道:“你知不知道,二殿下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高香寒最是看不惯她这一套装可怜的样子,心道,若是你一开始和善,将来还有可能好好相处。可你一开始就露了杀机,如何叫人待你和善?
“我不知道他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我只知道,我已经等了三年了,我不想再等下一个三年。”高香寒眸底划过了坚定,仰一仰下颚,一字一句认真道:“你的孩子需要爹爹,我的孩子也一样,他同样需要爹爹的照拂……”她目光犀利如剑,再不想失去二爷,更不想把他推给任何一个女人。
除非,有一日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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