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雪被雪琳的怒火逼得微微后退,面前的这个女子,在知道自己一家欺君的事情后,还能一脸轻松的和自己说笑,可是,在此刻,却为了弟弟怒不可遏,她是真的在为雪云心疼,不值吗?或许,或许可以把雪云的幸福托付给她……
明白自己情绪波动太大,看见畏担心的现身,雪琳从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转身毫不客气的对江云雪发话:“抱歉,今天我没什么心情和你谈下去了,不过你们也没什么好怕的,就算事情败露,我一样会救你们一命,不过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被你们亏欠的江雪云。”
眼见雪琳就要甩手而去,江云雪顾不上心底的犹疑,急急上前:“瑞王殿下,稍等,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起我,但是为了我弟弟雪云,能否听我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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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琳顿住了脚步,也不说话,只是这样冷冷的看着她,江云雪踌躇了半天,把牙一咬,开了口:“其实我在自己家族中是个蛮尴尬的人物,如果不是我从小有病,现在挑起重担的应该是我,而不是我弟弟;从小母亲发现我有了这个病后,弟弟就开始被训练来代替我,不关是兵法和武艺,就连衣服也要穿女装,基本上就是把他当另一个女孩来养;这些年,弟弟在战场上建功越多,他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我对他也越来越歉疚;一般男子十五就可嫁人,可我弟弟一年年老大,为了江家,我想他已经作了终身不嫁的准备了;可是我不能让我弟弟就这么孤独终老,上次听到陛下要在宫中举办宴会,邀请未曾许配人家的世家公子出席,我在没有请示母亲的情况下就对陛下说要一个名额;而且,我一直有种感觉,这么多年我弟弟的心里应该有一个人,虽然一直不知道那是谁;殿下,下臣有个不情之请,如果我江家因欺君而获罪,请殿下无论如何要保全雪云一命,替他找一个好人家,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雪云早就该嫁为人夫了;江云雪在此先叩谢殿下。”
听完这一篇话,雪琳并没有不耐烦的神色,看着江云雪略带激动的喘息,淡淡的说:“本王自有分寸,倒是你,带着药就先吃了吧,现在还不是拆穿的时候。”
远远看到雪琳和江家少将军先后从竹林里出来,一些有心的大臣私下议论:“江家真是深得圣眷,瑞王殿下今天一送完礼,谁都没找,就是把江将军叫去说了半天话,你看少将军一副激动的样子,一定是得了不少好处。”
“你的消息太落伍了。”另一个大臣眉飞色舞,在周围的同僚三催四请后,说出了自己的内幕消息:“听说大军回来的那天,殿下的马受惊,多亏了少将军相救,殿下这才平安归来说了半天话算什么,依我看,大将军已年老,没准皇上她们会直接让少将军替上去呢,”
这时旁边一个清亮的嗓音突兀的插上一句:“您的消息确切吗?若少将军真的对殿下有救命之恩,大军回来这么多天了,也没见陛下封赏;再说那天殿下是从青楼被接回宫的,若少将军救了殿下,怎么会不顺路送殿下回宫呢?”被质疑的大臣回头一看,一个黄衣少年懒懒的靠在树旁,嘴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当然确切啦。”看见同僚明显怀疑的眼光,那位大臣几乎没有赌咒发誓:“陛下的封赏听说待瑞王大婚后就会下来,这可是我从御书房公公那里弄到的消息,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殿下没有直接回宫,可是你们还记得吧,我们殿下什么时候和江府的人那么亲近过,我还听说,江将军那天在御花园接风宴上离开,就是受了殿下的邀请,不信你们就等着瞧吧。”又瞄了一眼俊秀的少年,终因摸不准他的底细,放弃了质问他的想法。
没有人看到黄衣少年——姬曼舞眼底的阴郁,此时,在他的心底正反复思索着:可能吗?头一天还没有出现的心匕,在第二天瑞王惊马后就在她身上了,那把心匕会是江云雪给她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江云雪就是杀了我的妻主,还夺走我们的定情信物的人,江家,我绝不放过,不过此事关系重大,还是再证实一下。考虑停当,曼舞转身向雪琳走去。
和畏在一旁自得其乐的雪琳在看见曼舞时也是颇为诧异,只不过以为是曼罗叫他过来的,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反而是畏从曼舞身上感觉到了异样,警觉的看着他。
“我和你有什么话好说嘛?”雪琳奇怪的看着说有要紧话的曼舞,身子向畏靠了靠,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总是有说不出的安心。
“不是,只是听到一个消息,来向殿下确认一下。”曼舞唇边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殿下那天万分狼狈的来到我们赏心阁,听说是江家的少将军所救,没错吧。”明白任何试探都会引起怀疑,曼舞干脆的选择了单刀直入,即便等一下雪琳问他提问的原因,他也已经找好理由应付。
“是啊,不过,这关你什么事!”反正已经和皇姐商量好让江云雪认了这件事,雪琳答的很爽快。
“当然关我的事。”曼舞在唇边扯出一个哭一般的笑容:“我家会沦落至此都是江家的原因,现在江家因为救了你恐怕要更上一层楼了,你说关不关我的事。”姬曼舞巧妙的把真话和假话结合在一起,让雪琳去猜测他的身份。
雪琳如其所想的猜错了他的身份,把他当成了江家在朝中的敌对势力,想起皇姐曾经告诉自己,由于在登基之初杀了不少反对的大臣,江家树立了不少敌人,不由的微微叹了口气:“姬……你叫什么来着,说实话,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江家是我朝的中流砥柱,不是你可以撼动的和你说这些完全是看在曼罗的面上,你还是放弃吧,像曼罗那样活的开心点不行吗?”
此时在曼舞被仇恨塞满的心里,谁妨碍他就是他的敌人:“这些事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等一下。”雪琳喝住转身要走的曼舞:“说真的,我对你实在是没好感,你是死是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注意点分寸,别连累了曼罗。”
“曼罗?没想到风流的瑞王对我这兄弟竟如此上心,我还以为殿下心里只有语公子,对于曼罗这朵小花应该没兴趣了。”姬曼舞冷嘲热讽。
“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你了。”雪琳略带厌恶的说:“你只要一开口,就巴不得周围的人都和你一样不愉快,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喜欢曼罗,不会横刀夺爱的。”
由于曼舞背对着雪琳,因此她没有看到曼舞在听到自己喜欢曼罗这句话时愕然的眼神,不过曼舞的脸上很快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不会,我怎么会误会呢;不过,我想误会的恐怕是殿下你吧,我知道,殿下心里对曼罗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干脆,可是如果我告诉殿下,其实你和曼罗之间都只不过是一场戏…殿下心里会有什么感受呢?”
“你在胡说什么?”雪琳直觉的驳斥他。
“我有没有胡说,殿下何妨听我说下去,自己判断不是更好吗?”曼舞寸步不让,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可以你侬我侬,我却什么都没有,既然不幸福,那么大家一起不幸福好了。
“殿下不记得在曼罗房里那场热吻了吗?如果我告诉殿下,其实我从头到尾都在暗室里看着,不知道殿下心里有何感受呢;其实一开始这件事就是我设计的,原本我是想以曼罗的美色让殿下帮我们一把,不过殿下的眼界颇高,曼罗就算是白牺牲了;其实殿下也是为色所迷。只要想一想,喜好男色的曼罗又怎么会对殿下动心……”在如愿以偿的看到雪琳铁青的脸色时,畏的长剑贴上了曼舞的脖子,阵阵寒气逼得他不得不住口,该死,说的太得意忘形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雪琳身上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寒意:“那么语呢,他也是这样吗?”没想到居然会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自己还是太嫩了,居然让别人把自己玩弄与股掌之上,感情被欺骗的耻辱太过于强烈,使雪琳一时忽视了曼舞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告诉自己的理由。
牵扯到语,曼舞反而不敢乱说:“什么都要我说吗?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个究竟呢?”他以退为进,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反而没有引起雪琳的怀疑,因为这样才是最正常的。
事情到了此刻,曼舞成功的激起了雪琳的怒火,可是从畏身上散发的寒意也让他血为之凝,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做的过了些,雪琳无力的挥挥手:“畏,让他走,今天是可秦大喜的日子,不宜见红。”
畏冷冷的收起手中长剑,抱起雪琳离开。曼舞呆呆的抚摸着脖子上的红痕,疯狂的大笑起来:“公子,曼罗,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迷惑你们的幸福,要打碎它很容易,是不是?既然这样,你们还拼命追逐它做什么呢,这些虚假的镜花水月,就让我来破坏好了;叶雪琳,我知道曼罗和公子一直喜欢你,可是我要毁了江家,你是我的拦路石,是你自己不信任公子他们的,不能怪我,只怪上天让我们生在两个敌对的国家里,你注定和我们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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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内情的曼罗一直记挂着雪琳叫他等一等的话,在花园里焦急等待着,可直到宴会将散也没有见到雪琳或是曼舞的身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问一下冰月,瑞王自从上次离开赏心阁后就没有再来过,公子虽然嘴上不提,可只有自己知道,公子同自己一样,在翘首期盼着,虽说殿下这些天一直不断命人送来礼物,可这都比不上本人来说一句话,如果错过了今天,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就算不能说动瑞王移步,带一封信回去给公子也好啊。
(作者摇头:小曼罗,你恐怕要失望了,雪琳的书法目前还处于鬼画符的阶段,就算打死她也不会拿出来丢人现眼的。)
此时在江府的大门外,雪琳正在淡淡的和可秦话别,心情差到极点的她原本打算一早离开,却碍于自己此次前来还代表着安靖帝而不得不逗留到现在。此刻她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眉宇间那片乌云密布的意思,略微说了几句话,转身就要上轿。
“殿下,等一下。”一个突如其来的叫声让雪琳停住了脚步,也把门外一些将走未走的大臣的注意力拖回了这里。看见飞奔而来的曼罗,可秦心里一沉,这个时候叫住雪琳,不等于自己找骂嘛。只是曼罗来的太快,自己拦不住他。这时候人影一闪,畏现身阻挡在曼罗和雪琳直接,差点撞到畏身上的曼罗堪堪停下了脚步,惊疑的看着满身杀气的畏,怎么了,这个人想杀我,可是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就在畏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剑柄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畏,退下,我和他之间的事,我自己来处理。”
“殿下………”曼罗还来不及绽放的笑靥就这么冻僵在脸上,雪琳此刻脸上的表情让他有转身欲逃的冲动,可是鬼使神差的,在看见雪琳对他勾了勾小指示意他过去的时候,自己不但没有遵从身体的本能离开,反而柔顺的走了过去。雪琳冰凉的手指划过曼罗脸颊的曲线,最后停在他的双唇上,忽然毫无预兆的,勾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个吻几乎可以把人冻结!这是曼罗头脑中的唯一意识。没有上次的柔情蜜意,不带一丝怜惜的长驱直入,粗暴的在口中搅动,在唇上蹂躏,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曼罗只觉得自己的身和心似乎变成了两个个体,一边感受到雪琳狂风暴雨的摧残,一边聆听到大臣们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隐忍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脸上感觉到了湿意,雪琳放开押制曼罗的手,轻轻弹开在日光下闪烁的泪珠,似乎嫌脏的甩了甩手。看着泪流满面的曼罗,雪琳忽然一把把他揪了过来:“怎么了,哭什么,哦,我差点忘了,上次在你房里你不就是用一滴眼泪让我心软的吗?看见周围这么多人没有,你不是喜欢别人看吗?这么多人够了没有,不够我可以再找一些来,可是那就不是区区一个吻就能满足他们的了,要不要再进一步,只要你喜欢,本王奉陪,如何?”
“不,不是的…”曼罗惊惶的连退几步,跌坐在地上,为什么殿下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此时可秦忽然横插了进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雪琳会和曼罗闹到这步田地,可她却知道事情不宜闹大,在巧妙的略微挡住雪琳的视线后,可秦大声斥责起曼罗来,一边不断的以眼神示意曼罗赶快离去。很快镇定下来的曼罗微微点头。略带苦涩的看了把头转开的雪琳,掩面飞奔而去。曼罗一走,雪琳也没有了忍耐的力气,向周围三三两两的大臣们咆哮起来,很快就把她们打发的一干二净,又向可秦丢了个歉意的眼神,同畏坐轿离开。
一口气跑回赏心阁的曼罗,在进了自己房间掩上门后,委屈的痛哭出声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慢慢擦干眼泪,他觉察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宴会开始时,瑞王并没有异常,为什么短短几个时辰后,竟会前后判若两人,再联想到提前离开的曼舞,曼罗似乎醒悟到什么。正当他急匆匆跳起来准备去找曼舞问个究竟的时候,伺候他的小厮在外面敲门:“阁主,回来了吗,公子让你去见他。”
走进公子住的小屋,曼罗心下不禁有些不安,自己回来就应该来见公子的,只是一连串的事情让自己昏了头,才耽搁到现在。“回来了,见到想见的人了吗?”语轻轻拨着琴弦,好像无意的问。
“见到了。”怕被看出自己的异样,曼罗低着头低声的回答。
“那为什么哭呢?不开心吗?”尾指拨出一个尖锐的音,语抬头直视着曼罗。
“不是的。”曼罗惊惶的抬头,情急之下编出了一个连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曼罗只是喜极而泣”
语的唇边泛起一个荡人心魄的微笑,来到曼罗身边为他擦干残留在眼角的泪痕:“为什么要为她说谎呢?她在你心里已经这么重要,让你受了委屈也要维护么?”
“公子……”明白一切无法隐瞒的曼罗来不及解释,语已经转身回到屏风后头:“你和曼舞做好准备,两天后,也就是瑞王成亲的前一天,我们三人潜入宫中,带上乱魂香,打听出我们所需要的消息,趁着二十天后魏国使者前来缔结和约的时机,我们也该离开这了。”
姬曼舞独自一人坐在屋里自斟自饮,曼罗一脚踢开了大门,冲到他的面前,双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曼舞心情颇佳的打量了他一眼:“回来了,这么快就镇定下来了,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你要哭到晚上呢!”
“姬曼舞,你到底在公子面前胡说了些什么?”因为生气,曼罗的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
“我在公子面前胡说,我没有胡说啊。”曼舞颇为好笑的看着生气的曼罗:“我只是和你拼命掩饰的做法相反,很老实的把你在江府门前遭遇到的反映到公子那里,保证没有加油添醋哦,你没有别的什么要问的吗?我还以为你会很好奇我在瑞王面前说了些什么呢?”
“果然是你…”曼罗咬牙恨恨的说:“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听到的,瑞王说她最讨厌别人欺骗她吗?我只是很好奇的去试试这句话的真假而已。”曼舞一脸的平静:“我告诉他你和她之间发生的事都是我们给她设下的圈套,而且她亲吻你的时候,我就在暗室里目不转睛的看呢。”说到这里。曼舞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的前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