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门之血色睢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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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门之血色睢阳-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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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贼军败兵而退,守城军民士气大振,欢呼不已。各将聚于许远太守府中,他对张巡奉若神明,疑是诸葛再世,韩信重生。

  突然一人来报,“报告张大人,二夫人风颜已到睢阳,正在大人营帐中歇息。”

  “嫂夫人来睢阳了,我们去欢迎一下!”许远说道。

  “对,二夫人厨艺精湛,松鼠鳜鱼、栗子黄焖鸡、酱汁肉……我们去张大人营中喝酒去!”雷万春顿时肚中酒虫噬肠。

  “各位将军,张大人和二夫人新婚未久,小别胜新婚,”姚訚说道,“我等前去不是扰了他们的好事!”

  “哈哈,姚将军说得在理,在理,我等恭送张大人回营!”雷万春笑道。

  于是诸将应和道,“恭送张大人回营!”诸将之中只有南霁云沉默不语,一种莫名的痛苦掠过他的双颊。

  张巡知将士们油腔滑调,不好喜形于色,只是内心兴奋异常,就顺水推舟,别了各将回到营帐之中。

  霍氏风颜,色绝一方,可谓“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自古才子配佳人,美人赠英雄,两人婚后很是恩爱。

  去年宁陵遭敌寇,霍氏父母俱害,张巡见怜二老,给予厚葬,风颜由此结识张巡。宁陵之战正是许远和张巡合兵作战,而风颜父母恰是许远世交,所以许远早识得此女。许远见风颜少女怀春,钟情于张巡,知张巡丧妻,便顺水推舟极力撮合二人,终修成正果,于今年正月十五结为夫妻。掐指一算,时至今日新婚刚破一个月。

  自睢阳告急,张巡便率雍丘之兵悉数来到睢阳救援。临行前,曾托付一亲信将风颜护送回南阳老家,以免兵祸。谁知风颜抛不开张巡,死活要来睢阳。对于风颜的到来,张巡先是大喜,毕竟是新婚燕尔,情笃意浓正当时;后是又大惊,毕竟睢阳危城,旦夕可陷,若是城破,夫又不能保妻命,岂不是自来送死?

  当风颜见到张巡匆匆而来,便欠身相拜。

  “风颜,你为什么不回南阳?”

  “我结识夫君于乱军之中,自打跟了你,就决心天天侍候夫君。”

  “只是睢阳危困,此来凶多吉少!说句真话,睢阳是死地,孤城守战也是死撑,你何必自跳火坑?”

  “我的命是夫君的,生为夫君人,死为夫君鬼。再者乱世一女子,回到南阳,只恐与夫君家人相处不谐,不如伴君于军,侍奉衣食。”

  “罢,只是可惜了你!”

  两人相拥而眠,小别胜新婚,郎情妾意,云雨酣畅,缠绵良久。

  虎帐营外,南霁云知是师妹已来睢阳,特地前来。见张霍两人已经进入卧房,便徘徊许久,方后离去。

  回到军营,刚好碰到雷万春。雷万春早就注意到南霁云心中不快,便问道,“南兄,你怎么啦,愁眉苦脸的?”

  “没事,只是想念家中老母!”

  “你,想念老母?我看是你是想女人了。”

  “别瞎说,想女人?我南霁云缺过女人。”

  “别装了,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你心仪已久的小师妹风颜到睢阳了!”

  “这与我何干?”

  “你还在心痛!你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风颜早已是张大人的二夫人,我尊张大人敬二夫人。再说我与风颜早已兄妹相称,岂敢自作多情?”

  “你嘴上说,心里还是死死放不下。兄弟你爱风颜无过,以前风颜是曾心仪于你这位大师兄,也是事实。但是风颜最终选择了张大人,你就尊重你这个小妹的选择吧。再说小妹选择的张大人,是个大英雄,你我都是敬之如兄事之如父,你应该欣慰。一个大老爷们不要为情所困,睢阳城虽战事已开,妓院照开,人们照常寻欢作乐,去,我陪你去喝酒,要女人,兄弟我请客!”

  “哈哈,买醉可以,买春也就罢了!”

  “好,喝好了,再整贼军!”

  两人便去城中的西月楼喝酒。

  西月楼掌柜见南、雷两将光临小店,心中大喜,万分殷勤,亲自前来招待。

  “原来是南大将军和雷大将军,久仰久仰,一直想见你们一面,今天一见,三生有幸,快快上座。”说着,转身对店小二吩咐道,“小二,上垛子羊肉、郭村烧鸡、五香糟鱼,还有拿上我窖藏十年的二缸杏花酒。”

  “你这酒店老板,如此盛情,”雷万春吃惊不小,心想哪有这般待客之道,便问道,“有何居心?”

  “两位将军,在下是贾贲家兄贾宏。我弟曾与两位将军共战雍丘。见到家弟袍泽兄弟,自然是欣慰!”

  “哦,原来如此,掌柜是监察御使贾贲的家兄,有幸有幸,贾贲英烈无比,只惜赴死沙场。”

  “正是正是,两位将军先慢用,我先去拿件东西。”贾宏见菜酒一一上桌,便先作告辞。

  杏花酒果然是好酒,开塞酒醇香四溢,入口更是甘冽无比。

  “好酒,好酒,南兄来干!”

  “干!”

  喝着喝着,两人不禁扯起往事将来。

  “想前年,南兄你行走江湖贩盐营生,我乃杀猪屠夫,天下大乱,幸得张大人识中,你我共聚帐下,同为骁骑将军。”雷万春说。

  “是啊,二年来战事未歇,一个好端端的开元盛世竟被打得山河破碎,现在只盼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南兄,等天下太平了,你我身为武将,有何打算?”

  “解甲归田。当年行走江湖,就是讨份生活,盼的就是有田种,有牛养,小富即安。咱立了功,就有钱置田买地,过上富足平淡的生活!”

  “我也有这个想法!”

  “干,我们只会打仗,不会做官,讨个太平日子罢了。”

  “喝!”

  两人喝得正酣之际,贾宏挽着一把神弓前来,“两位将军,贾贲爱武,膂力过人,后为单父县尉。安史之乱,天下便风云际会,英雄辈出,为兄知家弟有报国之宏愿,遂散尽大半家财,购得天下名弓——落日弓。可惜天不假英年,我弟贾贲战死,无缘此弓。宝剑赠英雄,名弓赠神箭手,现将落日弓赠于南将军!”说着将神弓递给了南霁云。

  “贾兄,这哪里使得?落日神弓天下名器,我一介武夫,岂敢受用!”南霁云边说,边琢磨起这天下名弓,早已喜形于色。

  “南将军这名弓留在我处又有什么用?再说,家弟为叛将令狐潮所杀,现这令狐潮和尹子奇率十三万贼军兵临城下。若睢阳兵败城破,这西月楼也将不保,我乱世一商人,也难保小命。我只愿将军用此弓多杀敌,保我大唐江山,保我睢阳之无虞。”

  “贾兄此话实在鼓舞我南某。来,贾兄坐下,我们一起喝酒。”

  三人共饮,笑谈天下战事。一个半时辰后,雷万春虽是爽快,但感不胜酒力,知寇情严重,不敢贪杯,便先告辞回营。

  南霁云要付酒钱,贾宏说,“小店能让两位将军光顾,已是荣幸;名弓能为真识弓之人所用,已是万幸。南将军你就不要客气了。”

  南霁云作揖,“监察御史贾贲与我家张大人共起于雍丘,杀贼而死,天下英雄敬仰。今天贾大人之兄以天下第一名弓相赠。贾家二兄如此深明大义,实在让南某敬仰。贾兄,请受南某一拜!”

  拜罢,南霁云便背着落日弓别了西月楼,巡查各个城楼,督促守兵加强警戒。 txt小说上传分享

名弓赠英雄,儿女多情(二)
第二天一早,张巡命人清点兵数并加派斥侯仔细侦察敌军动向。没有多少时间,传令兵来报,首战死伤二百余人,死八十人,伤一百二十余人。斥侯也来报,昨日一战,敌军死逾万,伤不胜数。现在军情危急,仍有贼兵向睢阳开赴而来。贼首誓要十日内破睢阳城。

  “鸟,十日!来你多少就杀你多少!俺的丈八蛇矛可不是好惹的!再说南兄刚得落日神弓,专杀攻城贼将,可不是好惹的!”雷万春说道。

  “目前之计是不让贼兵靠近睢阳城下,只图能多出奇招、用奇兵,这些都有赖于张大人!”许远倒是明白当前吃紧的情况。

  “张大人,你有如何高见?”南霁云问道。

  “各守城门,按部就班,各尽其职,无令死守,有令听令。”张巡说完,转向许远,“对了,许大人,敌情危急,你动员城中一切军民,迅速挖五个地道,通至城外百米处。如有贼军来攻,由雷万春、石承平诸将各率五百死士,由地道冲出,截杀敌军于阵前,有效阻止敌势于百米之外,这样一旦有所突破,南将军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又会发挥最大的杀敌效果,将之一一射杀!”

  许远当即领命而去,开始挖地道。各将士得令坚守城门,不敢懈怠,以备来敌再犯。

  尹子奇首攻睢阳,虽是告败,但斗志未挫。原因是还有军队继续向睢阳开拔过来,再说二次交锋,都是阵脚未稳,军心也未稳。他开始整顿军队,策划新一轮的进攻。

  第三天,贼兵稍作调度,压倒性的优势更是明显,再次从啸虎道卷土重来,屯兵睢阳城城下,不待城中布防,便匆匆鸣金来攻,战事再次拉开。

  这次进攻更是猛烈,全军而上,志在必得,大有一洗前耻之决心。

  军情紧急,守军各将前来领命请战。

  “张大人,如何拒敌?”许远及诸将问道。

  “许大人,地道挖好了否?”

  “早已挖好,雷万春等将所领之兵皆熟地道,进退自如,我还命人在百米处挖了一道壕堑。”

  “好,一切妥当就好,我们就与尹子奇决战城下。”张巡如此吩咐道。

  接着与诸将交待战术,南霁云率二千弓箭手我率一千守于城上拒敌,其余悉数由雷将军等诸将带领通过已挖地道,潜伏于城下百米处壕堑之中。待敌军攻城,甲兵和攻城车兵推进至城下百米处,奋然跃出,冲入敌阵,奋力斩杀,短兵相接,混战于敌阵前,使敌军弓箭手无法发挥作用。南将军密切注意敌骑动向,不可让骑兵与步兵会合,共同攻城,接近城下务必射杀。

  各将明确作战计划,出去应战。

  尹子奇纵马于阵前,亲自督阵,巡视各军。他见兵多将广,气势冲天,心中很是安稳,便号令全军猛攻,步兵方阵和骑兵方阵同时推进。他恨不得将十万大军顷刻之间悉数聚于城下,全部登上云梯,立即杀进睢阳城中。

  贼军开始如蝗过野,密密麻麻的涌向睢阳城下。眼见就要冲到城下了,就突然停滞不前了。原来在离城墙百米处,从地底下钻出二千多睢阳守军,摆起陌刀长枪阵。贼军不明就里,就自毙于刀阵,冲得越猛死伤越重。偶有小部贼兵冲过了陌刀长枪阵,可是城上的南霁云便率人箭攻,顿时箭矢齐下。就在有效射杀范围内,那个杀伤力就像扎稻草人,刺穿身体,来个透心凉,统统成了刺猬,攻城贼兵无不惊惧不已。再说,有了这地道,陌刀长阵一旦有了缺口就马上有人从地底钻出替补上,要冲破这陌刀方阵万难,何况冲到城下又是一阵箭雨狂落。

  尹子奇见状心有余悸,大感不妙,马上下令弓箭手齐发。雷万春所领的陌刀阵早有准备,顿时散开,迅速冲入敌阵,化整为零,与贼军混作一团。尹子奇见状,只能命令停止箭攻。他心中开始发慌了,这张巡不是在打我七寸吗,打得我那个痛啊!

  贼军前头部队阵脚大乱,后续部队停滞不前。尹子奇气不打一处出,歇斯底里的喊,“冲,给我们全军压上!”

  贼军死冲,取得的效果不错,竟有几部贼军突入城下。南霁云哪能放过这些贼兵,弓箭手奋力反击,箭如密雨,贼军惊慌万分,攻防不及,纷纷成为刺猬人;而许远率睢阳城百姓中的壮男们也在奋力守城,将巨石和满是铁刺的圆木,从城上倾泻而下,不少贼军竟压碾成肉糜。见有敌军突破到城下,雷万春等率兵左突右进,回援至城下,砍杀完毕,又冲向敌阵,这样来来回回,竟如入无人之阵,来去自如。贼军前后不继,难有作为,而敌骑更是只能两边张望,不能靠近城池。

  尹子奇见破城无望,只能作罢,再次鸣金收兵。

  鸣金鼓声响起,贼军顿时撒腿就跑,再次败退至啸虎道。

  雷万春等诸将见敌军退去,稍作追击便全师而返。

  就这样,尹子奇的攻势再次被扼制住!城中守军士气高昂自不用说。见尹子奇败阵,张巡再令许远率人引睢阳城的南湖水注入城下堑壕,以防尹子奇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也挖地道来攻城。

  尹子奇知士气低迷,不可屯兵于睢阳城下,也只好退至五里开外的啸虎道东南口,安营扎寨,从长计议,战局就进入僵持阶段。

  几个胡人将领听到将士们谈雷万春英雄事迹,说他首战一人对阵,勇猛无敌,便耐不住了,想学起雷万春逞匹夫之勇,特向尹帅请命要和雷万春一比高低。尹子奇此时见破城无望,也无它法,这样扰扰睢阳守军也好,便一一准命。好几个胡人单骑前往城下叫阵,想跟守城的将军单挑,结果城上是南霁云箭在弦中,城下是雷万春万人敌,一上一下,互为呼应,一一做定了赔本的生意:不是死于雷万春的利矛之下,就是死于南霁云的利箭之中。真是打群架不行,单挑也不行,害得尹子奇心里直发狠,睢阳城近在眼前,却可望不可及。

  自来睢阳城下,排兵布阵式的大规模攻城两次,而轮番的小规模攻伐从未间断,如此持续了十六天,尹子奇眼看着一拨又一拨的人冲到睢阳城下,回来只有扛着将军的残兵,传令兵送回来就是将军阵亡的消息。半个月下来,贼兵一听到尹子奇下令冲锋,便心悸不已,就如临死期。

  这十六天,守军狠狠的教训了尹子奇,经过啸虎道设袭、城下对决,让尹子奇损失了六十多员将军,阵亡了近四万兵卒。

  尹子奇才清醒的意识到对手张巡是个人物,绝对不能小看轻觑:他并不是只读圣贤书的一介腐儒,也不是只会逞能用武的一介武夫,他有雍丘之战的守城经验,有过游侠江湖的英雄气概,文韬武略,用兵打仗远在他之上。尹子奇思前顾后,命杨朝宗、令狐潮回陈留休整,自己屯兵啸虎道,采取利用人多势众,围而不攻之策。

  睢阳城的攻守之战以这样连续不断的攻城开始,并且将继续下去,但是这时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僵局竟然要坚持到10个月。

睢阳暂无虞,军民同乐
睢阳城的居民,本来以为:贼势汹涌,睢阳城小兵寡,抵抗只是无谓的死撑,三下五去二,迟早兵败城陷,况且就目前整体形势而言,对唐军极为不妙,颜杲之被叛军斩于洛阳,高仙芝被大唐皇帝斩于潼关、哥舒翰被叛军生擒……高仙芝等辈是何等的风云人物,竟死的死,败的败,降的降。谁知这小小的睢阳城来了张巡,竟然固若金汤,久攻不下,睢阳军民深受鼓舞,深信睢阳在张巡的领导下,睢阳城就可以守住;朝廷闻得睢阳几次的大胜,更是欣喜万分,正考虑给张巡、许远等守城将士什么官职以表嘉奖。

  睢阳城军民见敌营从城下撤去,终于迎来短暂的平静。城里再现和平年代的热闹。

  张巡见睢阳城军民信心百倍,便如释重负。他知道最惊心动魄的第一关已经捱过来了。他双眼布满血丝,近二十天来,他夜不卸甲,谋攻论伐,指挥若定。正是他组织的攻守,将士奋勇的杀敌,使得尹子奇损兵折将,士气大落。

  大家很是高兴,城中的戒备并不如前那么吃紧。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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