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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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农门-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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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懂了里面的门道,余下的也不用涟漪费心了。

    冯通柱并大舅舅往模子里添土,二舅舅负责踩实,小舅舅抡圆了胳膊将它夯实,大哥则是负责将弄好的土坯放在太阳下暴晒。

    不到一个时辰,院子里已经摆好了近乎二三百块砖,涟漪怕姥爷年纪大了有个闪失,所以专门派了个轻省些的活给他,让他将晒干的砖翻个面继续晒。

    房一间砖一千,照着这样的速度,不消三天就可以把所有的土砖都弄好,剩下的盖起来,更加容易了。

    杜氏回来的时候脚底下都没有空着的地,还是掂着脚尖挎着篮子进来的。

    “呦,这么大工夫就弄了这么多了?”一半惊喜一半诧异。

    “那可不,照这样的速度赶明了就能给你盖起房”杜江波吹嘘道。

    不过,因为在太阳下晒得时候不短,嘴片上都起了干皮,杜氏顾不上喝水,挨个给他们端去绿豆汤,嗔怪了一声:“就你能”

    院子里都被摆上了泥砖,这时候是不能再干了,杜老爹坐在阴凉处拿粗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感叹道:“这个法子不错,赶明咱家也照着这个法子起两间屋”

    正好小儿子也该娶媳妇了。

    男人们天南地北说的火热,杜氏也闲不下来,草绳捆好的韭菜被扔在了地上,指挥闺女们摘捡。

    荷叶包着一块豆腐,篮子底下是十来个鸡蛋。

    白面剩着不少,烧开的热水烫面,准备吃菜角子。

    豆腐被杜氏剁的碎碎的,鸡蛋全数打在了碗里,粉条是金贵东西没舍得买,菜油下锅,油热后将鸡蛋滑进锅里,等鸡蛋还是蛋液状态没能成型之际,快速将豆腐扔了进去。

    豆腐混进鸡蛋里,又被剁的碎碎的,根本和鸡蛋无太大差别,这样不论是吃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是及其体面的。

    深谙此道的农家妇人们,从来不会舍了这个法子。

    韭菜洗好切好扔在了锅里,几乎是搅拌在锅里没多久后,香气就传了出来。

    惹得小宝也耐不住,小跑着上前嚷着要吃。

    菜角子包好后,要用油炸,八文钱一斤的油是杜氏这些妇人的命根子,所以自小宝出生以来,几乎没有吃过这东西。

    可是眼下杜氏丝毫不手软,在没水迹的铁锅里倒入大半罐子的菜油,大火烧开将女儿包好的菜角子一一扔入锅里。

    里面的东西是熟的,只要外面的皮熟了就可以捞出,杜氏满头大汗的坐在灶边,左手拿着笊篱高高悬在锅上面,好将油都控下去。

    小宝伺机已久,见杜氏将炸好的东西扔在盆子里,不顾烫手飞快拿在了手里,被烫的不行又不忍放下的纠结表情,让院子里的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

    话说,我该放我儿子出来了,可是怎么出场又犯难了,哎,纠结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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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雍正皇后的清穿日常。

    ps:写的真心不错,大家可以去看看撒。

第三十三章没做成的酱油

    冯家的房子是在半个月后起来,几乎是在起房子的当天,篱笆门外就不时有人徘徊。

    杜氏自然得意的很,没事的时候就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跟假装路过的相邻打招呼,那笑声真是大的很。

    于是,村子里传出这样的话语来,说是冯家大房被养父母赶回老房子后,不小心在地上挖出了老佟家原先埋着的银子,要不然怎么一下子发达起来。

    还得瑟的盖起了房子?

    至于涟漪姥娘那边,也曾经有人怀疑过,但也只是想想,相对于挖出亲爹娘留下的财产,村人更愿意相信这个。

    不过,任凭外界如何猜测,冯家大房没一个人透漏口风,任凭这些猜测流窜在整个白杏村上空。

    涟漪站在自己院子,赏心悦目欣赏着舅舅以及爹半月以来的成功。

    原本打算的是只盖起偏房,后来索性想着既然盖起来了索性一下子拾掇了算了,不然整个院子多不搭。

    原先的篱笆墙也被拆了,取而代之的足足有一人多高的土墙,虽然不见得有多么结实,终归是比只有半人高的篱笆来的安全,而且即使夜里山上有东西下来觅食,冯家人也不会再怕了。

    这半个月来舅舅们和爹他们都瘦了整整一圈,整个人也瘦了好多,虽然杜氏涟漪想着法的给他们进补,始终比不上瘦的速度。

    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也在一边笑的起劲,榭雅笑着和榭淳道:“看,爹和姐姐都魔怔了”

    榭雅抿嘴一笑,“谁说不是呢”

    舅舅他们是在前两天走的,毕竟都忙的很,不能所有事情都照料到,不过除了将东西归置进屋里,已经没什么事了。

    一家人搬到这所院子已经有一段时日,即使再般进去也算不上是乔迁之喜,涟漪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就是在挑在午时在院子里放上一串爆竹,也算热闹了一番。

    杜氏对此毫无异议,一辈子只住这么一次新屋子在吝啬也不能在这上面抠门。

    放爆竹的事就交给大哥了。

    涟漪被弟妹围在院子一角,即使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喜气的爆竹声声声入耳,地上的纸屑被热风吹动,翻着卷飘走了。

    寅年六月初八,观之数为十七,加之冯姓氏五,得之为二十二,除八余六,是为坎卦做上卦,又因为是午时数,加七,为二十九,余五,得风为下卦,此为水风井卦,又测變爻得地风升卦。

    自家得水风井,互卦離兑,变卦为地风升,巽木为体坎水为用,但是由于有兑金所以兑金年月日有损失之忧,而寅年年月日或有进益,或得水边之财,木体近春,喜逢坎水,此屋必能兴旺!

    但是二十九年后,此屋必毁,二十九乃卦之数。

    直到此刻,涟漪才明白上次未能测出的含义,今年是寅年,自家又是得水边之财,屋子后面挨着山,层层密密都是树,过不了几天就会降雨,只不过会有些小灾,只要得当,必能躲闪过去。

    可是,她却忘了一点,人算不如天算,当然,这也就是后话了。

    热热闹闹的一通忙活,好在是住进新屋了,俗话说有喜也有忧,前些日子挣来的二两银子都已经花完了,眼下庄稼也没个收成,如果不找个活计,估计一大家子冬日就要饿死了。

    生计的烦恼打散了住进新屋的喜悦。

    涟漪脸上也是烦忧,前些日子自己泡了黄豆说是要做酱油,可是时候太短还没能做好,照着现在的温度,少说也得四十来天,可是现在过了不到二分之一,等待的日子真是难熬。

    不光如此,就是真的做出了酱油,怎么对家里人说也是一件值得头疼的事,要找个由头才好。

    不过,虽说往后日子难过些,好歹一家人还能再一起,听人说附近乡县因为缺水死了不少人,好在他们一家还好好的。

    太阳落山后,大地的余温还在炙烤着大地,大兴县一位脚步虚浮,似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中年男人拍开了厚重的大门。

    “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门房脚步匆匆跑到院子,恰逢在走廊处碰到了在亭子里乘凉的夫人。

    只见眼前妇人身着一身姜黄色棕群绛紫马面裙,乌鬓上挂着赤手佛手提篮簪子,耳朵上挂着翠玉银杏叶耳环,此刻听到下人禀报,眉头一挑,跟身边拘谨少妇道:“走,咱们好好看看你这不着家的公爹,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冷笑一声,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这才扶着儿媳缓步朝外走去。

    走进自家院子的吕仓推开了下人的搀扶,脚步踉跄扶着假山,吐得七荤八素,空气里浮动着令人发厌的恶臭。

    身边的小厮不约而同朝身后退了两步,显然都不愿扶他一把,直到吐的没什么可吐了,吕家大老爷这才嘿嘿一笑,靠着假山滑了下来。

    “老爷”眼看他倒在地上,围在周边的下人才上前搀扶起来。

    没走两步就看见自家夫人冷冷的看着自家的丈夫。

    吕家夫人原是大兴县知县女儿窦荣,自小跟父母住在后衙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整治人的手段。

    也算是个厉害角色,儿时和太常寺典簿的公子有婚约,奈何做事跋扈任性刁蛮,不被人所喜,派人退了生辰八字。

    亲事黄了后名声大损,无奈之下才嫁给当年名不见经传的吕仓,并且吕仓在岳家的扶持下,这才在大兴站稳了脚跟。

    奈何几年后父亲调走,吕仓没了顾忌便在外拈花惹草,气的窦夫人没少和他大打出手,好好的夫妻做不成,倒活生生成了冤家!

    眼下,吕仓迷迷糊糊看见两道人影,使劲扒着眼皮子后嗤嗤笑了起来,拍着扶着他的小厮的肩膀,指着自己妻子道:“看看眼花了不是?今天竟然看见了我家的母老虎”

    说完后不顾周身冷寂,招手窦夫人身后的儿媳道:“小美人,你怎么跑到了母老虎的身后,快来快来,让爷好好疼疼”

    酡红的双颊,迷醉的眼神再加上嘴里说的不三不四的荤话,让在场的人都呆愣了原地。

    这公爹对着儿媳妇说出这样的话,虽说是喝醉了,但是被有心人传出去,那可是毁人名节的事。

    跟在婆婆身后的徐素素,闻言惊骇,忐忑不安的看了婆婆一眼,洁白的贝齿咬着红润的嘴唇,就连双眸也被溢满了泪水。

    等不到婆婆发话,已然羞赫至极飞奔而去……~~~~~~~~~~~~~~~~~~大家看完后,给个收藏吧?么么哒。

第三十四章采蘑菇的小姑娘

    是夜,整个村子被笼罩在夜的寂静中,接着如同被泼了墨迹一般的天际,忽然闪现一道闪电,紧接着天边传出一阵闷雷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天际撕裂了一道口子,瓢泼大雨仿若银河从天上倾泻而来,电闪雷鸣之际惊醒了沉睡的农人。

    揉着惺忪的睡眼趴起来,带着些许燥意的空气迎面袭来,以及豆大的水滴打在脸上后才让人清醒过来。

    不可思议的听着外面滴答声,很快汇集成水洼的雨水,各人欣喜若狂,扯着嗓子喊道:“下雨啦,下雨啦”

    声音一圈圈外界,接着一家家屋子的烛火亮了,静默的村子瞬间沸腾起来。

    讲究些的披上快要生虫子的蓑衣跑到院子里,手忙脚乱的将白天晾晒洗净的衣服收回屋子,有的则是将屋子里大大小小可以盛水的家伙都搬了出来,好储藏足够多的水。

    更多的人则是跑到院子里,任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张开大嘴疯狂的往嘴里喝着雨水,嘶哑吼声,哭声笑声,霎时让这个村子鲜活起来。

    好在上苍怜悯,没夺了农人的活路,虽说现在已经不是种植粮食的好时节,但是一场雨之后,能让田地里剩着大半的粮食活过来。

    等天晴了,再去地里补些种子,秋天了能打下一些粮食是一些,一家人有些嚼头,总比一家人喝了耗子药来的好。

    一道接着一道的闷雷炸在耳边,刚起了新屋子的涟漪头上捂着一件衣服,小跑到远宝的屋子,大哥昨个跟着舅舅去县里了,说是要学着走镖,好养活家里。

    杜氏看着儿子打定了主意也就松口了,外加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由不得她不应,退一万步来说,县里还有他舅舅呢,做舅舅的怎么能不向着外甥?

    推开屋子门摸索着进了屋子,将湿衣服扔在一边,试探性的叫道:“小宝?”

    几乎是她语落的同时,蒙在被褥中的小宝立马掀开了蒙在头上的东西哭着叫道:“大姐”

    涟漪连声安慰,悉悉索索的摸着屋子里的火折子,等点亮了油灯后才疾步走到幼弟身边,将人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杜氏这人向来不是心思细腻的人,电闪雷鸣的时候就连成年人都要惧怕,她却忙着先将鸡舍给遮盖好,丝毫没想到刚满四岁的儿子一个人在乌漆麻黑的屋子里。

    而且,小宝养成这么懦弱的性子很大一部分就是这样来的,在老院那,数他小,上面几个哥哥又老爱欺负他。

    轻声安慰了良久,小家伙脸上带着湿痕睡着了,涟漪听着外面的声响,索性在小宝身边安歇了。

    次日,涟漪在睡梦中感觉脸上传来痒意,迷糊的睁开眼睛,就见小宝安静的趴在身侧,小手拿着她的发尖在她脸上游走。

    “什么时辰了?”涟漪猛的坐直身子。

    “嘻嘻,大姐,娘说这几天你们都累了,说是今个好好歇歇”小宝睁着天真的大眼一板一眼回答。

    生生将杜氏的表情学了个九成九。

    醒了自然没有再睡的道理,涟漪蹬上鞋,将自己收拾利索后复利落的给小宝穿衣收拾。

    屋外被大雨冲刷之后显得干净许多,就连不远处的小山,都显得比往日来的更加翠绿。

    “呦,起来了?”杜氏正在扫着院子,看见涟漪在院子深了个懒腰,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我一会跟你爹去山上看看能不能开出一片荒地,你在家里看好弟弟妹妹”杜氏想了片刻,又补充道:“在家里也别闲着,好好想想新的大络子的花样,还指着它卖钱嘞”

    当初出来的时候可是净身出户,不是爹带着人去将屋子里的东西抢了回来,自家现在还睡在稻草铺成的炕上,田地什么是想也别想。

    所以从地理挣钱是挣不了了,只能想着别的法子。

    杜氏忘不了自家第一笔银子是涟漪当日卖出去的络子,至于涟漪为何会这么多花样,从哪里学的什么人教的,倒是没有过问,反正女儿打小手就巧,能相出别人想不出的东西也是无可厚非。

    “知道了娘”涟漪大声应下,心中却思忖着有这么一个心粗的娘,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下了一夜的雨,地上泥土湿了几指深,鸡舍被打开,里面的小鸡蜂拥而出,低头在土地上啄着,时不时挖出一条蚯蚓欢快的吞进肚子里。

    冯氏夫妻带这农具出门了,两个妹妹也起来了,榭雅看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水坑,愣了一下,接着才呆萌道:“这是下雨了?”

    夜里涟漪起身的时候,三妹好歹还有个意识,二妹就跟睡死过去一样,雷声那么大也没能惊醒她。

    自言自语片刻后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了起来,“哎呦哎呦,乐死我了”

    小弟担忧的望着二姐,又不解的看看大姐,显然不能理解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大姐,你说老院儿的人察觉到夜里下雨该是多么懊恼呀,当初买水坛子可是花了不少钱呢,哎呀呀也不知道本收回来了没”

    “小声些,让别人听见了又是是非”涟漪佯装不悦训斥道。

    那丫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得了,咱家都快到荒郊野岭了,还能有个谁来?”

    看着正在帮着小鸡挖蚯蚓的小弟,突然提议道:“大姐小妹,趁着昨儿个刚下完雨,咱们去山上采蘑菇吧”

    往年都有货郎来走街串巷来收山货的,像是这蘑菇一般晒干了一斤能卖三文钱呢,平日雨后村里的妇人都会带着孩子上山捡蘑菇去。

    手脚利索的妇人一天能捡上四五斤呢。

    涟漪听了也有丝心动,只不过……

    “娘那你放心,回来我说就是了”看出了她的顾虑,榭雅善解人意道。

    “那,好吧,咱们快去快回”实话说,涟漪也想着出去走走了,老是在家呆着,多憋闷啊。

    这厢拍案决定了,那头榭淳就已经收拾出来背篓了。

    小宝是不能让他单独呆在家里的,也给他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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