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随便的态度,流殃当时就火了,心里还有股子酸劲儿,“你对寒熙也这么干!”
千凰忙不迭地摇头,对寒熙,她可小心谨慎又宝贝得紧,免得唐突佳人,惹人讨厌……
流殃脸色稍缓,继续开口道:“我就是不明白,你待如何?”
明明是该讨厌这个人的,偏生忍不住去关注她的一切。每次小吵大闹,自己都会留有余地,仔细想想,竟怕真的惹她讨厌,看她伤了,又会忍不住去看她的伤势。那次,她假装受伤,自己一时情急,才着了她的道!她做的如此过火,简直将一个男人的尊严踩在了脚底,自己怒急攻心,当时恨不能毁了她,过后知道她忘情下凡,第一感觉不是气愤而是隐忧。
她犯下此等恶事,逃之夭夭,过后被人落井下石,难免罪加一等。落个监禁千百年,她那样闹腾的性子,又怎受得了!而后,自己严厉封锁此事,又亲自下凡寻她,难道就没有维护之心?
就是这种心思让他莫名其妙,想一次弄个明白,对这么个混账无赖,又没心没肺的女人,到底存了什么心!如若真是厌恶,自己自当返回天界,禀明父君,让她罪有应得,如若不是……
千凰想了想,无奈地点头,“那好,我教你,你要说话算话哦!”
虽然不想招惹这个冷面煞神,但是,为了自由,姑奶奶拼了!不就是啃个小嘴儿么。
这才抱着“慷慨就义”的决心,嘟着个儿小嘴想去啄某人的红唇,冷不防被一个大巴掌隔断,流殃生生将她的脸推了开去!
千凰愕然,这家伙是要闹哪样啊!
流殃睇目过来,“上次那事儿,你记得多少?”
上次?千凰想了一想,板着指头道:“我记得我们上了床,脱了衣服,我摸了你,至于做没做——”
“就按你记得的做,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流殃一口截断,眼睛里有一束暗光。
乱七八糟的手段?她倒是没想起来,倒是接下来要做的事儿,有点儿窘迫,隐隐知道自己杠不过流殃,还在作垂死挣扎,“流殃,没必要吧!”
流殃肆意地靠在身后的床栏上,反问道:“若你被人逼迫做了深恶痛绝的事,你会如何?”
千凰脱口而出,“当然是报仇啦!”
流殃嘴角一勾,“若那件事情,你又发现并不是那么讨厌,你又如何?”
千凰毫无防备,“那这件事就算了!”
“那不就得了!”流殃轻笑出声,冷邃的眼里有种别样的光芒,“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恶事让我深恶痛绝,我一直想找你报仇,如今,我给你一次机会,若表现得好,我就饶了你,你不愿意?”
千凰听着那句饶了你,心里就是一喜,“愿意愿意!”
不就是脱个小衣,再亲亲摸摸什么的么!
千凰看着眼前靠坐在床栏的俊美男子,有些难以下手,吞吞口水道:“那啥,流殃,你可不可以躺下来!”
流殃的身上永远有种正义的光芒,让他看起来神圣不可欺,尤其是对方居高临下,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见流殃不动,千凰又补了一句,“上次你也是躺着的,躺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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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殃没有说话,挑了一下眉,居然真的躺了下来!
千凰想了想,一张腿跨坐在他的腰上,脸莫名有点儿燥,这个姿势,让她想起了某个春宫图!
流殃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忽然见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条丝巾,联想起某种不好的记忆,瞬间警铃大作,“你做什么!”
被他一吓,丝巾就掉落在他的衣襟上,千凰结结巴巴道:“你看的我心虚——”
话未说完,流殃已经把丝巾抓在手里,再展开时,已成烟气消散!
千凰吞了吞口水,视线落在他漆黑的发丝上,脑海里闪过某个片段,手伸了出去,扯开发带,如墨发丝抖散开来,千凰抚摸着,眼里有些迷离。
记忆中有谁也有着一把顺滑如丝的好头发,也是这样肆意地姿态躺着,那一头火红,如天上云锦,散在杏子黄的云丝锦被上,分外的好看。
千凰禁不住捧起一缕发丝,放在侧脸处细细摩挲。
流殃看着她这副乖巧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邀宠的猫咪,冷邃的眼里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暖色。那时的千凰,在尚翎和凤铮面前,也是这般乖巧么,倒是,真的可爱,让人泛起怜惜之心,再多的糊涂,也愿意包容……
倏然,视线一黑,却是千凰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流殃心中一紧,想起方才她那副乖巧的模样,心里又软了些,也就由得她去了!这女人,上辈子胆儿大得紧,现在反倒不敢看自己的眼了!
流殃哪里知道,千凰只是觉得遮住他的眼睛,与记忆里那张模糊的颜更加相似而已,让千凰沉浸其中难以自拔,险些忘却这是在讨好流殃……
忽而,流殃感到唇上一热,某人香软的小舌,从嘴角到唇瓣细细地舔着,舌尖儿便沿着他的唇缝一点点挤压进去,流殃有些被动,对方却极有耐心,直到禁不住她的研磨,流殃稍稍开启了一点儿唇,那小舌犹如水库开了闸,争先钻了进来!
舌头在嘴中碰撞,流殃脑中的某根弦,“啪嗒”一声,断了!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开始激烈地回应!
他也许技巧不如千凰,其霸道强势却是千凰万万比不上的,不消一会儿,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流殃手里!
千凰只能被动地承受,喘息声此起彼伏!
终于,千凰有些受不住了,好不容易争取一点儿空隙,迷迷糊糊道:“阿铮,轻点儿!”
流殃霎时如一头冷水泼下,转而望进她迷离的眼睛,带点儿撒娇依赖,流殃放在身侧的手掌紧了又松,强自平复了心中汹涌的怒气,却是头一仰,避开了她。
千凰如梦初醒,霎时冷汗涔涔,也不知方才怎么就鬼迷心窍,居然叫了个陌生的名字。抬头悄悄瞥向流殃,见他双目微合,并未不悦,千凰稍松口气,一双小手开始娴熟地解开他的衣裳。
里衣一掀,白皙的胸膛展露眼前,千凰咬咬牙,猛的低下了头!为了自由,姑奶奶拼了!
流殃眼底浪潮涌动,低头,只看到一颗漆黑的头颅埋首在他的胸前,垂下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忍不住将手插入她的发间,原本松散的发髻瞬间瓦解,如云黑发流泻,分外好看!
千凰只觉得头皮被扯得有点疼,顿了顿,忽闻顶上一个声音,带着强硬,“继续——”
千凰心里憋屈,刚要继续,院子里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凰儿,你在么?”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可不可以不要啊
这一声,就如个炸雷,惊得千凰险些从床上滚下来!
这才想从某人身上爬起来,腰间一沉,却被流殃拦腰抱住,整个人都跌在他的身上,顶上响起一个愤怒的嗓音,千凰感觉流殃的胸腔都在震动,“想走,没这么容易!”
千凰简直要哭了,压着嗓子恳求道:“流殃,寒熙来了,你饶了我吧!”
流殃不以为意,“你怕什么?”
千凰两眼泪汪汪,这要让寒熙看见,该怎么想她啊!
流殃忽然松开了她,很霸王地说道:“要么继续,要么开门,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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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凰愣在原地,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开门,只有可怜兮兮地趴回他身上,慌乱得犹如小猫小狗舔,心里却在狂骂,流殃是个大坏蛋,专制独裁,欺压良民……
流殃看着她一脸憋屈的小样儿,有点儿忍俊不禁!
院子里,那一袭白衣孑然而立,淡雅如烟雨江南湖边柳!
尽管里面的人压低了声音,多少还是入了他的耳,包括那不足为外人道的细微动静,当下,俊眉一锁,迈出一半的步子,迟疑片刻,缓缓收了回来,转身,走向院外……
青砖灰瓦绿树荫,映着那抹翩跹白色,竟有几许落寞几许愁……
“他走了!”撩起她一缕黑发,流殃沉声开口。
“恩!”千凰随意地应了一声,忽然似意识到什么,猛的抬头,扯痛头发也顾不得,惊道:“啥?”
“寒熙走了!”流殃姿态闲适,言语平静!
千凰愣,反应过来,忐忑道:“他没发现什么吧!”
“谁知道呢?”流殃撑起半个身子,衣裳半敞,肌肤外露,随意懒散之姿,竟莫名有些撩人!
美色当前,千凰却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思,还有种垂足顿胸的冲动,寒熙十有八九是发现了什么,要不然,他一定会进来找她的!千凰欲哭无泪,声音也无精打采的,“我不来了!”
寒熙都给气走了,流殃爱咋地咋地,姑奶奶不干了!
“那就算了吧!”流殃无所谓道,起身合了衣服,嘴角微微勾起,似有几分愉悦!反正他也没打算真的欺负她,就想训训她!
这次,轮到千凰傻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难不成专为了算计寒熙,太坏了他!
这才想着,某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裤子脱了,趴着!”
闻言,千凰条件反射地缩到床角,抬头就见流殃手执一支朱笔笑意莫名地看着她!
千凰心里那个毛啊!巴巴地看着流殃,有种想哭都找不着地儿的冲动,一把辛酸一把泪道:“流殃,我知道我先前做的不好,你也犯不着用这玩意儿插我屁股呀!”
流殃一愕,随即皱眉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趴着,脱裤子!”
“可不可以不要啊!”千凰抱着身子,作垂死挣扎状!
流殃只斜了斜眼睛,“屁股痒了是不是?”
不痒不还得脱么,千凰终于在他的冷眼下磨磨蹭蹭地趴在床上,又一点点地褪裤子,直到露了半个香臀,流殃才道一声行了!
千凰大松口气,这才打算说些什么,蓦然觉得有什么湿冷的东西落在肌肤上,带动一阵刺肤的疼痛,让她臀上的皮儿就是一紧!
千凰侧头就见他执笔在她腰臀间画着什么,每落一笔,跟针扎似地,不由得抗议道:“你干什么呀,好疼的!”
“叫你别动,画砸了,重来!”
流殃一句警告,千凰不敢乱动了,回头死死咬住被角,奶奶的,在她屁股上作画也就算了,弄得墨水还针扎似地,流殃,你这个心胸狭隘的大坏蛋,下次落姑奶奶手里,保准叫你屁股开花!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就在桃林……”流殃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点儿叹息。
那时,正直桃花盛开,落英缤纷,晨初之时,仙雾缭绕,美若幻境!
他修习剑诀,看中这桃林仙境的寂静清幽,直到有一日……
桃林深处,剑光飞闪,身姿如虹,分外酣畅淋漓!
忽然,身后涌来一股异动,他只来得及收住剑招,回头就被人抱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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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的小手紧紧箍住自己腰,秀丽的脸颊深埋在他的胸膛,使劲儿蹭着,他心中一恶,正想将这莫名其妙的人推开,怀中人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开了!
“凤铮,凤铮,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任性了,我乖乖地,很乖很乖,再也不会伤你的心了!你别丢下我,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声声肝肠寸断,却让他的手莫名一僵,冷硬的心第一次有了动摇,缓缓拉开了她!
“你认错人了!”
只一句,让某人如梦初醒,一抬头,失而复得的狂喜瞬间化作了伤心失落,转而狠狠地推开了他,一脸地厌恶加憎恨,“你是什么人,敢擅闯桃林仙境,不想活了是不是!”
他抬眸,看清了眼前胡闹的女子!
肌肤如雪脸如莲,慢回妖眼泪盈盈,耳坠金环霞衣窄,桃花吹满头……
那时的千凰,让人有一种惊艳的美丽,无可否认,是他在天界看过的最美的一张脸!
可惜,一脸的煞气,太过凶悍,而且,蛮不讲理!
他收起长剑,冷声道:“本君流殃,乃天帝之子,你又是何人,有何资格质问本君?”
一句话让她由震怒化作惊愕,接着长笑一声,转过身,摇摇欲坠地往前走去,喃喃自语,怅然若失,“一转眼,煌诛都有儿子了,我的凤铮呢,我的凤铮去哪里了,凰儿知道错了,凤铮你回来好不好,咱不玩捉迷藏了,凰儿认输了……”
孤独的红影渐渐隐没在桃林之中,他站在原处,微微蹙眉。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后来,他便陆续知道了她一些事情,很难想象,以调戏男仙为乐,圈养男仙为豪的她也会露出那般伤心失落的神色……
再后来,他知道上神凤铮和她的一段孽缘,那片桃林仙境曾是两人最常嬉戏之所,而凤铮,最善舞剑,其剑,惊若飞鸿,其姿,婉若游龙,堪当绝世!
就是这一点儿好奇,不自觉上了心,成为他心中抹不去的印记。偏生,两人每每见面都不对盘。她厌恶他到了极致,他也犯不着给什么好脸色。你要吵,我陪你吵,你要打,我也陪你打,他这个天界少君还不如一个猥琐上神么!
一对冤家,打打闹闹,便是数万年……
如今想来,真是个孽障!他居然不抗拒她的亲近,甚至还有点儿期许,这么个心思,谁能说是厌恶呢……
有一种感情,明明喜欢,偏生装作讨厌,冤家对头般,仍能朝夕相处……
第一次听他这样感慨的语气,千凰微微一愣,她倒是不记得了,忽闻流殃道:“好了!”
千凰一愕,低头去看,无奈部位特殊,瞅不着,眼睛瞥见一旁有面大镜子,千凰颠颠地跑过去,背一转,裤子微拉,一朵绛红桃花赫然绽放在白皙的肌肤之上!
千凰,傻了!好半响才回过头看向流殃,眼里那叫一个纠结,“流殃,你在我屁股上画桃花作甚?”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我有守宫砂
“那是守宫砂!”流殃冷酷的说道。这人以前那般荒唐,他可得警个醒,否则,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都会往身边招!
“守宫砂不是点一点就好了么!”千凰一脸地不可思议!流殃干嘛在她身上弄守宫砂,那些俗世中的男人为了禁锢女子才弄的把戏,流殃至于么!再说,见过这么大的守宫砂么!
“你是嫌一朵儿太少了?”流殃侧目!
点守宫砂的具体操作他也不懂,只是觉得这人要是再不听话,打屁股的时候,检查起来也比较方便,这样的地方,一般人也看不找,会让他有种优势感!再说,上次那笔帐,他还记着呢,这样算便宜她了!
千凰瞬间不吭声了,唯恐流殃在她屁股上画一座桃林……
流殃道:“守宫砂若掉了,你休想离我半步!神灵诀要是懈怠一点儿,也决不轻饶,我过两个月再来找你!”
他才打听到海外有座小岛,尚存一块寒铁,自己曾答应给她铸造一柄极品飞剑,正巧利用此间去寻了来!
见流殃妥协,千凰心中狂喜,从戒子里拿出银朔弓,递给流殃,“这个还你!”
还了银朔弓,这事儿也就算完了!
流殃还是那句话,“你不要,扔了就是!”
千凰尴尬,好半响才说道:“那我先替你保管,你啥时候要用了,就跟我说!”
流殃侧目看她一眼,隐带深意,人间的妻子似乎也喜欢管着丈夫的东西……
流殃一走,千凰后脚就去找寒熙了,到了玄天宫,却发现寒熙不在。千凰蹲在在玄天宫门口的石雕下巴巴地等着寒熙,直到天黑,玄天宫即将关门了,千凰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千凰前脚一走,自玄天宫一处长廊里显出一道素白的身影,望着她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另一处,苏真人和玄极真人在秉烛夜谈!
“玄极,这事你可处理的有失公道!”苏真人面上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