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孙掌柜最先沉不住气,原来是利益相关。
不管郡守大人同那些掌柜的或者富户怎么交涉。芳姐只是专心的打量城外狂奔而来的土匪们。还有脚下的城门楼子。
难怪土匪要从西门过来,门楼不过四米多高,身手敏捷一点的,比如鲁二叔那样的徒手就能攀爬上来,守住怕是很难。说不害怕事假的。可要是真的让土匪进来了。她铁定比死还难看呢。要知道她才惹怒了土匪呢。
芳姐有点发愁:“城门厚重吗。扛得住吗。”
鲁二叔同样担忧:“若是小人这样的,十几个汉子抬着原木就能给撞开。”意思就是不怎么结实。
鲁二叔:“小娘子莫忧,小人把油桶放到城门口好了。”这是要效仿池府那样守门。
芳姐:“怕是不管用,真要是让人进了城。咱们可就任人宰割了。”
动刀子她们跟土匪可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最安稳的还是把匪徒拦在城门之外。哪怕是半日也好。离最近的隘口也不过半日的路程。求援的人想必已经到了隘口了。
芳姐对于自家郎君还是很信得过的。即便是战事吃紧,可自家郎君手下的百十个部曲还是能赶回来的。那是自家的私兵。
鲁二叔跟着发愁:“小娘子说的是,这城墙业已经年。怕是也搁不住焚烧的。”到时候说不得是给匪徒开了方便之门呢,毕竟鲁二叔没有把握一把火能把匪徒全灭了不是。
郡守大人被这些人给弄得耳朵都是疼的:“有本官在,自然会保尔等平安,本官是与东郡共存亡的。”这话说的慷慨激昂。
不过芳姐不过是撇了一眼,说的好听,还不是把妻儿都给送走了,剩下一他一个人给家族博前程,若是真的因此殉国,想来妻儿的未来是有保障了。
圣人总不会在追究他作为郡守瞒报灾情的过失。想的到挺美的。
边上的几位掌柜还有富户,一个一个面露忧愁,嘴上恭维郡守大人慷慨大义,心里则在想着,赶紧的撤出东郡成,莫要同这不知道变通的傻子一起陪葬了。
已经有人开始退后,准备偷跑了。也就只有那知道早晚妥不过一死的郡守大人,还在纠结着怎么慷慨献身呢。
芳姐一声冷哼:“诸位,不必在想其他了,如今东郡四门紧闭,城里仅剩下的二百并将,分别看守四门。不论身份地位,进出都按通匪论罪。”
说完一双妙目,射出冷光扫向众人。有些小心思的人立刻就把身形稳住了。这是要把人困死在城里呢。
众人的眼睛看向的是郡守大人,着小娘子哪位呀,大家真的不熟好不好。
郡守大人是不知道这个命令的:‘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下子大伙就炸锅了:“你谁呀,你一个娘们,怎么到城楼上发号施令来了,你当郡守大人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鲁二叔那张带着疤痕的脸,瞬间挡在自家主子身前,别说这张脸就是管用,在没人冲着芳姐喷了。
芳姐:“小妇人东郡守备府同知内眷。”好吧官家夫人的身份,还是让人忌惮的。
大伙虽然不甘心被一个妇人给困住,不过依然消停了下来,等着郡守大人发话。
郡守大人:“ 池夫人,你这是为何。本官尚在,你一个妇人如何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芳姐:“大人觉得难道这个时候,大开四门,让匪徒看看那个方位风水好才进城合适吗。”这话问的太过讽刺。
那些真心实意过来守城,被这些富户财主弄得有些慌乱的人,也稳住了。一个女人还能这么镇定呢,别说他们这些汉子了。
而且池夫人做的很对,土匪进了城,可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银子。那是见人就杀的。
这话对于郡守来说相当于羞辱:“你一届妇人,怎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东郡的百户就听你调遣不成。”
匪徒还没打过来呢,这就要内乱。
芳姐冷哼,这人说话好没有新意:“难道要东郡的堂堂百户,护送郡守大人的家眷出逃吗。”
好吧彻底撕破脸了。芳姐打定注意,有机会定然要把这作死的郡守大人推下城门,实在太碍眼了。
众人哄下子就乱了,郡守大人不厚道,竟然早就把家眷送走了。还说什么与东郡共存亡。后悔他们没有早作打算。
倒是那些百姓不以为然。哪届官员不是如此。反倒是如今还在城头上的同知娘子让人意外呢。
郡守大人知道这个话题不宜深谈:“诸位。听本官一句,家眷不过是出城上香而已,祈求我东郡能平安度过此劫,眼下匪徒围城。还请诸位先想想退敌之策。”
芳姐也没时间跟这人打官腔。反倒是让人把他们抗上来的木棍子人手发了一根。总要有武器不是,有些扛着刀的护院不以为然,打仗这东西可不管用。
芳姐:“守城。你们那些 刀可不如这削尖了木棍好用。’有人看在这是个女人,还有担当的份上,给他面子才没有把手里的棍子扔掉。
芳姐说着自己也拿了一根木棍在手。郡守大人就不知道自己的主导权,怎么就有点被动,被个女人给抢了 先,他还在这里商量退敌之策呢,那女人就已经准备武器了。实在是让郡守大人倍觉难堪。
这女人生来就是跟他作对的吧。
匪徒离城门口四五十米远的时候,鲁二叔弯弓射箭,对面的匪徒应声落马。鲁二叔的身手让城楼上这些人信心倍增,至少开头就很给力。
对面的匪徒造次变故,才算是把坐下的马屁勒住。
郡守大人脸色再次黑掉了,也给自己不被重视找到了理由,那同知府的家奴身手了得,难怪不把他放在眼里,那池夫人涨的不就是家奴功夫好的势吗。
芳姐:“喊话,让他们赶紧滚,不然回头大军回城,有个算一个定然各个诛九族。”
鲁二叔还没喊话呢,芳姐这话先把城门楼上的人给唬住了。大家都在想这女子什么来历呀,怎么这么有威慑性呢。
而且没来由的让人觉得安稳,怎么听这话都是在剿匪,而不是被围城。难道说这就是官与匪的区别。
鲁二叔原话喊过去。对面的匪徒:“城上的人听着,我们老大说了,乖乖的把城门打开,老子们只抄同知府的家,要那小娘们的性命,与她人无关。不然等老子们进了城,定然鸡犬不留。”
鲁二叔脸色难看,这匪徒实在厉害,一句话就把他们池家给孤立了。
果然城头上立刻就乱了。那些富户同掌柜,看芳姐的眼神都不对了:“池夫人,老夫对你没有任何意见,可因你一人,祸害我东郡城,老夫还清池夫人以百姓为重。”
这话说的多好听呀。芳姐不过是扫了那人一眼:“你是方才说话的孙掌柜。”
那人:“老夫是辽东廖氏旁枝的族老。”
芳姐:“哦,难怪是旁枝,就说着辽东廖氏在怎么不济也不至于,有你这等让女人出头露脸的人物的吗,”
老头脸色青紫:“你说的什么话,无知妇人。”
看着老头芳姐就想骂人,怎么痛快怎么骂,奈何来了这里这么多年,骂人的机会太少,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张嘴了:“妇人无知才生出来你这样的儿子没有掐死。怎么为了苟活,是不是他们让你献出你娘帮你在生个异性弟弟你也双手奉上呀。”
阿福在自家娘子身边长,瞬间脸蛋就红了,表示理解了,自家娘子骂人太绕弯子了。
孙妈妈过了一会才脸色通红的一脸悲痛的看向自家娘子。是她老人家的错,一不小心自家娘子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到是那些平日子在市井谋生的人,没一会就笑开了,大家都听明白了,这老头被骂了。这官家娘子当真是不一般,骂人都绕弯弯,让人好生难理解。都能当灯谜了。
偏偏那廖老头等众人都明白了才明白过来,这女人说的什么话。气的牙齿都颤悠了。若不是时机不对,说不得历时就得晕倒。
郡守大人的脸猪肝一样的颜色,长见识,原来尚书府的娘子是这样的。能庆幸自己娶的夫人门楣不够高吗,所以没有如此剽悍。
鲁二叔当做没听见,自家娘子出人意表之处实在太多。习惯习惯就好了,举弓拉箭,谁敢越前一步定然一箭射过去。稳稳的做小娘子身前的一道屏障。
不过芳姐这话挡不住贪生怕死的人,若不是池家部曲护在自家娘子身边,说不得就让这些富户同掌柜的家仆给驾着送给匪徒了。
鲁二叔心中焦急,如何是好。双冒把木质拉吧递给自家娘子,别问这东西哪来的,在引雷山上的时候,芳姐就弄出来了,不过就是个扩音筒而已。
芳姐清清嗓子。不紧不慢的说道:“贼头听着。”嗓音清亮,声声入耳,真的不适合用在敌我对话之中。
连城头上的人都静了,这同知夫人傻吧,如此温和,当同你儿子训话呢呀。
就听对面的土匪一片嘈杂,操是个娘们,还有一句,老大就是那娘们,错不了。
匪徒:“小娘们胆量不小,你乖乖的投降带着你同知府的家财当个嫁妆,老子看你颜色上架,声音婉转,或许能收了你做个压寨夫人,哄得老子高兴,老子能饶你一命。”
芳姐深吸口气:“贼头你就是现在投降,朝廷都不会诏安你这等没有国家大义,趁火打劫的无耻匪类。外族入侵,你七尺男儿不思报国,不思为民,竟然做出这等犹如卖国之事,等着受死吧。即便是死了,我大梁的土地都不会收你骸骨。可耻。”
说起来对面的贼头心里都恼了。这是让他死了都不消停呢。着娘们太狠了。谁没点心事呀,谁愿意死了还让人骂呀,何况还要把尸体给扔出国界去。这他妈的到底是谁家没关大门,放出来这么一个狠娘们。
城楼上的人更是跟着点头,这种外族侵边之时,还掠夺同胞财务的土匪,最最可恼。不过死后不入国土。当真是过了。在看芳姐的时候,大家自动同这位夫人拉开距离。这娘们找惹不得呢。
没人想想人家杀了你以后,没准还要防火烧城呢。谁可怜你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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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灭匪
土匪里面也不是没有女子的:“小贱人说的什么话,老大让你协财过来那是看得起你,不怕告诉你我们青山寨在绿林那也是叫得上名号的,所过之处小儿啼哭,乖乖受降,还能饶儿等一命,大队人马在后面呢,在不开城门,就等着受死吧。”
原本芳姐对于女土匪那也是充满了向往的,看电视的时候,那些女匪都是有着国民党姨太太的霸气的,如今看来着女土匪实在让人看不上眼,一个女子,说话竟然如此粗俗。有没有点匪格呀。亏她还穿的那么张扬,都是自己喜欢的颜色呢。
芳姐:‘姑娘没上过学才当土匪的吧,作为女子说话怎么能那么粗俗呢,青山寨什么破玩意,听都没有听说过,我在京城还是还榜上有名呢,不稀土跟你们掰扯,你们配知道吗。哦对了,作为女人还要劝你一句,多学习学习才好,就是当土匪,咱们也得当个有文化,有内涵,至少说话的时候不让鄙视的儒雅匪徒才好不是。”
心里想着,这些匪徒若是只跟自己动嘴多好呀。能多托一段时间才好呢。
边上的众人都在皱眉,同知府的夫人说话不着四六,找不到重点。是说这个的时候妈。
阿福在边上忍不住开口:“娘子在京城的什么榜上。”
不光芳姐听到了,边上的众人也想知道这位京城来的夫人,到底什么来路,口气如此之大。
对面的贼头也跟着来了一句。京城有什么帮。当然了是贼首问出来的,方才放话的女子,在下面大口喘气呢,被气到了。
芳姐很淡然的说了:“祸害榜。”当然了是对阿福说的,跟一群土匪说什么呀。
这真不是一个可以笑的时候,可很诡异的,阿福同双冒阿寿三个丫头嘴角都扯起来了,真心不是故意的。
只有双巧还在思索,什么是祸害榜。
那女子好半天才在再次开口:“我管你是谁,城楼上的人听着。只要你们交出那同知府小贱人。同同知府的家财。我们老大说了。东郡成定然无碍,小贱人休要得意,老娘今日定然要撕了你。”
好吧这位还没忘了挑拨离间呢。
芳姐拿着木质喇叭可不用她那么声嘶力竭的招呼,不紧不慢的说道:“看吧。我就说你没文化。姑娘学学文化吧。给土匪掉价,你们老大身边若是都是你这样的,也就只能当个打家劫舍不入流的小贼了。”
然后对着阿福说道:‘算了我也不刺激她了。想来当个女土匪跟男人争出头,也挺不容易的。’
阿福:“夫人仁厚,对待敌人都能如此设身处地的着想,能跟着夫人使我们的福气。”
芳姐表示不好意思的很。双冒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脑门。自家娘子同阿福的脸皮还真是练出来了,都能字说自话了,没看到别人事怎么看她们这一行人的吗。
这守城本是郡守大人的活计,如今被着同知的夫人给抢了买卖,怎么都不会甘心的。
心里那个幽怨呀,男人的世界,女人你抢什么风头呀咳咳咳:“本官有殉国之心,想来同知夫人也有殉节之意。本官会转达同知大人夫人忠勇节义。东郡的百姓会记住夫人今日之举。只要池夫人应了匪徒的要求,保我东郡百姓安稳,本官愿随同池夫人殉国。”
阿福抬脚踹人:“放你妈的狗屁。”
孙妈妈虽然也是这么一个意思。可看到阿福这一个样子,还是在继续痛心。
郡守大人身边的侍卫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大人能被一个丫头给踹个马趴,虽然晚了点还是要抽到护主的。
郡守大人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抖威风:“大胆给本官拿下。”
鲁二叔眼神不离开弓箭,单手一挥。池府的护卫压着郡守夫人同家眷就上来了。
郡守大人眼睛都瞪大了,郡守夫人:“老爷救命呀。”
还有郡守府的孩子们喊爹哭叫声。场面乱了。
芳姐烦躁:“都给我闭嘴,郡守大人忠义两全,携家眷站在第一线御敌当是朝廷楷模,今日有幸同诸位共同御匪,是小妇人的荣幸。至于郡守大人要殉国的事情,本夫人愿意成全,不过本夫人没有陪同之意,本夫人就是死那也是同我家夫君同生共死的。郡守大人若是想殉国,尽管跳下去吧,本夫人定然会写了折子递交朝廷的。”
一番作为算是把场面给镇住了。至少郡守大人不敢乱动了。这女人太狠了。自家家眷可是被这些该死的池家家家仆,绑着站在最前面的城楼上呢。要了老命呦。
其他的人也在想,惹急了这位同知夫人,别把自家人给绑了来。谁知道这女人手下有多少人呀。留了多少的后手呀。
双冒给自家夫人举着木质喇叭筒,芳姐解决完内患,专心对付外敌:“如此说来,这青山寨的土匪,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见了家财还能不起意呢,难道这城门开了,西城的孙掌柜的金银铺子,你们路过都不抢,难道郡守府里的美貌小妾你们也能不动心,还有城东李大善人府上的粮仓,原来你们都是看不上的哈,原来土匪不吃粮食呢。喂,你们喝风活着的呀。还是你当着城门楼上的东郡诸位脑子都被猪拱了,土匪的话都信呀。”
阿福见自家娘子说完了,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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