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郎对这位世子堂兄的心情很纠结,说恨吧,没有直接关系,
说不恨吧,年少时候的那些不如意同这位世子堂兄都脱不了关系,
可这样一个病病殃殃连点坏水都没用过的堂兄,他还真是记恨不起来,怪可怜的。谁活在世上都不容易。
世子的院子池二郎还是在世子大婚的时候过来的呢,那时候满院子都是红色,喧闹,喜庆的很。让那时候的池二郎看的眼红心热,一心的阴郁嫉妒。
可现如今同样的景色,只是少了新婚时候的喜庆,就给人阴郁,凄凉的感觉,世子还在呢,怎么就这个气氛呀。怎么也不见自己有幸灾乐祸呢,池二郎感怀原来自己早就已经跳出定国侯府这个框框了。定国侯府的种种早就已经不再是他池二郎的执念,如今他有家有夫人,有孩子,满满的,撑不下其他的了。
池二郎眉峰纠结,这种环境,该活一年的估计也简直不了两月。还是自家好,想想自家几个孩子的闹腾,池二郎嘴角就勾起来了。
他是个有福气的,若是没有碰到芳姐,怕是他也同世子一样困在这个侯府中,即便身子比世子健壮,可心态,心境,环境未必比诸位世子好上多少。
世子夫人躬身在门口迎接:“二叔。”池二郎才回过神来,目不斜视的行礼:“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我带小叔去夫君的卧榻之处,小叔见谅,世子身子虽有起色,还是不适合久坐。”
池二郎缓缓点头,就是说世子如今躺着的时候比坐着的时候要多。活的艰难呀。
池二郎:“世子的院子比着过去倒是宁静了些许。”
池二郎没看到的地方,世子夫人脸上多了一抹从未有过的红润:“世子如今的状态,也不适合太过喧闹,世子说了,我们三口好好地过上一段日子。”
好吧这话世子夫人说的幸福,可停着的人荒凉呀,世子的身子状况,可不是只能过上一段日子吗。这两口子看的够开的。
说话间两人来到世子斜靠着的软榻处,池二郎拱手:“世子”
世子看到池二郎眼神明亮许多,待要起身。池二郎先行过去把人按住,满手的骨干,池二郎都怀疑这人身上还有几两肉了:“世子不必如此客气。好生歇着才是。”
世子倒是随和,还是那么斜靠着,关键是也没有什么忙体力折腾:“呵呵,二郎说的是,咱们兄弟倒也不必拘礼,二郎也随意就好。”
池二郎不好说什么,只是在世子跟前的春凳上坐下,倒不是想同这我世子亲近,而是只有这么一个座位。
他们兄弟之间生疏的很,两人尴尬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池二郎:“世子这段时间静养的不错,身子看着好多了。”
这话好假,池二郎自己都摸摸右手,刚才按着一把骨头呢。
世子笑笑,那笑容真的不算是好看,在俊逸的帅哥,瘦的剩下一把皮包骨头,整日里病着那也不好看。
世子:“二郎说的是,”然后对着边上服侍他的世子夫人说道:“书房里面有我收藏的孤本,听说二郎的岳父同舅爷都有这个雅兴,麻烦夫人帮我取来。”
池二郎:“世子何意,二郎怎能”
世子抬手打断池二郎的话。那么虚弱的人,池二郎觉得不听他的就跟要他命一样,抬下手,估计就累到了,怎么能让他着急呢。就这么把嘴巴闭上了。估计这位有话说,要避开世子夫人吧。
世子夫人缓缓地看了世子一眼,才恭敬地退下去:‘世子同小叔稍待’
看着世子夫人走出去,池二郎:“世子何意。”
世子一嘴巴苦笑:“二郎你我兄弟向来不亲近,可如今为兄也只能麻烦二郎了。”
池二郎纠结呀,知道不亲近你还这么不客气。让他怎么回答呀。
世子不容人拒绝,接着说道:“为兄在这世上这么些年,活着怕是比死了要舒服的多,可为兄有两件事要放心不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还有一更)
池二郎要开口,再次被世子打断:“我不会为难二郎,我放心不下的是夫人,在我身边经年,没有享受过我给他打来的荣光,反倒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开颜过。是我拖累了她,只盼着没了我的拖累,她能过得好些,若是,若是能找到一个知道心疼她的人,为兄就算是对得起她了。”
好吧这位想的怪开的,还没死呢,就要安排夫人嫁人了,池二郎:“不是我不帮世子,世子爷知道,侯府的事情我插不上手,何况还有侯爷夫人在呢。这事世子若是为了世子夫人好,怕是不提得好。”人家说的是实情。
世子:“二郎不必说了,我意已决,侯府的事情自当为她打理清楚,为兄只求二郎能够在她困难的时候帮上她一把。”
池二郎:“世子还不到这个份上,不过若是兄弟能够帮忙定然不会搪塞。”
世子再次开口:“还有就是大娘,说起来他祖父祖母尚在,我不该找二郎才是,不过我那大娘就是我的心尖子,若是早知道我不能护着他出嫁,不能护着他在夫家过着没有忧愁的生活,我当初就不如不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来,二郎也是当爹的,听说侄女娇憨可爱,最得二郎喜欢。二郎当知道我这个当爹的心情。”
池二郎缓缓地点头,换了谁也放心不下呀。看到形削骨瘦的定国候世子,都是当爹的,他真的挺理解的。
池二郎不等世子相求:“大娘的婚事,我这个当叔叔的怕是不能插手,不过我答应世子。大娘将来过得不如意,我这个当叔叔的不会坐视不管。即便是把大娘领回来。”
这个承诺对于定国候世子来说。那真是太感动了:‘如此说来,我就是死了也能放心了。我信二郎能做到。弟妹是个仗义的,我就是不说,弟妹也看不得大娘过得不如意。’
这个真的信,世子夫人给他说的笑话里面就有这位兄弟,连大姨子都那么维护,何况是侄女呢。当初世子夫人就同世子感叹过,有这么以为婶婶在,我家大娘是个有福气的,将来大娘若是被人欺负了。记得去找这位婶婶。
池二郎有点吃醋,这位不是一直在院子里面吗,怎么还惦记自己夫人呀,还知道的这么清楚,连性情都料的这么准。
两人之间除了这些再无可说的,定国候世子觉得可悲,自小长大的亲兄弟呢。
池二郎觉得可叹,那时候的世子多麽的风光无限呀,可这风光竟然如此短暂。
等到池二郎从世子屋子里面出来的时候。忍不住仰天长叹,这日子过得真心的怪累的,想来对于世子来说死了才是解脱吧。
才要迈步,就看到门口站着一脸泪水的世子夫人。形容枯槁,比病入膏肓的世子不遑多让。
池二郎吓了一跳,装作淡定的行礼:“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对着池二郎行礼。正经八本的大礼:“小叔,我家大娘就拜托给你们夫妇了。若是可能,若是我们夫妇能够当家作主。就是大娘的婚事,我也愿意交给弟妹的。小叔看在大娘的份上,在亲事上能帮上一把就帮上一把吧,多谢小叔仗义,我们夫妇来世结草衔环已报小叔护子的恩情。”
说完把眼泪擦干:“小叔好走,世子那里离不开人,妾身不送了。”
池二郎浑身都打个冷战,被人这么感谢还是头一遭呢,在抬头看看这世子院子头上的一片天,怎么怪幕诺模挂至恕�
还有定国候府的嫡娘子出嫁,他这个当叔叔的,还是分了府的叔叔,真心的插不上手,话说他答应了吗,怎么就跟托孤一样,呸呸明明就是托孤吗,这趟来的,早知道就不看笑话了。
可怜世子爷三口遇上定国侯夫人那样的,真是够悲催。
池二郎牵着芳姐走出定国侯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拉着他家夫人,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满意,第一句话就是:“我就是死了,你也不能嫁给别人,想都不要想。”
这是哪来的话头呀,芳姐莫名其妙的,心说就是为了我家娇娇将来寻个如意夫君,我也不能历时就嫁人呀。
这年头当娘的名誉不好,闺女就不好说人家,这个芳姐懂。
再说了看看池二郎,她还真的不太舍得。再这个年代,在找这么一个男人估计也不太可能。还是挺不容易的,且珍惜吧。
池二老爷听到儿子这么劲爆的话,那只能装作没听见了,心说这儿子太霸道了。
池二郎还是不满意,定睛看着芳姐,就差摇晃两下了:“你听到没有,我不许你嫁人的。”真心的太幼稚了好不好,大白天的乱示爱。
芳姐:“听到了,放心,我也不许你比我早死的。”好吧虽然隐晦,可意思让池二郎满意了,在池二郎听来,就是夫人要同他生死相随的。
回头看看池府,挑高眉梢。看吧这就是他池二郎离开侯府以后的成就。
挡着我娶妻,我娶的妻子如何,生死相随。
挡着我入朝,结果如何,我如今岂是定国候世子能相提并论的,正经的三品京官出身。能不扬眉吐气吗。追求不同了,定国侯府已经困不住他池二郎了。
芳姐就不知道一句话,让边上的池二郎脑洞开的这么大。
好吧,边上脸红如朝霞的池二老爷实在吃不消了,为何小两口肉麻他老人家脸红呢。
池二老爷觉得自己来的多余呀,这两孩子怎么就不知道避讳呢,这么肉麻兮兮的情话不是该关上门盖上被子在说的吗,不知道他这个老公公还在呢吗。
看看儿子,在看看媳妇。明显是自家儿子不检点,光天化日之下拉着媳妇的袖子公然求爱呢。太不像话了。丢死个人了。
池二老爷那个尴尬。紧走两步也不是,漫走两步也不是。偏偏倒霉儿子跟没看到他这个人是的,就那么火辣辣的看着儿媳妇的脸蛋子。这倒霉孩子生他的时候,没看到脑门进水呀。
池二郎看着自家夫人不以为意的样子,到底有点不甘心,表白这么大的十七个怎么说的如此漫不经心,混不当回事呢。不是应该羞涩婉约些吗,到了夫人这里竟然大大方方的。
她到底明不明自己说的是什么呀,话说他心里确实有点乱。他要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呀。肯定是老爹在边上碍眼,不然芳姐肯定直接同他说生死相随这四个字了。百忙之中看了一眼老爹里面还都是幽怨。
池二老爷都不知道跟谁叫冤去。儿子什么眼神呀,怎么就不考虑一下他老人家的心情呢。
定国候世子那里的气氛则非常的沉闷凄凉。
定国候世子夫人:“夫君当妾身是什么人,原本是放心不下大娘,如今既然大娘都已经安置妥当了,妾身就是随着夫君一起去了又有什么关系。”
世子夫人是着的这么想的,没了夫君守着那样的婆婆,她死了怕是要比活着舒服。
定国候世子,拉着夫人苍白枯瘦的双手,曾经也是那么的鲜嫩细滑过呢。都是被他给生生的磨的苍老了:“我怎么可以拖累你至此。”
就那么干干巴巴的一句话,就那么晦涩的气氛,两人之间似乎从来没有过欢快的长面呢,即便是大娘当初才生下来的时候。也因为定国候夫人不喜是个小娘子,而生生的把这芬喜悦给搅合没剩下多少呢。
这院子里面似乎就没有被阳光透彻的照射过一样。
定国候世子夫人缓缓地开口:“世子若是想妾身好过些,就多陪妾身些十日吧。”
定国候世子心里一声长叹。对他来说活着已经非常辛苦了,可就是舍不得:“那我就多拖累你些时日。”说完一阵压抑痛苦的咳嗽。
世子夫人抚平世子气喘。眼神都是向往:“若是能看到大娘出嫁就好了。”
定国候世子看着身边女人的眼神,心里不是没有冲动。有人愿意陪着他一起走到生命的未知,一同面对不知道的恐惧,何其让人向往,
可怎么忍心呀,他已经让这个女人大好的青春年华搭在他这个废人身上了,怎么在忍心拉着她一起去面对无边的黑暗呢。
就是让他在这没什么希望的侯府里面继续生活他都不忍心。
哆嗦着双手在软榻的炕桌上找出放世子印鉴的盒子,抽出一封书信递给世子夫人:‘这个你留着,待大娘子出嫁以后,这侯府在不能将你困住。我这世子的印鉴,似乎只有在时候还能用上一用了’这话说的好不自嘲。
手中的信件仿佛有千金重一样,随着递出去的信件,他把最心爱的女人推向了未知人的怀抱。
世子夫人苍白的双手捂住满脸的泪水:“你在这里,大娘在这里,你让我还能去哪,不是这侯府困住了我,是你同大娘在,我就在呀,你若疼我,就好好地在这世上多陪我几日吧。算是咱们欠了大娘的,咱们让她多高兴些时日。”
定国候世子答应的艰难。这事他说了真的不算。身子不提气。
好吧这对夫妻之间似乎从来就没有过喜庆,总是让身边的人都跟着天塌地陷一样。
外面的丫头婆子都是满脸的比泪水,小娘子花一样的年岁,同她爹爹一样惨白瘦弱的身躯不堪风雨,看似摇摇欲坠。
爹娘的不容易自小看在眼里,她的身子骨不比他爹好多少,不过是他爹被祖母磋磨的没法好好地养身子罢了,这话他是在婆子们的口里听到的。
定国候世子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夫人,再看看门口苍白孱弱的闺女,一声声的长叹,张开胳膊:“大娘快进来,哄哄你娘。看她比我家大娘还柔弱呢。”
说话间已经把方才拿给世子夫人的信件,重新装进了锁着世子印鉴的盒子里面,顺手拍拍世子夫人:“好生帮我保管着。”
外面的小娘子摸干眼泪,笑的阳光灿烂:‘爹娘大娘来了。’
世子夫人勉强才能在闺女面前控制住情绪,一家三口终于能够用比较向上的心情坐在一起说说话了。
定国候那里又是另一番情景,面对花一般的姨娘,定国候眼神晦涩,双眼里面仿佛烧着的两团暗火。
看的小娘子身子哆哆嗦嗦的,心里害怕的很,还是炸着胆子过去,服侍醉酒的定国候宽衣。
定国候眼睛都是红的,心火同浴火交织在一起,有对夫人的不满意,有对二房咬牙切齿,痛入骨髓的记恨厌烦,还有对不得已把人手下的自我厌恶,更有这么多年在侯府的处处压抑。
看着娇俏,鲜嫩的小娘子,走在这可以爆发了,对着鲜花一般的小娘子发泄了出去,场面暴虐,不堪。
外面服侍的婆子们听到里面的声音,都心惊胆战的。祈祷新姨娘能看到明日的太阳。
初成雨露的小娘子被定国候磋磨的身子一片狼藉,觉得人生都看不到希望了,凝视着床帐的呆谢双眼里面都是惊鸿一瞥的如玉郎君。
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肆意,看不到定国候的模样总算是堪堪能忍受了些。这夜对她来说似乎尤其的漫长,怎么都熬不到头一样。
只盼着那如玉般的郎君能够在梦里出来安慰安慰她也好。小娘子双拳攥的死紧,不是对身上定国候的肆虐不堪承受,而是对失之交臂的良人惋惜悔恨,若是当初,若是当初能够站出来替自己说句话,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是不是此刻她辗转承欢的就是那良人。
而定国候夫人这一夜竟然神奇的没有回府,跟在定国候身边的婆子丫头们到是有偷偷回府的,听说夫人还没有回来,也没人有胆子声张,自家夫人夜宿在外。对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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