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波斯湾- 第366部分

　　　　路易九世与康拉德四世面对赵伏波的邀请，多少都有些难堪。因为威尼斯共和国与他们各自的王国，多少都有些关系。看赵伏波的模样，自然是看上了什么，想去好好抢上一批。倘若他真要是把克里特岛抢了的话，那还真有些令他们难堪呢。

　　　　“唔，这个……”

　　　　“不必担心，我们只是进行肃清海盗的作战，这也算是我给欧洲人办得第一件好事。”

　　　　赵伏波大刺刺的解释了一下，就仿佛他是欧洲人的救世主一样。等他解释明白了，路易九世与康拉德四世算是明白了，他的所谓打“活靶”是做什么事情。当然，这会就不能再迟疑了，不然的话恐怕会显得太驳赵伏波的面子了。

　　　　“这个……当然，作为爱护平民的君主，剿灭海盗是我们义不宿敌的义务！”

　　　　“就如陛下的吩咐，我愿意与您一起做这件事好事！”

　　　　康拉德四世听到路易九世的反应，立即就承诺下来。既然他们答应了，战斗的准备就迅速展开。原本在练枪的人，一个个坐了小船登上战舰。对付海盗，赵伏波也没有多带人，只带了他的500禁军，分配在10艘战舰上。

　　　　至于其他的船，自然就直接朝伊拉克利翁城的港口去。这里是爱琴海，克里特岛，也是人类文明开始较早的地方。赵伏波虽然不准备多停，但禁不住师雪容以及其他姑娘们的兴趣，所以还得适当游览一下古迹才成。

　　　　伊拉克利翁城西侧的海湾那儿，是许多海盗们停留的地方，那也是赵伏波他们打算去肃清的地方。许多海盗船，都隐藏在那些悬崖青黑色的背景之中。如果不是赵伏波战舰上桅杆顶上的瞭望手，拿着的望远镜有着相当大的倍数，想抓住这些家伙的行踪，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赵伏波举起望远镜，他看到了最少20艘以上的船只。估计这里全都是海盗，就算是平民将来分清了放了就好。不过看起来，这些船两三艘一群，又或者根本是独来独往，想打一场大规模的海战是没机会了。

　　　　“马特，10艘战舰单独行动，大家比比看，哪一艘捕捉海盗船最多！”

　　　　10艘“秦皇…APM”级战舰，随着赵伏波的吩咐，立即就分散开。倘若从上空望下去的话，正如同两只张开所有手指的大手，带着贪婪扑了上去。与各国其他的战舰相比，海盗们是灵活而又善战的。

　　　　他们或者三两艘一群，又或者是单独扯开白帆向爱琴海逃去。然而，面对“秦皇…APM”级这种超时代的战舰，逃跑不是个办法。自然面对“飞燕II”型弩炮作战也不是个办法，大约唯一正确的，恰恰只有投降。

　　　　人力驱动系统，这时由底舱的人全力运行起来，10艘“秦皇…APM”战舰分别扑向自己的目标。这时海盗们发现，单独逃跑的船几乎没有人追，但三五成群的船，却是他们绝对不放过的目标。

　　　　可现在要分开却已经晚了，海盗们只好拿出自己的弓、给船上的巨弩以及抛石机装上弹药，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然而，当海战刚刚展开不过五分钟，多数海盗都明白，他们在劫难逃了。

　　　　一发发拖着火舌的炮弹，就像是划着弧线的箭鱼在追逐着蓝鲸那样。明亮的弧线给人一种诡异而又锐利的感觉。从来没有见过炮弹的海盗们惊讶的，瞪着他们各色不一的眼睛，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炮弹。

　　　　没有人躲避，因为没有一个海盗知道，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最少这些能够飞越200米空间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抛石机上的石弹。如果不是那些弹丸，它们会有多大的威力呢，难道也可以像石弹一样，把船邦凿一个大洞吗？

　　　　不怪这些海盗，毕竟这些炮弹超越他们见识几百年！

5章　那是火流星

　　　　“那是火流星吧，不然的话会是什么？”

　　　　“难道那些是巫术？”

　　　　一些虽然当了海盗，却依然有信仰的人，忙不迭的向各自的神祈祷起来。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里，海盗大概是唯一信仰自由的人群。看那船上，即有阿拉伯人、欧洲人还有一些黑人。大概是曾经的奴隶，愿意转职海盗而被留了下来。

　　　　海盗们的目光，紧盯着那些飞近了的弹丸。尤其当他们发现那些弹丸，并不是扑向船邦，而仅仅是飞向船帆时，他们反倒松了口气。

　　　　因为无论什么样的弹丸，就算给帆上打一个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就算它们击中桅杆，尽管在200米的射程上，那种可能微乎其微。但这种只有不过一个拳头大小的小弹丸，能给桅杆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就在海盗们刚刚放下心的时候，令他们惊讶而又恐惧的事情出现了。

　　　　“轰……”

　　　　装在延时引信的燃烧弹爆炸了，所谓的延时引信，不过是一个带有发条的小转盘。弹药手根据距离扭动之后，就会使引信由撞击变成延时。虽然不大安全，但总体上来说在这个时代够用了。唯一的不好处在于，这种延时引信不能连发。

　　　　爆炸中胶质的火焰如同一篷火雨一样飞射出来，整面船帆上立即就燃起雄雄大火。这就是帆船时代的帆船，所不可避免的危险。除非受到救援，否则当唯一的动力——船帆受到毁损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逃离的可能了。

　　　　然而，海盗们是没有什么信义的。甚至这三三两两打算对抗的海盗船，也不是一家的，只是希望能够借助数量，吓退那些怪模怪样的船，好借机逃跑而已。

　　　　此刻一见这样的结果，他们一个个从那陆续飞来的“火流星”上收回了目光，拼命转着舵，希望在受到攻击之前自己的船能够跑起来。然而，帆船转向与炮弹相比，实在慢得比蜗牛还有不如。

　　　　随着一艘艘船上的风帆着起火，“秦皇…APM”级战舰并不急着抓他们。没了风帆也不怕他们跑到天上去，反而一艘艘发财心切的战舰，全都转了舵去追逐那些逃跑的帆船。

　　　　与其他发财心切的“秦皇…APM”级战舰不同，马特指挥的旗舰上装着赵伏波他们，自然不能如此疯狂的去发财。相比之下，他们得要把赵伏波他们送到适合打活靶的地方去。

　　　　而且他也不敢冒险把船开到，距离那些海盗船250米之内的距离。毕竟他船上全都是些大人物，倘若受到对方抛石机以及巨弩的攻击，伤亡上一个两个的话，那他的罪责可就大了。

　　　　因此举着望远镜的他，通过船上的“传声筒”下达了攻击的命令，目的只是使船上的人不再具有远程攻击的能力。

　　　　“杀伤弹，密集攻击！”

　　　　面对一艘海盗船上的抛石机，马特发出了命令。别看他此刻很年轻，但作为舰队司令，他可是海上作战的绝对权威。大约整个大宋羽林军的海军里，他父亲阿布巴克尔认第一，马特就是第二。

　　　　与那些燃烧弹相比，杀伤弹就是拥有预制碎片的撞击引信的炮弹。随着马特的命令，“秦皇…APM”级战舰一侧的10多门弩炮一起以每分钟15发的速度开始射击。

　　　　这时船帆被燃烧的海盗们绝望了，因为这时向他们飞来的炮弹，虽然没有“火流星”那可怕的赤红色的羽状尾巴，但这些东西碰到哪儿，都会炸出一大团的火炮。

　　　　固然面对相对坚固的船壳，它们没有多大作用。甚至甲板之下的人，都不大会受伤。然而，在甲板上，随着一个个火球的腾起，细小的杀伤碎片就如同镰刀一样，把所有站立着的人榴倒。

　　　　“我的上帝……”

　　　　认为是神罚的人，一个个把脑袋拱进所有看起来安全的角落，不顾一切的向他们的神祈祷。然而弹片可不管那么多，哪怕是肥厚的屁。股它们也会一头撞上去，一点也不挑食。

　　　　几枚炮弹之后，马特略带着喜悦看到对方的抛石机、巨弩的炮手已经倒下，甲板上也已经没有什么人敢于抵抗了。

　　　　“唔，这大概是长官无误可以去享受狩猎乐趣的时候了！”

　　　　“命令战舰靠近敌船，全舰戒备，发现危险弩炮立即攻击。狙击弓手与禁军上甲板，没有命令不许开枪！”

　　　　随着甲板上，禁军士兵端着枪筑起一道人墙的时候，赵伏波带着路易九世与康拉德四世两个皇帝出现在专门给他们准备的“掩体”之后。两个大箱子中章铺着沙袋，使皇帝们可以把他们的火枪放在上面，从而便于瞄准。

　　　　与历史上曾经的燧发枪不同，赵伏波送出去的两只火枪，全都有着良好的框形标尺以及准星瞄准系统。这时他们距离海盗船不到100米，而赵伏波则不打算浪费子弹。

　　　　虽然曾经在船上试过火枪的威力，但要真拿来打人，两个欧洲皇帝多少都感觉没有把握。尤其现在有50米的距离，要是一个打中了，另外一个落空，会不会显得有些丢人哪！

　　　　“不急两位陛下，我们有的时间对付他们。”

　　　　这时，整船上的其他人，都严密的执行保护任务。步枪手与狙击弓手都已经进行了瞄准。只要对方船上有人想去操纵抛石机与弩炮，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把对方干掉。

　　　　大约是因为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又都是第一次用火枪来打人，两个欧洲皇帝多少都有些紧张，接着两个不约而同的几乎同时开枪。

　　　　“呯呯”

　　　　两枪过后，对面船上的海盗没有一个倒下去。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欧洲两个皇帝陛下都感觉有些不大好意思。

　　　　不过随即，他们的近侍就为他们重新装弹，以便他们再进行射击。

　　　　“呯呯……”

　　　　又是两声，大约总是年轻人领会武器的操纵快些，这一次康拉德四世击中了目标。在众人目光所及的海盗船上，一个海盗仰面倒了下去。

6章　大军火商人

　　　　对于这个结果，路易九世倒没什么遗憾。倒是他这时他听清楚，对面船上的海盗，正在大吼着“投降”。大概刚刚那命中的一火枪，已经吓破了所有人的胆。

　　　　“陛下，他们投降了，我看我们也不必再开枪了吧！”

　　　　路易九世不愧被称为君主的榜样，实在是有上有着善心的人。固然年轻的康拉德四世在第一次命中目标之后，稍有些意犹未尽，但他也应和了一句。

　　　　“是啊陛下，如果他们投降的话，我想我们也许可以换另外一艘船去看看！”

　　　　面对康拉德四世的这种请求，路易九世感到好笑。不过他此刻也已经清楚的认识到，火枪这种东西的优劣之处。倘若与弓箭相比，它的威力自然大许多。但在雨天的作战里，肯定不如滑轮弓。

　　　　自然这时英格兰长弓，已经不被路易九世看在眼中。不是英格兰长弓不好，只是差了几百年的理念，不是一个等级的产品，完全不具备可比性。

　　　　火枪与滑轮弓比起来的优势在于，一是威力。毕竟火枪没有什么甲挡得住，而长弓面对某些甲根本没用。另外火枪的好处在于，一个人稍加训练就可以使用。但长弓，想当神箭手，除过刻苦的训练之外，更加重要的是天赋。很难想象一个没有天赋的人，能够成为罗宾汉那样的神箭手。

　　　　想到这儿，路易九世侧过脸看了一眼站在赵伏波身边的朱莉安娜，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跑去英国，并与朱莉安娜一起跑到了阿拉伯帝国。朱莉安娜的母亲，是一位法国贵族的女儿，而这位法国贵族恰恰又是路易九世的朋友。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就是如此成为朋友的。

　　　　只是路易九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女儿绮丽尔的任性，居然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一想到女儿曾经被卖成了奴隶，他的心就不由的缩成一团。只是更想不到的是，买她的居然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家伙。

　　　　虽然赵伏波给路易九世的感觉是稍欠成熟，但经历了达米埃塔之战后他明白，聪明不聪明对于眼前这个“阿拉丁大帝”根本就不是问题。像这样掌握了绝对武力的家伙，谁敢让他吃亏呢？

　　　　任何一个试图让他吃些亏的人，按路易九世的标准来看，那绝对是个白痴。面对这样的人，唯一的选择是合作。尤其他的身边有了这样的家伙时，就更是必须合作的一方。

　　　　所谓“这样的家伙”，就是那个面露得意之色的，此刻正捋着自己的，依然保持着宋人风范的三络长髯的王文统。甚至他怀疑，赵伏波一开始并不愿意自己与康拉德四世掌握火枪的力量，最终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说服，不然的话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当然路易九世还可以肯定另外一点，那就是眼前的王文统不会是一个权臣。因为他没有权臣们那闪烁的，时常在思谋的目光。

　　　　其实不是王文统不想，而是在看过索科特拉岛上新的三省六部制，以及所谓的那些“协会”以及报纸之后他明白，想当权臣在这样的环境下，和找死差不多。甚至他看明白了，整个所有的体系，就是避免权臣的生成。甚至《神州律》的存在，就是阻止、瓦解、消灭权臣这一种势力为目标的法典。

　　　　在随后，路易九世与康拉德四世，又在几艘不长眼的，还打算进行接舷战的海盗船上“狩猎”了一会，两人的命中率都有所提高，甚至连给他们近侍的装弹速度都有所提高。

　　　　当然，马丁设计的燧发枪，虽然只有送人的命运。但曾经燧发枪的多数缺点，都已经得到了改善。比如说缺乏良好的瞄准系统，马丁给加上了标尺、准星瞄准系统。缺乏近战的能力，马丁直接给加上刺刀。装弹则完全是使用纸弹药壳的定装枪弹。使用时一头咬开，倒入火药与枪弹，然后用通条墩实就可以发射。

　　　　不过马丁没有给装上早期膛线，以防止欧洲人在武器制造业上进展太快。当然这不过是基础的一种制约，当赵伏波完成了欧洲之旅的时候，相信有他力挺的教皇，会为了自己的将来把这件事替赵伏波办好的。

　　　　“实在是不错的武器，如果可以的话陛下，我想现在就订购2000枝。至于弹药的话……”

　　　　康拉德四世使用之后，显然对于这种武器在战场上的表现，已经非常满意。看起来欧洲的军事变革，从他的身上就要开始了。

　　　　“当然，第一批弹药是随枪赠送的，然后我们会教给您弹药制造技术。还有陛下，我们已经研究过这样的武器，您的军队必须要排列成这样的队形……”

　　　　听到一次卖出去2000支火枪，赵伏波心里乐开了，军火生意果然比之其他更赚钱。相信只要康拉德四世，把这种武器在欧洲使用一次，大把的黄金与其他东西，就会蜂拥而至。

　　　　康拉德四世看着赵伏波，在一张白纸上画出的两排作战队形。他不禁心中大大的钦佩起来，他没有想到对方甚至连作战的方式都告诉他的。

　　　　“两排的密集队形，交替开火，可以保持火力的持续、稳定，有了这样的火力，步兵对付骑兵就再也不费什么力了！”

　　　　康拉德四世越是看赵伏波给他画出来的，就越是惊讶。甚至一旁的路易九世看到赵伏波的图画之后，也不禁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像年轻的康拉德四世那样，立即就开口定购。

　　　　当然并不是他不感兴趣，而是说他已经在考虑，自己倘若要给自己的军队换装备的话，会需要多少黄金。当然，除过黄金之外，他还有一个康拉德四世所没有的有利条件，那就是自己还有女儿。

　　　　康拉德四世虽然也有妹妹，但显然那只能由他的父亲——那位神圣罗马皇帝腓特烈二世来决定他们的婚姻。至于康拉德四世自己，恐怕只能设法提高他息的收入吧！

　　　　一笔生意成交，赵伏波满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