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波斯湾- 第458部分

　　　　赛因汗拔都的训斥，让朝堂上刚刚吓得魂飞魄散的众大臣这才一个个回过神来。他们忙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个个站在那里，去扮泥塑。只是眼睛悄悄打量着师志冬的时候，一个个都有了畏惧。他们心中明白，师志冬当堂崩死这几个侍卫，那是给他们看的，这在汉人的话里，叫“杀鸡给猴看”。用意自然是警告他们，不要再招惹他。

　　　　“大汗，请赐微臣死罪，微臣哪想到这震天雷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现如同惊了大汗的圣驾，又害几位侍卫兄弟惨死，请大汗赐微臣一死吧！”

　　　　师志冬伏在地下喊叫的时候，脸上涕泪横流，倘若放到现在，一个奥斯卡小金人是少不了的。不过在赛因汗拔都的眼里，这可不算是什么。

　　　　“大汗，几个当值的兄弟都死了，而且死状凄惨至极。他们脸上到处的肉都被锋利的小刀划开，就像是被划过几百刀一样。身上的盔甲，有一些破洞，破洞里是一些小伤口，但流血不止，兄弟们身上的血都流尽了！”

　　　　也是羽林铠系列对外销售的铠甲，除过背心甲之外，身上其他部位主要是山文字甲。这种甲对于箭头、锋刃等冷兵器，都有比较好的防护力。但对于那些细小的碎片，根本是一丝一毫的阻力都没有。至于那到牛皮以及下面的锁子甲，则根本一点火阻挡的作用都起不到。

　　　　赛因汗拔都点了点头，挥挥手只说了两个字。

　　　　“厚葬！”

　　　　心中则大喜过望，这样的东西虽然起来小小的一点，没想到威力居然在到这个程度。那眼前的师志冬所说的“霹雳炮”的威力，又该是什么模样呢。尤其他心中对于师志冬的聪明，颇有认可。别看他今天在朝堂上这一闹，却让他自己必要得个高官厚禄。

　　　　作为大汗，他不怕手下的人贪，他只怕手下的人不够聪明。像师志冬这样的，拿本领来换，再贪都该重奖。倘若是*鬻爵那等的贪，却是于朝、于国、于天下都无利的。可惜这朝堂上，这样的人却比师志冬这样的人要多得多了。

　　　　心情大好之下的赛因汗拔都，手一挥就替师志冬解除了他的表演。

　　　　“免，师千户忠心为国，舍命为我钦察汗国找回这样的厉害火器，从今日起赐为万户！”

　　　　“谢大汗！”

　　　　只一句话，踏进朝堂之时的师志冬还是个待斩囚犯，现在却已经是个万户了。距离一个万户候，就只差一个爵位。师志冬猜，倘若试过霹雳炮之后，自己一个万户是少不了的，那么潘建安呢，那个一听到消息就给自己报信的兄弟呢？

　　　　因此，师志冬抬起头，用小的只能被赛因汗拔都听到的声音说。

　　　　“大汗，此功地不在微臣之一人。我的兄弟潘建安与我一起，已经为大汗打造出了霹雳炮！”

　　　　说到这里，师志冬“懂事”的停住了话头。剩下的事情，相信赛因汗拔都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果然，他的话音一落，赛因汗拔都同样小声回了一句。

　　　　“你不会现在就替你兄弟讨封赏吧，怎么也得大汗我去看了那个霹雳炮之后再说。到时如果再有封赏，相信其他大臣也没有闲话说了！”

　　　　赛因汗拔都让师志冬心中大喜，知道潘建安的一个万户之职是少不了的。到时自己高他一头，兄弟两人也好相处不是。

　　　　“那微臣只好谢主隆恩，另外请大汗称驾潘千户的军营，那里微臣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请大汗去看就好了！”

　　　　赛因汗拔都皱了下眉，眼前这个师志冬够聪明，也够大胆只是性子有些急了。师志冬看在眼中，喜在心里。明白他已经信了自己，只是在考虑是什么时候去看的问题。虽然如此，但师志冬明白夜长梦多的道理。尤其今天在朝堂上的手段，固然是让大臣们怕了，同时也让他们恨了，倘若不把这件事做成的话，只怕他们进进馋言，那却不是要坏自己的事了么！

　　　　“大汗，您看今日在朝堂上这一试，人多口杂，过不了几天只怕到处的人都就知道了。而且，大战在际，倘若我们有了真正的炮队，到时其他的王公、大将军……”

　　　　师志冬说这话的时候，他低着头仿佛在对地板说一样。他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在说整个蒙古王公之间的关系，虽然声音很小，但这是蒙古王公之间最忌讳的事情。他们一直认为，能够打得羸大宋，却是因为蒙古诸王公对外之时，万众一心。

　　　　事实上，那并不是根本的原因。而是在于大宋朝极权化过程，给他们带来的空隙。敢试想一下，当时的大宋朝，以世界上最大的经济规模，最强的科技，倘若像英国那样君主立宪，实行法治。那么可以肯定，在当时赵家就已经统治了这个世界。

　　　　赛因汗拔都看着眼前的师志冬，虽然他说的含混，但赛因汗拔都却听得明白！

65章　震惊进行时

　　　　虽然师志冬是明目张胆的在说自己与其他蒙古王公之间的关系，但倘若自己真的有支强大的，而且他们不得不容忍自己的炮队，那得到的利益比起给师志冬与潘建安的小小的利益，就大得多了。

　　　　“他是在用王公之间争上风的事情，给他自己在朝堂之上谋取利益！”

　　　　想明白了这件事，赛因汗拔都就不再多说。随后带着朝中的几位亲信大臣，以及一队侍卫前往潘建安的大营。潘建安不过是个千户，他的军营可以说没有多大。

　　　　而且这时钦察汗国里，还实行着蒙古人的那种，具有游牧特征的灵活的兵役制度。即蒙古人平时当牧民，战时当战士。他们在战场上使用的套马杆、鱼网以及抛石、弓箭技术，事实上不过是平时农牧渔猎生产时，常用的工作手段而已。平时的生活过了，兵也就练了，这也就是蒙古大军成军迅速的原因。

　　　　蒙古人当时胜利的重要原因之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军队面对如同欧洲那样的，由职业战士组成的重甲骑兵，往往用到的是如同狼群一样的骑射战术，以灵活对笨拙。这使蒙古大军，可以很轻松的对付如同大宋的步兵，欧洲的重骑以及阿拉伯人的马穆鲁克骑兵。

　　　　不过，当步枪与火炮时代来临时，这样的打法只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找死！

　　　　毕竟再快的马，快不过超音速的子弹。再多的骑兵，也架不住开花弹的轰击。这些师志冬或者说这个朝代的任何人，都不一定会明白。马丁给赵伏波打造的大宋羽林军，实际上已经是另外一个时代的产物。

　　　　就像是美军在伊拉克一样，26天即攻占了一个拥有将近200万机械化部队的国家。虽然分析家说了许多，而事实上这场战争的胜负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不同时代、不同层面、不同水平的武力对抗。那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战斗，唯一有的不过是单方面的屠杀而已。提醒一句，千万别拿《阿凡达》来说事，信电影而不信亲眼目睹过的历史，那就太二了！

　　　　赛因汗拔都来到大营里的时候，没有什么迎接的队伍，也不搞更多的排场。相反他带的大批侍卫，把潘建安的整个军营团团围住。倒不是说怕师志冬与潘建安有什么不轨，而是赛因汗拔都在心中已经接受了师志冬的提议，他要拿炮队，去从蒙哥以及旭兀烈那里得到更多的东西。比如说，因为赵旭的毁约，萨莱城失去了的黄沙城的商品供应！

　　　　当然，师志冬还有一个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就有些邪恶了。暂时他还只是想想，能不能成却得要说，这个炮队是否真的试验成功，并受到赛因汗拔都的喜爱。实际上赛因汗拔都当看过那几个被“震天雷”轰死的侍卫之后，他已经开始喜欢热兵器了。他发现用这种兵器来杀人，比起其他兵器，那是快得多了。

　　　　军营之中，潘建安已经按照师志冬的交待，用沙袋垒垒了一堵厚墙。中间留下了观看的窗口，以便于赛因汗拔都的观察。同时这里的霹雳弹，是师志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打造的有大有小，如何用潘建安也不清楚。但当他看到师志冬真的把赛因汗拔都弄来的时候，他明白师志冬所说的计划，应该算已经成功了。

　　　　“大汗，请您在这里观看，微臣到前面去操纵。我先射一次单个的霹雳弹，再射出一群，你只在这儿看威力吧！”

　　　　在得到赛因汗拔都的允许之后，师志冬来到前面。潘建安这时已经备好了五台抛石机，趁着手下把那些厚瓷罐子的“霹雳弹”装进抛石机的弹囊时，师志冬向潘建安挤挤眼。

　　　　“潘贤弟，为兄此刻却已经是万户了，适才在大汗面前保举贤弟，大汗说只看此次验证的结果。倘若霹雳炮真的厉害非常，兄弟只怕你一个万户是少不得的！”

　　　　潘建安听了之后大喜过望，只是此刻在赛因汗拔都观看之下，他不敢把欣喜明目张胆的摆在脸上，却只朝着师志冬低声的感激。

　　　　“有师兄提携，兄弟是感激不尽的！”

　　　　说着话时候，办起事来的潘建安又更加卖力几分。最后，师志冬拿着一条绵绳做的，可以缓缓燃烧的火绳来到“霹雳弹”之前，回头向掩体里的赛因汗拔都望去。在得到他肯定的点头之后，师志冬点燃了引信，接着就远远的离开。

　　　　“放！”

　　　　指挥发射的潘建安一挥手，手下士兵立即搬动手柄。配重式抛石机发出旋转的声音，那引信已经被点燃的霹雳弹远远的抛射了出去。

　　　　“轰……”

　　　　这一次的爆炸，因为是独个的大号“霹雳弹”。不但装药量多，而且瓷罐的壁厚也要厚许多。师志冬可不知道，他无心的作法之下，却让他增强了“霹雳弹”的威力。除过特大号的装药之外，更重要的是，厚瓷罐因为壁厚，而不会被摔碎。少了裂纹的“霹雳弹”威力无线之中增加了许多。

　　　　就像铸铁手雷不如铸钢手雷，因为前者金属过脆会被猛炸药炸碎，细小的碎片杀伤力倍减。后者因为金属强度以及预先刻出的槽子，会让碎块变大从而杀伤力倍增。当然，使用预制碎片的手雷，威力则会更大。

　　　　就像同样是“霹雳弹”，赵伏波销售的“轮回炮”。两种东西的概念是一样的，不过是名称不同以及一些细微之处不同。论及炮弹的威力，“轮回炮”的弹丸，因为有预制碎片威力大于师志冬的，而后者的“霹雳弹”，比起赵旭使用的威力又要大一些。

　　　　猛烈的爆炸，把潘建安准备的一圈木人炸得乱飞。赛因汗拔都发现，这一次的爆炸，比起朝堂上的爆炸威力不知道大得多少，那声音就像是天空里的响雷一样。

　　　　当然，声音不会让他吃惊，而是那群刚刚还立着的木人、木马，在火光之中的乱飞的模样，却给他极大的震惊。

　　　　但震惊，现在才刚刚开始

66章　完全的对立

　　　　“看到了吗，你们看到了吗，就那么大个瓷罐，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赛因汗拔都禁不住惊呼起来，拉着自己左右的亲信大臣，激动的表情溢于言表。如果说蒙古人醉心于骑射，那不是一种正确的猜测。事实上，倘若任何一支军队，有可能因为火力超越自己的对手，那么作为军官们，会愿意让自己的军队变成那个模样。

　　　　就像中国抗战时的游击战法一样，倘若那时的中国有能力使用大规模机械化部队把日本人赶到海里喂鱼的话，那么一定不会愿意选择，用众多军人的生命去填补军事科技的差距。此刻的赛因汗拔都同样，倘若有了这样的炮队，可以轻易轰破一座城的城门时，他不介意拥有这样的军队。

　　　　不过他手下的亲信大臣可不这样看，看着师志冬忙碌的，准备再度实验的身影，他心中的阴影就可想而知了。师志冬在朝堂上的表演是一场赌博，此刻这小子赢了。将来只会更得赛因汗拔都的信任，现在他就是万户，倘若他有了这样一支炮队，那么将会是什么模样？

　　　　但此刻显然不是进言的时候，当他将来行差踏错的时候，自然有机会在赛因汗拔都面前进一些言。

　　　　师志冬显然并不清楚这些，此刻他与潘建安两人，正在准备下一次的验证。可惜潘建安的营地小了些，因此不能验证最远的射程。

　　　　这一次师志冬给弹囊里装的是一些小的弹丸，正如同他在羽林庄见过的那样，这些弹丸所有的引信都连在一起，点燃一个也就点燃了全部。

　　　　再度的发射，也就让赛因汗拔都再度的震惊。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抛射出去的弹丸，在地下爆炸成了一片。因为引信的长短不一，爆炸声也连续不断而有些杂乱。虽然力量不如上一次那枚独弹的力量大，但成片的爆炸立即就让赛因汗拔都，这马上打了半辈子仗的人明白，这是用来对付骑兵的。

　　　　抛石机的最大射程，随着不同型号有着不同结果。例如以抛射重型石弹，攻击对方城墙与塔楼的抛石机而言，射程就不会太大。但以及远为目的抛石机，其抛射出弹丸的质量，及其千万的杀伤力也就别当别论了。那么火药弹丸的出现，恰好让这样的情况进行了平衡。

　　　　只要抛射的够远，弹药的种类就可以决定威力的大小，恰好解决了抛石机型号的问题。

　　　　“这个师志冬还真是个人才，虽然少了赵旭这个内应，但有了这样的东西，自然不难打下整个黑衣大食。而且……”

　　　　一想到自己回头，在蒙哥与旭兀烈面前，可以大大的扬眉吐气一下的时候，赛因汗拔都就不由得高兴起来。自从阿米娜开始供应起蒙哥与旭兀烈一方商品的时候，自己就多少有些抬不起头。此刻虽然所有的商品都由他们供应了，但只看这霹雳炮的面子上，他们不也多得看看自己的脸么！

　　　　想到这儿，赛因汗拔都是喜的眉开眼笑。眼见师志冬与潘建安在试完了霹雳炮来到他面前时，离老远他的就笑呵呵的招呼。

　　　　“两位……两位将军都是少年英杰啊！哈哈，这霹雳炮的威力……啊，两位将军得要众赏才对，诸位以为如何？”

　　　　一旁的亲信大臣们，这时已经完全抛弃心中的阴暗。纷纷向师志冬与潘建安表示祝贺的时候，一个两个全都热情非凡。

　　　　师志冬与潘建安看在眼中，冷在心里。只是表面上还不得不虚与委蛇的与诸位大臣们应付，心中知道随着自己慢慢的位高权重，与眼前这个朝堂上的大佬打交道的机会会越来越多。

　　　　在诸人顺着赛因汗拔都的意思，说着“就是、就是”的时候，师志冬被授了忠义候的称呼，至于潘建安则顺利的得到了他的万户的职衔。不过这件事还没完，赛因汗拔都就势安给他们两个一个任务。

　　　　“唔，忠义候的想法不错，建立一个炮队将来随军出征。不过这霹雳弹的制造方法……这样，专门立一个霹雳制炮局，只管制霹雳弹与这回回炮，还要找出更好用的办法来。志冬，回头把这制霹雳弹的密法教告诉霹雳制炮局，到时……”

　　　　正在因为自己终于可以封候而暗自欣喜的师志冬发现，赛因汗拔都终究还是不安全信任自己，看来自己将来会是一个炮队的军官多些，这霹雳制炮局自然没自己什么事情了！不过师志冬也不想讳逆赛因汗拔都，其实他知道自己的本领。如果不是在羽林庄见过这些东西，如果自己手中不是有震天雷的话，自己下辈子也想不来这些办法。

　　　　“全凭大汗吩咐！”

　　　　赛因汗拔都高兴的点点头，他没想到师志冬如此痛快的交出了霹雳弹的制造方法。这样的话，也就不必要担心，师志冬有什么不臣之心。

　　　　要不说伴君如伴虎，就这么一点，忠、奸就被判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