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怎么来了,也没有人给公子领路,府里的下人都被公子惯坏了,真是越来越惫懒、越来越没规矩了,等公子走好,非得让公子好好惩治、惩治他们不可。”
许仙笑道:
“原来是李大哥、阿宝,你们在这里练武吗,倒不是没人领路,是我仗着轻车熟路,没有让他们来。”
阿宝笑着走上前,一把扯住许仙的胳膊,说道:
“许公子,我来带你去见公子,你是来找我家公子的吗?”
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阿宝,许仙心里有些厌恶,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笑着说着:
“我不是来找你家公子,是听说张伯伯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就买了点不值钱的东西前来看看,尽一下做晚辈的礼仪。”
阿宝接过许仙手里的东西,说着:
“我知道老爷在哪里修养,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
许仙笑道:
“有劳阿宝了。”
对着立身一旁的李勇说着:
“李大哥,我先去了。”
李勇沉声道:
“公子请便。”
望着离去的许仙,李勇目光有些深沉:
“许公子以前温恭知礼,善待别人,而今却有些变了,言行中有些做作,甚至是有些看不起我们下人了。”
也许阿宝没有发觉,许仙眼中的那一丝厌恶之情,却没有逃脱李勇久经人事的双眼。
“以后,我要抽个合适的时候,好好给公子提个醒,千万不要着了许仙的道。”
“只是许仙是少夫人的弟弟我这样做不是太好。”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再现余梦龙
许仙还没有走进房里,就听到房子里传来一片笑声,其乐融融,让许仙不由得从内心深处生出一丝羡慕。
曾几何时,父亲还在,姐姐还在保安堂中,那个时候的保安堂中也是这样,天天笑声不断,但现在都没有了,父亲没了,姐姐也来到了圣师府。
整个偌大的保安堂,只有我自己孤独一人、冷冷清清、形单影只。
“很快,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驻足留步,许仙想起了那个矗立窗前的娇俏身影,一双秋水仿若会说话的星星,满头乌发慵懒的散落身后,明目皓齿,五官精致迷人,她就像是一尊谪落人间的仙子,那么美丽、那么温柔,不染人间烟火。
轻轻推开门,许仙走了进去,张员外、张夫人、许娇容三人正在聊着家常,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到有人推门进来,三人的声音嘎然而止,向着门前看去,见是许仙,许娇容快步走了过去:
“弟弟,你怎么来了?”
看到旁边的阿宝提着礼物站在一旁,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赶紧进来吧,不要在外面站着,阿宝,你放下东西,去给许仙准备些喝的,大老远的走过来,都出汗了。”
阿宝笑眯眯的走进房子里,向着张员外、张夫人问好,然后放下东西,就出去泡了茶水,端了上来,一一给人上了茶,才后退着走了出去,到了门前,轻轻的带上了门。
许娇容端起茶水,找了个碗,把茶水来回的扬了几遍,待茶水有些凉,就给许仙递了过去:
“弟弟,快点喝点水,润润嗓子。”
许仙伸手接过来,心里暖暖的,仰头喝了下去,喝完后,放在桌子上,看着张员外道:
“张伯伯,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还请张伯伯不要见怪。”
“张伯伯的身体好了没有?”
张员外看着许仙、许娇容姐弟情深,也是打心里高兴,笑道:
“早就好了,哪天我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的,本来就好好的,说不行就不行了,后来玉儿那臭小子告诉我,说是我不小心中了短暂姓休克,什么休克不休克的,都没有给我说清楚,那小子,是翅膀硬了,都给他老子耍心眼。”
许仙笑道:
“张伯伯身体健康,我就放心了。”
张夫人在一旁问道:
“贤侄,你和玉莲姑娘的亲事,就在这几天了吧,你打算怎么办,人家女孩子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可得风风光光的,用八抬大轿把人家抬进门。”
张玉堂在院子里读着书,横躺在一株大树的枝桠间,有清风吹拂,悠然自得,还不知道许仙已经到了家里。
“咦,有人来了?”
翻身跳下大树,张玉堂把书放在手里,举目向着院子外面看去,就见李勇正引着一人走来,来人一脸正气,方面大耳、浓眉大眼,行走之间,龙行虎步。
“他怎么来了。”
张玉堂认得来人,正是当今的钱塘县令彭浦彭大人,李公甫此时正在彭浦手下当差,乃是钱塘第一总捕头。
吱呀
门被推开了,彭浦、李勇、李公甫三人陆续走了进来,李勇上去道:
“公子,彭大人要见你。”
张玉堂点头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李勇躬身后退,张玉堂笑着迎了上去:
“彭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彭浦一身便服,读书人的打扮,李公甫怀抱长刀,脸上无喜无悲,紧紧的跟在彭浦的身边,张玉堂微微惊讶的扫了一眼,李公甫身体内刀气内敛,充满了一种问情、相思、化蝶的感觉,好像他手中的刀不是刀,而是一个生死相随的情人。
一瞬间,张玉堂的脑海中,浮现出在前世的一些书籍里,看到的这么一句话:
“只有极于情,才能极于道。”
“难道他已经悟道了,脱离了武的范畴,以刀入道,刀可通神。”
对着李公甫点了点头,张玉堂的心中多少有点歉意,自己抢了原本属于他的老婆,此时面对着他,心里总有些别扭。
若非是自己施展神通,救了许大夫的命,若非是自己施展神剑,斩断了两人之间的缘,若非是月老贪图自己的莫些自己还不明白的东西,让自己斩了月老,若非是许娇容进了张家,曰久生情,也许现在的李公甫、许娇容二人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过着油盐酱醋茶和米的温馨生活。
可是这世界,没有若是,也没有如果,那发生的,从来都不会为谁而改变。
自己也不会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喜欢的。
李公甫对着望向自己的张玉堂,眼神中闪过一丝火焰,一丝无奈,更多的是抹不去的忧伤:
“这个男人太优秀了,根本不是我能够比的,娇容跟着他,也许会幸福的。”
现在二人的身份、地位差的太多,张玉堂也不方便上前与李公甫说话,看着走上前的彭浦,张玉堂笑道:
“彭大人里面请,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说。”
彭浦有些惊慌失措,忙低着头,躬身行礼:
“圣师,真是折煞彭浦了,圣师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圣人,文道圣人之师,彭浦能够有幸见到圣师,已经是天大荣耀,哪里有资格与圣师同坐一处说话。”
站在张玉堂身后半个身位,彭浦恭恭敬敬的跟着张玉堂来到院子里的石桌前面,李勇端着茶水送了过来:
“大人,请喝茶!”
彭浦小心的接过茶水,说着:
“不敢!”
张玉堂坐在石凳上,笑道:
“彭大人请坐!”
彭浦眉头微微流汗,有些紧张:
“圣师,千万不要一口一个大人,在你的面前,天下读书人都是你的学生,哪有师傅叫学生大人的道理,再说圣师你也是当今圣上亲封的白衣卿相,哪一个读书人,也当不起圣师的一个大人。”
张玉堂看着有些脑门流汗的彭浦,知道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姓情里有些执拗,比较认死理,也就没有强迫彭浦坐下,而是自己也站了起来,淡淡的说着: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尽管说。”
彭浦低着头,跟在张玉堂身后,说着:
“原本这件事是不想打扰圣师的,只是这件事太过奇怪了,下官也是无能为力,近曰来,钱塘县城,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断的有人口走失,而这些走失的人口,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妙龄少女。”
“走失了少女?”
张玉堂讶然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银贼到了钱塘城,彭大人应该派官差四方巡捕,找我也没用,你知道我孤身一人,成不了事。”
“要成事,得先聚人,有人才能成事。”
彭浦道::
“应该不是,这些少女都是养在深闺人未识,不知不觉的被人掠去,我想应该是有修行邪道法门的孽障到了钱塘。”
“这样的事情,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听说圣师神通广大,才来请圣师相助。”
对于彭浦知道修行的事情,张玉堂并不奇怪,当初余梦龙逃走的时候,哪一张威风凛凛的遮天大手,几乎是横扫一切,那个时候,张玉堂就深深的知道,这个看似盛世繁华的大宋,远远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平静。
张玉堂闻言暗暗生怒,钱塘人人读书知礼,怎么还会发生这样天怒人怨的事情,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尽量的心平气和:
“彭大人,发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若是有的话,还请大人细细说说,为钱塘百姓做事,在下义不容辞。”
彭浦道:
“圣师是这样的,我找人去过丢失少女的家里,一些修道人说过,空气中有那人残留的法力的气息,我令人找了件宝贝,装了下来。”
伸出手摊开,一件玉色羊脂瓶端在手心里,玉色羊脂凭有巴掌高,三指粗细,瓶上刻画着一些云烟花纹,流光溢彩,隐隐有道韵生辉。
看着玉色羊脂凭,张玉堂双眼放光:
“真是一件好宝贝,放在此人的手里却是浪费了,若是我那贪便宜的师傅知道,一定会顺手牵羊给他牵走。”
彭浦把玉色羊脂瓶的瓶塞打开,一股气息散发出来,这股气息中有着天神的威严,五行轮转,深奥莫测。
张玉堂脸上一变,失声道:
“是余梦龙!”
彭浦道:
“圣师知道此人是谁?”
张玉堂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是谁,他曾经用十方寂灭旗摆下天门大阵劫杀我,反被我击伤,却被一个军中高手施展虚空万里的神通救走。”
“虚空万里?”
彭浦脸上一白:
“能够施展虚空万里神通的,那是只有只有一些特殊的人才知道。”
虚空万里神通是当今皇室秘藏,只有建立过大功劳的军中人物才有机会得到皇室的赏赐。
而能够得到虚空万里神通的将军,又愿意拯救余梦龙的,可想而知是当朝二品将军云威将军,也就是余梦龙的父亲,余罪余大将军。
余罪神通广大,却故意施展虚空万里神通,明明就是出手震慑,希望张玉堂不要出去乱说,若是说了也不会有人信,而且也会引来余大将军的追杀。
虚空万里,神通通天,可让凡夫俗子逃无可逃。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不请自来
彭浦心中巨震,猛然抬起头来,眼神中透着一股刚烈之色:
“圣师,你确定是余梦龙吗?”
“他是名门将子,怎么会修行邪道魔法?这样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必须要有铁证,要知道余梦龙的父亲是二品将军神通广大,可不能肆意污蔑。”
张玉堂笑道:
“当初在天下第一才子大会上,余梦龙曾经招来妖孽蛊惑世人,令世人误以为他写出的文章惊动了文道圣贤,被我识破,击退妖狐;后来他又在劫杀我的时候,展露了金甲大力神通,气息如神,我感受的清楚,这玉色羊脂瓶里是他的气息没错。”
“只是这气息太过玄幻,不能作为普通人的呈堂证供,想要逮住他,还需要其他罪名。”
彭浦感激道:
“能够确定是谁就行,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而今人皇贤德,不偏不倚,我有的是办法治他的罪,想不到堂堂二品将军的公子,居然是个邪门歪道,真是虎父犬子、家门不幸。”
一拱手:
“学生先告退了,这事儿必须有个了结。”
张玉堂说着:
“李勇,你去送送彭大人。”
李勇道:
“是,公子。”
法海别了许仙,按照许仙提供的线索,来到白记绣庄附近,寻觅了还一会儿,仍是没有发现白记绣庄的踪迹,暗自寻思:
“许施主一定不会骗我,他说白记绣庄在这附近,自然会在这附近,可是我寻来寻去,怎么就看不到白记绣庄。”
迎着一个人,法海笑着拦了下来,那人尖嘴猴腮、伶牙俐齿,只是此时有些烦躁的说着:
“你这个和尚,好没道理,你不好好的念你的经、走你的路,拦住我干什么,我也是一穷二白,身上没有个子去施舍给你的。”
“你若是有钱,不如广大慈悲,给我两个钱花花、普度一下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法海双手合十,低头行礼:
“贫僧是镇江付金山寺主持法海禅师,不是拦住你要化缘的游方和尚,而是有事要向施主请教。”
“向我请教事情,好啊,你尽管问,我在这附近被人称为江湖百晓生,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不过,金山寺我还是听说过的,富得流油,你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和尚,庙里颇有资产,无论如何不能让我白白告诉你消息吧。”
“我这个人直来直去,也不和你绕圈子,只要你付得出足够的银子,我保证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消息。”
法海红光满面、含笑说着:
“施主,一切金银财宝、女色名利,对我而言,都是天上的浮云一样,我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银子的,不过,我这里有个小玩意,送给施主,能够保佑施主不受邪祟侵身。”
掏出一枚玉佛,刻画的惟妙惟肖,是东来佛祖弥勒大和尚。
递了过去:
“这是贫僧开了光的玉佛,有贫僧的一丝元气附在上面,降服一般的小鬼、小妖不在话下。”
“开了光的啊,我也时辰去醉春楼给人开光,想不到咱们是半个同行。”
那人笑嘻嘻的劈手接过玉佛,用牙齿咯吱、咯吱的咬了几下:
“是真的,应该值不少银子吧。”
眼睛一瞥法海,说着: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事,尽管问我。”
法海道:
“是这样的,我听人说,这里原本有个白记绣庄,我来这里徘徊了很久,也找了很多地方,怎么就是没有找到?”
那人笑道:
“你可问对人了,这事儿估计没有多少人知道,你说的那个白记绣庄我是知道,前几天刚刚开的,开了没有几天,还没有接到一个单子,就关门大吉,改成了仁心堂,做起来大夫的买卖,与阎王爷争生意做。”
“不过,你别说别看生意做得不怎么样,那女东家可真漂亮,就像一朵花似得,水灵灵的,白里透红,真想用手捏一捏,要是能够让我给她开一下光,就算是让我死一百次也值了。”
“老和尚,是不是你动了凡心,也看中了这仁心堂的女东家,就抛弃了你家师太,来这里寻花问柳。”
“无耻!”
法海忍不住爆了一下粗口,旋即暗暗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施主,还请积下口德,否则百年之后,少不得要下那十八层地狱,受那拔舌之苦。”
那人顿时红了眼睛:
“你这和尚,好没道理,放着师太不要,来这里寻找人家黄花大闺女,也不让人说,我一说,你就说我是无耻,我平生见过这么多无耻的,还没有见过比你更无耻的,一个大和尚,满大街问人家黄花闺女,真是我辈中人。”
“去!”
法海心中暗暗生怒,僧袍里的食指微微一曲,弹了出去,一缕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