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思索人们的心灵为什么那么需要苍白泛味的内容去调剂,深刻的情感都到哪里去了?难道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爱,真的就不需要灵与灵的相融吗?
正胡思乱想着,隔壁办公室的鲁姐在门口叫道:“雅洁,头儿请你到他办公室去,你快去去。”
“哎!来了!”林雅洁一听“头儿”这个词,心脏就无法控制地加速起来,她对此感到非常难堪,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因为他是顶头上司?不会,区区一个老总,又不是没见过比他大的官,也从没这样紧张过,那又为什么?爱上他了?可明明有币在心里啊!?可是为什么他会带给自己这样强烈的感觉呢?这是她在认识头儿的两年里一直困绕在心中的一个疑问。
林雅洁不自觉得先走进洗手间照镜子,她看到镜中的自己肌肤白里透红,眼神璀璨晶亮,卷发自然妥贴地贴在脸颊两侧,令她的气质显得娇贵而###,突然,她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头儿和自己相对而坐的情景,他望着她,眼神泛着柔情,他缓缓抬起双手,来握自己的手……而她似乎并不闪躲……“不……”林雅洁惊恐地望着自己,甩了甩头轻声吼道:“我怎么可以!?”
“难道这也是一种爱?我爱他吗?为什么一想起他,心会颤,神会乱,为什么?为什么?”林雅洁为自己出位的幻景和感情感到尴尬而痛苦,一直以来,她因此而困绕:“难道,对他的这种感觉,只是因为他身居高位,才智出众,和一直与自己保留的那分距离感吗?为什么总是害怕和他说话,和他相遇,而每一次相遇后,又会为每一个相遇时的细节忐忑不已,倘若他的眼神里充满关怀,她定会如饮甘蜜,倘若他的表情里透着冷淡,她定会如喝鸩水……”但是,林雅洁毕竟是林雅洁,她的那些细枝末梢的感情尽管真切强烈,却从未在陈尔泉的眼前###过,她知道,如果稍有不慎,自己便是做了世人眼中的俗人,于生命毫无新意了。
“陈总,您叫我?”林雅洁轻轻推开总经理办公室虚掩的重门,问道。
陈尔泉正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伏案写着什么,听见问话,并不抬头,直到他快速地写完才搁笔长叹一声,抬起头来:“哦,你来了?!还是清理文件的事,你叫李姐拿个箱子来,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清理一下,有些东西……这种有红头的有用,就留我桌上,其他的都销毁。”
“好的。陈总。”林雅洁一边答,一边向过道尽处的杂物房喊李姐。李姐是清洁工,每次总是她协助林雅洁做这件事,可是今天喊了半天都不见李姐出来,好一会儿才听秘书李光说:“哦,林雅洁,李姐今天病假,说是感冒了。”
“那你不早说?!”林雅洁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小声嘀咕一句。李光是头儿的秘书,原本这些事应该由他处理,林雅洁不知道为什么陈总总会叫她来做这件事,她暗自纳闷,心下又希望是陈尔泉有心安排,对李光,却无缘无故有不满情绪。
林雅洁只得自己到杂物房取来一个大纸箱,走进陈尔泉的办公室。
陈尔泉依然躺在老板椅里闭目养神,听见林雅洁进了房间,才坐正身体睁开眼睛,他看着林雅洁,安详地对她说:“我马上要去开会,你清理完帮我把门带上。”
林雅洁望着陈尔泉不以为然的面孔,心下的鼓“咚咚”乱敲了一气,她在充满他的气息的空间里享受着一种特别的礼遇;他是以这种方式显示自己的权力和欲望吗?他对她不置可否的态度究竟暗示着什么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1
十一
月色,疏影,万家灯火。
林雅洁收拾完家里的清洁卫生,点燃一支烟,站在宽阔的阳台上眺望城市夜景。
德刚打过电话,说马上到家,林雅洁暗自思索,不回来才好,我落个清静。她掀开被风拂动挡在眉间的发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诡异而令人捉摸不定。
她回忆着最近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币,那是很久远的一个人了,可是在林雅洁的心里,却时常用来温暖自己渐驱麻木的心,较之任何一个出现在身边的人,都显得举足轻重。安丽和乌海,两个人终会自己解决面临的问题,他们一个为对方死心踏地,另一个曾经沧海难为水,如果命里有份?谁知道将来会怎样发展呢!?
……
“站在外面不冷吗?”大门口传来德洪亮如钟的声音。
“回来了?”林雅洁转身把剩下的一小截烟在窗台上的烟缸里掐灭,拍拍两手,又拍拍衣襟,跨进了房间。
德看上去有些疲惫,他的个子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身材适中,脸庞圆阔,一看就是一脸富贵像:“小雅,快给我把换洗衣服准备好,放好水,我要洗澡,太累了,啊!”
德说完话,就象一摊烂泥似地躺在沙发上了,眼里流露出哀求的神色望着正欲发作的林雅洁:“我真的太累了,帮帮我亲爱的,你知道今天我都干了些什么吗?”
林雅洁一向不喜欢受人支配,但德却了解她吃软不吃硬的个###,补上的一句正好如点穴,令林雅洁不###拒绝,她只得一边抱怨,一边走进了卧室:“一回来就知道安排人,自己的事老喜欢使嘴皮子,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你都干了些什么啊?说来听听!”
德急忙回答:“我今天违悖了自然法则,要正义公理不要钱了我!”
“什么?!你怎么做的?嗯?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林雅洁拿着德的干净衣裤冲了出来,焦急地询问德,她一向对德的个###不太放心,媒体圈是个复杂的染缸,无数记者为了私利抛弃良知,对明摆在眼前的一个个黑幕充耳不闻,熟视无睹,这早已是圈内公开的秘密;记者也是人,记者也要养老婆孩子,当他们一次又一次试图把挖到的真实内幕当成重大的新闻事件报告给群众时,复杂的背景,金钱的###总是接踵而至,最初,也许会令他们的灵魂遭受无尽地煎熬,但第二次,第三次,就会变得顺理成章,再往后,有的人,便会纯粹为了金钱去搜寻线索了。
然而德不是,他有很强悍的正义感,坚持到今天,他仍然为真理的被揉躏感到悲愤难当。他在灵魂深处积累着违悖真理的阴影,他说过,总有一天他会暴发,会
让这个可耻的世界感受到他的力量,尽管微乎其微,却也是一种不可抵挡的力量。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2
十二
“我今天拒绝了光荫酒店的重金###,他们确实太过分了,害得人家红事变白事,中毒死了两个人,几十个人都在医院抢救,你说这种事我们不给他曝光还是不是人?”德抽出一只烟点燃……
“光荫不是有背景罩着吗?上次你们都没敢报,什么事来着?”林雅洁打开浴室的灯,一边开水,一边大声问。
“那次的事哪有这次的大,两条人命,谁也兜不了!就是上次纵容了他们,他们有恃无恐才造成这次更大的事故!”
“那你给他们曝出来了他们会不会找你们麻烦哪?”林雅洁忧心忡忡地一边擦手一边从浴室走出来。
“他敢!这次他们只有认栽的份,这么大的事,居然还想来封口,我们不曝,别的媒体也准曝!哎呀,我去洗澡了……”德站了起来,俯在林雅洁耳边说:“他们抱了三十万来放广告,可惜都被我硬生生给塞回去了,你觉得可不可惜?”
林雅洁仰起头,斜睨着德不屑地说:“才三十万?一个人的腿?还是一个人的手?两条命就只值三十万?这些人怎么这么缺德,不公开道歉不直面自己的过错一心想欲盖弥彰,心态就有问题!……好了好了,你快去洗,洗了快睡,已经不早了
!”
德却伸手抱住林雅洁:“我要你和我一起洗!”
林雅洁一俯身钻出了德的怀抱,嚷着:“不要了,我昨天才洗过了,还是上床再说吧!”
说着,就不顾德的难堪径直走进卧室。
听着浴室传出的水声,林雅洁躺在床上已经脱去了睡衣,她用乳液在全身涂沫了,而后安静地呆在被窝里。她知道,哪怕她感到身体很疲惫,心里极其不想的时候,德也会不顾她拒绝的态度……到现在,她就形成一旦知道他想,干脆就准备好迎接的习惯了,但是她在心里的委屈,却总是难以排遣……
德进来的时候,只裹了一条浴巾,他哆嗦地走进房间,钻进林雅洁的被窝,用尽全力地抱着她,试图取暖,他吻住她的唇,起初她不愿,但当她在脑海里想象德变成了币时,她发现自己变得###起来,于是她开始努力地吻他,大口地呼吸,换气……(读者自由发挥时间) 。 想看书来
13
十三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上树梢,林雅洁已经穿戴整洁清新雅致地步入办公室;乌海房间的灯仍然亮着,一杯咖啡依旧冒着热气,人却不见。
林雅洁放下皮包,就去水房打水;出来时碰见乌海,他看上去神彩奕奕,似乎不曾发生过什么。
林雅洁拉住他低声道:“过我这边来!”
乌海抬眼向四周望去,仿佛地下党接头般不动声色也低声对林雅洁说:“收到!”
林雅洁笑了起来,自顾自回到办公室。
不一会儿,乌海过来了,他故作轻松地懒散着步调摇摇晃晃地进了林雅洁的办公室:“林大美女,有何指教?”
林雅洁轻轻一笑:“你和安丽怎么样了?”
“安丽吗?……”乌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又抬起头来坦然地说道:“其实……她是一个好女孩……真的,我真怕辜负了她。”乌海简短的回答里透露出实在和真诚。
“那就不要辜负她,好好待她啊!”林雅洁希望事情能够变得简单一些。
“可是……雅洁,你知道……我的心里放不下别人了……”乌海这句话说得急切而无奈:“我不可能和她过一辈子!”
林雅洁抬头仔细打量着乌海:“不是说可以不结婚吗?朋友都不可以吗?现在的人,不重视形式的大有人在,没人要求你天天守着她,只是要你把她放在心上,象朋友一样相处就可以……我觉得,也许……不是那么困难吧?”林雅洁似乎不仅是在说服乌海。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乌海皱起眉,在林雅洁的桌前坐下,抽出一只烟夹在指尖:“你想一想,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他将火举在烟前点燃了香烟,烟头顿时如点亮的灯头发出桔色的光来。
林雅洁被她这一问,也不知从何说起,坐在桌前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发呆,多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有些事,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感情的事,更难说……有的人,见面几天甚至几小时就可以结婚,有的人,在一起十年二十年也会离婚,你说些事怎么说得清楚?有时候,真的是命……乌海,我现在弄不清楚的是,你对安丽,究竟是什么感觉?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打算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事。”
乌海耐心地听着林雅洁说的话,沉思片刻,在烟缸里抖了抖已经很长的烟灰便说:“我对她没感觉,没有恋爱的感觉,现在不会有,将来更不会有,这是第一;第二,基于安丽是你林雅洁的朋友,人也很不错,我会用百倍的耐心去帮助她,在她感到寂寞的时候尽一个朋友的责任——注意,是朋友,不是恋人,我会尽快让她认识到我和他不是男女之爱,但我会保护她,帮助她,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能尽快认识到我和她只能做朋友,不可能是恋人,当然,这需要一些时间……”乌海说话的时候似乎怕林雅洁听不明白,说得很仔细:“但###做到这些有一个首要条件。”
林雅洁听得入神,急忙问:“什么条件?”
“那就是,每次我陪她的时候,得有第三者在场。”乌海望着林雅洁。
林雅洁一听,似乎明白了乌海的意思:“这样?……可是,我哪有时间呢?下周小美就要从姥姥家回来,开学后我每天都得监督她做作业,家里也有很多事……我知道你的意思,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难免会日久生情……哎,不是正好吗!?乌海,你能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试一试,感情真的是可以培养的!”林雅洁似乎发现了说服的缺口。
而乌海却立即将她的一线希望之星浇灭在萌芽状态:“但我不可能,我的感情是自然生成的,是天生的,而不是后期制作的,人工的!我不会去想这个人对我的生活有什么益处而改变对她的感情,我只服从自己本能的欲求,本能,尤其是爱情,你懂吗?”乌海上下摇晃的手臂仿佛想向林雅洁证明什么,他走向窗边,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车流和人潮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我们就尽量在下周之前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乌海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4
十四
中午吃过午饭,林雅洁开始认真校稿,古言非中途来了一趟。
古言非是公司里一个颇有才情的枪手,他写稿非常快,因为大学毕业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才流落到写###的地步,是这些作者中唯一令林雅洁侧目的一个。
林雅洁手中就是他的一本关于婚外恋的小说,写得颇为香艳入骨又自有品格。
林雅洁看着古言非,###不住又说:“等这两本书出来挣到了钱,就潜心写点正经东西,你完全可以的,何苦写这些?!”
古言非似笑非笑调侃地回答:“这也是一种境界,林姐,你不知道,这种境界也能让生命升华,所谓意淫者,是头脑肆无忌惮,身体安分守己,我真想把这种境界遍洒给世人,让世人都得之真谛,也就没什么人去搞什么婚外恋了!要不就不结婚,多累啊!林姐,你说呢? ”
林雅洁不置可否地笑骂他:“瞧你恬不知耻到了什么地步!”又随手在桌上捡起一个纸团朝他掷去:“给我滚得远远儿的!”脸上却###不住笑,眉目传情地瞪他。
“林姐,你不知道,你其实也是我YY时的完美对象吗?你不会介意吧?”古言非有意要招惹林雅洁,绕着圈走近桌前细看她的表情,林雅洁却不动声色地仰着脸严肃地问:“是吗?我可从来没试过用你,要不,今晚就试试?”
古言非笑着用双手撑在桌上:“我看林姐就是高人,智慧非凡,小弟承蒙你的垂青,甘愿在你的幻想和意识中助你的雅兴!不过真看不出来,你会在我古言非面前如此镇定!”古言非说着起身假扮酷形。
林雅洁毫不示弱:“你又不是我的梦中情人,我不镇定又能怎样呢?”
古言非便问:“那林姐是有梦中情人的了?麻烦告之,烦劳小弟猜测之苦啊?”
“我的梦中情人就是……我凭什么有义务告诉你啊非非!你就别打扰我了吧,让我清静清静,我今天活儿还不少呢!”林雅洁不得已撒娇卖乖起来。
古言非只得作罢:“好吧,林姐,我又要等一个星期才能见到你了,别忘了今天晚上用用小弟,希望你拥有一个心潮澎湃的夜晚。”
“托你吉言,再见非非!”林雅洁接起一个电话,捂着话筒和向门口走去的古言非笑着挥手道别。
电话是安丽打来的,她在电话里问林雅洁:“雅洁,我刚才问乌海晚上有没有空,他说加班,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啊?”
林雅洁下意识地朝乌海的办公室望去,乌海不在房间:“安,你别着急,一会儿我问他,再给你回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