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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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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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戈木尔,围猎进行地很顺利,大批的猎物按计划被赶入了预定的猎场。阿提拉和泗戈一马当先,箭发中的,赢得了双方将士的阵阵喝彩。阿提拉的白雕也不敢示弱,它盘旋空中,不时俯冲下来,从地上抓起一只野兔。

  此时此刻,人们的注意力都全在猎场上,谁能料到一支防不胜防的暗箭已经对准了这只英勇绝伦的猎鹰。

  当白雕再次抓起一只黄色野兔飞起时,一支利箭直直地向它射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箭杆凌空折断的声音和一声凄厉的惨叫。

  人群中产生了不小的骚动,被困猎场中的猎物乘机左冲右突,夺路而逃。一只花豹蹿到阿提拉的面前,阿提拉刚刚拔出短刀,不防坐下的骏马因受惊四蹄腾空,将他硬生生地掀翻在地。

  花豹张开锋利的爪子,长啸一声,向阿提拉猛扑过来。阿提拉起身不及,就势向侧一滚,让开了利爪。

  趁着豹子转身的刹那,他一跃而起,闪转到两棵树之间。

  豹子没有扑倒人,越发凶狂起来,豹尾横扫过来,一颗碗口粗的松树折为两截。阿提拉略略一退,以另一颗树为支点,身体几乎旋转到了另一侧,恰好落在豹子身后。不等豹子再次转身,阿提拉凌空而起,几乎没有看出他怎么动作,一柄短刀已经插入了豹子的胸膛。接着,只见他双脚点地,顺势抽刀在手,一股血柱喷涌而出。

  豹子发出悲鸣声,肥硕的身子轰然倒地,震颤得枝叶狂颤,许多人不由自主打了个机灵。

  阿提拉从容地拭去刀上的血迹,重新插入刀鞘。

  “大王!”纳朮催马到前,脸无血色。泗戈也抢上来,声音中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张皇:“义兄,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倒在阿提拉的腿边的那只满身是血的豹子。

  金雕劫后余生,乖乖落回了阿提拉的肩头。

  围猎中止了,达杨和托密尔从密林中拖出一具死尸,死尸胸口赫然插着一支白箭。救了金雕的,也是一只白箭。

  这是一个陌生人的面孔,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刺客的手中还握着一支未及发出的箭,与那断箭毫无分别。至于他为何要先射金雕以及第二支箭是否要射阿提拉,现在已经不得而知,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另有一个非常神秘的人在救下金雕后紧接着又抢先发出了致刺客于死地的第二箭,而且,从两箭的间隙来看,此人的双箭连发之快,连发之准,简直神乎其技。

  阿提拉紧紧拽着两支白箭,将搜寻的目光投向茫茫天际。直觉告诉他,刺客的第二支箭是为他准备的,那么又是谁于生死攸关之际救了他和他的金雕?难道是那位马王神桑西救了他?

第二十一章 义结桑西
原来,在围猎的数天前,阿提拉没有通知任何人,托着白雕,独自一人向戈木尔方向驰去。

  到了圈定的围猎场,他详细察看了一番地形。圈马欲返时,臂上白雕突然凌空飞起,盘旋数周后又“嘎嘎”叫着向前飞去。阿提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策马紧紧相随。

  尚有数箭之地,阿提拉明白了白雕惊飞的原因。原来是一位驯手在追赶一匹疯跑的野马。正在追逐着中寻找着合适的时机和角度。

  驯马常常被视作勇敢者的游戏,最具有刺激性,阿提拉顿时觉得精神一振,勒马静静地观看那人的身手。

  几乎在转眼间,驯手追到野马前,果断地将手一扬,套马杆分毫不差正中目标,阿提拉不禁在心中发出暗暗的赞叹。

  野马脖子被套,又蹦又跳,奋力挣扎,恰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发生了一件意外,驯手的套马杆突然断折,驯手仰面朝天向后摔去。

  阿提拉大吃一惊,正欲上前相助,又目瞪口呆地停住了。只见驯手并未摔下马去……非但没有摔下马去,他还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转换了身形,将一只脚勾在马镫上,紧贴于马肚一侧,继续对野马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迫近野马,但见驯手抛下半截套马杆,将身一纵,稳稳当当落在了野马背上。

  野马凶性大发,长嘶一声,前蹄跃起,马身与大地几近竖直。然而,任凭它如何奔跑纵跃,驯马者依然稳稳地黏在它的背上。几番较量,野马终于筋疲力竭,打着响鼻,无奈地服了。

  驯手此刻也是汗流浃背,跳下了马背,心满意足地拍拍马脖。

  虽然听到了马蹄声,驯手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阿提拉走到他跟前:“这位壮士,好身手!”

  驯手突然转头,霎那间,他觉得全身血液似乎凝固。

  难道是他?

  阿提拉也是大吃一惊,驯手的年纪之轻出乎他的意料。

  “您!”

  “在下阿提拉。请问英雄大名?”

  果然是他,原来驯手几次三番想去见阿提拉,而没有如愿。

  “我叫桑西。”驯手一笑。

  桑西!

  他真的就是那拉板旷野的马王神吗?

  但是刚才那驯马的场景,除了马王神还有谁能有这番神乎其技的本事?

  阿提拉只是让他的种种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稍稍走近些,端详着这匹野马。这真是一匹雄峻无比的宝马,通体黑恶,毛色乌亮,四蹄纯如白雪。

  “好一匹烈马!”阿提拉不知是赞马还是赞人。

  桑西微然一笑,一语双关:“越烈性的马,一旦驯服,就越能成为驯手的伙伴。阿提拉首领,您若喜欢这匹马,不妨就将它留在身边!”

  阿提拉看看桑西,脸上既无惊奇之色,更无推辞之意。“那我愧领了!”他坦率质朴。

  桑西心折,为这样一个全无虚伪矫饰而且坦荡宽阔的胸襟而折服!

  阿提拉从腰间摘下宝剑,“桑西,你我一见如故,这柄剑请你收下,权作纪念!”

  桑西接剑在手,立刻辨认出来,“这不是那把久负盛名的日月双子剑中的日辉剑吗?我不能……”

  阿提拉笑着说:“难道一柄剑还能比人重要?你不必推辞,此剑正合你用!”

  阿提拉拉着桑西坐在草地上,俩人天南地北地畅谈起来。。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十二章 合分之间
阿提拉对于泗戈的友情一如既往,但不知不觉中,有些东西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

  对于阿提拉的能力,泗戈是领教的。他原想借合营将白水部控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进而达到控制阿提拉本人的目的,岂料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与他的计划背道而驰,以致他现在常常问自己一个问题:与阿提拉合营,他究竟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

  春祭那天,人们聚集歌舞于克木鲁华,阿提拉偶然坐在一株大柏树下。春祭后不久,一种传闻围绕着阿提拉坐过的那颗柏树不胫而走,一时间,成为了人们议论的主题。 

  原来,阿提拉坐过的那颗柏树正是传说中混一那拉板旷野的一代英主兕呄曾经宣誓就任的地方,于是有传闻,这预示着阿提拉有朝一日能成为那拉板的一代雄主。

  这个传闻的分量竟会这么得重,他终于使义弟泗戈在与义兄阿提拉貌合神离这些年后,走到了摊牌的地步!

  孟春季节,两部要迁徙道水草更加丰美的新牧地。经过一天的跋涉,庞大的队伍越过了哈勒山到达平地,准备宿营。其时,正值皓月当空,迁徙队伍以部落为单位,一辆辆牛车,马车驮着拆卸下来的帐篷及老弱妇幼,吱吱呀呀地走在前面,军队则在后面督赶着畜群。

  泗戈与阿提拉并骑而行。一路上,泗戈很少开口,暗夜中,阿提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心里装着很重的心事。

  行至平地,泗戈回望被甩在身后的哈勒山,若有所思地说:“义兄,弟尝闻老辈人讲,靠山扎营,对牧马者有利;靠水扎营,对牧羊者有利。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呢?

  阿提拉被这句话没头没脑的话问住了,好半响无言作答。泗戈也不指望得到他的回答,他深深地望了发愣的义兄一眼,独自催开坐骑向前去了。

  泗戈的一番隐晦曲折的话语和他突兀离去的举动,在阿提拉的心头罩上了一层不安的疑云,他勒马伫立,思索良久,仍猜不透泗戈这番举止言行的真实用意。

  “阿提拉,你一个人在做什么?”一辆双人马车在阿提拉身边停了下来,车上坐着华娘和克里克夫人。见儿子一副默默出神的样子,华娘夫人关切地问。

  阿提拉急忙趋前请教:“方才泗戈和儿,同行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靠山扎营,,对牧马有利;靠水扎营,对牧羊有利。这话,儿百思不得其解,娘可知其中寓意?”

  华娘思索片刻,亦感到莫名其妙,她问身边的儿媳:“克里克,你可明白?”

  “儿媳明白。”克里克灿然一笑,“都说泗戈心胸狭窄,反复无常,如今看来果不其然。他已经开始对我们感到厌烦了。牧马者依山,牧羊者临水,这是说我们本不是同路,泗戈不过是暗示:不是同路人,最好分开过,这样对大家都好。”

  阿提拉无法不信服他爱妃的这番精辟的推断。他深知泗戈为人之精细,他绝不会心血来潮地说出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其中必然另有深意;种种迹象表明,爱妃的解释无疑是一种对泗戈最近一段反常表现的最好注解。

  分开过,大家都好受些。

  没想到,这就是这次合营的结果。

第二十三章 自封紫薇
阿提拉的内心不无感慨。他略一沉思,果断地下令本部停止扎营,兼夜而行。为防不测,他命托密尔、 纳朮、胡摩尔分率一千精骑断后,并叮咛三将,若非对方主动侵犯,切不可与之交手。

  白水部借着夜色的掩护,从岔道离开了准备宿营的答鞍部,向露颩河方向撤去。

  夜色茫茫的草原,难以准确判明方向,只能凭着感觉一味前行。巧的是奴都部的一支在白水部行进的线路上安下营地,这会儿忽然见到如此一支庞大的队伍从天而降,该部众还以为遇到了哪个敌对部落前来劫营,于是丢下所有牲畜、辎重和一座座空账仓皇逃走了。

  白水部不战而胜,意外地收获了许多“战利品”。其中最让阿提拉高兴的是来了一些他的新盟友。

  原来,阿提拉和泗戈星夜分手的消息迅速传开后,在一些原属答鞍部的部落中激起了强烈的反响。这些部落首领中,有的早在合营时就已经暗中倾向阿提拉,有的则在反复权衡利弊之后确信阿提拉远比

  泗戈更适合领导他们去夺取新的奴隶和土地。尽管有着各自不同的打算,他们的选择以及目标出奇的一致。别看这些部落单个的力量或许不值一提,一旦合起来就将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在所有归顺的部落首领中,最具影响力的是拏吴的到来。拏吴既是拥有较强实力的鰰芭部落的首领,又是一位享有崇高威望的蚮蹟教教主。那个年月的旷野,除了烈火部信奉那牛教、克拉部信奉聿颌教之外,其余各部落都信奉蚮蹟教,有许多事情倘若没有蚮蹟教的参与,就无法正常进行。此次他背弃泗戈而于不顾,不仅带来了鰰芭部落作为晋见之礼,而且当众宣布:他亲眼看见一只独角青牛顶翻了泗戈的车帐,大叫“还吾角来”!他进一步解释说他为什么宁愿离开他的亲兄弟泗戈来投奔阿提拉的根本原因,一切皆是“天意使然”。

  拏吴早料到他的这番预言对巩固阿提拉的地位会起到怎样的作用,当他被请到阿提拉的临时大帐时,他可以毫不客气地向阿提拉索要报偿了。

  “如果有朝一日你成为天下的王,你将如何是使我快活?”他直截了当地问。

  “我封你为亲王,让你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享尽荣华富贵。”阿提拉郑重其事地回答。

  拏吴乐滋滋地告辞了。

  大帐中掀起滚滚的笑浪。  

  天近中午,又有一大批追随者来到露颩河。其中有阿提拉的叔父泰黎、伯父的儿子肞珥、叔祖的侄子熱翋。阿提拉怀着喜忧参半的心情接纳了这些实力强大的亲族。

  此外,还有三人受到了阿提拉的热烈欢迎。他们是答鞍部的将领沐勇、伍德海、纳朮的堂弟哿廉,这三人成为了阿提拉的亲信将领。

  阿提拉暂时成为了这个联盟的共主,根据拏吴请来的天意,第二年三月成为了新主登基之日。

  露颩河会盟,标志着阿提拉的事业有了一次意义的深远的转折,同时也标志以血缘和地缘而形成的白水部有了一个新的共主。

  登基之日,气氛庄严。人们将阿提拉抬上了九匹骆驼的车帐,军队列于四周,放眼望去,惟见兵甲辉天,气势雄浑。

  拏吴这时又扮演起了他的独特角色。他虔诚地与天交换着心灵的语言,接受神的旨意。大约半个时辰,他从天上回到人间,睁开那双空灵的双目,威严地扫视着所有等待天恩垂赐的子民,他的声音同样空灵而且玄机无限,将每个字都清晰地吐入人们的心扉。“混沌天晓谕白水部忠诚的信徒们:阿提拉将成为你们永远的主人,特奉上“紫微大王 ”!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紫微大王 !紫微大王 ”

  数只五色瑞鸟翩翩飞来,它们一边轻柔地啼鸣着,那声音好像是“紫微大王 ………紫微大王 ……”,一边在阿提拉头上盘旋,如此数周后,方才徐徐向西方天际飞去。

  这一奇观,使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敬畏莫名。至此,谁还能再怀疑阿提拉不是天意使然?人群中再次爆发了响彻天际的欢呼声。

  肞珥、熱翋等人齐刷刷地跪在阿提拉面前,发出了这一刻最真诚的誓言:“你是那拉版旷野的英雄,你是天神垂青的后代!我们愿为你忠实的奴仆,为你冲锋陷阵;为你取来仇人的首级,为你献上美女骏马。他日若被此誓,甘愿接受馄饨天的严惩!”

  阿提拉庄重地说:“诸位请起!今我为白水部的主,若果如诸位所言,平定天下后,天下也将由我与诸位共享!”

  人们不约而同地望着阿提拉。

  阳光在他的身上罩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他端坐在华光中,双目如电,不怒自威,那一派绝代风采恰如天神一般。

  没有一个人起身,人们再次顶礼膜拜!

  从阿提拉登上紫微大王的那一刻开始,他阿提拉已经开始走在了与裸猿帝国对抗的路上了,一个崭新的纪元开始了。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四章 冤案纠葛
此时桑斯由于办事干练,不仅成为了恩承的亲信,而且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皇帝擢升桑斯为正四品护卫锦衣卫副指挥。

  这年西南经略使弼宪成带着几个总兵正在巡视驻防,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南方巡抚李畢下马跪拜,满面是泪水:“大人救命!”

  弼宪成强忍怒火,问道:“巡抚大人雄心大志,当初不是要扫平南肇的吗?你统帅数十万雄兵南下,现在你还有多少人?”

  李畢磕头如倒蒜:“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弼宪成摇头道:“晚了!我早就与你说过,阁罗凤是诱敌深入,随后用相持,来消耗掉我军的粮食。而且正值盛夏,我军大部分是北方人,军中的了恶性传染疾病,士卒病死就有十之四五,剩下来的不是被俘,就是战死。现在一来,我军基本上丧失了再次征服南肇的能力,我们从此将丧失掉南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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