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那风中有人唱到:
“张鸣筝,恰恰语娇鸯;
一从弹作房中曲,常和窗前风雨声。
张鸣筝,待君听。”
中原,周晓晓推开宅院的大黑门,这拥有套院的房子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周晓晓木着脸关上了大门,她松了一口气,仿佛将一天的压力都舒缓了出来。
忽然,西边角门里走出一个小丫头。
“奶奶,您回来了?”小丫头紧张的说道。
周晓晓点了点头,看似随意的问道:“前儿那个发现咱们家酒楼秘密的人怎么样了?”
那丫头竟打了个哆嗦,仿佛是看到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她努力的让自己显得镇定的说道:“回,回奶奶的话,他,他已经不哀号了。”
“哦,那就是快了,我去看一眼。”周晓晓说道。
周晓晓来到后院的一间屋子前,她推开了窗。只见窗子里,老何浑身爬满了蝎子,他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而这时,隔壁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古怪的喊声。
“嗷……”
周晓晓不禁一惊,她立即放下窗子匆匆冲入隔壁的房间。那间屋子阴森的可怕,整间屋子连个窗子都没有,屋子里黑漆漆的,周晓晓一打开门,那屋子里又传出了“嗷……”的一声怪叫。
地板上洒满了饭粒,顺着四散的饭粒看去,这房子里空空荡荡,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条长长的铁链,铁链的尽头像是系在什么东西上一样。细细一看,竟是系在一个动物的身上。
那动物浑身发紫,背着身子蜷缩在墙角。
周晓晓一进这屋就掉了眼泪,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儿子,你,你是不是想吃什么东西了?跟娘说,娘叫人给你准备!”
那动物听到人声立即转过身,忽然他猛然跃起向周晓晓扑了过来。周晓晓眼疾手快往后一躲,那东西“噗通”的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儿子,你有没有摔疼?”周晓晓心疼的问,可却不敢伸手去扶那东西。阳光从门里照射进来,只见那东西通体发紫,而那东西的背上竟隐隐透着一只黑色的蝎子。
那东西忽然抬起头来,只见他的眼睛那里只有一条如同纸一样薄厚的缝,而他的嘴大的吓人,他张着嘴,口中竟像是鲨鱼一样有两排牙齿!那东西猛然发出“呜呜”的哀号,又伸手像周晓晓抓去。
周晓晓竟再也受不住了,她立即扭过身去关上了门,此时,她早已泪如雨下。
在一旁的丫鬟早就吓得哆哆嗦嗦,若不是她身上中了蛊早就离开这鬼地方了。那屋子里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说话,三天既要吃掉两只金蚕,往后他会变成什么样谁能知道呢?
周晓晓跌跌撞撞的冲入了后院的正房,一推门,一张旧的不能在旧的桌子映入眼帘。
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周晓晓所熟悉的,这桌子、这椅子、墙旮旯里的小板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过去她与蛊王住的那间房子里的摆设。
蛊王的房子早已经毁于荒芜之中,周晓晓硬是按照自己的记忆重新建造了一间他们俩过去的家。而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家里多了一样东西——蛊王的牌位。
周晓晓抹着眼泪走到蛊王的牌位前,她伸手一下子抱住了那个牌位,仿佛是抱住了蛊王的身体。多少个日日夜夜里,她都曾这样做过,每当她抱住蛊王的牌位,心里便如同回到他身边一样的踏实。
“相公,我做错了,对不起,我不该让我们的孩子变成蛊娃。”周晓晓痛苦的说道。
周晓晓的孩子一生下来便注定了悲剧的一生,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他的母亲就按照书中所描写将孩子练成蛊娃。可是,那书残了两页,周晓晓并不知道蛊娃是今天这幅模样。
周晓晓在官道上开设茶馆,为的就是寻找阿星的下落。终于有一天,她发现了阿星的影子。原来,阿星竟又在引诱年轻的女子使用牵魂针(参见楚楚之死与苗兰儿之死)。周晓晓设计引得阿星进入圈套,并放出自己的儿子。蛊娃一口咬住了阿星的脖子,阿星正欲将他毙命之时,蛊娃体内的蛊一下子钻进了阿星的身体里。
不过,周晓晓没让阿星立刻死,她折磨了阿星几年才让他见了阎王。
“少奶奶。”
周晓晓抱着蛊王的牌位抽泣时,忽然丫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干嘛?”周晓晓连忙擦掉了眼泪问道。
“少奶奶,仓库那人好像断气了。”丫鬟怯生生的说道。
周晓晓立即站起了身说道:“好,他死的正是时候,给我儿当午饭吃了吧。”
春日,漠北。
萧郡王带着王妃出行,宋可人坐于宽大的撵中,萧烈骑着马伴在她的左右。草原上弥散着雨后的清新,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的安逸。
侍从中有人唱起了传统的民谣,萧烈一面听一面时不时的扭头看着宋可人。
忽然,宋可人想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大哥,你发现一件事儿没有,老何似乎一个多月没跟我们联系了!”宋可人侧过身趴在一旁的枕头上说道。
萧烈的心一沉,但嘴上依旧说道:“恩,大概是忙吧,我已经飞鸽传书到京兆去了。”正说着,不远处一个侍从匆匆的跑了过来。。jiandan8。
“东郡王,信。”侍从说着递过了白鸽。
萧烈从白鸽的腿上摸出一个细细的麻布卷,随后将鸽子扔掉,他打开布卷一看,不禁变了脸色。
“京兆的伙计们声称没见过老何!他一定出事了!”萧烈紧张的说道。
宋可人也立即紧张了起来。
“走,我们回中原去!”萧烈说着,打马向东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