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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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拔剑-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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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白愁飞爽落地道:“教训完毕,你让我后悔后悔吧。”

任怨的眼神更加歹毒:“你想当大侠?”

白愁飞哈哈笑道:“想当大侠有什么不好?当不起或不敢当的人,想当也当不成。”

然后他向任怨眨眨眼道:“阁下便是一位。”

任怨冷笑道:“谁说我不是?难道是忠是,还在脸上刺字不成?”

白愁飞愉快地道:“是倒好。人人面上刺着忠奸二字,大家方便。”

任怨道:“可惜你脸上也没刺个侠字。”

白愁飞道:“阁下却摆明了满手血腥。”

任怨指一指白愁飞的袖口道:“血?你身上没有么?只不过有些人教人看见,有些人隐藏得好而已。”

白愁飞袖边倒真有些血迹,还未完全干透。

白愁飞这下脸色一沉,语音也一沉,道:“你使人流了不少血吧?这回该流你自己的了。任劳连忙上前一步,道:“白公子,你这又何苦……白愁飞道:“你把解药拿出来,这就不苦了。”

任劳苦恼地道:“你拿了解药又如何?‘过期春’可治‘五马恙’,但断不了根,还须定期服食,而且还要有别的药物长时间化解才行。”

白愁飞淡淡地道:“你先拿‘过期春’来再说。”

任劳垂首考虑了一阵子,然后抬头,毅然道:“白公子真的要管这件事?”

白愁飞道:“是。”

任劳犹疑了一下,又问:“你真的不怕后果?”

白愁飞断然道:“是。”

任劳迟疑地道:“你……这是为什么……”

白愁飞昂然道:“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不可自相残杀,万一真要兵戈相见,也得公公平平见真章,不可使卑鄙手段!”只听一声大喝:“好!”另一声小喝,在前喝声将沉之时喝起:“说的好!”第一声大喝是女音。小喝是男声。当然是“不丁不八”冯不八与陈不丁。

任怨阴阳怪气地道:“好什么好?你们二位又忘了刚才的皮肉之苦啦?”

冯不八怒笑道:“姓任的,你尽折腾老娘,却不能教老娘看你在眼里:“任怨看看她,两道秀肩一耸。这两道眉毛一扬之际,他脸上同时也出现了一种邪艳的神色。很难令人置信男人脸上也会出现这种神情。任怨想动手。但他看着白愁飞。白愁飞也不知有没有看着他。

白愁飞像什么人也没看。什么也没看在眼里。任怨终究还是没有动。任劳看看任怨,又看看白愁飞,终于道:“白公子,就看您的面上,我把解药。”伸手入怀。

白愁飞忽切入道:“等一等。”

任劳和任怨对一眼,任劳奇道:“白公子不想要解药了?”

白愁飞亮着眼笑道:“因为你现在给的决不是解药。”

他的笑容还尽是有点着不起人,简直已有点藐视天下的意思:“试想,”他愉快清楚地道:“你要是有心给我解药,又怎会暗指示‘八大刀王’布成必杀刃阵?”白愁飞的话一说完,瓦碎裂,两个人落了下来,任劳任怨疾退,欧阳意和祥哥儿已紧钉住他俩。任劳任怨冷然,猛然地站住。欧阳意意与祥哥儿也立即停了下来。他们望向白愁飞。他们要看白愁飞的指示。但他们再回头的时候,发现白愁飞已被包围:刚从屋瓦上落下来的孟空空和苗八方,会集了兆兰容、蔡小头、萧白、萧煞、习炼天、彭尖,一齐包围住白愁飞。八大刀王九把刀。

白愁飞笑了,他间:“你们之中,谁出刀最快?”

大家都望向彭尖。

彭尖在这些人,最矮小,但最精悍。

他练的正好是“五虎断门刀”。

“五虎断门刀”,是武林中刀法最“断门”的一种刀法。

而彭尖练的是“五虎断门刀”最“断门”的一种:“断魂刀”。

他巴不得一刀就断了人的门。

满门。

“你最快?”白愁飞满有兴趣的叉问:“那么谁最毒?”

萧煞冷笑。

“大开天”和“小辟地”,都是好名字,但若要拿别人的躯体来这样“开天”、“辟地”法,则毒得令人连上天入地都逃不掉、避不了。

他的刀法要是不毒,赵天容就不含在这一瞬间就只剩下一只手一只脚了,“你呢?”白飞这次向萧白道:“说你的刀法最防不胜防吧?”

襄阳萧白没有说话。

也没有动言。

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

当然是他的刀法最难防。

他的刀法,根本不让人感觉到他要杀人,只不过就像一个人正欢容笑脸的跟你打招呼、亲切地与你握手,亲热地和你拥抱而已。

对于这种人,你怎么防?

对这样的刀,更防不胜防。

“他最毒。”白愁飞指了指萧煞,转身向苗八方道:“你最绝。”。

苗八方当然绝。

他的刀钝而崩口。

而且还生锛。

这样看去,跟把又破又旧的柴刀没什么两样。

他最着名的刀法,叫做“八方藏刀式”。

绝招通常都是致敌人于死命的一招,但他的绝招不是“攻招”,而是“藏刀”藏刀是‘守招’,怎能成为起死同生反败为胜的“绝招”可是绝招之所以能成为绝招,就是因为它够绝。苗八方不但刀法绝,人也绝。他杀了他父亲,为的是要夺取他父亲不肯传给他的刀法;他也杀了他的儿子,为了怕他儿子学他一样,来篡夺他不传之刀法。‘八方藏刀式’。

他绝。白愁飞眼睛一个一个的寻索下去,最后落在蔡小头身上:“你怪。”

蔡小头居然当仁不让地大声道:“我不怪,谁怪。”

他的人本就很怪:大头、肥胖、又丑又笨,但他的刀却偏偏娇小秀气,可怜兮兮的。

但这柄可怜的刀,使多少人变成可怜的亡魂,制造了多少可怜的孤儿寡妇:白愁飞向习炼天笑道:“若论刀法之美,当然以你为最美。”

习炼天淡淡地道:“这个当然。”

他的刀法美得像一个梦。

梦是不真实的。

似一道彩虹。

当你惊梦的时候,这把刀同时已惊走了你的魂魄。

“剩下的,就你最好,他最莫测高深了。”

“你”是指兆兰容。

她的“阵雨十八”,是公认的刀法精髓,是刀法中的精品,是刀术中的精心杰作。

没有人能够不承认。

所以以刀法论,兆兰容可以算是最好。

然而,孟空空则最“莫测高深”。

因为他很少出手。

更少出刀。

若单以名气论,他的先人孟相逢和孔别离,远远不如兆兰容的父亲“刀王”兆秋息在武林中享有盛名。

可是孟空空的刀法却集了孟、孔两家所长,开辟了两宗未有的新境,在这一群聚于开封府的刀法名家中,俨然是个领袖。

无人敢向他挑战、兴之争锋的领袖。

孟空空在刀法造诣的莫测高深,由此可想而知。

连白愁飞也对他讳莫如深。

不过,白愁飞现在的样子看来却很轻松。

他轻松得不像是正在面对八位敌手。

八位联手一起对付他的敌手。

而似是在品评八幅画:那个昼得好一些,那个意境高一些,那个笺法有点不纯熟,那个技巧生硬了一些,那个有翻空出奇出人意表之笔……他简直没把他的敌人看在眼里。

这也等于说:眼里的八个人,跟八张画没有什么分别,他才能如此悠游潇洒地评头评足卜但眼前的确是八个人,而不是八幅画。

白愁飞的态度,。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侮辱。

所以当他们听到白愁飞又问:“你们也不妨猜猜,你们之间会是那一个人,先把握到出手的先机呢?……”

话未说完,他们立即就出了手。

他们之间,谁先出手?还是一起出手?

很多人都想知道。

因为面对像白愁飞那样的人物,谁先向他出手,无疑是一个颇具胆包的挑战。

所以大家都紧盯着这一战。

可是谁都不知道答案。

连目睹这一役的人也弄不清楚。

在这一刹那里,九把刀都从最可怕、最难防、最奇特、最绝毒、最冷酷、最惨烈、最惊心、并以最能发挥他们所长的角度与速度,同时砍到了白愁飞的身上。

然后┅。

这无疑是极为重要的一场战役,大家都知晓王小石曾在“愁石斋”跟这“八大刀王”比拼过,王小石利用了地形,让刀王们不得不一个一个的跨过门槛,他使逐个击破,毁碎了他们的阵势。

这事才发生不久,但已传遍了京城。

王小石以手上一刀一剑,挫败“八大刀王”,竟是武林的一件大事。

八大刀王,一起出手,已败过一次。

元十三限曾经说过:“八刀联手,不逢敌手。”这句话现在似乎已站不住阵脚。

所以‘八大刀王’这次已不能败。人可以败一吹、两次、三次,但总要得到胜利,甚至是最后胜利,或精神上的胜利,也是一种胜利,胜之后可以再败。当然,胜完也可以再胜,胜利可以胜个不停,但对决阋者而言,就不能一路败下去。再败下去,名誉扫地还在其次,而是失却了信心,尤其是战士,要是败的次数多了,自然就失去了战志。失去了战志的战士,就等于是没有志的士,不必接战,已径败了。一个败者要证实自己不是败者,唯有再战。因而八大刀王已不能败。可是对大厅的群雄来说,白愁飞更不能败。

白愁飞便已成了他们的救星。

唯一的救星。白愁飞若是败了,他们也完了。

其实只要战一旦开始,谁也不想败。谁都要战胜。

在“然后”之前,温梦成当然也正注视着整个战局。他虽然也是爱莫能助,可是他终究是武林中人,这一战对他而言,不单有切身安危,而且也极令他好奇。白愁飞将会怎样应战呢?这一战,结果是如何呢?他当然是希望白愁飞胜。可是连他也有点不能接受这样子的“胜”法!

“八刀甫一出手,白愁飞的手指立即就印在孟空空的额角上。”

“然后孟空空就飞了出去。”

“八刀阵破,白愁飞也乘这空隙自刀阵“飞”了出来,正在任劳任怨要向祥哥儿和欧阳意意动手之前,已一指捺在任怨的眉心上:问他:“解药。”)然后,战就结束了。

“白愁飞战胜了。)温梦成理应觉得满意。

可是在这一刻,他却觉得很迷惘。

因为他着不懂。

他当然知道白愁飞是高手,八大刀王也是高手,高手若要战胜高手,出手的自是高招了但总不成高到连他也几乎完全着不懂。

温梦成本身已非庸手。

若连他都看不懂,试问在场还有几人能看得懂?

花枯发懂。

“白愁飞一定要胜!”

“白愁飞千万要战胜!”

“白愁飞更是绝对不可以战败!”

“胜了才能报仇!”

“杀了八大刀王、任劳任怨报仇!”

“仇,是一定要报!”

“所以白愁飞是一定要胜的!”

所以当他只看到八大刀王中实力最强的一人孟空空垮了之后,当然也不明白孟空空为何而垮,他已咆哮了一声:“好!”而白愁飞不止是在一瞬间击溃了八大刀王的阵势。他还在同一时间制服了任劳任怨的联手。

任怨就在他手里。花枯发懂了,这是报仇的时候,他狂吼了一声:“杀了他!”在这一刻,他全身血液鄱在贲动,要是他真的能动,任怨早就在他手里死了千次万次了。但任怨不是在他手里

第三十三章算数?

这笔数怎么算?

任怨是落在白愁飞手里。口

任怨的眼神,出奇的怨毒。怨毒又含有无奈、愤怒、屈辱,但却没有畏惧、挫折、颓溃这跟一般落败的人,似乎很有些不同。花枯发一直在喊:“杀了他!杀了他!”他彷佛生怕一不小心,又给这残酷的原凶溜掉了。白愁飞却说:“只要你拿出解药,我就放了你。”

花枯发嘶声道:“不可以……不可以……”

大堂的群众,自然都觉得脱厄事大,对花枯发的意气用事,自然有些不满。

“先拿解药要紧!”“只要有解药,日后才慢慢找他算帐!”“放了就放了吧,这种人迟早有人收拾……”白愁飞还是重覆那一句:“你给解药,我放了你。”

任怨嘴角牵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你威风啊。”

白愁飞淡淡地道:“我杀了你,也可以。”

任劳忙道:“你就给他解药吧。”

任怨怨毒地盯了白愁飞一眼,道:“你先放手,否则,我怎样取解药?”

冯不八吼道:“不能先放,这小子滑得很”话末说完,白愁飞已放了任怨,只不屑地道:“谅你也不敢不给我。”

任怨狠毒地整整衣,也不逃走,只道:“是啊,我不能不给你。”

他的手伸入怀。

陈不了嚷道:“留神,他”任怨已掏出一个绿色的小食。

白愁飞双肩一轩,道:“‘过期春’”任怨冷笑道:“你要不要先验验?”

白愁飞打开了锦盒,里面有八个细小的纸包。

白愁飞把其中一句捏破了一个孔,面渗出淡金色的粉末。

温梦成立即提省:“小心有诈。”

白愁飞冲看温梦成摇了摇头,笑道:“他敢?”凑过去闻了闻纸包里的粉屑,隔了好一会,终于点了点头,道:“是‘过期春’。”然后又道:“可是,份量还是不够。”

任怨冷笑道:“这儿就只这么一些,你再要也没有了。‘过期春’早已绝种,唯有蔡太师府中方种有一千二百六十一株,你要,就跟他讨去。”白愁飞淡淡地道:“以我和太师的交情,这可难不倒我。”随后又同群豪朗声道:“我答应过他们,饶他们一命的,现在他们已交出了解药,还请诸位高抬贵手,好让我不当一个失信之人。”

大家只急着先把身上恶毒解去,都七嘴八舌的说:“一切就请白楼主替我们拿主意好了。”

“白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说什么就什么罢。”

“像这种败类,今儿放了明儿还不准活得了,先放了又如何:“花枯发哑声道:“放了他,这些人就白死了?”

温梦成顾全大局,忙向他道:“老二,咱们”发梦二党“,不能全要在这里,也不能置今儿为您贺寿的道上朋友不理:“白愁飞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大家暂时算数,现在解药不足,只能解诸位一时之急,以后的解药,则可包在由其身上,说好说歹也要蔡太师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一番话,无疑是把群豪之生死大事,一把往身上搅,说来甚得人心,一干人都抢着说“白老大,一切全仗您作主了!”

“白公子,你着怎么办就怎么办上。”

“白愁飞,这个情咱们都欠你了!”

花枯发喃喃地道:“算数?这笔数怎么算!”

温梦成还待再劝,花枯发已疾抬首道:“好,着在白副楼主面上,今天咱们‘发梦二党’的人,先不对任劳任怨、八大刀王动手,但他们只要一踏出这座大门,咱们日后可生死不计。”

花枯发这一番话,是忍辱负重,以大局为重,在他目睹门内高手和亲子惨遭残害,换作常人早已失却常性,但他还能迅即明理处事,连白愁飞心里都不禁暗啡一声好。却听花枯发又道:“你先替我解恙。””

祥哥儿忽插口道:“你要违约怎么办?”

花枯发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好像生怕我不放任劳任怨?”

祥哥儿轻松地耸耸肩道:“任劳任怨我不管。不过,没有人可以对白副主不守信约。”

花枯发道:“我不会毁约。”

白愁飞即道:“好,就先替他解恙。”说看,把一句药粉交给欧阳意意。

欧阳意意会,拿过去花枯发鼻端,让他一嗅再嗅,又以唾液略沾湿食指头,大力揉抹在花枯发左右太阳穴上。

花枯发闭上了双目,两颊背筋横现。

“过期春”是不是能解“五马恙”,只是传说中的事,谁也不曾中遇恙毒,当然谁也末见过“过期春”的功效。

所以大家鄱在紧张等待。

要是“过期春”不能解恙,这恙毒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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