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将军和集团军司令亚力山大将军为你们的战绩感到欣慰和骄傲。
你们和英国第8集团军正乘胜追击。你们仍将无坚不摧。胜利就在眼前,终将属于我们。下一步,我们将直指墨西拿
美国陆军中将小乔治·巴顿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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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8月2日 致妻子比阿特丽丝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总是有贵客登门。先是蒙哥马利,然后是迪克,今天是亚历山大。
他是个相当不错的伙伴,同我一样对废墟很感兴趣。我领他参观了我的宫殿,他最感兴趣的是一个议会厅,大约有140英尺长、60英尺宽,四壁和天棚都是有关希腊神话的壁画,神话中的各路神灵都被描绘得栩栩如生。
这座宫殿的中间部分建于公元1000年左右,其中还包括一个基督教的礼拜堂。据说是一位诺曼底的公爵在1040年建造的。掌管这个礼拜堂的是一个年迈的法国人,他告诉我这个礼拜堂是专门为皇族做礼拜用的,尽管如此,他却坚持要为我做一次弥撒,我同意了。我决定在整个做弥撒的过程中一直跪着,以示虔诚。因为我的膝盖下面是一把天鹅绒的祷告椅,所以跪在上面并不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管事是一位善良的老人,他痛恨墨索里尼。
当我跪在那里的时候,我注意到四周的墙上有很多的壁画,祭坛的后方还有各种雕刻的图案。其中有一幅耶稣的头像,是我所见过的同类画像中描绘得最为精致的。是啊,所有的征服者都会在成功之后向被征服者的神父献媚邀宠,因为在他们眼里,宗教作为一种意识形态的形式,是控制人们思想的最好工具。
1943年8月9日 致妻子比阿特丽丝
前天晚上,我们发动了一次登陆进攻。敌人束手就擒,没有进行任何形式的反抗。当我们进入一个果园时,发现有400名德国兵正在睡觉,因为天太黑没法开枪,所以接下来是一场白刃战,毫无疑问,我们赢了。
那天我看到了一封在一个德国兵尸体上发现的信件。在信中,他说目前的战况要比斯大林格勒今伏尔加格勒 战役时的情况还要糟糕,他预感到自己生还的可能性较小,所以写信向父母诀别。不管怎么说,他的判断还是相当正确的。
过去的30天对我来说是极其漫长的。自盟军登陆以来,我们一直表现得非常出色。美国军人卓越的战斗力,军事运输的惊人的高效率,布雷德利、凯斯及所有军事指挥人员的努力,所有这一切为我们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提供了最为可靠的保证。
我热爱战争,这一点毋庸置疑。
连续3天在最前线指挥作战之后,我在帐篷里待了一天,这是我度过的最长的一天。如身处地狱般难熬,我能够听到远处的枪声,最最该死的,是它们对我产生了最直接的影响。只要听到枪声,我就会如同听到命令一般,一跃而起,准备冲到前线去。军人与战斗是不可分的,作为一名军人,我为自己所从事的这项事业而自豪。
战争是我的全部所需。
1943年8月10日 致麦克奈尔
在这个气候炎热的国家,战士们脚上的鞋由于是人造鞋底而特别地烧脚,因此大大削弱了这种鞋底不打滑的优点。
我坚持认为,如果可能的话,轻型坦克上37毫米口径的炮应该换成57毫米口径的。
另外,我认为陆军应该由两个步兵军组成,而每个军应包括3个步兵师。
在每个军中,两个师是老兵,另一个是由新兵组成的。此外,还应配有两个装甲师。这两个装甲师不一定归入一个军,但这两个军一定是精通战略战术的,而非行政管理的。
如果现在有一支按照上述要求组建起来的陆军,我会任命布雷德利将军为司令;或者布雷德利将军手中有这样一个陆军部队,他可能会任命米德尔顿将军为一个军的军长,而任命凯斯为另一个军的军长。我认为部队的司令官应该具有不同的个性。比如说,凯斯以勇猛见长,而布雷德利和米德尔顿则更善于有条不紊地工作。尽管三人的个性不同,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绝对的忠诚和卓越的指挥才能。
如果能有一个装甲军的话,我会推荐哈蒙将军做其统帅。
我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这些胆大妄为的建议。我知道自己称不上是一名伟大的陆军司令官,但请相信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1943年8月18日 致妻子比阿特丽丝
西西里战役使西西里岛再次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
我们于7月23日开始的进攻是有史以来最艰苦、敌我双方对峙时间最长的一次战役。
我们在敌军后方开展了三次登陆战役,敌人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我们比他们更勇武,更厉害,也更伟大。
对于这次战役,大多数将军都心存遗憾,但我却没有。
告全军书(2)
当然了,如果不是作战计划中那次愚蠢的变动,10天之内,我就能攻克墨西拿。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我将不得不返回向巴勒莫进军,这样看来,我就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了。
墨西拿是我见过的破坏最严重的地区,整个城市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此外,我们先于英军26小时到达墨西拿。
因为我成功地指挥了这次战役,并且获得了第2枚勋章,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但我并不希望这样,我所需要的是另一次战役,战争的胜利者应该也是和平的缔造者。
1943年8月22日 写给妻子的信
每一次大型战役之后,都会出现一段平静的时期。
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一直在忙于慰问各种部队单位,并对其作战情况进行记录。我打算从那些从头至尾参与整个战役的士兵那里得到最真实的情报,如果我能做成这件事,那么这将成为历史上的第一次,那些无名小卒也有机会向世人表达他们的思想。
像往常一样,这一回我又让艾森豪威尔将军感到头疼了,但我想他会很快忘掉这件事的,因为还有许许多多的比我的问题更重要的麻烦事在等着他去处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谁也不得而知。事实上,我认为我们要做的事将视政治局势的发展而定。毕竟,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在距离我们的住所几英里的地方有一个小海湾,我们可以去那里游泳。那里的海滩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最干净的一个。
岸边有许多张满方帆的小船。今天下午,我打算乘上一只小船到海上去转一圈。
我发现勇气对士兵来说是最可贵也是最缺乏的品质。我们的麻烦多数来源于恐惧。而恐惧又似乎是人的一种天性,正如一首诗中所写的那样:恐惧,噢,恐惧,它是我的小弟弟。
美国陆军758号信箱 1943年8月22日
普通命令第18号
第7集团军全体官兵:
你们跨海而来,在接受血的洗礼后戴上了胜利者辉煌的王冠。经过38天不辞辛劳地连续作战,你们在战争史上写下了光辉的新篇章。
冒着敌人最猛烈的炮火,你们所向披靡。你们攻克巴勒莫的惊人速度与夺取特洛依纳和墨西拿时的英勇顽强相得益彰。
我军的每一位官兵都功不可没。攻城拔寨的不休战火映衬着步兵的勇敢和坦克部队的刚猛。
工兵部队在艰险地带奇迹般地筑修通途。后勤部队战功卓绝。通信部队架设了310,000英里长的线路,救生单位救治了我们的伤员病号。
海军在各种情况下给予了我们无私无畏的支援。在整个行动中,海军控制着天空,坚持不懈地配合地面部队。
正是由于你们的并肩作战,敌军113,350名士兵被歼被俘,265辆坦克、2324辆汽车和1162门大炮被摧毁,此外还有数百吨军用物资被缴。
但你们的胜利远远超越了这些数字统计。你们重创了敌人的军威。
美国总统、陆军部长、总参谋长、艾森豪威尔将军、亚历山大将军以及蒙哥马利将军都向你们表示祝贺。
你们将英名永存。
美国陆军小乔治·巴顿 司令
1943年9月26日 写给艾尔的信
既然我来到了西西里,我准备去天主教堂看一看,我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出自政治原因,同时也出于对上帝的崇拜,因为我认为他在许多问题上是公平无私的。
那天我把军中所有的传教士都集合在一起,我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人能够在布道时不超过10分钟,我将给予他经济上的奖励。宗教联盟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把我打扁的。
今天下午,我和一位意大利的银行家及其家人出去野餐。显然,战争的恐怖丝毫也没有影响到这一家人,因为他的两个女儿非常漂亮,而她们的母亲至少有三百磅重。这两个漂亮的姑娘实在不应该与她们的母亲一起在公共场合露面。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这位母亲还有增加同样重量的可能性。
他们给予我的种种礼遇曾一度把我逗乐了。特别是当我想到在不久的将来,我就可以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自家的牧场上自由地行进时,我的心情好极了。如今在国外,自由和清静是我最渴望获得的两样东西。迫击炮和装甲车的喇叭声一直尾随着我。
那天我乘上一趟专列,前面有一列火车负责察看前面路段上是否埋有地雷,后面有一列火车负责察看在我的身后是否存在危险情况,想想当时的情景真是有趣极了。我想这可能就是许多将军变得呆板易怒的原因吧。只要我能看到它有趣的一面,我是不会变得易怒和呆板的。
西西里战役杂闻(1)
1943年10月
西西里的硝烟已消散了很久,如今我可以大致写写此次战役中的趣闻和后续事件了。
首先我想说说运输舰上的事儿。一次,登陆艇的吊艇柱断了,小艇砸进了我的舷窗。起初我们还以为炸弹来了。由于我们刚才是和衣而睡,因此很快都上了甲板。我们目所能及的海岸一片火光,有的地方像烈焰焚山,有的地方则恰似一条火线。
火光的间隙处不时有探照灯突然扫向海面。有趣的是,我们在甲板上可以借着岸上明亮的火光看报,而敌人却显然从岸上看不见我们。我想这是因为折射和烟雾的缘故。
每当岸上闪起探照灯,我们的驱逐舰和巡逻艇就立即向它齐射曳光弹,密集如群蜂归巢,于是那探照灯也就立马没亮了。
我们发现,沿岸大火是因我们的烈性炸弹炸着麦地而引起的。西西里人真走运,因为麦子已收割,烧的不过是留在地里的麦秸而已。
南西西里人可能是岛上最脏的居民。有些人竟真的跟死人同居一室好几天,原因是懒到了连尸体都不愿搬出去的地步。而当我们用挖猫耳洞的铁锹掩埋那些死尸时,他们竟发火说死人应该卧葬而不应立葬。我们则说除非他们自己动手挖坑,否则我们一律立埋。
有一次我在住所的后院看到过8个小孩儿,11只山羊,3条狗,一群鸡仔儿和一匹马,个个都在地上找脏东西吃,可个个都活得好好的。我猜,吃番茄酱长大的西西里人都吃出了免疫力。他们是这样做番茄酱的:堆集大部分是熟透了的番茄,用手把其汁肉挤在旧床单、纸片、门板或随便什么东西上,然后将那些血糊糊的东西放上几天,再盛进托盘里堆在道边晒干。因为道上从不清扫,满是细菌的灰尘就落在了番茄酱上。这就是他们拌通心粉吃的番茄酱。
由于受德国人的点拨,意大利人在碉堡营造上颇具心计。不过他们常常聪明过头了,因为他们竟用干草或树枝伪装碉堡,而我们用一发燃烧弹就能解决问题。
另外,他们还不辞劳苦地在碉堡外面罩个水泥房子,一旦要用碉堡就轻松地踹开水泥墙。不过这种碉堡再多我们也不在乎,有一个营一天就端掉了39座。
在杰拉时,我们由于缺水和其他原因决定喝香槟酒。虽搞到了一箱看起来不少的酒,可架不住人多,不到两天便一滴不剩。真得想点儿办法弄酒。为此,由主教出面斡旋,我们从监狱里弄出一个黑市贩子。我们从他手里买了许多香槟酒后,他就回去接着坐牢了。
阿格里琴托是希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后来又成为迦太基最早的城市之一。阿格里琴托有3座漂亮的希腊庙:朱诺庙、康考迪娅庙和荷克利斯庙。诸庙间由一条甬道连通,甬道两侧排着不少石墓,如今已全被盗空。
该市市长是位建筑学家,他领我参观了这三座庙宇。在最大的也是最破的荷克利斯庙,我问市长是否是地震毁了它。他说:“不是,将军。它是另一场战争的牺牲品。”我问是哪场战争,他说它毁于同罗马人进行的第二次布诺战役。
迦太基人于公元前470年开进阿格里琴托极有意思地表明世界大战自古有之。当时迦太基名义上是泽克西斯大帝的盟友,其实是个臣属国。那时候泽克西斯大帝正打算越过希拉斯邦德进攻希腊。为了防止希腊人从叙拉古和意大利东南角各域发兵增援母国,泽克西斯命令迦太基人在西西里和意大利东南登陆,旨在牵制希腊殖民地的兵力。
由于这次行动的组织和后勤工作很复杂,加上路途遥远,连信使从撒丁岛到迦太基都差不多要走上一年,即使我们使拥有迅捷的通讯手段也不敢保证能做出完善的计划。结果,迦太基约30万大军在阿格里琴托和西部沿海登陆后,花了整整5年才打到叙拉古,并在那里全军覆没。
在一个叫塞杰斯塔的小道口,我和修·加菲看见了一座我们所见到过的最漂亮的庙宇和剧场。除了房顶已不复存在外,那座庙宇保存得非常完好,几乎没有修缮之处。鉴于希腊人是在公元前470年即大约2500年前被赶出西西里这一地区的,那么此庙的建造时间肯定还要早。
该庙还有个特别之处,即柱子不是通常那样的一块整石或由二三截柱子组成,而是用许多小石块垒成。尤其要说明一点,即便在2500年后的今天也别想用尖刀插进石缝。
我8岁时,一个叫布里斯班的牧师对我说,他参观巴特农神殿时把丝帽放在石阶的一端,然后走到举目可见的另一端回头观望,竟瞅不见那顶丝帽。这就证明,为了体现出理想线条,希腊人在庙宇上构筑的直线实际上是曲线。我和加菲在塞杰斯塔的庙宇里用两顶扣在一起的钢盔做了个试验,石阶形成的曲线真的使我们看不见盔顶。
那座剧场建在高山之巅,可容纳两千人左右。观众在此除了可以欣赏表演,远方迷人的海景也尽收眼底。显然,造这座剧场的希腊人就住在剧场后的村子里,但由于其子孙后代不可避免的相互残杀,村子早已荡然无存,只能凭散乱在山上的雕凿过的石头依稀辨出它曾经存在。说起残忍,我读过的书上说大半个比萨城都是用从迦太基运去的石头修建的。
我对叙拉古这座城市及其港口情有独钟,因为这里所经历的两栖登陆战也许比世界上任何一个港口都要多。凭港远眺,我仿佛看见希腊人的3层长桨战船、罗马人的单层战船以及汪达尔人、阿拉伯人、十字军、法国人、英国人和美国人等正乘风破浪而来。他们仅是曾经觊觎或征服过这个港口的一小部分列强。
西西里战役杂闻(2)
初到西西里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