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
最后我思量片刻,沉吟道:“还记不记得,咱们进入这魔鬼之城以后,一直在不停的迷路,先是找不到出去的城门,然后又好几次发现道路变化,不是前面的路变了,就是后面的路封死了。现在……我想我可能找到问题的答案了。
“从这顶棚的方位和面积来看,极有可能就是整个魔鬼之城的地板。而这三圈石层以不同的速度不停转动,就意味着整个城市的地板也在转动。如果说只有外围的城墙凝立不动,而这个圆形城市的地面则分为三个层次,一圈一圈,以快慢不等的速率不停转动,那么,最终的效果将是怎样的呢?”
王子听完双眉一挑,显然已经参透了其中的关窍,他立马一拍大腿,失声大叫:“我听明白了这他**鬼城,是会转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供述
王子这句话的确是猜到了点儿上,和我分析出的结论基本一致。随后我补充解释道:“对,应该是会转的。你们回忆一下,当初咱们进城之后,过了两个小时左右,那扇城门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后来咱们和那些血妖打斗,过不多久,前面的道路也发生了变化。当天晚上咱们住在了那间宅子里,可到了第二天早晨,回去的路再次消失,反而有一条向前的道路突然出现。这肯定不是鬼打墙,当时咱们想不出其中的道理,但如果说整个城市会转,这问题不就可以说通了么?”
众人全都默不作声地微微点头,似乎是在跟着我的话语回忆着当初的情景。
于是我继续说道:“有两点非常值得注意。第一,这城市为什么要修建成圆形的形状?第二,这城市的道路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第一点自然很容易解释,如果不是圆形的地面,其他的任何形状都不可能任意转动,这一点,只有圆形才能做到。如果我这套理论成立的话,那么,这城市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动起来的呢?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咱们第一次进入这鬼城的时候,发生过一件奇怪的事情。”
众人被我一语点醒,全都显露出来豁然之色,王子的嘴快,再次抢在头里接口答道:“啊对当时突然发生了一次地震,扬得满世界都是尘土,不过也就是一两秒的工夫就结束了,咱们一直没弄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儿。你是说,那个地震……其实就是启动了这个转动的机器而造成的?”
我点了点头说:“我觉得是,这城市已经封存了很久,不可能这几千年里一直在不停的转动,一定是在咱们到来之后才发生变化的。或者说,导致这城市转动的机关,是在咱们进入城中之后,被人在暗中开启了。”
王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喃喃说道:“难不成是翻天印干的?”
我说我估计不是翻天印,应该是那几只奇特的血妖所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们区别于其他血妖而生命力更强,为什么这城中的其他血妖全都变成了干尸的样子,但唯独这几只血妖却完好无损,并且行走如飞,完全没有任何衰弱的迹象。
不过在我看来,它们即便是血妖中的魁首,也绝无可能不吃不喝的存活几千年。就算这城中有大量的人畜供它们吃喝,但也总有个山穷水尽的时候,几千年的光阴,得有多少人畜储存在这小小的城市中?这于理不合,事实应该并非如此。
然而实际情况就摆在眼前,我们的确是看到过四只变异血妖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那么我对此事的推论则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几只血妖其实也在僵死或是休眠的状态,而我们却在不经意间触发了某种奇特的事物,导致其苏醒了过来,由此才开始了一系列的诡秘行动。就如同当初苏兰在不知不觉中激活了杞澜干尸一样,是一个千百年前的陷阱,是一个早就设定好了的复苏程序。
听完我这一番推论,其余几人倒也罢了,因为他们对血妖的了解实在太少。大胡子和王子则连连点头,觉得这样的解释合乎情理,事实八成就是按照这个轨迹发展过来的。
王子说他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如果说这城市以圆形的轨迹进行旋转,那应该也是整个城市的地面在转,地面上的房子和道路应该是不会动的呀。为什么我们睡了一夜之后,后面的道路却莫名消失,反而会在前方出现了一条新的道路?
我说知道王子的逻辑思维略差一些,便耐着性子又给他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这二十七根铜臂共分为三组,等于整个城市的地面就分为三个环套环的圆形。既然这三组铜臂的转动速度各不相同,那也就是说,城市的地面也就分为了三个层次,按照不同的速率进行旋转。
一开始咱们刚进城时,所处的位置肯定是外环,所以在转动过后,首先发现的必然就是城门消失。
但随后咱们便深入城中,和那几只干尸血妖打了起来。在此期间,城中的三环地面依旧在默默转动,而由于中环和外环的转速不同,便因此出现了错位的情况。咱们俩在炸碎那两只血妖之后所撞上的墙壁,应该就是中环上的房子,那时城中的道路已经节节错开,出现在道路中间的自然就是中环的房子。
再到后来,咱们居住在了一间古宅里面,那古宅应该属于中环的地面。一夜过后,外环因为转速过慢,所以就出现了更大的距离差,而那时恰好赶上了内环的道路与中环接轨,因此咱们便遇到了后面无路而前方有路的状况。
不知当初这城市的设计者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把好端端的一个都城弄得如此复杂,单单是旋转这一项就足够让人惊叹不已的了,但这还不够,居然还要弄出转速不同的三层环形,好像是生怕别人参透了其中的机密似的。如果不是我们鬼使神差的发现了这个所在,恐怕到现在还在那迷城里来回转圈呢。
王子听完我的解释连声赞叹,他拍着我的肩膀笑道:“成啊老谢,你现在这分析能力可真是越来越高了啊。赶明儿咱忙活完了以后,咱哥儿仨还真能开一个侦探所什么的。你负责分析研究,老胡负责具体行动,我当经纪人,拉买卖收钱的差事就归我了。”说完他志得意满地哈哈大笑,也不知道这孙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和忧虑。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闭嘴吧你,出不了三句就没正经的。还开侦探所呢,先想想咱们有没有命回去吧,成天尽想那些没六的事儿。”
随后我把脸一板,用手指了指丁一,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丁一知道早晚得被我讯问,当下也没再迟疑,嘴角一咧,露出了一脸小人的奸笑,迈着碎步走到我的面前,还没等我说话,他便抢先谄媚道:“谢老弟哇,真不是我夸你,你的脑子确实是太灵光了呀我跟你讲啊……”
他还待继续往下说,我忽然双眼一瞪,抡圆了一巴掌扇了过去,登时就在他脸上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这一下出手又快又狠,并且丁一完全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动手,直打得他原地转了一圈这才停下,双手捂着脸颊满是惊诧之色,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竟傻呆呆地盯着我看得痴了。
我手指着桥下沉声说道:“我最恨你这号靠蒙人吃饭的主,尤其是你这种给女人当枪使的,你丫还有点儿自尊心没有?刚才桥底下是什么模样你也看见了吧?少字我现在给你三条路。第一,我们把你从这儿扔下去,让你跟那些烂骨头就伴儿。第二,你麻利儿的自己从这儿出去,是死是活看你自己造化。第三,你把你和高琳的所有事都老老实实的交代一遍,我要觉得你说的是真话,那我也不再难为你了,只要我们能从这儿出去,就一定把你也带出去。你自己挑吧。”
这套话也就是吓吓他而已,为的就是让他多说实话。像他这种奸猾之辈,又怎么可能放着活路不走,偏选条死路留给自己呢?
果不其然,我话音刚落,丁一就立即回道:“谢小爷谢小爷我跟你们合作啦,我保证都说实话,你不用让我选了呀。”说罢,他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全盘都讲了出来。
据丁一供述,他本名叫朱田良,原本就是一个耍嘴皮子的诈骗犯。他最拿手的就是伪装,经常冒充个什么学者、干部、警察、企业家,甚至是法力无边的道士。行骗的这些年里,他虽然偶尔也被人差穿过,但凭着他过人的洞察力和反侦察能力,始终都没落入法网。总之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日子过得倒也甚是悠哉。
数日前,他刚在乌鲁木齐骗了一对老年夫妇,尽管所得不丰,但担心被人举报,他还是选择离开此地,想先去南方避避风头。
就在他即将登上火车之际,忽有两个魁梧的壮汉将他抓了起来,架着他一路朝站外走去,最后把他塞进了一辆颇为豪华的小轿车里。
丁一知道自己已经败露,但他毕竟是经过常年历练的老手,对于自己失手就擒这种事,其实早就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和应对之法。
他知道抓他的人不是警察,因为那两个人没有亮出证件,并且这二人均是西装革履,穿着的十分讲究,绝非警察的作风,估计是保镖或打手之类的人物。
他这种老江湖自然知道不能和对方硬来,只能想办法化解干戈,哪怕多赔些钱他也认了。于是他笑嘻嘻的好言相求,乞求对方放过自己,自己现在身上只有5万现金,愿意如数奉上,如果不够,他一定想办法再多凑一些。
但那二人却凶相外露,不但不接他的话茬,并且说话十分简练,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交谈。那两个人告诉他,即日起马上往喀什进发,到慕士塔格峰下跟一个叫高琳的女人汇合,其余的话不要多问,到了地方那个女人自然会跟你交代的。
丁一不清楚这两个神秘人是何用意,但他却靠自己敏锐的洞察力猜测到,这个雷绝对小不了,弄不好自己碰上了要掉脑袋的事情。于是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口头上先答应对方,只要能脱离了他们的控制,到时候就去他姥姥的吧。
可还没等他说话,那两个人就忽然掏出了一个针管,针管里装满了一种透明的液体。接着又从车后拎出来一个铁笼,里面装着一只半大的小狗。随后他们按住小狗,在用针管在狗爪上微微的注射了少量液体。
仅过了十几秒钟,那小狗就开始疯狂的抽搐,紧接着便口吐白沫,连叫都没叫一声,舌头一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瞪目而死了。
丁一不知道这两个人不怀好意,大叫一声,就要往车下面冲。但此二人均是又高又壮,看起来全都跟健美先生似的,丁一那小胳膊小腿岂能拗得过人家?转瞬之间他就被那二人在车内制服,一个人将他死死地按在座椅上面,另一个则在他的手臂上注射毒药,所用的剂量,竟有半管之多。
第一百六十三章 扔鞋
眼看着那恐怖的毒剂注入了自己的身体,丁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可还没等他叫唤一声,猛然间就觉得胸口发闷,涨得他无法呼吸。
他立即意识到那毒药已经开始发作,想起刚才那只小狗在瞬间惨死,并且自己的体内又被注入了十倍的剂量,只怕自己今生休矣,药性如此猛烈的毒剂,又岂能再有生还的可能?
但这念头也就是一闪即过,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加难以形容的痛苦。他只觉自己面部僵硬,口鼻之中涕涎齐下,紧跟着就开始全身痉挛抽搐,双眼之中的影像越来越是模糊不清,到了最后,他基本上已经失去思维和意识了。
正恍惚之间,猛然觉得自己手臂一疼,就见其中一个男子又在他的胳膊上注射着什么。仅瞬间的工夫,他就觉得自己的症状缓解,全身的痛苦也有些许消退。
他凝目细看,发觉对方给自己注射的是一种粉红色的液体,与刚才那透明的毒剂全然不同。他知道这必然是对症的解药,所以也不敢再挣扎扭动,只得任由对方摆布自己。
过了半晌,他呼吸渐通,知道自己这条命是捡回来了。眼看着那两个壮汉还在一语不发的盯着自己,他害怕得险些尿了裤子。于是他开始央求对方,只要能放过自己一条生路,无论什么条件他都绝对服从。
其中一个壮汉点了点头,对他说,他刚才被注射的毒剂叫做‘梭曼毒剂’,是二战时期发明的著名毒剂。不过他们手中的这一款却略有不同,这是经过了数十年的衍变,又被他们用独家配方另行调制过的新型梭曼毒剂。
这种毒液药性猛烈,如果不在3分钟内注入解药,无论体格多么健壮的人,也必将痛苦不堪的窒息死去。不过要根除体内的毒素却也并非易事,一共要分五次注射,每次的剂量都不能太多,如果超量,则一样毒发,那种死法比梭曼毒剂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刚才给丁一注射的只是第一次解药,其余的六次剂量,全部都在高琳的手里。明天的这个时候,如果丁一还没能与高琳会面,那么他体内的毒素将再次发挥作用,到了那时,就没人能救得了他了。
丁一听得心惊肉跳,知道对方所说并非虚言。他心中甚是不解,不知对方到底找自己所为何事,为什么偏偏要和他这个小骗子过不去?如此处心积虑的胁迫自己,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但无论他怎样追问,对方都不做任何解答,只是给了他一个手机'》号码和一张简单地图,让他到了慕士塔格峰的山脚下和对方联系,到时候自然有人会给他解药。说完这番话之后,那两个人就把他推下车去,开着汽车绝尘而去了。
此人天生胆小如鼠,对于自己的性命更加是极为看重,他知道此番是脱离不了对方的掌控了,无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总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去试探究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去那个什么慕峰下面找那个女人,等体内的毒素全部根除之后,再想个办法逃离虎口吧。
于是他匆匆赶往机场,买了一张当晚飞往喀什的机票。好在乌鲁木齐与喀什相隔不远,飞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便抵达了喀什。从机场刚一出来,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出重金让司机连夜把他带至慕峰。
到了地方以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那个电话'》,并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电话'》里的女人语声懒散,显然是已在睡梦之中。她告诉丁一,自己已经睡下了,让他先开个房间住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丁一体内的毒素未除,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觉?这一夜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时感觉到呼吸不畅,他便以为自己即将就死,直吓得他心慌意乱,一身身的冷汗不停呼呼乱冒。
翌日天明,他再次拨通了那女人的电话'》,那女人自称高琳,问清了他的房间号后,便主动的找上门来。
进屋之后,那高琳倒也颇为爽快,先是给他注射了一针解药,然后便告诉他说,他还有三针解药需要注射,明天和后天两天,她会将另外两针解药分别给他注入体内。如此一来,他体内的毒素在一个月之内就不会发作,至于那最后一针解药嘛,要等事成之后才能给他。这都取决于他的表现,如果临阵脱逃或是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那他就不会得到那最后的解药,一个月之后,照样毒发而死。
丁一越听越是糊涂,实在是不理解对方到底要他做什么勾当。于是他点头答应了高琳,承诺一切都听从高琳的安排,只求她快些告诉自己事情真相,到底需要自己为她做些什么?
高琳微微一笑,知道此人已被制服,于是便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她告诉丁一,这地方还有另一批不速之客,他们手里掌握着一种特殊的信息,那信息可以把他们带到一个绝密之地,此地便有她要找的东西。不但如此,那地方或许还会有大量的远古文物,随便一件就是价值连城,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个地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