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柳尘晴则一微笑点头。
“这大红色可以给我做件长袍。”
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徐氏领着柳尘晴还没进就听到了柳尘阳的话。
屋内柳尘雪和柳尘风坐在位上,而柳尘阳则翻着桌上的布匹,对着身后的裁缝一副说教。
徐氏一见,上前很不是客气的将柳尘阳撵开,说道:“还大红色,你当你新嫁娘啊,羞不羞?”
“有了女儿没了儿的。”柳尘阳很是不屑的哼了哼,自个找了位置坐下。
“咳咳”两声低咳从门口传来,柳烨鸣由着家丁扶进屋坐在主位上,抬眼看了看徐氏和柳尘晴,点了点头,在扫到柳尘阳那翘着二郎腿的坐姿时,眉头一蹙,随即展开,这个儿,他管不了了。
柳烨鸣喝了一口家丁递过来的茶,看着柳尘风说道:“风儿,今日一早京兆尹便来与我叙旧,你和妍儿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改天让你母亲选个吉日,省得这一拖再拖的,耽误了人家。”
“爹,我……”柳尘风眸一低,视线看向与徐氏笑谈的柳尘晴,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一切听您安排就是了。”
“将军。”管家急急忙忙进来,在柳烨鸣耳边低语几句,柳烨鸣很是慌乱的起身,被管家扶着出去了。
柳尘晴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眼中有着诧异,将手上的锦缎放在徐氏手上,说道:“晴儿就用这做件衣裙吧,晴儿院内还有点事,先走了。”
夜间,柳烨鸣书房内
胤御一人坐在案前,眸中有着笑,似乎心情不错,而对坐的柳烨鸣只是喝着茶不说话。
“哈哈哈,你可知道,我今日从母后那儿收到了什么消息?”胤御的语气中难掩高兴。
柳烨鸣很是不解的问道:“敢问是何事?”
“东部洛阳城突发瘟疫,上万姓被封城在内,父皇命御史林彦去赈灾救治,还从国库中拨出上万两白银买粮去洛阳城,没想到……”胤御越说嘴角的笑意越深:“没想到林彦那老匹夫居然私吞银两,而且还所到之处要求富商赈灾。”
书房外的柳尘晴听了,一愣,这林彦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恐怕是尚书院林傅林然的弟弟,林傅是林贵妃的父亲,等同于是皇胤寒的外祖父,这是要攻击皇么。
“日后的宫宴,我另有安排。”胤御起身,抬脚欲走,突然回头看向柳烨鸣,声音不蕴不火:“年的时间,你却杀不了一个镇国公,如若你在战前杀了他,那个残废也就失去了依附。”
柳烨鸣不说话,只是坐在位置上沉思着。
“母后让我转达你一句,如若你有二心,乔城啸便是你的前车之鉴,你好自为之。”胤御说完,踏步便走了。
门外的柳尘晴抬脚想走,却在拐角处看到一抹黑影,那抹黑影在看到她时,跳上房檐走了。
门开之际,柳尘晴便走回拐角处,看着胤御离开,林彦私吞银两,恐怕这次皇会被咬得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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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鸿门宫宴(中)
日的时间,说长不长,眨眼便过。
柳府门外,几个家丁牵着两辆马车站着。
酉时一刻,一身烟纱紫裙的柳尘雪携着一身藕荷色绣蝶裙的柳尘晴迈出了府门,两人谈笑间,发髻上的步摇轻晃,声如轻拨弦乐。
随之而来的是一耍闹的柳尘阳和柳尘风,两人均是华服锦衣,长发盘髻,一个雅,笑如暖阳,一个却放荡不羁,本是与柳尘风同样的服饰,却给人的感觉不一样,行于两人身后的侍女,小脸被柳尘阳时不时回头一逗弄惹得通红。
柳尘雪两人上了一辆马车,临行前,柳尘雪伸手抓过柳尘晴的手,冲她一笑:“小妹,此次进宫,跟着二姐,万事都不要独行。”
柳尘晴回握住那双手,给了一个让其安心的笑,想到两日前的事,眼底的笑意越加深,殿下,不知道这个宫宴你的安排会不会让你满意。
马车开始行走,市井间时不时传来摊贩的要喝声,茶楼间传着说书人那铿锵有力的声音,渐渐地,嘈杂的声响逐渐拉远,直至没有,有的是宫中守卫行军整齐的脚步声。
“进了第二道宫门,我们就得下马行走,马车是不让进的。”柳尘雪掀着窗帘看着外面,对着柳尘晴说着,握着她的双手有些紧张的冒汗,时不时的抓紧。
柳尘晴一笑,美眸中有着漾开的笑和期待,没有人比她更期待这次宫宴,比她更期待那些人的倒霉。
过了第二道宫门,两辆马车停下,徐氏扶着柳烨鸣下了马车,紧接着便是女四人。
“柳兄。”声如洪钟,一个身穿朱红色绣边长杉的男人走了过来,男人一双狭长的眼中布满笑意,刚毅的脸上扬着笑,长发玉簪盘髻,鬓边银丝几许,上前便是很关切的一问:“伤势可好了?”
柳烨鸣一笑,冲着好友点了点头,说道:“身体还硬朗着呢,这点小伤无碍。”眼睛看到关明正身后的女,看向身侧的柳尘风,说道:“风儿,离宴席开始还有些时候,不如带妍玉去宫中走走,时辰到时你再带她来金銮殿便是。”
关明正身后的女眼中有着些许羞涩,简单的云髻插着一只玉蝶珠钗,一身鹅黄色长裙配着一件淡粉织锦衫,很是拘谨的站在那,头低着。
柳尘风对着关明正一点头,说道:“那风儿先失陪了。”话完就上前牵着关妍玉的手走了。
柳尘阳很想冲着那对身影吹嘘,碍于场景不适宜,只能在一旁听着柳烨鸣二人的谈话时不时撇撇嘴。
一辆红木雕花的马车行近,车前挂着一串玉铃铛,行走时伴着悦耳的铃铛声,想让人不注意还真不行。
马车停下,马夫掀帘,下来一位年近五十左右的老者,白须延伸至其胸前,长发从白呈现银灰状散落,举止中有着令人折服的魄力。
“果然,早到就是受罪。”声色浑厚,老者很是不屑的看了眼柳烨鸣,笑带讥讽。
柳烨鸣笑一敛,对来人一点头,很是恭敬的说:“镇国公也来了啊!”
郭林一哼,带着一帮人向着金銮殿走去。
随后便是一人逛着御花园,柳烨鸣深知柳尘阳的脾性,是绝不会安分的主,便放了人的自由,告诫几句就走了。
柳尘阳一得到释放就当即与柳尘雪二人辞别,自个儿找乐去了。
御花园中花齐开,游园时,柳尘雪还能偶遇几个熟交的闺阁小姐,相谈着,几个小姐都是围着柳尘晴这个常年静修山寺的小姐说笑着。
“啪”不远处一个巴掌声传来,紧接着是一个尖锐的女声:“你一个奴才也敢打我的奴婢,你凭什么。”话落便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施姑娘,这里可是御花园,你还是谨言慎行较好。”柔柔弱弱的女声随着话声调逐渐变小,让听者均是心内一柔。
“欧阳馨,你少在这里对我说教,连自己养的狗都管不住,你这主怎么当的。”尖锐的女声一下又提高不少。
柳尘晴在听到欧阳馨个字的时候,嘴上嘲讽的笑意有些浓了,这个表姐,还真是一如从前,若是没有亲眼看到她活活打死一个侍女可能她还真信了那副皮囊演出来的好戏,真是柔弱得让人毛骨悚然。
“听说,刑部尚书施锦的女儿施华凝比较喜欢殿下,可惜人家殿下的正妃位置早就给了才貌双全的欧阳馨了。”一位小姐语气中不乏掺点酸意,听着不远处的动静,嘴巴像合不拢似的说道:“凭她那副德性,也想跟欧阳馨比,真是自不量力。”
身边的小姐也是一阵附和声,均是损施华凝的为多,称赞的,也是自家那个貌美如花的表姐欧阳馨。
柳尘雪见自家小妹面上平淡无波,那副兴致缺缺的样让她提前跟众人道别,领着柳尘晴走了。
金銮殿
官家眷早已入座,时不时有几声笑从席间传开,八根粗长的金龙柱相隔开,席座左右各占一半,中间红毯铺着,再前便是两层阶梯,扶手以两条金龙戏珠而成,往上就是那张象征皇权的位,而位前是一张古檀木桌,桌上整齐铺着奏章。
柳尘雪两人找到女眷席便坐下,随之便是回来的关妍玉,关妍玉一看到柳尘雪两人,潮红未褪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选了柳尘雪身侧的位置坐下。
人逐渐坐好,监总管杨公公高亢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声落,整齐的声音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清朗雄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谢皇上。”
柳尘晴落座后抬眼看去,龙椅上坐着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眉间有着深红色的掐痕,可见男人常年犯着头痛,睿目深邃如一滩深泉,双唇抿着,神色有着严肃,双手撑着案前,这人从上到下均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这个皇帝,有些时候让柳尘晴看不清,穆皇后除却不干政外,几乎在后宫中为所欲为,而她的娘家势力也在这些年内逐步掌握了兵权,政权的动向,朝堂上官绝大部分是听从穆国丈的指向,外戚干政,本是历代皇室不允的,而这个皇帝,却反其道而行,虽让外戚势力扩张,可这位置他却坐的其稳当。
皇帝眼瞥到身侧的位置空空如也,欲开口问杨公公,杨公公却先行禀报道:“皇后娘娘身体欠佳,说不便来参加宫宴。”
“哦,是么?”皇帝的尾音拖得很长,随后便释然一笑,挥手说道:“随她而去。”
“大皇到。”殿外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
一身金线绣蟒白杉的胤轩坐着轮椅徐徐进殿,身后是换了宫中侍卫服饰的黑衣人。
轮椅发出的吱呀声在这席上响着,柳尘晴看着轮椅上的胤轩,今日的大皇面色有些红润,俊容上是笑意渐生,心里好笑,这个大皇的生命力还真顽强。
“轩儿,来,赶紧入座。”皇帝一慈父的样在位上招呼着胤轩。
胤轩很是随和的冲朝臣一点头,然后一副无波无澜的淡然神色坐上了官席上最前的位置,也是皇上右下的位置。
而居第二的胤御面色阴沉,心底不快,是人都知道那个位置是才能坐的。
皇帝抬手正欲叫人开宴,眼却扫到案上的奏章,眉一蹙,大掌拍在案上,不悦的说:“杨公公,你这内务总管怎么当的,宫宴上摆这奏章是何意?”
“奴……奴才不知!”杨公公当场吓得跪地,身抖得厉害,辨道:“可能是新来的监不知这规矩把今日奏章摆了上来。”
“哼!”皇上冷哼了一声,随手翻来一奏章看了起来,嘴上念念有词:“朕难得有些空闲,你们就……”
见皇帝翻开奏章,胤御本阴沉的脸色随即转好。
果然,皇帝本是拿着奏章的双手轻颤着,嘴在看到奏章上的内容闭上了,沉着脸将手上的奏章搁置一旁,再拿起另一本,瞥了几眼搁下,反复几次,桌上的奏章逐渐被皇上看完,都是看了几眼便搁下,而皇帝的脸随着奏章的搁下逐渐阴沉可怕。
“啪”搁下最后的奏章,皇帝几乎是拍桌而起,咆哮道:“林彦。”
随着这一声咆哮,席上众人均是神经一紧。
一人跌跌撞撞从席中走出,惊惧未消让他的脸惨白惨白的,跪在地上的身颤抖着,声带惶恐:“臣……臣在。”
皇帝起身,手抓过奏章一本本扔了过去,边扔边说:“私吞银两,假公济私,蚕食灾银,国之蛀虫,林彦啊林彦,你好大的胆。”话完,手上的奏章也完了。
林彦身抖得更厉害了,说道:“臣冤枉啊,请圣上明察。”
皇帝布满阴霾的脸再听到林彦的话更甚骇人,沉着声音说道:“明察?林彦,你当真不怕朕。”
林彦身匍匐着前行,头磕着地,说道:“臣惶恐,臣惶恐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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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鸿门宫宴(下)
眼见形式恶劣,胤御率先站起,说道:“父皇,凡事还是明察为妙,不能错怪了林御史。”
胤御的话在官席上得到了附和声不断,几个朝中元老均是起身要求皇上明察。
“圣上,此事明察为好,若臣弟真做出此等败坏门风,臣也不会庇护,随皇上处置,臣绝无怨言。”林然腰板挺得直直的,站在那,嗓音洪亮。
柳尘晴听他一说,眼睑低垂,眸华中笑意盎然,看来这个林然也不傻,真是老奸巨滑的狐狸,一番话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皇帝气焰未消,即可命京兆尹关明正前去查御史府。
期间席上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在这等的半个时辰让他们坐如针毡,而位上的君王却是很有规律的敲击着桌案,酒菜已上,无人敢享用。
时辰一到,关明正带着一群侍卫进殿,而关明正身侧的侍卫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着放着几本疑是账本的书。
关明正双手握拳,屈身行礼道:“臣在林大人书房中找到一处暗格,在格中寻得几本账簿,且在来时,臣也将林大人近些年所受益奉禄叫人清查,发现这些账簿对不上,竟多出了近万两白银。”
他的话在这殿上,如同一颗大石扔在平静的水面中,激起了千层浪,官,女眷,骚动不止,议论声此起彼伏。
皇帝阴云密布的脸上毫无变化,只是看着被递上来的几本账簿,睿目中寒光迫人,视线停留在右侧下的胤轩身上,随即转到跪在地上的林彦身上,其愤怒的起身将账簿打翻在地,声音其大:“林彦,你还有什么话说。”
胤轩很是悠哉的自个倒了酒,眼睛盯着对面女眷席上那抹藕荷色身影,眼中浮着笑。
林彦额头虚汗直冒,没再喊冤,而是说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胤御眼角瞥了左下方的施锦,示意他可以加油了。
施锦冲他一点头,起身禀报:“启禀皇上,臣不日前返乡经凉山途中曾擒住几名身穿盔甲的贼,臣怀疑凉山处有人私建军队,企图对我国不利。”
皇帝眼一眯,眼中寒气更甚,看着施锦说道:“施爱卿,此事与私吞灾银有何牵连?”
“经审查,他们……”施锦头低着,话说一半停住,身猛的跪趴在地,低求道:“臣若说出,还望圣上免臣一死。”
皇帝蹙眉,不耐的挥手:“朕免你一死。”
施锦传召站在随身的师爷进殿,从他手上接过一叠纸,交给杨公公呈上去给皇帝。
待看到皇帝接过那叠纸,施锦便跪地,高声说道:“他们招供说……说是皇在那私建兵场,还说待事成之日给他们封侯封将。”
施锦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而案上的皇帝脸色也变得更可怕。
近前的几个朝中元老均是一副早已明了神态,谈论声不大不小,隐约可听见是一个个如同“篡位”的词,还有几句说皇最近和林彦走得近的。
柳尘晴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私建军队,密谋篡位,这罪名不小,足够将林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