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丞雪双手一抖,失去站立位置的红黄两色鸟儿瞬间在空中组合成一面随风飘扬的国旗。
电视里扑通一声响,摄像师一扫,第一排一个正在拆巧克力的小男孩惊得从凳子上跌下来,想要爬上台去摸鸟,却被回过神的家长赶紧抱回来。
付丞雪左手白袖再舞,站上一队蓝色翠鸟。
左袖一抬,失去站立位置的翠鸟瞬间在空中组合,与此同时,舞动右手袖子,远处飞来一队绿色鹦鹉,右手也相继垂落,鹦鹉飞到翠鸟身边组合。
一个“祝”字刚成,一个“福”字紧跟其后。
“祝”字刚碎,“福”随之四散时鹦鹉们齐齐扯开嗓门大喊:
“全国人民新春快乐!”
那模仿的音调,居然还和这届最高领导人一般无二,在场前排的几位军方政方人员都乐呵呵地呲牙……这开幕还真有意思。
主持人从后方走来,边走边说,“哎呀哎呀,不论彩排了多少次,再看时还是惊得叹为观止!领导都发话祝福了,我们教主就没有什么想趁现在跟全国人民说说的么?”
天空的藤条缓缓收回,鸟儿却还没收笼。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付丞雪说着,展开长袖,衣摆徐徐旋转,一瞬间四面八方所有鸟儿都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速朝付丞雪围去,主持人吓得顿住步伐,怕殃及池鱼。
鸟儿把付丞雪像蚕茧一样包裹在其中,在舞台上形成一个惊人的巨大球体,叽叽喳喳声不断传出来,就像在临时商量什么?
付丞雪把手伸出茧外,飞鸟像炸开一样四散。
五彩缤纷地组成不同的花朵。
紫啸鸫组成寓意“爱情降临”的百子莲;蓝色知更鸟和翠鸟组成寓意“合家团聚”的绣球花;雪鸽组成寓意“百事合心”的白百合;黄鹂和金丝雀组成寓意“辞旧迎新”的迎春花,由红雀组成寓意“健康长寿”的红色康乃馨,最中间的是百花之王红牡丹,用同样濒危的珍稀鸟类粉红鸽组成,寓意“富贵吉祥”,绿鹦鹉们则四处充当绿叶。
当鸟儿们瞬间展开翅膀扇动尾羽时,画面仿若百花齐放般绚丽。
然后,组成花朵的红色鸟儿突然从画上脱离,变成跃然而出的立体心形,飞向舞台,飞向镜头。
付丞雪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笑意款款地说:
“全世界所有所有不论身在何处的粉丝们,我想跟你们说……或许花会凋谢,或许画会褪色,但我爱你们的心,就像你们爱我一样,永远不会暗淡!”
付丞雪弯腰鞠躬,退场,主持人再次接回话筒,感叹道:
“教主真就是永远都在跟粉丝秀恩爱,一有机会就派糖发福利,我感觉都快长蛀牙了!”台下轰然大笑的同时,作为教主粉的主持人又插嘴道,“下来我们来观赏下一组表演——”
节目结束,哪怕是对付丞雪有偏见的陆绅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真得很优秀。
而此时网络上也闹翻了:
#自带腥风血雨的教主啊,每天都让网民生活在水深火热!#
#我突然庆幸,能跟教主生活在同一个时代!#
#总感觉教主让人惊讶的步伐永远不会停止……从出道至今,惊喜总是一**来,心态都年轻了,因为跳动的频率变快了!#
#这是近几年来春晚最棒的一个节目了,求出碟!#
#我突然发现宫氏官网更新了点奇怪的东西!似乎……就是碟?#
#刚去转了一圈,宫氏又开始给粉丝们抽血了……歌曲加mv,3。5万软妹币!这要抽几次血啊?我看卖肾都不止!还有备注是哪个渣想出来的?写得跟江湖郎中的十全大力丸一样,太给我们教主抹黑了吧?!#
#谁说在发售中啊……我刚去看了下,预售键灰了?#
#靠!真的!哪群傻逼不好好看春晚瞎在网上逛什么?!我就发个贴子抱怨一下的功夫咋就卖完了?靠靠靠!真便宜了那帮孙子,太亏了!#
#……楼上真是……悄悄抢到的某人表示,这种事果真还是要先下手为强!混黑网的经历告诉我等教主粉,在教主面前一切威风都是纸老虎!莫装逼,装逼必打脸!#
付丞雪表演完,秦逸生就对后面的节目失去了兴趣,去厨房拿了一杯果汁坐回来。
抬头看陆绅似乎也对下一个显得相形见绌的歌舞表演不感兴趣。
“爸你最近是不是打算拍个新片?”
“嗯。”
陆绅随口应着,“……你想?”
“能拿奖么?”
“想拿就能……不过,你不合适。”
“演员选好没?”
陆绅这才重视起来,回头看着儿子,“是谁找你了?”
“没有谁。”秦逸生低头喝果汁,掩住脸上的表情,“我只是觉得……算了!”
秦逸生放下杯子,起身离开。
第103章 ——101——
年初二宫戚就从本家回来。
公司给付丞雪配的公寓和宫戚在一个高级住宅区,楼上楼下的距离,保全严密靠近街心公园。窗外日头西斜,已近黄昏,可以看到人潮拥挤的庙会,街边的道旁树挂满亮起的彩灯,路边都是地道美味的小吃,广场上有制作陶艺剪纸的传统手工艺人,还有人表演口技戏法。
付誉在家里开视频学外语,付丞雪就戴好伪装的帽子和大眼镜,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形上楼。
门开后,看见摘掉的白手套和未拆封的红包被放在玄关的架子上,宫戚本来正在脱鞋,这回又再次穿上,心情似乎不太好。
尽管那张面部神经缺失般的脸上看不出分毫,但交往这么久,一个眼神的变化也能让付丞雪察觉出来。
“出去走走吧。”
宫戚点点头,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高级公寓,往庙会走。
一路上无论付丞雪热心地介绍什么,宫戚始终面无表情,就像是被真空包装隔离在人群之外,无论人潮多么拥挤,都像是格格不入的风景,连路人都下意识让开距离。
似乎发现自己太过无趣,也看出付丞雪费尽心思地帮他挖掘生活中各种贫民乐趣。
却始终没有成效。
沉默的气氛在彼此间蔓延,宫戚干脆走出人群。
“你去哪?”付丞雪追了上去。
宫戚隔着人流站在人烟稀少的街口,“我等你。”
然后摇头示意,“你玩。”
纷纷而下的雪落在宫戚肩头,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付丞雪突然感到心酸。
一群打雪仗的孩子正好路过,雪花飞溅,宫戚的大块头被一个手误的孩子砸中,雪水化在身上,脸色冰冷地顶着颗湿漉漉的脑袋,孩子们看到闯祸了,吐吐舌头嬉闹着离开。
付丞雪立刻从树根上挖出一团雪凝成球,砸向那个闯祸的孩子。
突逢横祸让小孩惊得回头,就见一个包裹得像怪人的哥哥冲他说:
“欺负了大人也是要道歉的,记住了么?”
小孩畏惧地点头,扯着小伙伴撒丫子跑开了。
付丞雪这才回头,看向宫戚,“……怎么不吭声?”
宫戚用一本正经又有点奇妙的语气回答:“不能欺负小孩。”
雪越来越大,更多的孩子从楼里跑出来,付丞雪建议道:“堆雪人么?”
宫戚看着那些从树根里挖出的雪被揉来揉去,默默移开视线。
付丞雪把自己挖过雪的手摸上宫戚的脸,“脏么?”
宫戚立刻推开三步,充分用行动表达清楚。
付丞雪又看了看热闹的灯会,转身往公寓折返。
“回去吧。”
宫戚看见付丞雪眉宇间轻轻溢出的清愁与忧郁,不由自主地说:“等会儿。”
“你喜欢么?”付丞雪回头问道。
宫戚沉默,张了张嘴,付丞雪又转回脑袋,语气坚定地说:
“走吧。”
宫戚从付丞雪身后走到并排的地方。少年的唇瓣被下意识咬住,那种压迫感让宫戚并不舒服。
“不要咬它。”宫戚的语气太过冷凝,让人无法发现隐藏其中的示弱。
付丞雪疑惑地侧头。
宫戚眼神一沉,手指绷紧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忍着反感把没有手套阻隔的指头伸进付丞雪口中,挡住牙齿与嘴唇的接触,“我不喜欢。”
宫戚无法表达那种微妙的感情,只能用粗暴直白的方式。
付丞雪唇瓣微动,张也不是,合也不是。
柔软的唇瓣触摸着宫戚手感略硬的指头,温热的口腔润湿指腹,口水淌到指缝中,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宫戚一脸平淡地收回手指,掏出手帕擦了擦,说:
“走吧。”
走进小区里,人声像被一下隔离远去。
付丞雪望着银装素裹的前方,语气略微沮丧。
“我是不是,无法使你感到快乐?”
晕黄的路灯照在付丞雪脸上,像通透的宝玉,乌黑的眼眸垂下,唇瓣微抿,眼下的落影随着睫毛轻轻颤动。
宫戚皱起眉,伸手握住付丞雪的手,用十指交叉的方式。
这是在网上看到的……据说只有心灵相交才会热衷这种。
付丞雪惊讶地回头,宫戚的脸上有些沉思。
紧密纠缠的手指,虽然身体下意识推拒,但心里已然接近,似乎在脑海中预演过很多遍,一种奇怪的感觉充盈全身……好像心脏被随意拨弄一下,涨满其中的热流就会喷涌而出。
“……这样就好。”连一向冷硬的语气都融化成水。
宫戚在这世间重视的事物太少,唯有眼前的少年。
当付丞雪注视着他,乌黑的眼中只有他的身影。
这已,足以。
但网上说……这还不够。
两人走进电梯,合起的电梯门把狭小的空间密封起来。
付丞雪靠在墙上,宫戚就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然后突然靠近,伸手把付丞雪圈在指掌间可以控制的距离,锁在臂弯里,脸色不辨,意义不明。
“怎么?”
付丞雪疑惑地抬头,宫戚垂下头,逼近付丞雪的鼻尖,又艰难地离开,表情冰冷依旧,动作却充分展示出挣扎。
“怎么,还想吻我?”
付丞雪不怀任何他意地好笑出声,推推宫戚的肩膀。
“别闹了……你做不到的。”
宫戚立刻阴沉着眼,表情不悦。收回强硬横在付丞雪身前的手臂,直愣愣矗立在电梯里,盯着付丞雪说:
“你来。”
付丞雪微愣,而后漾出一抹笑容,“好吧好吧……我的小王子殿下。”
电梯的层数还在跳跃。
付丞雪摘下伪装的眼镜和帽子,让宫戚低下头,高大的混血少年顺从地弯下腰,观望他的举动。
付丞雪揽上宫戚的脖子,踮起脚尖,唇齿相触的瞬间宫戚僵硬了一下。
付丞雪微微拉开距离,气息贴近宫戚鼻翼,在唇上摩娑呢喃:“……要继续下去么?”
宫戚一动不动。
“好吧,我知道了。”付丞雪闭上双眼,睫毛温顺地贴服在眼下,形状姣好的唇微启,一副任人采摘的样子,“你来吧。”
宫戚喉结滚动,有种无法言表的陌生冲动。
压下头,目光紧紧盯视身下的少年,试探地靠近,一触即分,没有难以忍耐的感觉才再次贴上。
零落如雨的分分合合,柔情蜜意的浅尝辄止。
不是没看过街头的法式深吻,也不是没被热情如火的女孩主动过,曾被强吻的经历,让宫戚对唾液交融感到恶心,刷了半个小时的牙都无法压下涌入嗓间的阵阵反胃作呕……只是对上付丞雪,所有尝试都变得陌生起来。
小心翼翼地试探,唇齿交接越密切,心中莫名其妙的饥渴感反而更胜从前。
那种想要拉近距离,却毫无章法的感觉。
探入口中,掠夺呼吸,抢占付丞雪的心跳,想知道是不是会如自己这般,澎湃而毫无章法。
破齿而入,唇齿相依。
一步步把人压倒在墙上,隔着衣服相贴的胸膛心脏共鸣,手指毫无阻碍地扣紧对方的脑袋,略硬的头发瘙痒指腹在摩擦间让手指难耐地蜷缩起来。
他的唇微冷,付丞雪的却也只是微热,却很柔软。
几乎密不透风的贴合都无法让宫戚满足。攻城掠池地抢占地盘,身上逼近付丞雪的身体紧紧挤压,似乎要融为一体。
唾液交换,唇舌交缠。
即使付丞雪肺活量惊人,也在猛烈攻势中节节退败。
付丞雪伸手推拒,宫戚却早已抛弃风度,舌头几次深入付丞雪喉中。反抗越深,束缚就越紧,被钉在墙上,像受难的耶稣,只能被动地献祭身体,宫戚肌肉结实的长腿挤入他双腿间,十指像在进行某些圣洁地洗礼,深深插·进他万缕千丝的乱发中,摩梭着他的头皮。
——像只苏醒的野兽。
把猎物藏进肚皮下,用四肢夹紧,利爪爱抚着猎物的毛。
“我说……”
付丞雪在空隙中开口,却被吞下所有颤抖的尾音。双腿发软只能依托在宫戚身上,软弱无力地等待亲吻结束。
恢复呼吸还不到片刻,付丞雪伸出无力的手推拒,宫戚却再次压上。
“再来一次。”
付丞雪坚定拒绝:“你难道没发现,你浑身发烫,就像得了高烧一样。”
“……我不知道高烧有多可怕。”宫戚强势地压下身子,摸上付丞雪像炸毛的动物一样弓起的脊背,底下头颅盯视付丞雪的眼睛,“我只发现,如果不能继续,我一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宫戚说得平静而认真,就像袒述一件既定的事实。
“我不想吓着你。”
这时突然横插入一个声音——
“那你是想有多过分?!”
砰!
碎裂声划破空荡的走廊——是拎着的礼物摔到地上。
付丞雪抬头,就看见站在电梯外的李律。
许久未见的李律更加高挑,却还是那么瘦,穿着灰色的休闲服装。灯光在少年身后,眉骨的阴影笼罩双眼,往日里淡漠的眼神因为错落的光影变得莫测如渊,嘴角挽起的弧度仿若含笑,可意味却有点刺骨,如蛰伏的凶芒,原形毕露!
付丞雪这才发现电梯已停滞许久。
李律缓缓收回手指,约莫是等了许久不见付丞雪回来,正打算离开按下电梯,却发现里面特殊的状况,也不知看了多久。
宫戚视若无睹,再次吻上付丞雪,还未伸进舌头就被再次推开,奇怪问道:
“你不喜欢?”
“没人喜欢当众表演。”付丞雪扯扯嘴角,心不在焉地说着。
李律退后几步让来出口,灯光照亮温润佛性的脸,卷曲的头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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