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气冤家妙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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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气冤家妙情缘-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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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易,你可以下来了。”拍着那个犹不知死活的女人,孔孟示意她可以停止她的“爱的宣言”,“你不用再说了,只要过一会儿,你的愿望就可以达成,我们真的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一起到阴间去做伴。”
  听他这么说,容易疑惑地自他胸前抬起脸蛋。耶,太夸张了吧,什么时候她和孔孟被这么多乌黑发亮的枪管给包围的?“哈——哈——哈!”  这种情景,她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话才会比较恰当?思索了半天,才“虚心”地开口请教:“那个,我说,孔老大,这个你比较有经验,他们不会是玩真的吧?”
  “不用怀疑,全是真枪实弹。而且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子弹都还在里面,就等着你我去做试验品。”孔孟冷冷地回答,扒开她的手,将她从身上扯下来。
  “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不是那个猪头嘴里所说的什么暗黑街的‘战神’吗?”躲在他的身后,容易死命地拽着他的衣角。他到底算哪门子的“战神”?连这些小混混都搞不定,干脆自杀算了。
  “本来有,但是你大小姐把我们的护身符给推开了。”  回过头,孔孟露出森森白牙,“善意”地提醒她方才做的好事。
  “嘿嘿……”脖子缩了缩,容易终于想起自己犯下的错误,但是,真的不能怪她,有谁在听到要将自己五马分尸后还能保持镇定?“还不是你的错!”
  “我的错?”孔孟不敢相信她到这个时候还在推卸责任,不是有句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为什么用在她的身上就完全不适用?
  “你叫他们‘请便’呐,老兄。”想起这个容易就火大。
  “我那是救你!”按捺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孔孟告诉自己要冷静。她想怎么样?在那种情势下,他只有表现得对她毫不在乎,她脱险的几率才越大。
  “救我,你算是哪门子的救啊?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报仇!”
  “你——”
  “你们到底吵够了没有!”更大的分贝掩盖了他们的声音,江康火大地吼道。他们究竟有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当他是隐形人吗?将枪抵上孔孟的太阳穴,江康恶狠狠地问道:  “再问一次,货到底在哪里?”
  “无可奉告!”无视他的警告,孔孟遗憾地耸耸肩。
  “那就对不起了,战神。”江康狰狞着脸,手指微微扣动扳机。
  “等等——”
  “你又要干什么?”看着眼前突然从孔孟身后跳出来的容易,江康觉得一个头真的已经变成两个大。
  “我,我是说,我知道货在哪里。”谁知道自己怎么会跳出来的,反正等她回过神,就已经站在这里,总不可能再跳回去吧?只有硬起头皮瞎掰了。
  “你知道?”有些惊讶地看她,江康怀疑地问。
  “你知道什么,还不快回去。”孔孟皱起眉头,想将她拉到身后去。这个小妮子到底在干什么?真的想自寻死路吗?
  回去,她也想啊,但是都已经上了砧板了,那个猪头会放过她吗?她敢打赌,假如她现在说她其实是骗他的,她也不知道货在什么地方,那个死猪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孔孟,你着急什么?难不成她真的知道?”瞧见孔孟的举动,本来还有所怀疑的江康有点相信容易的话了。
  “当然,当然。”容易使劲地点头,紧紧拽住孔孟的胳膊,不顾他在一旁翻白眼,“你不要忘记哦,我是小孟孟的亲亲阿娜达,是他的枕边人呐。他不告诉我还会告诉谁?他藏货的地点,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啦。有什么事你们就问我好了,问他那根木头,能问出个什么?”哇塞,真的好佩服自己的掰功。
  “那么,货在哪里?”眼睛发亮,江康迫不及待地问她。
  “在,呃,在——”鬼知道货在什么地方,她甚至都不知道货长什么样子。要死了,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全是拜孔孟所赐。记得待会到地府时,一定要拜托阎罗王让她下辈子不要再遇到孔孟这一号人物。
  “在哪里?”  见她支吾,江康继续逼问。
  “在那里!”死就死吧,容易心一横,眼一闭,随手一指,在心里默念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她这种死法,以后的挽联上是不是应该写上:良好市民,鞠躬尽瘁,为维护社会的稳定发展丧身于黑帮分子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江康一伙朝容易手指方向望去的时候,孔孟大声叫道:“蹲下!”然后打了个呼哨。
  来不及思索其他,容易下意识地抱头蹲在地上。
  听见孔孟叫声的江康,回过头刚想看是怎么回事,就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然后什么东西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疼痛令他的手抖了抖,下意识地开枪,子弹射偏了,没入孔孟身后的树干中。
  “宝宝——”蹲在地上的容易看清了掉在江康腕间的小白猴。
  孔孟也没有闲着,就在容易蹲下的一瞬间,他一拳挥出,准确无误地击中站在容易面前的人,那家伙吭都没有吭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接着一个干净利落的扫腿,掀翻了左边的人。迅速地拾起倒霉鬼脱手的枪,给了他一记子弹,再眼尖地击中右边想朝他开枪的家伙,随后将容易一推,让她顺势滚进一旁的草丛中。
  “他XX的,该死!”狂暴的江康甩掉手上的猴子,“给我上,干掉他!”指挥着剩余的两人,江康开枪向孔孟疯狂地射击。
  孔孟利用地势巧妙地与江康周旋着,此刻月亮被云遮住,森林很黑,所以他并不担心他们会发现容易。事实上,如果那个笨女人聪明的话,早就应该利用这个机会悄悄地逃走。
  “啊!”
  听见同伴的惨叫,江康转头,发现又是那只可恶的猴子故伎重施,接着就是枪响,准确无误地击中可怜家伙的胸膛。
  可恶的猴子,孔孟居然利用这一招来对付他们明知道黑暗中谁都不占优势,所以声音成了最大的目标,江康盯着那只正坐在地上白猴,举起枪——
  躲在草丛中的容易睁大了眼睛,看着离自已不到五米的宝宝和江康。哦,见鬼了,她应该走的,早点回旅店去,然后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一大堆的麻烦事。这一切对她来说是一场噩梦,她根本就不应该来趟这浑水,她的同情心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抛到爪哇国去了,绝对绝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人命毕竟比猴命重要得多,对不对?所以她应该转身,不去理会。可是,可是、她就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住手——”咬咬牙,容易以最快的速度扑向宝宝,并且狠命地闭上了眼睛  她实在不能忍受看着自己身上穿一个血洞的悲惨场景。
  “砰——”
  “砰——”
  “砰——”
  好像是开枪了,而且还开了三枪。原来死的感觉就是这样啊,脸上不断地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该死,居然打她的脸!不过她现在浑身瘫软,不痛不痒。看来死也没有多么可怕嘛……
  咦?等等,不痛?慢慢睁开眼睛,容易先是看见被自己牢牢护在肩窝的宝宝,然后是躺在两米开外一动不动的两个人。
  她没死?奇怪了,明明听见了三声枪响的。这么近的距离,按理说总有一发子弹应该打中她吧?摸摸脸,手上粘着的确实是血迹,可是怎么会没有感觉?哦,要说感觉,就是觉得背上有点沉。
  “笨女人,你可以回神了吧?”难以置信容易居然整整五分钟都没有动静,孔孟忍不住开口提醒她,不会是吓傻了吧?
  “咦?你在我背上干什么?”容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孔孟趴在她的背上。
  “吃你的豆腐行不行?”孔孟皱起眉头,这妮子,手无寸铁的,居然傻不啦叽地冲出来。她以为她是谁?变形金刚吗?“干吗要冲出来?”
  “你是叫我就这样看着宝宝被那个猪头打死?”有没有搞错,她可是救他宠物的功臣呐,他居然连声谢谢都吝啬出口,而且还用谴责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不说还好,一说就被孔孟赏了个爆栗,“宝宝是受过训练的,对付这种情况绰绰有余,你去凑什么热闹!”
  “你凶什么凶,你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痛死了,他下手可真重。不舒服地挪动了下身子,“我说,喂,可不可以麻烦移开一下,你真的很重。”
  “我也想,但是抱歉,我没有力气。”说实话,靠在她的娇躯上,软软的,感觉好不错。
  没力气?怎么可能?耍她才对吧?容易火大地奋力将他推向一旁,正想指着他的鼻子开骂,却在看见他之后硬生生地将一肚子的脏话咽了下去——
  “你,你流血了。”老天,好多的血,正以泛滥的趋势从他的左肩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你以为正常人在中了子弹之后流什么?口水吗?”见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孔孟有些好笑地说。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居然替她挡下那一枪。他只知道,在听见她的声音,看到她的举动之后,向来平静的心居然会狂跳起来,只求老天能够保佑她安然无事,希望她能够平安地活下来。
  挨了子弹,是什么意思?容易看看旁边的两个死人,又转头瞧瞧孔孟,再低头瞅瞅自己手上的血迹。  “这么说——你,我——”容易困难地指指孔孟,再指指自己,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猜对了。我先替你挨了那颗子弹,接着收拾了那两人。总之,是我发神经救了你。现在,你可以走了。”其实很欣赏她处变不惊的态度,很少有女人在面对这么多的死尸还不失声尖叫。她,算是一个异类了。
  “你,救我,为什么?”他不是平常最看她不顺眼吗?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救她?难道说,在这种生死关头,他终于发现自己是一个美好的女人?因为他们一起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回来,他觉得患难见真情,所以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她,不想让她就此死去,让他一个人在人世忍受漫长无期的相思煎熬……
  “因为我不想看见一个傻瓜去污染地狱。”孔孟无情地打碎了容易的美好唤醒,尖刻不留情面。
  她就知道,这种男人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儿就转性的,害她刚才还开心了一下下,以为自己的女性魅力还没有消失。
  “你不走,那我走了。”  看她还傻傻地看着自己,突然觉得有点烦躁。孔孟努力地撑起身子,却感觉一阵昏眩,冷汗沿着额头不断地滑落。该死,看来这次伤得很重,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见他脚步跟跄,容易上前扶住他,却被他过高的体温吓了一跳。再看看他肩上不断冒血的窟窿,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晕了,为什么他还可以谈笑风生?是他的血比较多还是那一颗子弹击中得不是部位?“那个,我个人认为,你还是先止血比较好。”虽然说他经常惹她生气,害她起皱纹,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真的想让他死掉。好嘛,她偶尔是会在暗地里偷偷诅咒他,但是从来就没有灵验过嘛,不然葛应云早就死过几千遍了,哪会到现在都好好地活着?
  哦,对,上血。她的话提醒了他。生命力正在不停地流失,孔孟觉得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渐渐模糊起来。狠狠地咬住下唇,借由疼痛保持清醒,他打了个手势,原本乖乖待在容易怀里的宝宝就蹦了过去。他不停地变换了几种手势,随后,就见宝宝爬上树,悄声无息地离去。
  看见一旁的容易,孔孟叫她:“你,过来,帮我把衣服脱掉。”
  容易眨眨眼,有些恍惚,这是孔孟吗?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还是那平凡的五官,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的眼睛现在是那么地深不可测,还有他语气中包含的威严,让她不知不觉就屈服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  见她呆呆的模样,孔孟喝道。
  “哦。”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容易暗暗地告诫自己,一切事情,等到这一堆烂摊子收拾了以后再去追究吧。
  在孔孟的指挥下,容易帮他褪去了外套。
  “现在,帮我把外套里的东西拿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孔孟强迫自己清醒。
  “是这些吗?”容易将从他外套里翻出来的东四摊在自己面前,一把匕首和一个打火机,这些东西能干什么?
  在孔孟的示意下,容易用匕首割开他的衬衫,裸露出伤口,血肉模糊的样子让她只想吐。
  “不准吐,要吐也先把事情干完再吐。”孔孟警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容易已经涌到喉头的胃酸就这样硬生生地被逼了回去。好霸道的男人,也不想想现在是谁有求于人,居然还敢颐指气使?算了,看他受伤的分上,就不和他计较了。等到他能够生龙活虎的那一天,她再将今天这笔账连本带息地好好地讨回来。
  “你确定要这样做?”容易一边拿打火机给手中的匕首加热,一边颤抖着声音问身边的孔孟,“我要声明,做这种事,我是真的没有经验,万一,万—……”
  “行了,快照我说的做。”背靠着树干,孔孟将地上的外套揉成团塞进嘴里。他当然知道容易没有经验,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经验。将自己的命交到她的手中,说放心是骗人的。但是,不相信她又能怎么样?现在的情况,他难道还能奢望半空冒出一个外科医生吗?幸亏老天保佑,让消失已久的月亮出来了,多多少少地增加了一些照明度。
  看着容易犹豫的模样,知道她确实是在害怕,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快动手吧,你迟疑越久,耽误时间越多,我死得就越快。”将眼睛闭上,孔孟虚弱地开口,“其实担心的不该是你,而是我。我都不怕你把我弄死,你怕什么?不会是你觉得亏欠我太多了,害怕我死了以后化为厉鬼来找你吧?”厉鬼,真是个好主意。想象着容易见到鬼时的模样,他不由得低声笑起来。
  “你的臭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听见他说自己要死,容易的心里有酸酸的感觉。明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打气,可是就是管不住嘴巴,想要和他唱反调。“你要是死了,我一定去拜神七七四十九天,感谢人间少了个祸害。”
  “是吗?”发红的眼圈泄露了她的口是心非。又来了,孔孟吁了一口气,她到底有多少种面貌呢?从认识她到现在,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他已经见识了她丰富多变的情感。骄傲的,愤怒的,娇媚的,矫揉造作的,以及现在——脆弱的。是——为他吗?说不清楚心底的是什么感觉,他拽住她拿着匕首的手,用力拉向自己,“那么,只要你在这里狠狠地刺进去,我就可以去向上帝报到了。”
  被他拉近的容易清楚地看见他的伤口,持刀的手不住地在抖动。她是真的没有把握啊,如果,如果……
  “你——放手去做吧,不管结果如何,我不会怪你。”孔孟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贝齿咬住下唇,容易颤巍巍地将匕首对准伤口,用力地切下去——
  “滋——”烤红的刀刃接触到皮肉,空气中充满了烧焦的气味。孔孟痛苦地移动了下身躯——死妮子,她当她在杀猪啊,太用力了。
  “很痛,是不是?”忙不迭地把刀子移开,看着孔孟痛苦的样子,容易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呜……我说过,我不行的。”
  她的泪珠挂在眼角,算不上柔媚,至少没有那天清晨的风情万种,但是莫名其妙地,就是牵动了他的心。孔孟抬手,拭去她的泪,勉强地冲她一笑,以眼神示意她继续下去。反正都让她切了,再多几下也没有关系。
  有些诧异孔孟会对自已有温柔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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