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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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娇妻-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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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听到这句公式化的语音时,泪水倏地夺眶而出。
  她挂上电话,一边以手背擦泪,一边告诉自己,阿震应该没事的。
  但是过没两秒,她那颗善于胡思乱想的小脑袋,忍不住又想到,要是他没事的话,不是早该打电话回来报备了吗?
  会不会是出车祸了?
  会不会他现在正躺在医院急诊室里?
  或更糟的是,他会不会正满身是血,躺在路边无人闻问?
  墙上的钟响了十声,静芸再也无法空等。她抹去脸上的泪痕,起身套起外套,抓了包包就预备出门,直接去飞鹰小组的总部找他。
  岂料,她才打开门,就看见江震的车子,缓缓开进车道。
  静芸呆在原地,紧握著门把,瞪著他停好车,从车上走下来。她甚至不敢眨眼,就怕一眨眼,眼前的江震就会消失了。
  他的手还在、脚还在,连脑袋也还在,整个人安然无恙、完奸无缺,一点伤也没有。
  她脸色惨白,双眼瞪著他,因为松了一口气,突然有些脚软。
  感谢老天,他没事,他奸奸的,一块皮都没伤著。
  黑眸垂敛,看著站在门旁,像是急著要出门的妻子。
  “你要出去?”他问。
  “没,没有……”她双脚虚软,看著他越过自己,迳自走进门,换鞋脱外套。她撑著软趴趴的双腿,上前帮他拿外套,有些虚脱的问:“你说要回来吃晚饭的,怎么弄得那么晚?”想到餐桌上的好菜,她低呼了一声。“啊,菜都凉了,我去帮你热一热。”
  “不用了。”江震神色疲累,走向卧房,头也不回的回答。“队上有些事,我在总部吃过了。”
  刚挂妥外套的她,全身一僵,回身追了过去。
  “阿震,你吃过了?”
  “嗯。”他应了一声,把几个牛皮纸袋搁在桌上,伸手揉捏著紧绷的后颈。
  静芸倒抽一口气。
  累积了一整晚的情绪,那些焦虑、担忧、不安、恐惧、沮丧、无助,瞬间爆发出来了!
  “你说你要回来吃的!”她气坏了。“既然有事,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和我说一声?让我在家里一直等一直等,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江震的语气淡漠。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走进浴室,脱下衣裤,不以为意的打断她的话。“飞鹰小组的成立,就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我不可能每天都能准时下班。有事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到总部。”
  静芸气得眼前发黑,火大的跟进浴室,握紧了小拳头。“我不知道你队上的电话。”她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回答。“你连手机号码都没有留给我。我能打给谁啊?!”
  他跨进淋浴间,打开莲蓬头,让热水按摩紧绷的肌肉。
  哗啦啦的水声中,传来他的声音。
  “你可以打查号台。”
  静芸张口结舌,瞪著他说不出话来。
  她是没想到,可以打到查号台问问,但是,那是因为她太担心了啊!这个男人非但没有体恤到她的焦虑,甚至从头到尾,都表现得漫不经心,把她担忧的询问,当成无理取闹。
  静芸更生气了。
  “你你……”她气得直跺脚。“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重点是,你不能早点回来,也要记得打电话和我说一声啊!”
  江震洗著头,黑眸睨了那张气红的脸儿,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够了没?我忙了一天了,可不可以让我安静的洗个澡?”
  短短几句话,听在她耳里,比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更痛。她脸色发白,倒抽了一口气,蓄积在眼眶中的泪珠,一颗颗全滚了下来。
  这算什么?
  她在家忙了一下午,就为了讨好他,让他吃顿丰盛的晚餐。结果他不但晚归,连一通告知电话都没有,回来之后,面对她的询问,他非但没有一声对不起,甚至还显得这么不耐烦!
  结婚那么多天以来,她头一次气哭了。
  站在莲蓬头下的江震,拧著浓眉,迅速的洗完头,接著洗澡,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静芸气得一跺脚,泪流满面的走出浴室,从橱柜里头,拖出粉红色的行李箱,把自个儿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塞进去。
  安静是吧?!
  好,他要安静,她就给他安静!
  她气呼呼的用手背擦去泪水,把衣服、针线、布娃娃,一股脑儿的全收到行李箱里。
  没过多久,江震洗好澡,走出浴室。他下半身围著毛巾,用大浴巾擦著湿发,看见她的举动后,黑眸里眸光一闪,俊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改变。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冷漠的经过她身边,从衣柜里拿出乾净的内裤换上。
  看著他从容不迫的态度,静芸脸儿微微一红,心里却又更恼火。
  “我要走喽!”她坐在床上,将塞得满满的行李箱关上,鼓著小脸出声威胁。
  江震看都不看她一眼,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从牛皮纸袋里拿出资料,坐在椅子上翻看。
  她更生气,用力拖著行李箱,刚走到房门口,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出声重复。
  “我要走喽!”
  他还是没有回头,只是将文件又翻了一页。
  “我真的要走喽!”她握住门把,气红了脸,大声喊道。
  江震依旧故我,对她的宣告置若罔闻,专心的看著手中的文件资料。
  太过分了!
  静芸怒气冲冲,拖著行李箱走出去,用尽最大的力气,重重的把卧房门给甩上。
  一室寂静。
  三秒后,他再翻了一页,卧房门猛地又被打开。
  “臭阿震!我真的真的要走了喔!”
  他还是维持著同样的姿势,没回头、没开口,当然更没有任何起身来阻止她的迹象。
  瞪著那冷漠的背影,她眼里的泪水又再度滑落。
  砰!
  卧房门再度被重重甩上。
  她拖著行李箱,擦乾脸上的泪水,气呼呼的走出家门,叫了一辆计程车,离家出走,投奔大姐去了。
  “什么?”
  凤婷的声音响亮极了。
  静芸坐在沙发上,稍微往后挪了几寸。
  “离家出走?”凤婷不敢置信的问,艳眸瞪得大大的。“就为了他没有打电话回来给你,你就给我跑出来,你有没有搞错?离家出走!开什么玩笑,要走也是他走,怎么会是你走——”
  才刚进大姐家门,静芸连话都还没能解释清楚,强势的大姐就劈头先给了她一阵好骂,她心里委屈,泪水又成串掉落。
  凤婷看了猛摇头。
  “哭什么哭?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妹妹?”
  “姐,我不是你生的……”静芸抽抽噎噎的说。
  “这时候你还挑我语病?”凤婷双手插著腰,艳丽的小脸上,满是怒意。“要不是你这笨蛋,一早就让人吃乾抹净,连他的个性是圆是扁都还搞不清楚,肚子就给搞大了……”
  眼看静芸哭成个泪人儿,老婆大人还愈骂愈凶,一旁刚挂上江震电话的厉大功,忍不住出声,试图打个圆场。
  “凤婷,好了、好了,别再骂了,都这么晚了,先让静芸休息吧。”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老婆大人就更生气了。
  “你还敢说,都是你!”凤婷火气更大,回身用食指指尖,猛戳他的胸膛。
  “都是你那拜把兼换帖的奸兄弟、好朋友,要不是那家伙卑鄙无耻的趁我不注意,把我一手养大的妹妹给吃了。哼,要想娶我妹,哪有那么简单!好了,现在他把人给娶回去了,却又不知道珍惜,让她三更半夜哭著跑出来!”
  厉大功丝毫不敢反抗,任由老婆食指猛戳,嘴上却仍好言好语的劝著。
  “凤婷,江震只是还不习惯,他从来没和人一起住过,难免有些地方没注意到。他们才结婚四个月,总是得给些时间让他适应一下。何况,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
  “什么『才』四个月,是『已经』四个月了!就算他需要时间适应好了,我妹还怀著孩子,他就不能多体谅一下吗?”凤婷连珠炮似的骂著,还迁怒到无辜的丈夫身上。“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没娶之前把人当宝,娶了之后老婆就变根草,只不过是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而已,会浪费多少时间?会要你们的命吗?一通电话是很贵吗?”
  高大威猛的姐夫,被大姐一路进逼著,终于被逼到墙边去了。坐在沙发上的静芸,揪著拼布背包,突然觉得对姐夫好愧疚。
  瞧著姐姐那凶悍的模样,再看看姐夫任由指责、任由猛戳,满脸无奈的表情,静芸咬了咬粉唇。
  其实——其实——姐夫说得也没错,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再说,阿震也许真的是需要时间,才能适应家庭生活吧——
  她扭著背包的布料,、这才觉得,自个儿似乎太小题大作了。
  而且,其实,在她坐上计程车的那一瞬间,她就开始觉得有些后悔了。
  那么,她想——它——她——还是回去好了……
  打定主意后,静芸吸了吸鼻子,抹乾了眼泪。见姐姐火气正旺、骂得正凶,她虽然心里对姐夫有深深的愧疚,却还是没胆子上前。
  所以,她只是偷偷的伸手,跟姐夫比了个要出门的手势。
  厉大功在猛烈的炮火攻击下,背著老婆大人,和静芸挥挥手,要她安心的离开。
  静芸急忙拖了行李箱,偷偷摸摸的溜出门。走到门边时,她还不忘回头,满怀歉意的对姐夫鞠躬道歉。
  厉大功再度摆了摆手,示意她快走。她这才走出门,又叫了辆计程车,把行李箱拖上车,再告诉司机地址。
  月亮高高挂在天上,一路跟著她回到了她亲手布置的家。
  家门前的门廊上,亮著一盏小小昏黄的灯,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暗沈。
  她将行李箱拖进客厅,然后轻手轻脚的回到卧房。卧房里也是漆黑一片,江震似乎已经睡了,高大的身子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他居然睡著了!
  静芸嘟起嘴儿,有些不悦,却又莫名的觉得安心。经历了出门前的争吵,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跟他说话。
  她心肠软、面子薄,就算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他的晚归跟恶劣的态度,才逼得她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但是一等情绪冷静下来,瞧著心爱男人的身影,她心里的委屈,就一点点的淡去了。
  幽幽地,她叹了口气,认命的进浴室沐浴,又换上睡衣,这才回到卧房里,背对著他躺上床。
  可才一躺平,身后的男人就突然伸手,将她抓进怀里。
  原来,江震还没睡。
  他热烫的胸膛,熨贴著她冰冷的背,温暖的手脚将她牢牢锁在怀中。她的眼角,渗出一滴滴的泪水,小手覆在他大手上,让他的体温慢慢的、慢慢的温暖她冰冶的身体。
  身子逐渐变暖,她靠在他怀中,安心的喟叹了口气,轻轻闭上双眼。入睡之前,她眼角瞄见床头闹钟显示的时间。
  她这趟离家出走,只花了两个小时又二十五分钟。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江震和她之间的关系。仍维持著以往的相处模式。只是,不安就像是一颗种秄,已经在她心里发芽,她脸上的笑容也愈来愈少。
  那次她离家出走,又乖乖自动回来。第二天江震提都没提,只是将他的手机号码给了她之后,就当作没事般,不再提及昨晚的事。
  静芸拿著针线,叹了一口气。
  姐夫说,江震需要时间适应。所以,她更加努力等待,也想帮助他适应两人的婚姻生活。她是那么努力,想当他的好妻子、好老婆,可是不论她怎么做,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难道,她做得还不够吗?
  电话铃声响起,静芸猛然回神,放下布娃娃,伸手接起电话。
  “喂?”
  “我是江震。”
  “时间到了吗?我收一下东西,马上奸。”她连忙抬头看时钟,确认时间。今天她和医生约好了,要再去做产检,江震答应,会请假回来,接她一起去。
  在她慌忙收东收西的时候,电话那头的江震,却又开口了。
  “队上有状况,我走下开,你自己叫车过去。”
  收拾东西的小手,蓦地僵停。
  自己去?他要她一个人自己去做产检?
  “可是,”她下安的嗫嚅著。“医生说,有事要和你说……”
  “叫他打我手机。”
  “可是——”她还想要再说,江震却已经挂断电话,话筒里不再传来他低沈的声音,只剩下单调的嘟嘟声。
  静芸看著手里的电话,愣了好一会儿,只觉得想哭。
  一点半了。
  她和医生约好,两点要去看诊的。
  泪汪汪的眼,看著墙上的时钟。她咬著唇,临时也找不到别人可以陪她去产检。她茫然又沮丧,枯坐在沙发上,过了好几分钟才起身,抓起背包,叫了计程车前往诊所。
  进了妇产科诊所,坐在椅子上,静芸伸出手,轻轻抚著凸起的小腹,只觉得好孤单。
  诊所里头,坐著好几位孕妇,等著要看诊。每个孕妇身旁都有丈夫陪伴,不断嘘寒问暖,只有她是孤伶伶的一个人。
  她愈看愈羡慕、愈看愈伤心,寂寞涌上心头,逼出眼里的泪。
  怕被人发现,她赶紧低头,用手帕擦掉眼角的泪滴。
  心上的疼,却是怎么也擦不去的……
  他明明答应了,会陪她一起来产检的。
  静芸咬著唇,强压住心中悲伤。等了好一会儿,护士终于叫到她的名字,她独自走进诊疗室。
  诊疗期间,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就怕医生会用同情的眼光看她。现在的她,情绪太过脆弱,要是接触到那样的眼光,肯定会当场痛哭失声。
  好不容易,她做完产检,走出诊所,天际竟落起大雨。她试著招计程车,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空车,每一辆计程车上,老早都有了乘客。
  雨愈下愈大,她只得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伞,打算坐公车回去。
  像是故意要跟她作对似的,她才刚撑开伞,就开始刮起风了。
  公车站牌远在好几百公尺外,她紧紧抓著伞把,却还是挡不住寒风冷雨。一段路走下来,她不只脚湿了、裙子湿了,就连包包都湿了,一双腿更是又疼又酸,难受极了。
  忽地,一辆汽车飞快驶过,溅起一地泥水,她闪避不及,被泼洒了整身。她吓得踉跄倒退,手儿一松,背包掉了,那把伞就被风吹跑了。
  静芸拨开额前湿透的发,惊魂未定的喘了口气。
  雨还在下,她茫茫然的转回身,脸上头上满是泥水,半边的身子也全被溅湿,湿发垂落在脸旁。
  雨伞老早不知被吹到哪里去了,她低下头,寻找背包,却看见背包掉进泥水坑里,上头那个她亲手做的小静芸吊饰,孤孤单单的躺在泥水里,看来好狼狈、好悲惨、好可怜……
  跟她一样。
  静芸蹲下身,捡起背包跟娃娃,蓄积了好几个小时的情绪,终于就此崩溃。她将又湿又脏的吊饰,紧紧压在心口上,不禁痛哭失声。
  一个好心的女孩,看得不忍心,主动把伞借给她,还替她招到计程车,她却为此更加难过。
  一位陌生人都可以对她这么好,而江震呢?
  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连不认识的司机先生,都担心她会因为淋雨而受寒,一再慎重交代,她回家之后,要记得先洗个热水澡。
  江震呢?他又在哪里?
  姐夫说过,江震需要时间适应,那她呢?她也不好受啊!
  她努力试著做个好妻子,但无论她多努力,却总是得不到江震的回应。对他来说,她似乎就只是一个摆著好看,偶尔能替他暖床、做饭的家具。
  她哭了好久好久,也想了好久好久。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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