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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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奶奶-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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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察觉不出她的异样,还以为她在默认,说真的,这样的答案让他的心里并不十分舒坦,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是带着几许怒意的,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不再是以往的蜻蜓点水,他吻得急,虽然技巧差强人意,可是却也知道吮吸,知道以舌尖挑开她的唇瓣……

莫梓旭紧闭着眼睛,身心的抗拒只维持了不过几秒,就感觉一阵黑暗袭来,只来得及极低地呜咽一声,便昏了过去。

祁连琛一直是睁着眼睛的,虽然身下的人儿很甜美,有那么一刻让他真的意乱情迷,可是当她看见闭上眼睛不久,便再无半点反抗之后,也诧异起来,他慢慢停止了动作,抬起头,却发现身下的女人仍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他蹙起眉,松开了钳制她的手,并且拍拍她的脸。

女人毫无反应!

祁连琛有些呆了,“喂!”

他心里实在纳闷,上一次那样对她,她都伶牙俐齿地跟他反抗着,这次怎么就亲了亲,便晕了?

难道说,自己的吻技就差到这种地步?

这还真是……真是对他男性魅力的一种侮辱。

“喂,女人!”他又拍了拍她的小脸,可莫梓旭依旧毫无反应,“喂,你快醒来,我不碰你了!”

瞧着面前小女人开始气若游丝,祁连琛有些慌了,他赶紧地从她身上翻身下来,顾不得穿上自己的衣服,却想着撩开一条锦被盖在她的身上,“喂,小旭!别玩了!”

看着那个看似病态十足的娇妻,现在像是真的病了,他所有的酒意都消失殆尽,脑中回响着,她刚刚说的身体不适,原来,并不是推脱之词。

他蹙起眉,右手的拇指摁上了她的人中穴,几个用力按压之后,又搓了搓她略显冰冷的双手,接着继续按压她的人中穴。

床上的人儿隆起眉,轻微地摇了下头,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祁连琛松口气,直接坐于床头的地上,对着那醒来的女人苦笑,他今天的这番强迫举动,算不算害人害己?

再说,莫梓旭醒了,睁开眼睛就瞧见身上盖了被子,她一惊,下意识地就撩开被子,看看自己下身的底裤是否还在,看看是不是那家伙趁着她晕过去,有始有终地把刚刚那事情做完了?满心紧张的她,却没有注意祁连琛就靠在她的身侧。

“别看了,我没有碰你。”

莫梓旭这才发觉身边的床边地上,还坐着一个人,一个依旧光着上身的男人。

不等她说话,祁连琛就失笑道,“至于怕到晕过去?不过就是亲亲,吓唬吓唬你,小旭胆子真小。”

不过就是亲亲?

他说得可轻松,那算是货真价实的舌吻了,只不过,当时头晕、大脑缺氧着,所以没什么感觉。

莫梓旭蹙了眉,想着大概将来真的圆房同床做那种事,估计也会是像刚刚接吻那般,毫无悸动可言吧。

见她蹙眉,不知道她心思的祁连琛站起来,坐上床边,低头俯视着她,似真似假地说道,“该不是,小旭竟有些遗憾?说真的,为夫中途中断,也有些意犹未尽。”

说着,他以指腹轻触她恢复了些许血色的粉润唇边,而后将刚刚触摸她的那指头放入口中轻舔。

真煽情!

她咳了一声,有些脸红地别开脸。

“你觉得怎样,还晕么?”

祁连琛一边问着,一边捞起她的外袍,给她披上,视线尽可能地落在她的颈部以上,当目光移到她唇瓣的时候,眼神微变,看似竟有点隐忍。

他也轻咳了一声,才拿起自己的中衣,穿了起来,同时吊儿郎当地笑道,“小旭,为夫找到那块‘通灵宝玉’了,咱们之间的寻宝游戏,还可算不算数了?”

莫梓旭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处的一块硬物,抬头看见祁连琛那带着得逞的笑意,知道了他只是因为看见了她颈间银链而猜测,并未真的将那玉拿出来鉴定真假,可自己刚刚那个动作,相当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她不由莞尔,有些虚软地坐起身,将那玉佩摘下,递了过去,“愿赌服输。”

祁连琛也不推辞,接了玉佩,看了那玉佩上果然刻着“通灵”二字,不过,他对于玉质的研究也算是行家,这块玉确实不值莫梓旭之前说的那价钱,如果说真有什么持别的话,那不过就是周围的金镶上刻着的一行细小字迹,——“琛六福出品”。

抛了抛那玉,他又重新给莫梓旭的颈项上戴了回去,在莫梓旭诧异地目光下,他笑笑,“为夫想到了别的‘宝’,来替换这玉,不知道小旭给不给?”

被他那深邃眼眸瞧着,莫梓旭有些脊背发麻,防备地问了声,“什么宝?”

祁连琛一见她问,便耍赖似的圈住了她的腰,把头靠在了她的颈项处,那动作竟然与那日出游时,祁四少爷的动作一般无二。

莫梓旭忍着嘴角抽搐,听见他闷闷地说,“小旭,让为夫再亲一亲吧,刚刚真的意犹未尽……”

无力地把视线别想一边,莫梓旭用力地推开他的头,因为这一动作,不由又让她喘了两声,她不敢再剧烈动作”缓了口气才道,“别闹了,妾身真的身体不舒服。”

看出她不是作假,而刚刚的昏厥应该也不是他吻她所致,祁连琛收回了手臂,难得一脸认真地问她,“到底怎么了?明儿让葛郎中来瞧瞧吧。”

莫梓旭想了想,还是点了下头,“也好,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这三天来,时不时这样,少气无力,刚刚动作大了点,所以才会晕过去。”

“三天来……”他的目光清浅地落在这三天来,每晚必点的熏香上,可是,如果说真是这香的问题,为何他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

正牌少奶奶流产一事,毕竟不比普通姨太太。

由于昨日秦雅韵流产,血房不能进人,所以府里的主子们便没有去探视,只派了丫鬟们去问候,可第二日,血房之邪气已褪,府里从老到小的主子们,便陆续地亲自前往秦雅韵的房里探望。

男性则在外房与祁连城问候,女性可入了卧房和秦雅韵见面安抚。

府里各房几乎都是成对成对地探望,祈老爷和大夫人一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并,莫梓旭自然是跟着祁连琛一并。

话说,当莫梓旭和祁连琛到了二少爷的院落时,大少爷夫妇刚刚走,四人在院落口碰到,莫梓旭点了头,算是招呼。

大少奶奶走上来,握住她的手叮嘱道,“可别在你二嫂面前提老二,原来啊,这孩子当真是被老二一巴掌给打死的!哎呦呦,造孽了。梓旭啊,我先走,你过去吧,啊。”

莫梓旭应了声”而后回头看了看祁连琛,后者对她弯唇一笑,那样子,似乎对于大少奶奶刚刚所言,完全无动于衷似的。

不仅如此,他还伸出手臂,搭上了她的腰,拥着她一并往前走。

自从昨夜圆房未遂之后,他们之间的感觉似乎变了些,可如果悉数,也没有太多的行为举止上的变化,只不过彼此间眼神碰触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躲闪,而如果她卯足劲地与他对视的话,则会发现,那个躲闪的人,变成了他。

二人相携入了房,祁连城正坐在外间,以手支着头,一脸颓废的样子,而卧房里,秦雅韵似乎并不知道有了新的客人到,正嘤嘤哭着,时不时地哭诉两句。

“就算有千错万错,好歹也忍了,等着孩子出世,你怎样打我罚我都可以,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

这句话,所有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祁二少爷觉得很没有脸面,干脆地双掌盖住了脸,埋首长叹。

祁连琛默默地坐在了自家二哥的身边,不说话,也不安慰,就只是那样安静地坐着。

莫梓旭知道这是他们兄弟间交流的方式,她没多过问,自己撩开卧房的帘,走了进去。

瞧见她来了,芷儿忙杵杵秦雅韵的胳膊,秦雅韵本来是卧倒在床上哭着的,见莫梓旭来了,才挣扎着要坐起。

莫梓旭走上去,“可别起来了,二嫂快好生躺着吧,都说这流产后的女人,也是要好生调养的,就像坐个小月子那般,二嫂年轻,来日方长,可别再难过了。”

正说着,芷儿端来了一杯热茶,莫梓旭接过后,忽而蹙眉,心里一惊道,“为何……为何房里有麝香的味道?”

“麝香?”

秦雅韵主仆异口同声,二人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那奏雅韵知道事情蹊跷,忙道,“麝香是何物?三弟妹可熟悉这物的味道?”

熟悉,莫梓旭当然熟悉。

前世的办公室里,她有个有狐臭的朋友,就买的麝香味的香水,这气味天天闻,虽然没有麝香成分,可用化学品调剂出来的味道却如出一辙。

如今这一世,显然这个身体的五感都是极为敏锐的,嗅觉也不例外,而这个时代应该没有那么先进的化学调配水平,那必是真的麝香了!

莫梓旭放下了茶碗,四处看了看,目光最后落在秦雅韵床头地面上,被床脚压着的一条染了些许黄褐色之物的丝帕,莫梓旭指了指,“那丝帕是谁的?”

芷儿一瞧,忙道,“那是奴婢的,昨儿早上,我家主子喝的最后一剂安胎药的药汁,因为我家主子突然腹痛,那药汁不小心洒了,奴婢忙着用丝帕沾去药汁,当时忙着照顾,就没有顾上把这丝帕给收走,后来也只是记得换了床单,竟忘了还有丝帕这事,怕是那时慌乱中,掉在地上的吧。”

莫梓旭点了点头,“拿来我瞧瞧。”

芷儿依言,捡了丝帕递过去,莫梓旭拿起一嗅,果然是麝香的味道,据说一块喷有麝香的手帕的味道可以持续40年,如今这丝帕麝香味道虽不浓烈,但是却千真万确是麝香了。

她不由蹙起眉,看来,这次的流产事件,并非是她们所说的,被二少爷一个巴掌给打掉的,孕中期是最安全的时候,一巴掌就打流产,难免有点牵强,可如今嗅到了这个东西,事情便不难解释了。

她举了丝帕,“芷儿你说,这是沾了药汁的丝帕,那之前二嫂的那些安胎药的药渣,可都丢掉了?”看见她们主仆二人都怔怔的,莫梓旭只能解释道,“药汁里可能有麝香,误服麝香是容易让孕妇流产的,除非,这丝帕上的麝香不是药汁里的,而是芷儿你自己染上的。”

芷儿一听,扑通就跪下了,“三少奶奶明鉴,奴婢连什么是麝香都不知道,怎么会害我家主子?奴婢这就去煎药房,去找药渣!”

说完,她慌慌张张地,甚至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芷儿走了,卧房里只有莫梓旭和二少奶奶二人,听了莫梓旭刚刚的一番话,那二少奶奶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带着些艳羡,还有些许不甘。

说真的,只是和秦雅韵两人独处,莫梓旭还真是别扭,尤其是秦雅韵时不时就露出的那种哀怨眼神,让莫梓旭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三似的,心里说不出的膈应。

实在无话,莫梓旭就端着茶碗,默默喝茶。

二少奶奶则躺在床上,自言自语,“真的是药汁里的问题?葛郎中……葛郎中为何害我?”

17

在卧房里的两个女人相顾无言的同时,卧房外坐着的两个男人,在听了莫梓旭刚刚新发现后,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声聊起来。

祁二少仍是蒙着脸,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里飘出来,“如果真如三弟妹所说,或许,我的心里还会好过一点。”

祈三少则目光落在那卧房的门帘上,似乎视线可以穿透过那门帘,看到他那个柔弱娘子正从容等待的样子。

他了解秦雅韵,从很小的时候,秦雅韵就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或事,就相当冷漠,而对于她在乎的,则特别坚持。

从某些方面来说,莫梓旭和秦雅韵有点相似,那就是很多事情上,都是无谓的态度。

可与秦雅韵不同的是,哪怕是和莫梓旭不相关的人和事,她也会出人意料的去付出不一般的关心。相反,对于她在乎的……

想到此,祈三少略一凝神,再细想一遍,却仍看不出,她真正在乎而坚持的是什么,反正,不是他自己。

这大概是她失忆了的原因,毕竟,在大婚之前,她曾找过他,那么声泪俱下地向他讲述她的爱情,甚至说,如果这辈子无法和她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她宁愿死。

他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诡计和伪装,可现在他信了,她真的失了忆,因为她的眼神、她的性情,以及说话的方式,全都大相径庭。

以前不觉得怎样,可现在,他竟有点希望,她能够一直失忆下去……

这样的想法,当真不像自己。

“三弟,三弟?”

祁连琛端端收回了视线,“二哥,我有在听。”

祁二少双手耙了耙头发,而后倾身向自家三弟的耳边,小声道,“知道么,昨儿到现在,她一直没有让我进卧房,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大哥他们来,她甚至不让踏进这个厢房一步。”

祁连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说,“那你就依着她,等她消气了,再进来。”

祁二少闻言,显然有点气急败坏,他握着拳头,低声说,“等她消气?如果不是因为她流产了,我可能还真就不想进来!——你知道么,菲儿那腹中孩儿,如果不是她不闻不问地由着阿敏去闹,也不会流产!这样没心没肺,换了三弟妹,她会不会也这样?”

换了莫梓旭……

祁连琛失笑,莫梓旭绝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我在问你话,你笑什么?”

祁连琛看了眼祁连城,避而不答,“如果你不纳妾,就没这些事。”

“我……”祁连城哑口无言。

如此看来,归根结底,所有的事,竟然最后还是怨他。

祁连城长叹,“算我……算我负了她,可是三弟,你不会懂……你不会懂自己在意的那个人,心里没有你的那种感觉!”

对于这句话,祁连琛承认,他想,如果哪天他真心喜欢上莫梓旭,而她的记忆又恢复的时候,想必,他就懂了。

可那时是那时,起码现在,他不懂,也不想懂。

“二哥,别无谓地追究谁欠谁,做你该做的吧。既然现在很有可能是二嫂误服麝香才流产,那二嫂估计也会多少原谅你些,乐观点吧。”

说起麝香,祁连城也真是佩服莫梓旭,他带着几分八卦地杵杵祁连琛的胳膊,“我说三弟,弟妹她……懂得还真不少。”

“……”

祁连琛没说话,心里却赞同。

对于一个久居闺房的大家闺秀,就算通读各类书籍,可医理、设计、摇骰……,这些都是书里都有记载的么?她未免懂得也太多了点。

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日在观音庙里,符真大师给莫梓旭算得一卦,记得那时大师说,莫梓旭的这副身体本该半年前便阳寿已尽……

还未及细细思考,芷儿像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祁连城放下抱头的双手,看向门口叱道,“干什么慌慌张张的,赶着投胎呢?”

一句话,打断了祁连琛的思绪,莫梓旭也闻声撩帘走出来。

芷儿喘了口气,自从祁连城上次呵斥她之后,她多少收敛了点盛气,“回二少爷,奴婢刚刚去了煎药房,昨儿之前的药渣,都已经清理掉了。——可奴婢丝帕上的麝香味,真的是药汁上洒的!”

莫梓旭此时手里正握着那丝帕,她看了看丝帕上的黄褐色污渍,那自然是药汁无疑,她嗅了嗅那黄褐色部分,再嗅了嗅其余的干净部分,麝香的味道,确实只有药汁沾染的地方才有。

其实,从她听说这麝香味道来自药汁的时候,已经十有八九的相信芷儿的清白了,不为别的,就为四少爷的那有慢性毒药的方子。

同样是葛郎中开的药,她自然难免怀疑葛郎中从中动了手脚,只不过,那庸医的目的又是什么?如今没有了药渣,想去找他对峙都不成。

莫梓旭将丝帕还给了芷儿,“留着暂时先别洗了,指不定还有用,这味道只要不沾水,十天半个月的,气味都不会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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