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李老爷?”辅国公府上的管家还很是客气。
“您太客气了。您家国公和夫人都还好吧。”
“小地是奉了我家夫人地命令。来金织坊定冬衣地。这是我家夫人要定地清单。请李老爷过目。”
李洵接过来一看。张玟昭向金织坊预订地冬衣达到二十多件。连带着尺寸。整整记满了三页纸。
李洵收到这样一个订单。心里非常感动。好言将那管家打发了。李洵又拿出订单看看。感到一阵喜悦。可谓开张大吉。
此时。李伊水和李汶水。李沉水三姐妹正在逛街。早晨。李家人到店铺门前凑人气。果然。国人爱看热闹地习惯没有改变。早上路过地人见这么一大堆人围在一家店铺前。也纷纷驻足来看个究竟。不一会儿。金织坊前面地人群几乎要堵塞交通了。
李伊水看时候差不多了。就招呼姐妹们开始撤。在回去地路上遇见正要往金织坊去地张氏地马车。张氏听说金织坊里地客人很多。欣喜之下。便允许李伊水姐妹三个逛街轻松一下。
姐妹三人欢呼一声,跑着向那繁华的大街上去了。
这几日,她们在早年来到京城的婆子的带领下曾经出过几次门,因此并不担心迷路。
京城真的是很热闹!街上店铺很多,样品很齐全,有规模很大的店铺、有简陋的小店,也有随地摆货的小摊子。贩卖的物品上至翠玉玛瑙、豹皮绸缎,下至粗碗粗布,应有尽有。每一条街都是人来人往,人们有说有笑,选购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或送给家人,或送给心上人。买者开心,卖者得益,皆大欢喜,一片其乐融融。
李伊水接受了在徐州城被偷了荷包的经历,身上并没有带着多少钱,因此,大件昂贵的东西自然是不再想了,只是将注意力放在街上的小摊子上,挑选自己喜欢的小物什来购买,不一会儿,也挑选了不少,双手都占满了,在这个时候,李伊水才想起姚之洛的好来,才后悔没有让姚之洛这一个免费的劳动力跟着过来。
姐妹三个都走累了,正好看见前面有一家茶馆,三人决定前去喝茶,顺便将买来的小吃点心解决一些,一遍为继续血拼做准备。
三人到了茶楼,小二连忙招呼,并向三人推荐了上好的雨前茶。
李伊水看着小二上来的茶,汤色清洌,幽香四溢甘香如兰,幽而不洌,啜之淡然,果然是上好的茶。
喝茶期间,李伊水姐妹三个打量着这茶馆,觉得比徐州城里的茶馆要好上很多,就算是姐姐李惠水家的茶馆也比不上。
茶馆酒肆素来就是各种小道消息快速传递的地方,李伊水她们在茶馆里呆了一会儿,就听到了不少各色八卦。于是她们喝着茶水,吃着买来的包子点心,竖起耳朵听着传来的八卦。
像那些皇宫里又添了皇子啦,某某贵人要晋封为妃子啦,那家王府妻妾争风吃醋内宅不宁啦,这些小道消息三人听的津津有味。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这下八阿哥要倒霉了”的话,李伊水愣了,忙顺着声音看过去。
说话的是角落的里的三个人,其中的一个见同伴这般口无遮拦,连忙制止:“三弟,你少说一些,这里人多口杂的……”边说还边往四周看过了,李伊水连忙收回视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大哥,你也太小心了,这万岁爷在热河的时候,八阿哥给万岁爷送死老鹰的事情,京城里谁不知道?听说,现在万岁爷已经停了给八阿哥的爵俸,让他闭门思过呢。”那个三弟并不在意的说,不过与刚才相比,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变小,看来,还是有些顾忌的。
他的声音虽然小了一些,但是对于专心偷听他们谈话的李伊水来说,还是照样全部听到了耳朵眼里。
李伊水的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毙鹰事件,毙鹰事件,看来这一次八阿哥彻底失宠,以后就是十四阿哥取而代之,再往后,十四阿哥出征,然后……
李伊水一想到后来是四阿哥继承皇位,有些不愿意想下去,开始为自己的大哥李卫发愁,希望自己的大哥真的有心从兵部跳出来吧,但是想到再过一段日子,十四阿哥就青云直上,成为大将军王,无数人认为的储君人选,谁不是削尖脑袋讨好他,争相想进兵部,到那个时候,大哥万一不愿意离开兵部怎么办?
李伊水发愁起来,自然没有心情再吃东西了,李汶水和李沉水将自己带来的点心吃完,又将茶水喝光,喊来小二结帐。
在热闹的大街上,李伊水全然没有了刚才逛街的性质,开始漫无目的的走着。
李汶水和李沉水相看了一眼,紧紧跟了上来。
“伊水妹妹,什么事情,这般发愁,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说出来我们听听,大家分担吗?”李汶水揽着李伊水的肩膀说。
李伊水苦笑,别的事情她还真的跟姐姐说了,大家一起分担,可是这件事情她根本就不可能告诉任何人的,她不可能告诉自己的姐妹自己其实是穿越的,她也不可能告诉哥哥你跟着十四阿哥会倒霉的,最好是跟着四阿哥混,她什么都不能说,唯独苦笑。
“不愿说就算了,不过,只要你别忘了我们是你好姐妹就行。”李汶水的豪气的话听的李伊水心里感动异常,刚才的孤独寂寞稍稍扫去了一些,李伊水决定不能因为自己的心情沮丧影响了两个姐姐的逛街兴致,便也收起了各种心思,开始认真的逛街。
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姐妹三个又买了一些东西,见天色不再,就开始往家里走。走出那条商业街,转到了一条并不繁华的街道,她们突然一阵男女的嬉闹声,夹杂着一个小狗的叫声,声音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听起来让人非常揪心。
三人扭过头去,发现四、五个少年,应该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只见他们衣着华丽贵气,一身公子哥的打扮,此时他们正在**着一只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的小狗,那小狗全身脏兮兮的,很楚楚可怜,它被一个十四五岁大的大男孩使劲一脚,当皮球一般的踢了过去,到了另一边,小狗连滚带爬,口中呜呜的喊,可是另一边的少年并不心疼,也一脚踢过去,玩的不亦乐乎,旁边围观的那几个男女看到小狗痛苦的模样,反而哧哧地笑了。
李伊水看见了心中不忍,李沉水也脸色发白,李汶水早就忍不住跑了过去,喊:“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你是哪棵葱啊?凭什么叫我们住手!”其中一个男子粗声粗气地嚷起来,狠狠的瞪着李汶水。
“就是,你凭什么?我们的事你管得着吗?这狗是你家养的吗?”其他的人在旁边起哄。
李沉水和李伊水赶紧跑过去,站在李汶水旁边,李伊水站了出来,“这条小狗虽然不是我们家的,不过,我想出钱将它买下,你们看怎么样?”李伊水见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三个小姑娘肯定不是对手,便开出来条件,毕竟,能够花钱将这条狗买下也不错,小狗似乎知道来了救兵,望向三人的目光充满祈求,看得李伊水一阵心酸。
“哈哈哈——”为首的男子大笑起来,指着李伊水对身后的人说:“这个小妞说要给爷钱,哈哈哈,笑死人了,小妞,实话告诉你,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后面的人也都轰然大笑,李伊水听了,便知道这个小子并不是好招惹的,她们三个女孩孤身在外,实在不愿跟这种地痞流氓较劲,小狗虽然可怜,可是她不打算为了这只小狗将自己三姐妹全都赔进去。
李伊水扯了扯李汶水和李沉水,打算说几句场面话,就从别的路回家,哪知李汶水根本不理她,“那你们说,怎么样才能将这个小狗给我们?”
李伊水心中暗叫要糟糕。
果然,那小子听了李汶水的话,上下色色的打量着李汶水,“爷家里什么都有嘛,就是缺一个暖床的丫头,看你这姿色还算可以,要是你肯陪爷……”
那小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汶水手中的东西就全往他脸上招呼了。
“小娘养的,竟敢造反,弟兄们,给我上——”随着那领头的小子的怒吼,旁边围观的人一拥而上,开始群殴李汶水三人。
李伊水拉着李汶水和李沉水扭头就跑,但是那里跑得过这些人,很快被围住,李伊水一个侧身,躲过了抓自己的那个男人,随后一个飞腿踢到他的膝盖骨上,那人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李伊水虽然经常锻炼身体,但是双手不敌四拳,加上李汶水和李沉水还跑不快,很快就面对这些个纨绔子弟的群殴了,一个穿华服的小子伸出手来想去抓李沉水的手,手没抓到,却扯掉了李沉水腰间的手帕,那鼠头鼠脑的男人拿到手帕后把鼻子凑到上面,大力地闻着,动作很轻浮邪肆。
“把手帕还我!”说着,小云就想上前去抢回来,却根本没有如愿,被其他的两个人拉住了手,李沉水嫌恶的想要挣脱开,“救命啊——”李沉水挣扎不开,放声大哭,边哭边喊救命。
李伊水受到了启发,也连忙放开嗓门大喊救命,盼望能够有路过的看不过眼,伸手救下她们三个小女孩。
“哈哈,喊什么喊,爷更喜欢你们在床上喊——”那小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呀然无声,整个身子向后飞去,咣当撞在了后面的墙上。“谁,那个不要命的赶来坏爷爷的好事。”那华服小子皮肉粗厚,刚才那一下倒也没有受伤,马上爬起来叫嚣着。
李沉水睁开眼一看,身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青衫男子,一个飞脚,又将一个纨绔踢飞,手脚并用,很快,那群纨绔便都趴下来了。
李伊水看得两眼直冒星星,这就是侠客啊,她的偶像!
那青衫男子冷冷的望着那群纨绔,怒喝道:“滚——”
那群人见状如获大赦,急忙爬起来,就要抱头鼠窜,为首的那小子还想放下几句狠话,被身边的人硬拖走了。
李伊水等人在旁边见了,等那些纨绔走了,赶紧来感谢这位见义勇为的好汉,李沉水却第一个跑到那个小狗面前,把地上的小狗抱起了,仔细的检查伤势。
青衫男子也过来看,“这小狗的后腿骨折了,要是赶紧接好的话,还可以恢复好的。”
李沉水一听,满怀希望的问,“那大侠您能够给小狗接骨吗?”
青衫男子摇头说:“这要是人腿折了,我还是能够接上的,可是,这小狗,我看,还是找个兽医吧。”
“啊——”李沉水一脸失望,青衫男子见了,说,“我倒是认识一个兽医,我带你们去找他吧。”
李沉水听了,也只能如此了,想拿手绢将小狗腿上的血迹先擦掉,却发现自己的手绢不见了,应该是在刚才掉的,李沉水将地面上扫视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想到先救小狗要紧,便不再耽搁功夫,抱着小狗,跟在青衫男子和李伊水李汶水后面。
一阵清风吹过,卷着一块手绢,渐渐的往附近的一个二楼窗口飞去。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卷第九十六章 药铺
第九十七章模特
日子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过去了,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已经进入了腊月。
这天,李伊水带着姚之洛做保镖前去探望小喜祖孙俩,从小喜家回来后,李伊水就听到了一个消息爹病了!
李伊水听到这个消息,脑子嗡的一声,半响说不出话。啊!怎么可能?父亲的身体一向很好,在徐州的时候还曾经学过一些简单的拳脚,可以称得上是身强体健的。怎么刚刚来到京城就病了呢?难道是水土不服?
李伊水赶紧回到正房去探望父亲李洵。
一进门,就看屋子里笼着一片愁云,人人都一张苦瓜脸,丫鬟婆子们蹑手蹑脚的活动。李伊水没有理会门口施礼的小丫鬟,匆忙进入正房,到屋里后,在外屋从门口看见内室里的父亲李洵正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光直直的看着桌上的什么东西,嗯好像是账本。
李伊水见父亲没有卧病在床,先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就算是病,应该也不很严重。
张氏见李伊水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便招手示意她不要进来,自己蹑手蹑脚的退出内室,李伊水来到母亲身边,压低声音向母亲打听起父亲的病情。
张氏摇摇头,“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气结于胸,其实也就是心病,”张氏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这些日子金织坊的生意并不怎么好?你父亲大概是为了这个焦虑的,这些日子你爹都没有睡好。”
“怎么会呢?开业的那天,金织坊的生意还是很火爆的。”李伊水不解的问道,只要不是身体出了问题就行,生意上的事情,李伊水想来抱着知足者常乐的思想,当然,对于自己家的生意,李伊水还是盼望着能够红火地。
张氏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里间的李洵可能是感受到了外面的动静,反应过来了,冲着外间提高声音问:“刚才进来的是李伊水来了?到里面说话吧。”
张氏和李伊水到了内室。李伊水忙上前唤了声:“爹。伊水回来了。”
“嗯。从外面回来地?去地什么地方?有人跟着吗?你一个女孩子出门要带人。知道吗?”
李伊水见自己父亲关心自己地情况。心中很感动。先回答了父亲地问题。“女儿今天是带姚之洛出地门。去小喜家里。看望她奶奶地。她奶奶前一段日子生了病。恩。小喜是我第一次跟母亲上京城地时候认识地。脾气很投缘地一个女孩子。”李伊水将今天地经历交代了一番。就开始问父亲:“爹。咱家金织坊开张那天不是生意还很是兴隆地吗?怎么。刚才听母亲说。好像生意出了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洵看到女儿问起了生意上地事情。原本想斥责她别管外面男人家地事情。专注自己地女红就好。话到嘴边。想起女儿提出地改良计件制和开业时候地优惠大酬宾效果都不错。便将到嘴边地话又咽了下去。
想了想。李洵还是将生意上地事情跟这个女儿说了。原来。金织坊地生意虽然在开业时候火红了一段时间。但是并没有招揽到大客户。这眼看着将近年节。各个府上开始了预备过年新衣地时候。金织坊地订单还不见涨。李老爷几乎要急白了头发。
一旁地张氏见丈夫并没有想对另外两个女儿那样直接把她们打发掉。而是详细地告诉李伊水生意上地实情。心里知道在丈夫心中。恐怕这个女儿地位置已经不一样了。心中暗暗高兴。也盼望女儿能够想出来一个好办法来解决问题。
李伊水听了,问道:“可是价格方面的问题?”
李洵摇了摇头,说:“金织坊的价格并不昂贵,甚至比京城同类产品价格还要便宜一到半成。这件事情你有所不知,京城的那些豪门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固定的定做衣服的地方,根本就不搭理其他的织坊地,虽然我们的质量并不比他们的差。但是那些人家根本不知道。自然不会买你的帐了。唉,酒香也怕巷子深啊。虽然李家还有一些田产和庄子,可是这织坊生意是李家一大半家业啊,总不能这么丢了吧。”李洵的话中有着说不出的沮丧,看来这段日子他没有少忙活,每天辛苦,加上熬夜想金织坊未来的路,想要打破现在的这种僵局,李洵头发都开始渐渐的变白了,
怪不得父亲这般着急,李伊水望着李洵发辫上不时闪现地银丝,心中有些心疼,不过,刚才父亲那一句“酒香也怕巷子深”给李伊水提了一个醒,那就是………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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