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阴沉，好像吃了大亏的表情。南虎族长们沉默了，最终向现实低头，屈服于炎族的政策。
解决掉这个大麻烦之后，常慧慧的日子一下子轻松起来，偶尔会去慰问已经怀孕的虎女——当然是怀了炎族孩子的虎女，南果族与南虎族如何是他们两族之间的事。
比照炎族女人怀孕的优待，虎女准妈妈可以每天领取炎族准妈妈一半的肉类和蛋类补充营养。
常慧慧坚信，在胚胎时期胎儿吸收足够的营养，将来孩子出生后智商会高一些，比如炎族从小吃饱穿暖营养好的孩子就比他们的父辈聪明得多，识字学习技能什么的也快些。
南虎族长们见炎族的策略这么好，笑眯眯的，再无一句怨言，炎族是帮他们养孩子，他们当然高兴。还有不少虎女想找炎族男族人协议生孩子，只要确定怀孕，她们就可以在孕期吃到肉。可是，炎族未成婚的男族人都是追求的，还看不上这些大字不认一个的虎女。
他们情愿等着炎族的女孩长大。
如此一来，虎女们争先恐后地排队上学，比小学生都积极。
几番折腾，部落里更热闹了，人更和谐了。被虎女困扰多日的阿飞直竖大拇指，没想到酋长当时那个政策给部落带来这么多福利。
常慧慧也有些意外。
在友好气氛中，常慧慧接到前方的线报，报信的猎手从嘴角笑到眼里，刚到门口还没进门就高声说：“酋长，南胶族举族来投了！”
常慧慧的眼睛瞬间亮了，南胶族果真来了，她快走两步接过猎手的竹简，是阿鞭写来的：“阿鞭他们到哪里了？”
“走到半途中了，各族混乱，走得比较慢。阿鞭队长让我们先回来报信，人比较多，请酋长再调集骑手过去探查。”
常慧慧问：“南岸很乱了吗？”
“是的，是从三氏族开始乱的，三氏族中的壮年多数‘莫名消失’，别的部落就以天神惩罚的名义灭了三氏族，三氏族少数人逃亡，灭三氏族的部落转而把矛头对准其他部落，说他们藏了三氏族的人。正乱着呢，每天探听的结果都会翻个花样。”
常慧慧笑笑，本是意料之中的，她对刚进门的鲁鲁说：“把你手下的骑手再调一百人到南岸，支援阿鞭队长和南胶族。”
鲁鲁管着部落大门，一路来已经听猎手说的差不多了，此时目光炯炯地望着常慧慧，只是不说话。
“有什么问题吗？”常慧慧觉得鲁鲁的眼神有些过于亮了。
“酋长，我想出去锻炼，能让我带队去支援阿鞭队长吗？”
常慧慧恍然大悟，鲁鲁这些年一直在训练骑手，后来又守着大门，独自带队锻炼的机会不多。于是她点头答应：“好，你也长大了，是该出去练练，把部落里面的骑兵队交给你的副队长管着。”
鲁鲁惊喜地差点跳起来，兴奋地围着常慧慧跑了两圈，把常慧慧看得眼晕，他才停下来，搓着手表达喜悦，嘴巴张张合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后来一跳跳下门口的几级台阶，跑往马场的方向，边跑边说：“我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飞！”
把欢喜撒了一路。
“这孩子！”常慧慧无奈地笑了，说起来，探查的工作是个十分危险的工作，有时候需要在夜色里进行，猎手整晚都得提心吊胆，不仅担心被人发现，还得担心突然出现的野兽，得会爬树，会隐藏，会哄坐骑不在关键时刻发出嘶鸣。
可正因为危险大家才觉得有刺激性和挑战性。能被派去探查的猎手一般是公认的最优秀的猎手，因此，出了狩猎队还没被选去刺探情报的猎手都不好意思抬头见人。
第274章最后一战（2）
鲁鲁出去后，常慧慧继续询问猎手：“南胶族是怎么想通来我们部落的？”
猎手刚才趁两人说话时已经稍作休息，吃了长老送上来的食物和水，此时慢慢回答：“南胶族守着的那处水源被别的部落看中了，有两个氏族联手攻打南胶族。幸好南胶族之前做了防范，打了两场败仗之后及时撤离，食物没有被敌人发现。但是有越来越多的部落注意到他们的草原，南胶族很害怕，对是否迁族很是犹豫，刚好阿鞭队长亲自过去了一趟，他们就决定跟着我们部落来了。”
看来南胶族没有把她的话当做耳边风。
常慧慧沉思起来，又问了些问题，看问不出来什么了，便让猎手先去休息，她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南虎族和南果族，两族族长大吃一惊，想到南胶族来作伴又有些高兴，整个南岸恐怕食物最多的就是南胶族了。
常慧慧就发动他们给南胶族盖吊脚楼，把牲畜栏缩小了一大片，牲畜活动的范围就更小了。
她安排了盖房子的事，就坐不住了，随后带领二十个猎手到牛山据点去看看，走之前让南虎族到靠近离部落最近的据点（第三据点）那里去训练，顺便多走几步路把上次打仗受伤的南虎族人接回来，还让一部分人留在第二据点周围训练，以迎接南胶族的到来，这部分人里有南果族的人。炎族人手不够，大部分能动用的人还是南虎族和南果族。
此时，夏天即将过去，在快到收获季节的时期却没有果实可以采摘，且自冰雹之后再未有过任何形式的降水，给饥渴的各族雪上加霜，南胶族的到来将会给炎族增加极强的战斗力。
常慧慧一路行来，发现三个据点建得差不多。并不特别大，每个地方驻守两百人，其中炎族骑手各占三十人，其他的都是南果族和南虎族的。
牛山据点被烧过一回，仍然是三个据点里面最为坚固的，因为它有石头围墙，以前的地道还可以重复利用，只要搭建几座吊脚竹楼就可以了。
常慧慧在牛山据点焦心焦肺地等了好几天，每天都有猎手回来报告队伍走到哪里来了。在她准备好迎接的时候却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猎手竟然回来报告说。红斑点狼氏族发现了南胶族的行踪，阿鞭等人被堵在红斑点狼氏族的大门口了！
这个消息让整个据点的人震惊，常慧慧差点站立不稳。脑子里空白了几秒才恍惚看到云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她手脚都冰凉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定定神，对云说：“你现在立刻回部落，沿路若是看到阿飞，就直接带了训练的队伍到牛山据点等着。让阿飞先回部落稳住部落！我先去红斑点狼氏族，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乌族长和修族长了。我去会会他们。”
本来的计划就是阿飞把两族战队带到第二据点，由云接受训练，阿飞不能离开部落太久，不然部落里出了乱子不好弹压。
云坚决不肯让常慧慧冒险：“酋长，乌族长和修族长是不是仍是多年前的品性我们还不能确定，她们知道我们炎族住在北岸，肯定会在北面设置障碍，加紧防备。酋长。让我去吧。等谈妥了，我再让人通知你过去。”
他言外之意便是，乌族长会不会联合其他部落攻击炎族还不确定。就像当初的茶酋长和孤酋长，明明看着不像坏人，可后来做的事却是一件比一件不靠谱。
其实是这两个红斑点狼氏族的酋长给了炎族阴影，连带炎族对反孤派部落的印象也不好，认为他们都是出尔反尔、居心叵测的人。
常慧慧拒绝道：“你去不行，乌族长不会和你谈。这件事处理不好，不仅乌族长会责怪炎族不通知他们，妄想悄悄通过他们的森林，而且南胶族也会因此对我们部落失去信任。云，你别劝了，就按我说的去做吧。还有，把上次与三氏族打仗没吃完的食物都腾出来准备好，这次的事是我们承诺南胶族安全过来的，我们需要出一部分力。”
云看她已经在安排出行的事了，顿时沮丧，论口才，他是说不过常慧慧的，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才会说那么多话，平日里他可以一整天不说话的。
牛山据点有二百人，除了她来时带的骑手，另外又调动了二十名骑手当日就随报信的猎手渡了河直奔乌部落小山而去。
而云这里紧巴巴的只剩下十名骑手，几乎是在同时往部落的方向跑去，经过第二据点时又把第二据点的骑手调到牛山据点，以免南岸发生什么情况不能及时报信。
大河中水位又下降了不少，最窄处只有不到八米的河宽，常慧慧直接带了据点的木头大门搭在两头的石头上成木桥，中间有石头做支撑，两岸的石头也是猎手过河时留下，这些天两岸联系频繁就没有把石头藏起来掩人耳目。
从大河到乌部落小山骑马只要一小时就到了，这还是因为地面干燥，又没有繁茂树枝的干扰。
乌族长看到常慧慧十分惊讶，她有好几年没见过常慧慧了，和别人认出常慧慧一样，她也是通过那两只耳环把常慧慧认出来的，毕竟常慧慧的身高在新成长起来的炎族人并不显眼了。
“你是……慧慧酋长？”乌族长脸上长了褶子。
常慧慧是在族人的提示下认出她来。她瞧了瞧对面的人，站在她旁边的应该是修族长。
“我是炎族的慧慧酋长，”常慧慧从马上下来，上前几步，和乌族长面对面而站，眉峰微微皱起，目光有些陌生，“乌族长，我们好久没见过了。”
乌族长看到常慧慧骑马来就够惊讶了，她更惊讶的是骑马的炎族人看起来十分强壮，与经历大旱之苦的各氏族人相比，实在让人羡慕嫉妒恨。常慧慧可不会因为别人不平衡的心理就亏待自己的族人，任他们怎么嫉恨。
“慧慧酋长，你还记得我啊？”乌族长有了点笑意，她之前是看不起阿鞭这个男队长不愿与阿鞭谈判，且她压根不认识什么南胶族、南米族，也不会与南胶族谈判，常慧慧能来就再好不过了。
常慧慧看她态度还算和善，和之前不屑阿鞭的模样判若两人，这是女族长们的特权，长期以来形成的母系优越感，她不能置喙。
“我当然记得乌族长，当年我炎族被南陶部落的茶酋长陷害，借住过乌族长的部落，后来我们去森林里找森林狼氏族报仇的时候又借住了你们部落。我对乌族长十分感激呢。”
乌族长的脸色变了，常慧慧若不提，她都差点忘了得罪炎族后来又神秘消失的森林狼氏族，也不敢再在常慧慧面前拿乔，直奔主题：“你们炎族的队长说这些人是森林里面的部落，从我们这里走却不高诉我们，慧慧酋长，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问炎族要交换代价来了。
常慧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这是南胶族，是我们炎族在离开南岸之前就认识的朋友，前些天他们遭到别的部落的攻击，想要到我们部落避开风头。乌族长，可否借用你们的森林通过？”
若在平时，森林借用就借用，只是走路而已，又不会带走森林里的动植物，所以友好的部落经过根本不需要“过路费”。可现在是特殊时期，就要特殊处理，各部落对自己的地盘守护意识很强。并且南胶族这么大群人经过他们的森林，万一像南陶部落那样不怀好意，狼氏族不是要吃大亏了吗？
乌族长说得更加直接：“慧慧酋长，你知道，现在森林里很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我们狼氏族日子过得艰难，可一贯是不参与各氏族的战场的。但南胶族整个氏族经过我们的森林，我们不能不防，若是有诚意，我们两族可以进行交换。”
南胶族在乌族长眼里就是来历不明的部落，就像现代人出去了没身份证一样，肯定是要遭乌族长怀疑的。
常慧慧叹口气，还是避免不了被狼氏族敲诈，其实她是知道的，乌族长领导下的狼氏族才是真正的狼氏族，在危难时刻互相帮助，决不侵犯他族，也得益于狼氏族的地理优势，他们这里太过偏僻，靠近森林外围了，不容易引起其他部落的注意。
别的氏族要来攻打狼氏族，还得绕过其他氏族，这样算来，打狼氏族就不划算了。
她把乌族长的要求告知南胶族长们，果然，族长们就不满了，虽然没有明说，可眼里淡淡的不信任，常慧慧还是看得到，她努力解释经过一个狼氏族他们就可以直接到达大河，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到达北岸。
族长们一比，之前经过那么多氏族都在炎族的帮助下免掉了“过路费”，只给这一个氏族还是可以的，也就没怎么愤怒了，愿意拿出食物作为交换。
常慧慧想起上次看到的，三氏族经过狼氏族的时候只给了一点点食物，想来乌族长的胃口并不大，便走过去和乌族长交涉。
乌族长没有说要求多少食物，而是问：“慧慧酋长，你们住在北岸，吃的是大河里的水吗？”
常慧慧疑惑，不知道她怎么从食物跳跃到了水，还是回答：“是的，很多时候要从大河里打水吃。”水井里的水不够时，猎手们的确会到大河里打水吃。
第275章 最后一战（3）
“我们部落里原本有条南北向的河流有水的，可水流越来越小，现在每天沁出的水不够我们一半人喝，我们想去大河打水，可大河里有猛兽，我们曾经看见过，也听说过水兽会吃人，若是你们能在我们打水的时候，帮我们驱赶水兽，我们就以这个为交换。”
乌族长一口气把自己的要求说了，期待地望着常慧慧。她自己算过，若是用食物作交换，换不到多少食物，上次在三氏族手里就吃过亏，这次以水为交换应该不会引起炎族的反感。
常慧慧琢磨了下，能不给食物就不给食物，毕竟她答应了会把南胶族安全带到北岸，一路来都平安无事，结果到了家门口了还遭到狼氏族的堵截，炎族多少会没面子。
“你想要我们帮你们几次呢？”常慧慧问道。
乌族长一顿，和修族长小声商量了下，伸出了五根手指头，面色有些忐忑，大概是怕常慧慧不肯答应。炎族可以捕杀来吃的水兽在他们眼里是不可战胜的洪水猛兽。
常慧慧权衡了下，认为乌族长为人嗜权了点，小心小计也有，但十分讲信用，是个值得结交的人，横在他们之间的南陶部落已经灭族，两族这时候保持友好关系非常有利，于是她爽利地答应：“好，这个交换我们跟你做！”
乌族长认为炎族的信用还是比较靠谱的，毕竟炎族当初答应用兽肉交换居住权，每年都做得很认真·直到炎族离开南岸。她压根忘了炎族本来是想要偷偷从他们森林经过的。
交换事小，引起他族猜忌和矛盾事大，后者很可能会成为引起战争的借口。这才是常慧慧重点考虑的地方。
南胶族长们见常慧慧三言两语把狼氏族搞定了，还没给狼氏族食物，都十分佩服她·兴冲冲地跟在常慧慧身后走，把被逼出部落驻地的郁闷抛到九霄云外了。
常慧慧和乌族长商量了下打水的时间和暗号，便带着南胶族浩浩荡荡地到大河边上，她看出乌族长和修族长还有话说，但现在她没心情叙旧，只说以后有机会大家还会再聚。
这次她可不敢直接走熊氏族的森林，让猎手们再三打探，确定不会遇到熊氏族才绕了点路穿过森林来到大河边上。这趟路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来了。
队伍在大河边休整一夜·预备第二天过河·常慧慧派人到南岸快马报信·便和吓出一身虚汗的南胶族长们聊天套近乎，询问他们一路来的艰辛。有些艰辛只有说出来了才不会放在肚子里憋屈成怨，常慧慧给她们机会发泄，听她们大骂那些氏族不怀好心，还问她：“我老听你说南胶族，难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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