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夫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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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夫恶女-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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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差一点……”沙哑的哽咽、鼻子的酸楚、热烘的面颊、盖雾的眼眶;那些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尝到的感觉,全都一涌而上,令她无从躲避。
  她没有这样的经验,从来没有,就连在那时候她也不曾流过半滴眼泪,从她知道哭是弱者的表现开始,她再也没有哭过,因为弱者根本不可能在她的世界里生存,她一直都是强者,是最强的一个,即使在齐子望和洛湘面前,她也从不曾表现得如此脆弱,然,他的肩膀竟然变得越来越宽厚,宽厚得足以容纳整个她,让她在那安稳地憩息。
  “没有,你最终还是没有伤到我,你不会把我当成豆腐,以为我一被碰到就会碎了吧!”穆佑岚好笑地问。
  闻言,她破涕为笑,穆佑岚释然地暗吁一口气。
  她放开所有内心的束缚,贪恋地倚着他的肩膀,第一次甘之如饴地享受女生的专利,若在前一天有人说她小鸟依人,她不把他大卸八块才怪,但到了这一刻,她不再排斥自己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偶尔在心爱的男人怀中撒娇。
  和从前那种伊人在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空虚的心灵都被她的一颦一笑填满了,一直以来,得到满足的只有他的躯壳,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进驻他的心。
  忽然间,他的脑海里萌生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他要保护她。
  的确有点可笑,总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人竟然想反过来保护她,但他知道,她并不如表现出来那么坚强,她说过他们是同类人,同样是戴着面具的人,他的面具是虚伪,而她的面具则是坚强。
  轻搂着对方,两人恣意地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
  自天龙集团的主帅龙天承和新婚妻子出国度蜜月以来,集团上下的员工忙得焦头烂额,尤其秘书处主管严君宇和资讯科技部主管杜逸凡,他们是公司的重臣,代理总裁和代理总经理的职务自然落在他们身上,原本已经忙碌得人仰马翻的两位部门主管——也是齐子望和洛湘最喜欢“眷顾”的对象,再没有时间为他们提供“娱乐”,令他们的生活失色不少。
  难得的是齐子望和洛湘也肯和众人一起共渡时艰,把在工作时间内的玩乐时间由每天三小时减至每天一小时。
  别太感激他们!他们只是玩腻了,才会闲得去抒解“民困”,而且这对他们来说是一项交易,和龙天承交换条件的筹码,所谓无商不奸,想要在龙天承身上得到好处,他们不会以为有白吃的午餐。
  “把夜娘丢给穆佑岚真的没问题吗?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耶!”刚刚收到游心澄在海上发给他们的讯息,知道两人正远渡重洋,洛湘有点担心,他们从不轻易让游心澄落单,这次是他们相识以来分开最久最远的一次。
  “她在我们身边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要是我们能解决她的问题,早就搞定了!哪需找那个冤大头来参一脚。”齐子望看起来像极舍不得妹妹被人拐了的吃醋哥哥,不过洛湘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点破,她近日已备受“专宠”,没必要火上加油。
  “连我们都做不到什么,那穆老头又可以帮上什么忙?”这是她一直对齐子望的计划感到纳闷的地方。
  “别忘了Black是死在谁的手上”齐子望莫测高深地一笑。
  “我当然知道是夜娘下手的。”你把我当傻子吗?
  “那你以为她是为谁破戒?”
  “当然是你啦!不然还有谁。”明知故问!
  “我的魅力还不足以令夜娘为我破戒。”齐子望难得谦虚自认不如人,眼光中带着一抹黯然。
  “你认为夜娘这样做是为了穆老头?”洛湘骤然清醒,一双眼睛瞪得比灯笼还要大。
  “不!她是为了自己,她早已把穆老头”私有化“,所以她只是在反击伤害她的人。”游心澄的哲学不是普通人能懂的,恰巧他就是不普通的一个。
  “我对穆老头始终不太有信心,夜娘她禁不起任何伤害的。”洛湘不安地嘀嘀咕咕,惹来齐子望的白眼。
  “就因为我们没有他们的经历,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接近他们的内心,若对方有着洁白的过去,反而令他们逃避和却步,有些事情必须亲身经历才能感同身受,他们都需要一个懂自己的人。”
  “两个阴沟里的人在一起,不是更见不到阳光吗?”说到底,她就是无法相信穆佑岚,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他仍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会为了自己而出卖朋友的人,哪知他将来会不会为私利出卖夜娘。
  她也不相信齐子望会就此放过害死他爸爸的凶手之一,他们为了调查这件事少说也花了四年的时间,以他的小气性格,没道理说不追究就不追究的。
  瞟了洛湘一眼,齐子望半垂着脸,望着桌上摆放着那帧他与爸爸和凌冬儿的合照,轻轻一笑。
  “放心,如果他无法把夜娘的恶梦彻底退去,那么他就连惟一的生存价值也没有,那他很快就会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齐子望脸上露出的笑意是温煦的,对他了解甚笃的洛湘却看得毛骨悚然。
  第七章
  当日游心澄就是利用伪造的护照和病历证明,用轮椅推着昏迷不醒的穆佑岚先搭客机到新加坡,再转乘一艘豪华客轮到美国。
  为什么不直接搭机到美国,反而要如此转折?
  因为好玩喽!游心澄是这样说的,一点被追缉的自觉也没有,完全不把自己绑架通缉犯、用伪证偷渡的罪名放在心上。
  说是好玩,但游心澄为了自己愚昧的决定,不知气白了多少根头发。早知道自己会晕船,就算用枪对准她的脑门,她也不会踏上甲板半步的。
  吃过药后,晕眩心的不适是舒缓了,但不能脚踏实地就是无法令安心。
  还好她当初为困住穆佑岚,选择住在标准客房,用不着睁眼看着害她没有一天好日子过的汪洋碧海,只有四面厚厚的铁板围绕着他们。
  打从“睡”了穆佑岚一夜起,游心澄就很习惯性地把他当成专属抱枕,甚至要服务生把她的行李统统搬进他的房间,很理所当然地分享他的空间。
  穆佑岚有什么反应?
  他还能有什么反应?被她像章鱼一样黏在身上,寸步难移,差点连上厕所也被迫和她形影不离。她还像怕不够刺激他,几天来都只穿着他那宽大的T—shirt,一点女性的自觉也没有,令他不禁怀疑她的虚弱是不是用来戏弄他的新把戏。
  要不是她一天到晚都是那副昏昏沉沉、快挂掉的样子,他一定把她驱离身边。
  看着她那病恹恹的容颜,他竟然会联想到“楚楚可怜”四个字。当然,他的话都藏在肚子里,不是怕她,而是单要应付她那双四处乱摸的狼手,已经要随时随地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哪有心思和她抬扛。
  到了第三日,穆佑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出心里的纳闷。
  “你是无脑袋,还是真的那么小看我。”他眯起眼,好像只要她敢说一句看扁他的话,就会把她大卸八块似的。
  “你也不太笨,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她虚弱地一笑,刚刚又吐了一次的她依然滔滔不绝,好一个死要面子不认输的小妞。
  “你不担心我会饥不择食吗?男人的欲望是很可怕的。”抓住她搁在他大腿上的狼手,穆佑岚有股整她的冲动。
  “我十分同意。”她煞是认同的猛地点头。
  穆佑岚以为她在耍他,甚是恼怒。
  “我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做那档事,应该不会那么恶心。”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触地垂着眼。
  “小女孩,不会说谎就别撑了。”她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所认识的游心澄从来和温婉扯不上关系。
  游心澄抬起半开倦眼,略显呆滞的凝望着他。
  穆佑岚咽了咽口水。
  她有这么迷人吗?还是他实在禁欲太久?
  蓦地,她站起来,拖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走到梳妆台前,慢慢坐下来。
  她没有一丝不挂,更没有半露香肩,但她孤傲的背影却是他所见最吸引人的,撩起他浓浓的欲火;然镜子中倒映出那双满载愁思的眸子,却是那么的陌生。
  “论经验,我当然不能跟你比,不过我一定比你早有经验,我的第一次是在十一岁那年。”幽幽的眼神,淡淡流露出她内心的凄酸,一直以来,她在他面前总是一脸淘气,这种无助的神情虽然曾在她的脸上出现,但就仅有两次。
  犹如青天霹雳,穆佑岚先是僵住了。
  “那个人是谁?”他困难地走到她的背后,轻轻搭着她的肩膀。
  她在颤抖,她也不是无惧的,那她的坚强不都是强装出来的?
  她说他们都是同类人,都戴着面具就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坚强就是她的面具,她的面具实在太令人心痛。
  游心澄没有转身,抬眼望着镜中的穆佑岚。
  “你不是说对我没兴趣吗?况且你又记得自己第一次的对象吗?”原来被在乎的感觉是如此窝心的,沉甸甸的心不再无止境地下滑,在他面前揭开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已经不再只有艰涩。
  “现在有了,那个女的叫Kathy,是高我两届的学姐。”
  游心澄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他。
  “我已经说完了,到你了。”穆佑岚沉着脸,再一次催促她。
  “就算你对我有兴趣又怎样?你也不是处男耶!我跟其他男人——”
  “不要跟我兜圈子。”他蹙着剑眉,凝重地睨着她。
  她不晓得他在心痛她吗?他的耐性一向不好,只有在非不得已的情况,才会努力抑制,但在她面前,他不必步步为营。
  “我又没有HIV,你不必担心呀!”她嘟起小嘴,不满地嚷道。
  如果他捏着她肩膀的手劲,跟他着急她的心意成正比,她会在心里窃笑,她的肩胛骨快碎裂了。
  “是一个我叫他Father的男人。”不想再被虐待,游心澄老实地道。
  Father?神父?
  “别误会,他不是神父,只是一个把我由孤儿院领出来的伪善者。”她了然的一笑,当初洛湘也有相同的误会。
  “毋需用这种怜悯的眼神来看我,我不可怜,起码比起看不起自己的你,我并不可怜。”她轻轻推开他的手,转身面对他。
  她的眼瞳活像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是真的吗?如果她说的都是实话,她的从容实在令他无法理解。
  “怪杰说,做人不是活在回忆里,真正能伤害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一味在悲痛中沉溺,无法跳脱过去的愚昧,我不想令自己变得可悲,所以我要活得快乐,比任何人都快乐,都没有束缚。”清莹的眸子没有雾气,她答应了齐子望不会再为这件事伤感,她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人。
  闻言,穆佑岚呆住了。
  作茧自缚?他一直都是这样,枉他自以为是天才,原来只是无法破茧而出,只懂自怨自艾的可怜虫。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有多笨了!人土为安之前能觉悟已经很难得了,多少人花一生也无法勘破此道理,你已经由超可怜一族跳升一级,变成可怜一族了。”虽然气若游丝,但她的调皮还是不懂得收敛。
  “那你又是什么?”他不是真的想问,怕她又会露出令他心痛的愁容,可当他回过神来,已经覆水难收。
  “我?”她淡淡一笑,两手环在他的腰间,抑头看着他,“我当然是一个经历过很多不幸之后,决定要活得比谁都幸福快乐的大美人喽!”
  “但我怎么看都只觉得你是个夜郎自大的小丫头而已。”灵光一闪,一个有趣的想法在他脑海闪过。
  “怎么了?”聪明如她不可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但她又不是傻子,才不会不打自招呢!不想被他瞪得不自在,最好就是先发制人,她的灯笼眼已经全力地闪耀了。
  “你的别号不会跟这个成语有关系吧!”他的嘴角很不客气地上扬,挑出她的隐秘。
  “当然不!”她劈头就矢口否认。
  她才不会承认这件糗事,自认她的中文已经是进步神速、能举一反三,指出“郎”跟“娘”的性别差异了,谁知竟然中了陷阱,一头栽进去,那个叫夜郎的人真可恶!
  “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吗?”他好整以暇地低笑。
  “玉盖泥浆?”她柳眉轻蹙,狐疑地瞪着他。
  “不是泥浆,是弥彰,弥撒的弥,彰显的彰。”见她仍是一副呆子相,穆佑岚就知道他的解释是多余的,不禁摇头轻叹。
  “是什么意思?”他的表情根本就是在看扁她,可恶!
  穆佑岚忍住大笑的冲动,继续耐心地解释,“跟你之前说的此地无”金“三百两的意思差不多吧!”
  说完,他立即脚底抹油地逃到浴室去。
  “你——”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游心澄只来得及看着浴室的门轰隆一声地掩上。
  经过三天的调息,游心澄已经完全回复本性——恶魔的本性,甚至毋需再倚赖药物,看到大海也不会想吐,活力充沛的她不是拉他到甲板上吹吹风、晒太阳,就是拉他到船上的电影院、迪斯可、健身房去舒展筋骨,简直想把他的体力耗尽。
  说真的,穆佑岚是有一点怀念她那副柔弱的模样,更后悔没乘机捉弄她,以报一直被耍之仇,但现在是没机会了。
  就像这刻,他就不情不愿的被她拉进赌场。
  一大早就把他吵醒,说不能净在败家,偶尔也要进取一点,赚点小钱来维持生计。
  可以随手拿出一百万来赌的人,说要靠赌来维持生计?笑话!
  兑换筹码后,游心澄圈着他的臂膀,拉着他绕过每一张赌桌,可逛了近一个小时,她始终没有下注。
  “你干什么?”游心澄拉住穆佑岚欲下注的手,严阵以待地看着他。
  “不输光了,谁知你要逛到什么时候!我可不喜欢跟着你在这里团团转。”
  “我不是说了我们不是来败家的吗?”抓住他的手没有半点松懈,双眼也在发出警告,要他别胡来。
  “那你说我们究竟在做什么?难道在这里逛着,钱就会飞进你的口袋吗?”他不是滋味地撇撇嘴,他是投资专家,不是投机者,他最看不起沉迷赌博的人。
  “你没看见外面的告示吗?”她瞄向大门的方向,示意要他往那边看。
  “什么告示?”不准饮食,还是提防小手?
  “不得携带计算机的告示呀!”她没好气地道。
  “看到了又怎样?”穆佑岚依然搞不她的葫芦在卖什么药。
  “难道你不知道百家乐和BlackJack可以计牌的吗?”她踮起脚尖,挨近他的身边,在他耳旁轻声细语。
  “但也不是稳赚不赔的。”他不甚认同。
  “天下当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买卖股票又是稳赚不赔的吗?”她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会无聊地在这里白白浪费一个小时吗?”
  穆佑岚没说话,但他的脸上已经写着“你就是这么无聊”。
  “如果我真的太无聊想打发时间,我第一件会做的事就是把你绑在床上,好好疼爱一番。”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先回了他一记暖昧的眼神,顽皮的小手二话不说探向他的重要部位。
  他眼明手快的制止她,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危险的眼神警告她别再闹着玩。
  她轻眨着眼,煞是天真地笑着。
  这小魔女总有一天会把他逼疯的,每一晚被她搂着抱着,他都极力抑制着那股磨人亢奋,静待她熟睡后再挪开身子,甚至跑去睡地毯,但翌日醒来,无论他睡在哪儿,她都会像章鱼一样黏在他身上,还不怕死地调侃他正常而健康的生理反应。
  她却像怕他不会早夭,明知他无法安寝,却天天拉着他去耗费体力——跑步、打球、健身。
  下次她再敢拉他去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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