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洛阳的位置,和郑州同等重要,他不明白,矶谷司令官为什么放弃洛阳,这个命令,也打碎了他的梦想,长期占领洛阳,统治洛阳和周边广阔的土地,自己可以担任占领军司令官,那么多的支那人可供驱使,那么多的财富可任意掠夺,还有漂亮的支那女人,想想都亢奋不已。
可是,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连日来,影佐始终怏怏不乐,执行命令也就消极应付,本来大半天的路程,晃荡一天多才到。
夕阳西下,寒风萧萧,出现在影佐望远镜里的巩义城,沉默的铺展在黄河南岸的土地上,一如来时那么平静,放在这里的一个骑兵小队,知道联队长阁下到来,也不知道出来迎接,真是一群蠢猪,影佐的心里怒气渐生。
偏偏几棵树叶掉光的枯树上,几只乌鸦不合时宜的鸣叫起来,单调、刺耳的叫声,愈发衬托得这冬季野外的荒凉和空寂,影佐再也忍不住怒气,拔出手枪,朝着那几只没长眼睛,触怒大日本皇军尊严的扁毛畜生,一口气打光了枪里的子弹。
空中一阵凄厉的鸣叫,几只羽毛飘落下来,影佐怒气顿减,对自己的枪法很是自得,这可是当着几千名部下的面儿露了一小手,他收起手枪,一挥手,“哈亚古,巩义宿营,明早出发”说完,一提马缰,率先往巩义方向而来,后面跟着三千余名马蹄声杂乱,懒洋洋的日军骑兵,再后面,是辛苦两条小短腿儿的步兵。
影佐征召不知道,他对几只扁毛畜生发威,几声枪响,正好给巩义城内,严阵以待的骑兵二旅一团提了醒,团长特木尔巴根,严厉的告诉战士们:“都记住了,谁也不许打死我的马,第一轮射击,只需用枪单发,专打小鬼子的骑兵,以我的枪响为命令。”
说完,放下望远镜,顺手拿起一支三八枪,这还是解决了影佐留在巩义的,一个骑兵小队时缴获的,特木尔巴根喜欢它的射程,正好用来精确射击鬼子骑兵而不伤战马,昏黄的天际中,影佐征召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脑袋出现在他的准星里,越来越近,他屏住呼吸,轻轻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离开枪膛,直奔影佐的脑袋而去。
不知道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正好转身对部下命令什么,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钻进后面一个日军军官的脑袋,做了他的替死鬼,影佐的脑袋,被子弹划出一道血槽,军帽吹气似的飞出老远。
没等影佐的魂儿找回来,从巩义城内,射来稀疏但却准确度异常高的子弹,前排的日军骑兵,纷纷惨叫着落到马下,影佐大喊一声:“敌袭,准备战斗”所说的骑兵准备战斗,就是要冲锋,没等日军骑兵组织起冲锋队形,背后有传来激烈的枪声。
是骑兵二旅四团,从影佐的背后发动进攻,切断了日军回撤洛阳的退路,此时,巩义的西门忽然大开,马蹄声大作,滚雷一般,一团两千多骑兵,高举马刀,一阵风似的冲杀出来,日暮的夕阳下,马刀闪着寒光,影佐骑兵联队的前锋和后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受到猛烈攻击。
日军骑兵遭到突然袭击,并没有慌乱,在影佐的指挥下,分成两个部分,分别迎战骑兵二旅的一团和四团,双方几千名骑兵。立刻混战在一起,刀光闪闪,尘土飞扬,不时有骑兵惨叫着栽倒马下,影佐带着一个中队的兵力,居中策应,打得很有章法,对于和数量略超过自己的支那骑兵作战,影佐没有担心,他相信自己部队的战斗力。
可是,真正打起来,影佐骇然地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些支那骑兵,刀法纯熟,骑术精湛,凶狠凌厉,几个回合下来,倒在马下的,几乎全都是自己的士兵,而且,支那骑兵采取的战术,明显更适合这种混战。
受到两端压迫进攻的影佐,再也支持不住,这样打下去,自己的骑兵联队就要消耗在这,他连忙下达撤退命令,北面是黄河,东西被夹攻,只能往南面偃师方向撤退,好在,自己部队战马的速度,是支那骑兵的战马无法比的。
影佐骑兵联队仓惶南撤,一团和四团合为一股,衔尾追击,两股烟尘,滚滚往偃师方向而去,转瞬就消失在原野上,日军东洋马的奔跑速度,确实让独立师的骑兵们望尘莫及,眼见得距离越拉越大,战士们气的眼冒金星,干脆放缓马速,举起马枪,来个活动靶射击比赛,一声声枪响,日军骑兵两手一张,翻身栽倒。
无主的战马,凄厉的嘶鸣着,发疯似的奔跑,倒拖在马镫上的日军骑兵尸体,在坚硬的土地上,被撞击得血肉模糊,落到地上的日军骑兵尸体更惨,被后面狂奔的马蹄,践踏得几乎成了肉酱。
眼见得日军骑兵跑的没影,战士们悻悻的收起马枪,忙着收拢那些乱跑的无主战马,然后,放慢马速,往偃师方向推进。
到了天明,影佐骑兵联队三千多人马,被全歼于偃师和巩义之间,废黄河河道,薄薄的冰面上,到处是嘶鸣着,大半个马身陷在烂泥里的东洋大战马,可把战士们喜欢坏了,顾不得天气寒冷,遍地的泥水,小心翼翼的把一匹匹战马拉到岸上。
此战役,佟巴图骑兵二旅,全歼日军第一军影佐骑兵联队,自联队长影佐征召以下三千四百余人,无一漏网,影佐征召死于乱军之中,尸首无存,只有他那把金丝缠把的指挥刀,此刻正在旅长佟巴图手中把玩。
骑兵二旅伤亡八百三十七人,缴获战马二千八百余匹,可谓大获全胜。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六章 断其退路
第五百四十六章断其退路
朝阳喷薄而出,万道霞光映照战场,满地的日军骑兵的尸体,遍布在废黄河河道两侧,冰面被一摊摊鲜血染得斑驳陆离,战马陷进河道,被迫弃马而逃的日军骑兵,刚刚爬上岸边,就被等候已久的佟巴图部队,迎头痛击。
以优势骑兵,对付落荒而逃,沦落为步兵的日军骑兵,战斗没有什么悬念,黑夜中,马刀挥舞,马蹄声如雷,日军也不知道有多少中**队的骑兵在截杀他们,更加重了慌乱的局面,往复冲杀几次,丢下了一地尸体之后,日军又往回跑,被后面追上来的一团和四团截个正着,等带日军士兵的,只有覆亡的命运。
佟巴图看着战士们兴高采烈的拖上来一匹匹战马,把手里影佐的指挥刀抽出半截,在朝霞的映照下,一道寒光闪过,佟巴图不由得赞叹:“好刀发报,师指,骑兵二旅在巩义与偃师之间设下埋伏,经一夜激战,全歼日军影佐骑兵联队以及日军一个步兵大队,共计五千余人,缴获战马两千八百余匹,自联队长影佐以下,无一落网,请示下一步行动,旅长佟巴图。”
接到佟巴图电报的唐秋离,拍案赞叹:“好,蒙古汉子,真有你们的,命令,佟巴图之骑兵二旅,立即北上,夺取安阳,封闭安阳至郑州一线日军守备部队之退路,切记,此战以快速突击为宜,出其不意拿下安阳,另,通报表彰骑兵二旅全体官兵。”
接到命令后,骑兵二旅迅速离开巩义,北渡黄河,以最快的速度,经焦作、辉县,置新乡与鹤壁不顾,从林县方向,突然杀向安阳,全歼守敌日军两个中队后,于当日全部占领安阳,矶谷廉介用于守备郑州至安阳一线的一个联队的日军,被切断了退路。
于此同时,由袁景豪、孙振邦、周玉山率领的郑州、安阳区域作战部队七万余兵力,兵分三路,一路由孙振邦率领两万余兵力,直扑鹤壁,一路由周玉山率领两万余兵力,直扑新乡,余部则由袁景豪率领,进攻郑州。
三地战斗,在同一时间打响,面对如潮水而来的独立师部队,分散驻守在郑州、新乡、鹤壁的日军,其兵力对比简直不成比例,战斗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顺利结束,独立师部队收复了汤恩伯第八军团溃逃时丢失的所有失地,而付出的代价及其轻微。
郑州、安阳一线战斗结束之后,唐秋离命令,陕西警备司令部司令官袁景豪所部三个旅共计两万三千余兵力,独立师运输指挥部指挥官周玉山所部一万余兵力,分别驻守安阳至新乡一线,随时准备击退由河北而来,意图增援日军第一军的部队。
黄河河防守备指挥部指挥官孙振邦所部四个旅,共计三万六千余兵力,立即北上,进至太行山区黎城一代待命,该部编入师长唐秋离亲自指挥的太行山区野战兵团,准备参加对山口所部日军的作战行动。
佟巴图之骑兵二旅,将安阳防务移交给袁景豪所部之后,立即返回太行山区,在襄垣一带待命,准备参加对武乡一带日军山口所部的作战行动。
唐秋离发布一连串的调整部署的命令,收复郑州至安阳一线之后,日军在河南撕开的一个大口子,终于被堵上了,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这就意味着,矶谷廉介的第一军的退路,被切断,日军只有一路打下去,回头是万万没有可能。
同时,对闯进太行山根据地的那只疯狗山口,唐秋离根本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太行山区,闯进自己家里,大肆烧杀劫掠一番,就这样放他离开,别说对不起太行山根据地的老百姓,唐秋离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他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山口所部日军,是华北日军唯一一股在太行山区作战的部队,正和阎锡山的晋军成对峙状态,目前没有撤退的迹象,正好给自己调兵遣将带来了充裕的时间,把山口消灭了,徐州李宗仁再吃掉矶谷廉介的第一军,华北日军的整体实力,就会下降一大截,与日军的兵力对比差别,也相对缩小。
现在的关键是,李宗仁徐州战区的作战主力部队,桂军和川军,能否在预定时间到达,已经是十二月二十日上午,张自忠的苏鲁守备兵团,正在拼命的阻击已经近乎疯狂的日军,商丘外围战斗已经结束,部队退进城区,和日军展开巷战。
河南方向的战事刚一结束,唐秋离就把目光投向商丘方向,他给张自忠发去一封电报,内容为:“荩忱兄,昨日,独立师其余各部,已经夺回郑州至安阳一线的所有要点,日军第一军已无退路,必将拼死东进,攻占徐州,南下和海上而来的日军一途,以求避免被围歼于河南境内的命运。”
“商丘战事必将陷于更惨烈之局面,兄之所部承受压力剧增,权衡利弊,为避免部队遭受更大损失,苏鲁守备兵团所部,可于今日中午十二时后,撤离商丘,转进安徽毫州一带休整,所余阻击任务,可由唐秋生部于萧县承担,万望张司令官照此执行,另,荩忱兄务必注意自身安全,切不可轻易亲临前线,唐秋离。”
张自忠回电:“师座勋鉴,我部已经全面转入城区作战,日军之攻击,较昨日更为猛烈,似有不顾伤亡之意,见来电,方知其以后路断绝,所谓困兽犹斗,然,苏鲁守备兵团之前身二十九军,困居平津数年,受尽日人欺辱,后虽在师座麾下,与日军接战数次,皆未有可圈可点之战绩。”
“今师座委我部扼守商丘之重任,自忠亦知敌众我寡,然,吾等身为军人,断无临阵怯战之道理,虽血染疆场,亦无可惜之处,师座好意,自忠代全体将士感谢,请师座收回成命,我部仍按原计划,于商丘阻击日军至二十日午夜零时后,方可撤离,亦不负军人之责任,亦可告慰老军长之殷切希望,独立师苏鲁守备兵团司令官张自忠。
接到张自忠的回电,唐秋离默然良久,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封电报,竟然刺伤了张自忠的军人自尊,从他的回电中,唐秋离看出了一种决死的气势,这也是他担忧之处,苏鲁守备兵团的战斗力和装备,可以说是独立师所有部队中最弱的,面对优势日军,即便完成两天的阻击任务,部队伤亡必定惨重。
可是,他也没有好的办法,即使是命令唐秋生的五个旅部队,离开萧县增援商丘,时间上也来不及,而这是老军长宋哲元的部队,要是在商丘拼光了,他如何对得起宋哲元,唐秋离在指挥部里急剧思考,希望能有助张自忠一臂之力的办法。
他忽然想到,定边的航空队,尽管现在还没有成军,可派出十几架轰炸机和战斗机应该没有问题,华北现在还没有日军的空中力量,他马上给乐一琴发电报,出动飞机,轰炸商丘外围的日军阵地,直接给张自忠部队以空中支援。
诚如唐秋离所料,率军猛攻商丘防线的矶谷廉介,得知安阳到郑州一线,俱被唐秋离部队收复,他的退路已经没有了,当时就惊出一身冷汗,他怕的不是没有回头路,本来就素一直南下的任务,他怕的是唐秋离的部队,从他的后面杀过来,商丘打了一天多,又陷入胶着状态。
看不出立即攻克的可能,让他极为恼火的是,怎么净遇到这些死缠烂打的支那部队,和开封的打法如出一辙,先是外围,然后巷战,照这样打下去,没有个三天左右,根本无法通过商丘,至于徐州,更是可望而不可及。
他只有趁着唐秋离来不及调动部队,在自己背后狠插一刀的时机,迅速打开商丘通道,拿下徐州南下的一条路可走,为此,他给各师团下达死命令,二十日傍晚六时之前,必须攻克商丘。
同时,为了保险起见,他又给香月清司发求援电报,请求司令官迅速派出部队,重新打开安阳缺口,以避免第一军前后受敌的局面,接到电报的香月清司,把刚从娘子关前线调下来的第二十三师团,马上投入到攻击安阳的战斗。
安阳前线,遂爆发战事,矶谷廉介疯了,他深知时间对自己的重要性,命令部队不间断的攻击,被击退一次,马上换上新锐部队,再次展开攻击,商丘城内炮火连天,枪声如潮,滚滚硝烟遮住了阳光。
日军士兵打疯了,他们都知道已经没有了退路,要是想活命,只有打通商丘南下的一条路,战至黄昏,商丘西关防御工事,被日军的拼死突击,打开了一条口子,此地若失,则商丘防线全线动摇。
闻讯的张自忠将军,亲自带领预备队兵团警卫团,迎着冲天的炮火,朝着突破口杀来,这是整个苏鲁守备兵团中,最精锐的部队,一千多战士,跟着司令官高大的身影,呐喊着冲向浊浪一般源源不断涌来的日军。
两股洪流轰然撞击在一起,溅起漫天飞舞的血花,残酷的白刃战,是考验军人意志的最佳战场,刀枪相撞的“锵锵“声,呐喊声,响彻在商丘黄昏的寒风里。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七章 将星陨落
第五百四十七章将星陨落
大刀飞舞,血花四溅,如雪的刀光,杀得日军胆寒,决死的气势,更是摧残日军士兵的神经,他们忘不了,北平郊外,二十九军大刀队那股杀神附体的狠砺,恐怖袭上心头,节节败退。
张将军带领警卫团,像是一道长堤,立即把日军冲锋的势头遏制住,纯粹的短兵相接,部队装备的大刀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是光凭着三八枪刺刀的日军士兵无法抵挡的,一阵血肉横飞,脚下是一片片血肉模糊的尸体,日军硬是被杀了回去,突破口堵上了。
张自忠将军擦擦额头的汗水,看看渐渐西坠的太阳,遍地日军士兵的尸体,松了一口气,再坚持五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任务,他命令战士,马上抢修工事,准备迎接小鬼子的下一次进攻。
刚才好险,他很恼怒这段阵地的指挥官,其他地方的阵地,也同样遭受日军的疯狂进攻,怎么没有丢失,将军转身,交过来警卫团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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