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终于想到了应对之词,她笑着问:“bard先生是把我当成选手了对吗?”
“选手应该具有选手的素质,主持人应该具有主持人的素质,你的主持风格就是花瓶加瞎热闹,完全不动脑子!”bard一点都不留情面,既然对方问了,他更要据实回答。
夏柳简直要被气死了,但是她不得不笑着说:“我吸取您的教训,回去自我反省,我们来进行下一轮!”
她巴不得赶紧让这位bard闭嘴,别再说出更多令她失控的话。
选手在台上继续表演,她在后台发脾气,“怎么回事?我招他惹他了?”
节目导演也从前台走到后台,对他说:“这位bard据说就是如此,不过没想到他对你有如此大的攻击力。”
因为在他们看来,请bard来是为了点评选手而不是点评主持人的,谁能想到人家是敬业还是职业病,连主持人都一起给评了,并且是如此犀利的评价。
“现在怎么办?我丢这么大人,还能主持下去吗?”夏柳大发雷霆地说。
“这可不是别的节目,台下那么多观众呢,难道你让他们看笑话?再说这次录节目,观众来得比往日多几倍!”导演劝道。
因为是特别节目,而且这回由于简政翰那笔不菲的广告费,台里给她换上最大的录制厅,观众席上的座位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并且观众全都坐满了。
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夏柳就算在台里是一姐,可还没到那种随时能罢录的地步,上面还有领导,还有台长,并且这次请的是国际著名的bard,她要是罢录了,没准会上国际新闻,还没出名,先丢人丢到国外,她这辈子别想在主持这行做了!
毕竟不是年轻气盛的主持人,她马上就权衡出得失,迅速让自己淡定下来,选手表演结束后,她以最佳的姿态又重新回到台上,对于他的批评,她还能坦然对待,相信这次应该得到那位bard的赞赏吧!
她照例让bard第一个发言,没有想到,bard又语出惊人,说道:“刚才是我第一个,现在到别人第一了,你不能因为我批评了你就以此来讨好我!”
夏柳快吐血了,她的这点小心思,你看出来也就罢了,一定要说出来吗?
“其实这种节目,最主要的就是公平,你对嘉宾不能做到公平,更何况对选手呢?”bard不肯罢休,最后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还算淡定,没有现场发飙,心理素质还可以!”
这算是表扬了吧!夏柳怎么听着就不那么舒服呢?
再下一次点评的时候,夏柳让别的嘉宾先评,其实刚才她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别的嘉宾不满,毕竟他们也算是重量级的,夏柳如此的做法不免让他们觉得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不重视国内嘉宾。所以这些嘉宾也没有向着她说话的,全都是幸灾乐祸,不在这里踩一脚就不错了。
夏柳真心不想让这位bard开口,但是这位先生可能看到问题就忍不住吐槽,他先是表扬了两位选手的表现,说有所改进,然后继续批评夏柳,“我刚才批评的显然你没有听进去,你只注重人际关系,却忽略了自身水平的发展,我不太清楚你是怎么当上主持人的,我只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后起之秀所淘汰,所以我希望你下来之后还是多看看书、学习一下,从提高自身能力下手!”
夏柳极其不自然地说:“bard先生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我的存在其实主要为了衬托选手!”她终于忍不住回击了一下。
bard跟着说:“问题你现在的存在不仅没有衬托选手,还把他们的水平降低了,原本他们应该不用回答你问的那些无聊问题,原本他们可以答得更优秀!”
现场火药味儿十足,夏柳的脸面已经快要挂不住了,她脸上几乎没有了笑意,极度扭曲着。而在矛盾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人觉得这场戏有料,所以纷纷用手机偷拍,虽然这里面不允许拍摄。
薜岐渊匆匆从医院赶来,后台一直为节目捏着把汗的工作人员看到薜岐渊,并且他头上还包着纱布,吓了一跳,问道:“薜台您受伤了?”
薜岐渊没有回答,神色淡淡地说:“情况怎么样?”
bard这位重量极重的嘉宾能够到场,他其实非常意外,因为台里也没有怎么下功夫请他,他的身价可不低,而且很少出席节目。其实他今天是打算来的,但是父母一直不肯让他出院,他为了跟父母交涉所以晚了,路上接到台里的电话,才知道现场发生了变化。
“我看夏主播快受不了啦,那位bard先生说话好难听,都快要打起来了!”工作人员说。
薜岐渊面色暗沉,凝眉看台上的情况,他只能看到夏柳的侧面,的确,夏柳就在爆发的边缘。
他大步走到导播处,弯下腰对着话筒说:“夏柳,我是薜岐渊,稳定住,把节目主持下来!”
夏柳这时候心里正乱,她想了很多,如果是往常节目可以把不好的剪掉,但是这期节目从头到尾bard说的话都针对她,总不能都剪吧!再说这可不是一般人当嘉宾,由bard这个毒舌当嘉宾,回头看到节目被剪,一定会又说些什么的,这位嘉宾也是个双刃剑,你要是有水平那是加分,你要是没水平,那就是减分了。
主持节目的时候最忌乱想,因为要是乱想了,你就无法集中精力应付场中情况,现在夏柳无疑是犯了这个大忌。以前她能够畅通无阻,完全因为大多数人还是给她背后那个人面子,但bard不同,他又不认识简政翰是谁,更何况他也完全没必要讨好夏柳,他还想通过此次节目打开他在中国的市场。
夏柳听到薜岐渊的声音,心中好似有了底,虽然她一直看不上薜岐渊,可那毕竟是她的领导,现在她的领导来了,她就好像找到靠山一样,她立刻调整自己的心态,尽量不去想bard给她带来的影响,将节目主持下去。
接下来的节目用她自己的话形容那就是惨不忍睹,索性她也破罐子破摔了,第一次希望节目赶紧结束,不要再折磨她了。
等节目终于结束之后,她气冲冲地跑到后台,工作人员都知道夏柳向来脾气不好又爱耍大牌,现在肯定气疯了,所以大家怕被骂,都躲了出去。
薜岐渊跟工作人员吩咐完工作要求之后,到后台去看夏柳,只见她坐在化妆镜前,双臂抱胸,沉着一张脸,从镜中看到薜岐渊之后,她转过头说:“薜台,您说这嘉宾为什么这么针对我啊!选手都没有我被他骂得惨,早知道就不请他了!”
薜岐渊心想,难道你早不知道bard的风格吗?你没有足够的能耐征服他,那就只能被他骂了。
但是这话他不会说,他只是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这么突然的一句,夏柳立刻怔了一下,不用说,她马上就想到了程一笙,她能得罪谁?还不是上次她在节目里刁难程一笙,结果现在程一笙一定也用这种方法来对自己报复。她之前没有想到,是因为不相信程一笙认识那个bard,但是有殷权在,什么不可能的都会变成可能了!
她二话不说,站起身就往外走,薜岐渊一看,赶紧跟着她追了出去,怕事情闹大。
夏柳的目标是程一笙录制节目的演播厅,她面色阴沉地冲了进去,直接奔向后台,程一笙也是刚录完节目,正在里面卸妆,今天节目录得很顺利,所以她心情不错。
夏柳冲进来二话不说抬手就要打,来势之猛,动作之快,程一笙见她进门神色不对就警惕了,现在看她要打自己,她立刻从椅子上起来,然后身子一转,便离开夏柳一段距离,她的声音随之而来,“夏主播,你这是干什么?”
旁边还有一些惊呼声,太突然了,谁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程一笙那柔软的身子,躲夏柳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少给我装,你让人把bard叫来刁难我,就因为上次做节目我刁难你了是不是?”夏柳一边说着,一边又冲程一笙跑去要去手。
“夏主播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不认识bard!”程一笙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夏柳又一下子打空了,程一笙自然不会让她打到,“你别跟我装傻……”夏柳说着正要打,手被人从后面拽住了。她回头一看,原来是薜岐渊,她立刻说:“薜台,这件事你别管,不能算完!”
“夏主播,在这么多同事面前失态,你连面子都不要了?”薜岐渊淡淡地说。
夏柳方才反应过来,她真是被气坏了,哪里还有什么理智?此时她再看化妆间,已经没有别人,原来刚才薜岐渊进来的时候已经将人赶出去了。
夏柳这才放心地说:“薜台,这次的事儿肯定是程一笙找人来整我的!”
薜岐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是喜欢程一笙,可是这次的事已经让他明白,程一笙与殷权是一体,为了整殷权,如果误伤了程一笙,那也没办法,他还是想利用夏柳,让简家与殷权斗起来。
不过眼下他是不会偏袒,他只是说:“夏主播,你有证据吗?”
“证据?我还用什么证据?事情明摆着,就是程一笙为了报仇!”夏柳看向薜岐渊,那讨叫的方式十分有向泼妇发展的潜质。
“问题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程一笙也为自己据理力争。
这还是继那件事之后她第一次看到薜岐渊,她不知道薜岐渊会不会因为那件事报复,毕竟殷权整他整得很惨。
“你不认识,兴许就是你男人的事儿!”夏柳指着她怒道。
薜岐渊出言阻止道:“好了夏主播,凡事也要求讲究证据,你如果跟她有私人恩怨,还是不要带到工作上来,更不要在电视台这种特殊的地方制造新闻!”他说罢,对夏柳说:“针对这次节目的事,你跟我来办公室!”
夏柳也想解决问题,她等薜岐渊先出去了才对程一笙狠狠地说:“我不指望薜台帮我主持公道,他跟你有一腿,想也知道他肯定会向着你。殷权真是傻子才帮你!”
她说完没有给程一笙反驳的时间,转身就出了化妆间。
程一笙最想知道的是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助理阿莎一直站在门口,刚才她看程一笙完全有能力应付那个疯女人,所以没有出手,但是她也没有退出门外,她就站在门口以防万一。她就是钟石给程一笙安排的助理兼保镖,她的原则是尽量不干涉程一笙的工作与正常交往,万不得已才会出手。哪怕是站在她这个位置,那女人就算快打到程一笙,她也有办法把那疯女人给弄开。
小杨跑了进来,一脸的兴奋与八卦,对程一笙低声说:“一笙姐,怪不得夏主播气成那样,这回她那节目请了bard,刚才录节目的时候,bard毒舌地把她说得一文不值,什么没有风格,由于她,显得选手都水平都低了,给她气得够呛,我听说这节目不播还不行!”
程一笙知道那个bard,也听说过他的风格,说实话这样的嘉宾,要是你没有把握就别请,弄不好就是这个样子,程一笙自认为自己是不敢请这种嘉宾的,也难怪夏柳会跟之前她为难自己的事情联系到一起,这算是做贼心虚吗?
不过这件事跟殷权有没有关系她就不知道了,她从来不知道殷权认识这么一个人物,其实她根本就不清楚殷权认识什么人,他平时也不见应酬,她总觉得他不像是做生意的,否则别人做生意都整天吃饭喝酒,他却天天在家陪老婆,奇怪啊!
想知道答案,还要回去问,于是她收拾了一下,向外走去。
夏柳进了薜岐渊的办公室,薜岐渊问她:“现在两种办法,一是节目不播,重新录。二就是播出!第一种办法基本不可能了,如果不播的话,影响太大,观众们肯定会把今天的料儿报出去,再说bard又是国际名人,弄不好这件事就要被他捅到国际上了,你觉得呢?”
夏柳自然清楚,她也没有这个胆量不播,她同意他的意见,跟着问:“那要是剪切呢?”
薜岐渊叹气说:“他回回点评都说到了你,这要怎么剪?那样的话,他等于来当回嘉宾就没说多少话,而且我想如果这样,更会将他激怒,再说一些不利于你的话。要我看,你还不如勇敢的把这期节目完整地播出来,或许还会有人佩服你的勇气,或是因此而同情你,你觉得呢?”
夏柳眉头皱得很紧,她不悦地问:“薜台,这样是不是太丢人了?”
“丢人跟丢了前途,你会选择哪样?”薜岐渊问。
夏柳气愤地拍了下桌子说:“都是程一笙!”
薜岐渊垂下眸,复又抬起,说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刚才的事我希望还是不要再发生了,毕竟是在台里,不了解情况的人或许会猜你欺负人,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来,那就不一样了,愿意让媒体知道,那也可以!”
“薜台,我怎么听着您好像是向着我说话?您跟她……”夏柳心想他不是和程一笙有一腿吗?怎么不向着程一笙说话?
“我是台长!”薜岐渊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没有解释也没有捏造事实,而是答得比较含糊,他并不想澄清他跟程一笙没有关系,最好大家认为程一笙就是跟他有关系那才好。
夏柳忍不住恶意地想,程一笙献了身,薜岐渊一点都不向着她,这不是白献了嘛!
薜岐渊淡淡地说:“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如果你能让bard主动承认言辞有些过激,或是同意这期节目不播出,事情也就解决了!”
“他能听我的?”夏柳反问。
“其实你有好的资源,应该好好利用。”薜岐渊暗指简政翰,他在把矛盾开始往简政翰身上引。
夏柳自然明白他指的是谁,她沉默着,心里不确定简政翰能跟bard搭上关系?
“我给你两天时间,想想办法,如果不行,那就开始剪了照常播出了!”薜岐渊说道。
“我试试吧!”夏柳站起身,想着晚上见简政翰一面。
程一笙坐上殷权的车,就问他:“你认识bard吗?”
“怎么了?”殷权其实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
“咦,好像看样子你认识似的,今天那个bard把夏柳贬得一文不值,是不是你让他这样做的?”程一笙有点意外,殷权还认识这样的人?
殷权笑道:“那个bard我是认识,不过也仅仅是认识罢了,没什么太多交情,顶多算是谈得来。那个人你也知道,为人比较直接,我想让他怎么做,他也不会听我的。只不过他问我想在中国市场打开新局面,问我从哪个节目开始,所以我就推荐了那什么柳的节目,别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真是够狡猾的!夏柳的水平行内人都清楚,远远没有到达她现在这个名气应有的水平,很多台里比她水平高的大有人在,但是没有那么强大的广告收入,所以一直没有出头也就没有机会。显然bard只要看到夏柳,一定会痛批一顿的。只不过夏柳却把这当成了一件好事!
殷权见她也不说话,便问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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