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喜欢的好男人,她也有点为程一笙惋惜,被骗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孩儿挽着殷权的手臂,两人亲亲热热一副情侣模样,她看不清女孩儿的脸,但是从那白皙的皮肤来看,年龄绝对不大。
殷权怕她饿,所以早就让刘志川订了饭,两人一进房间,饭菜已经摆好了。
外面的顾念文看两个人亲热地进去了,赶紧躲到一边给程一笙打电话。
程一笙的确饿了,她刚拿起筷子便听到电话响,只好挟了块肉放在嘴里先嚼着,再去包里找电话。
“喂?”她勉强将肉咽下,接了响个不停的手机。
“一笙姐吗?我是顾念文!”顾念文刻意压低的声音急切地在电话中响起,还带了因为紧张急促的呼吸声。
“顾小姐?您找我有事吗?”她一边问着,一边将手机调成免提,以便让殷权能听到。
原本殷权正在给她挟菜,听到她的话,筷子停住,看向她。
顾念文的声音被放大,程一笙索性将手机放在桌上,两个人听得更清楚。
“一笙姐,我刚才看到殷权了,他身边竟然带了个女学生,看着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那个女学生披着头发,戴着墨镜我看不清脸,她还挽着殷权的手臂,两个人亲亲热热的,你可得小心啊,她特别年轻……”
程一笙与殷权对视,两人都怔了一怔,然后殷权嗤笑,程一笙轻笑,她将手机拿起来,真诚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我现在还有事,先再见了!”说完,她就挂了电话。然后笑得肩都抖了!
殷权瞥她一眼,“被人看成女学生,很开心?”
她笑着趴在他肩上,手挽在他手臂上,呵呵地笑着说:“当然开心了,谁不喜欢被说成年轻的嘛!”
他想到片场的事,冷冷地哼了一声,手中剥着虾。
她抬起头,小巧的下巴搭在他肩上,一双明眸笑盈盈地看他,“老公,我跟别人拍戏,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眸色一冷,斜眼看她,她连连说道:“你吃醋我很开心嘛,说明你在意我!”
他把手里的虾塞进她嘴里,狠狠地说:“吃饭,话多!”
她嚼着虾,含含糊糊地说:“我向你保证,肯定不会被男色所惑,忠于殷权,绝不动心!”
他的嘴忍不住抽了起来,想维持自己平时沉稳的形象,可她那副纯真的小脸配合认真的表情还有俏皮的明眸,他真想大笑,最后还是低声说了一句,“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看来你是不饿,再不好好吃饭,我就用别的办法了!”
她看得出他已经不气,冲他笑了笑,然后拿筷子吃饭,还说:“虾好吃,再给我剥一个!”
他的心暖暖的,原来她一拍完戏就亲热地找他,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她摒弃自己的害羞与不让别人知道两人关系的原则,哄自己开心,让自己安心。她的这份心,他有些感动,仿佛这个女子和他在一起,总是不在意自己付出多少,又能得到多少,好像她做任何事都非常投入,说了要爱他,便没有底线地付出,他一边想着,手中一边为她剥着虾,这是下意识的。他没发现,自己也在为她做着自己从不做的事,比如此刻,伺候女人!
两人甜蜜地吃了一顿饭,出饭店后,顾念文一直没走,饭也没吃,就守着殷权。她躲在角落里,刚想拿相机拍,只见殷权凌厉的目光往她这边一扫,她吓得赶紧往回躲,靠在墙壁上。等她再探出头,殷权的车已经开走了,她懊恼地扒扒头,想弄个证据给程一笙看的,没拍上。
进了片场,两人发现阮无城居然还在,正坐在殷权坐的那个沙发上悠闲的喝茶,见他们进来,咧起唇打招呼,“刚吃完啊,我都等你们半天了!”
程一笙与殷权同时皱眉,程一笙对殷权说:“我先去化妆!”然后便松开殷权,转身向化妆间走去。她实在不喜欢那只阮猴子,刚被打了也不记教训,还敢来这里!
殷权缓步走到阮无城身边坐下,“你很闲?”他不客气地问。
“一笙来拍戏,怎么能不捧场嘛!”阮无城笑呵呵地说。
“一笙是我老婆,不是你叫的!”殷权冷冷地警告。
“小气,咱们穿一条裤子长大,从小你的玩具就是我的玩具,我的车就是你的车,你的房就是我的房,你的老婆……”
“我不想在这儿动手!”殷权打断他的话,开始把拳捏得咯吱响。
“开个玩笑嘛,殷权你真是小气!”阮无城嘻笑道。
殷权转过头认真地看他,“无城,我们都大了,有些事变得不一样,有些玩笑也不能随便开!你要是想看她拍戏,可以坐这儿看。如果存了别的想法,那你就离开!”
阮无城被说得有些无趣,他嘟嚷着说:“殷权你至于嘛!我阮无城怎么着也不能找个离婚的,她都嫁你了,你怕什么?”
他怕什么?他怕别人包括阮无城把她抢走。以前他不敢如此想,但是现在他就是这样想的。他不再理阮无城,静静地看程一笙拍戏。
阮无城向片场看去,刚好听到程一笙说了一句台词,“房跟车哪样是你自己赚钱买的?用父母的钱跟我炫耀有意思么?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富二代!”
阮无城的表情有些怔忡,被戏吸引过去,他看到程一笙的目光十分鄙夷,她还继续说:“有本事你自己赚去!”
难道女人都是这样想的吗?阮无城想到她对殷权的温柔似水,对自己的冷淡漠视,莫不是只因为他与殷权这方面的区别?因为自己没有事业,花父母的钱,所以遭到她的轻视?他有些入戏了,他就是那个男主角,在他年轻的时候,被她用这个理由拒绝着……
头一次,他体会到这种差距,也是头一次他知道另一部分人眼中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跟阮无城接近的女人,大都是看中他的钱,自然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而阮无城也没有真正爱上哪个女人,所以不普有过被拒的体会。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赚钱与用父母钱的事情。
没有等她拍完,他便无声地离开了,默默将租来的车还掉,打车回到公司,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脚高高地翘在桌子上,呢喃道:“我这是怎么了呢?我还是更喜欢回到以前!”他觉得现在的心情很沉重,他知道自己回不到从前了,因为程一笙的态度刺激到他,她的台词说到了他的心里。
他将脚又放下,叫秘书进来,吩咐道:“去把红酒供应商的资料给我一份!”
他早就知道做生意要从货源抓起,只不过他嫌麻烦,懒得去弄,现在真的要赚钱了,就不能马虎。好吧,他阮无城决定要靠自己本事赢得尊重,殷权你小子也别轻视,你说有些事不一样不就是你有公司,我靠家里嘛。现在小爷要崛起,还有程一笙那女人,等老子有本事,比殷权还牛,我看你到时候是跟他还跟我?
“哼!”他从鼻间狠狠地哼出一声,好似这样很解气一般。
第一天的戏拍完了,大家收工,外面记者把吴导堵住,都问他新人是否好用?他笑着说:“原本对她很看好,今天真是意外地满意,她的表现作为新人来讲可圈可点,我现在已经坚信,这是一部值得让大家看的戏,有意义,等开播的时候,大家不妨去看看!”
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原以为程一笙说也说不得,还有殷少坐镇,这戏算毁了,没想到程一笙态度非常谦恭,并且入戏很快,角色把握也很好,根本不像新人,她的领悟力非常强。可能这是主持人所具备的功力,总之他重新对这部戏有了期待。
这部戏拍得一波三折,原本可能没那么火,但是被媛馨火爆的丑闻一下给炒火了,再加换上主播出身的新人演员程一笙,大家非常关注,所以片场外候着的记者可真不少,这段话刚说完,马上就被登了,一时间炒得火火热热。
回家的时候,给程一笙家里打扫的钟点工来了电话,说门外守着的都是记者。她挤都挤不进去。程一笙挂了电话就对殷权苦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是什么?当名人的烦恼还真多!”
殷权安慰她道:“放心,没人知道你狡兔三窟,他们想都想不到你跟我合法同居呢!”
她眼波流转,唇边浮起坏笑,勾着他的手说:“你可是名人老公了,回头你也得被他们围着采访!”
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他淡淡地瞥她一眼,“他们不敢!”
程一笙有点泄气,他没说错,谁敢接近殷权啊!
“既然不喜欢出名,当初为什么还要当主持人?”在她的日记中,她从来没有表现出要当主持人的意愿,甚至她的爱好中也没有这些。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所以他不太明白她到底因为什么突然想当主持人?那是他所不知道的,想知道的究竟后面又发生什么让她产生这样的念头。
她歪了歪头,有点迷惑,回想过去,说道:“我爸那个大学吧,挺有名,在n市是最好的大学了。哎,你不知道,我爸太狡猾了,上高中前他说如果我考好了,就让我不在他的学校里上学,我高兴啊,你也知道我爸管的严,我做梦都想摆脱他的控制。所以拼命学习,后来考的真好,他说女孩子离家他不放心,就在n市上学吧,我想着在n市也不是不行,反正不在他那学校就行。结果他又说n市他的学校最好,全国都数得上,上别的学校可惜了我这分数,然后我就上了那个学校最好的专业,播音主持,那学完不能白学啊,就进电视台实习,然后被留下,结果成了这样!”
原来她的人生一直都是由岳父大人操控的,包括他与她的婚姻,如果不是他先取得岳父大人的信任,她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嫁给他。如果他这样被管着,肯定受不了,不过女孩子,管严一些还是比较好。他决定以后如果有了女儿,就效仿岳父大人的办法,严管!
程一笙也在苦思冥想,她的人生怎么就没自己做过主呢?太悲哀了!她的孩子可不能这样,一点快乐都没有了!
晚上,殷建铭回到家笑着说:“爸,一笙拍戏很有天份,吴导给我打电话特意说这件事,说我给他找了个好演员!”
殷宗正哼道:“有什么高兴的?不过是个戏子!”
莫水云听着心中一动,她不动声色地低头吃饭。
“爸,您放心,我可是听说今天殷权在片场陪了一笙一天,看样子两人感情不错,您不想抱重孙了?”殷建铭自己可有些期待,与父亲不同,他并没有觉得一笙拍戏有什么不好,他已经在心里认可了这个儿媳,他觉得她端庄大方,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莫水云知道如果程一笙跟殷权有了孩子,就不太可能离婚了,到时候这家里还能有自己的地位吗?程一笙还不联合着殷权把她欺负死了?想到这里,她觉得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为了进殷宅付出太大代价,这些年伺候这个伺候那个,她刚开始享受,就又来个女人骑她头上,那哪里能行?她不动声色地听着,一直没有发表意见。
果真殷建铭一说到孩子,殷宗正便来了兴趣,想了想说道:“这一笙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生孩子的时候!”到时候程一笙生了孩子,最起码两年不能工作,两年后,事过境迁,新人早就冒头站稳了,她一个过气的主持人谁还要?简直就是一举两得之事!
“这个咱们不用操心,我想殷权比咱们急!”殷建铭乐呵呵地说:“以前总担心殷权不结婚,现在好了,结婚了,孩子还能远么?”
殷宗正已经没了让他们离婚的念头,问题就出在程一笙的工作上面,现在只要程一笙生了孩子,一切都不是问题。
晚上殷建铭去书房工作的时候,莫水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有关程一笙拍戏的事,她刚刚打开网站,根本不用搜索,程一笙的照片便大大地登在首页上。
莫水云看的投入,只见满篇都是程一笙的夸赞之语,就连一向对人要求严格的吴导都对程一笙赞美有加。莫水云可太知道这个吴导了,媛馨总是和她报怨,说吴导对她多么严格等等的话,并且吴导很少夸人,并且很少在记者面前夸哪个演员。
不用说,莫水云自然认为吴导这是看在殷家的面子上才这样做的,她的脸越看越阴沉,越看越狰狞,联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有以前的恨,她不甘起来,凭什么所有好处都是程一笙的?她在殷家做牛做马才赢得现在的地位,程一笙什么都不做,只凭一件衬衣便收买了殷建铭,程一笙对老爷子态度又不好,老爷子还一副欣赏的样子,莫非真是人善被人欺?
有些事情是不能乱想的,越想越气。殷建铭进来的时候,看到莫水云面对着笔记本电脑,旁边只开了一盏小灯,房间里有些昏暗,笔记本电脑的光照在她脸上,青青的,看起来有些狰狞,像恐怖片里演得一样。她看得十分投入,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
他走过去,低声问:“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莫水云吓一跳,都把电脑给掀翻了,眼看电脑要掉到地上,殷建铭立刻用手一接,将电脑接住。他扫一眼电脑,上面是有关程一笙的报道。
莫水云立刻温柔地笑,“这不看一笙的报道呢?我瞧着她比媛馨演得合适,看太入神了,你吓我一跳。”
她的表情转变太突然,显得有些僵硬。殷建铭非常明显看出她对程一笙是不满的,可是她又不愿意表现出不满的意思,他叹声气,说道:“水云,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不太公平,可是殷权跟一笙已经结婚,咱们总应该尽力把日子过好。媛馨以后再弥补吧,我也让人查了,她的那些事都属实,没有冤枉她,我想为她说话都没办法。”
莫水云心里不服,他总是不敢招惹儿子,那她呢?可以随便欺负吗?她顶了一句,“那咱们女儿什么时候能回来?她25都没有男朋友,是不是不太像话?”
殷建铭叹气,“这件事我会努力的,你别太着急!”
这么多年,他总是用这句话来敷衍她,每次说努力,结果儿子一发话,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她还能信吗?可是再说无益,她明白,她翻了被子下床,硬生生地说:“你先睡吧,我去给你准备明天的衣服!”
殷建铭看着她出门的背影知道她很生气,但是他夹在中间也没有办法,他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自古婆媳之间都是有矛盾的,他看程一笙是个懂礼又好相处的,所以希望以前关系能够缓和。
莫水云去换衣间,她一眼扫到那件程一笙送的衬衣放在脏衣筐里,她的目光盯住那件衬衣再也离不开。这衣服才送来几天?就成为他利用率最高的衣服,比她曾经买过的任何一件穿得都要多。她一直觉得他性格单一,是个守旧的人,不喜欢穿这些花哨的,所以给他的衬衣都是白和灰,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挺讲究,也想要时尚。
几乎是抓起那件衬衣,愤恨地扯了起来,扯不动,她找来剪刀喘着气,几下就将衣服剪成碎布条,她把衣服压在桌上,重重地出气,心里觉得也舒服多了。抬起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