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站在一旁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其他人都各忙各的,仿佛这边没有事情发生。
殷权懒得跟顾念文废话,当着她的面拿手机拨了个号,然后非常不客气地说:“顾伯父,上次您说的以后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是真是假?”
顾念文心里一突,这男人还带告家长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可是她又不敢说,心里乱乱地想着如何回去跟老爸解释。
殷权带着愤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果是真的,你女儿为什么现在站在片场?我希望这次的事是最后一次,麻烦您以后还是管好自己的女儿,别让她总来找我老婆的麻烦!”
殷权说罢狠狠地挂掉电话,锋锐逼人的目光看向顾念文,吓得顾念文什么都管不了,转身跑了。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这顾念文不是程一笙的朋友,两边还有仇,怪不得程一笙这种态度呢。顾念文居心不良啊!程一笙这么给她面子,真是人很善良,要是别人,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于是程一笙再次得到大家的认同。
顾念文跑了,程一笙还没有吃饭,她让助理去拿两份盒饭送进化妆间,殷权盯着桌上的盒饭,扬眉问:“你让我这个时候过来,就想请我吃这个?”
程一笙欣欣笑道:“盒饭怎么了?我经常吃,还有鸡腿呢!”她说着打开两人的盒饭,果真一个盒子里有个大鸡腿,她把自己的挟起来,放到他的盒中,有点舍不得地说:“把我这个也给你吃总行了吧!”
“你今天给我把话先说清楚再吃!”殷权抢过她的筷子,放到盒上。
“用得着搞这么严肃吗?又没什么大事儿!”程一笙小声说着,偷偷瞧了殷权一眼,发现他很严肃。
“我怎么感觉被利用了呢?”殷权盯着她,面无表情,很明显给她信号,这件事情不说清楚过不去。他将双臂交叉于胸前,审问道:“我问你,今天让我这个时间过来,就是算计这个呢是吗?”
程一笙乖乖地点点,承认了!
“她来几次了?”殷权不客气地问。
“三次!”她老实回答。
“是来剧组三次?”他问得很细。
“嗯!”她又蹦出一个字。
“在这之前呢?”殷权敏感地追问。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他,现在瞒着也没有意义了,她于是详细地说:“以前去台里找过我一次,她伤刚好,她说想跟我当朋友,我拒绝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殷权问。
“反正我也没打算跟她当朋友,再说了,我不想……”她的一双手搅在一起,屁股在椅子上扭啊扭,有点羞于将下面的话说出口。
这算是“扭捏”?殷权不明白有什么话能让她如此为难的?莫非另有隐情?他喝道:“老实交待!”
她被吓一跳,顺口说出:“你是我老公,不想你总惦记着别的女人,不好的也不行!”话刚说完,她就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这算什么?表白吗?程一笙,在这种地方跟人表白,你还能再丢些人吗?
他怔愣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低笑起来,伸出手,命令道:“过来,坐我身上!”
“你想把椅子压塌啊!”程一笙看了眼单薄的椅子,不放心地说。如果真的塌了,剧组的人以为两个人在里做什么剧烈运动呢!
“过来,听话!”他的声音沉了几分,原本脸上的暖色稍稍转冷。
她只好站起身听话地坐到他身上,不敢用力气,他却不容许她这种装腔作势的坐法,一把将她抱起来,完全放在自己怀中,这才心情颇好地温和问她:“说说怎么回事?”
想到一会儿快拍戏了,她便没有多事,配合他说了起来,“那次顾念文给我打电话说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到她是想来找我。后来她第一次找我,带了不少名贵食物,我分给大家吃了,然后她听那意思你快回来,就跑了。第二次来的时候,带的菜明显没有上次好,我还是分给大家吃了,我说要背剧本,躲到这里,后来听到她要进来,我便装睡,如此也没说什么话。第三次就是今天了,我一想来三次你都没在,哪里有这么碰巧的事?肯定是她在剧组外盯着你什么时候出去呢。今天你去公司的时候我就猜测她要来,所以你说中午接我吃饭,我让你晚点来,就是想让她碰上你,这样以后就不敢再来了。”
“她今天就不会提前走?”殷权又问。
“昨天你是四点来的,她肯定觉得你今天不会来的太早,更何况她好容易进来,每次来又都得买东西,否则没有来的目的啊。好容易有机会,她肯定不达目的不走!”程一笙解释道。
殷权惊讶于她敏锐的观察力、精准的分析、镇密的推理能力,顾念文的心理被她分析透彻,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他知道她聪明,却没想到聪明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程一笙见他不说话,小声说:“老公,我是觉得自己能解决她,所以没跟你说,不是想刻意瞒你的!”
“能解决你这次还用我?”他冷冷地哼道,然后才叹声气说:“这种事情我可以不插手,但是你一定要让我知道,想做什么我也会放手!万一有突发情况我也心里有数,任何事都是一样,明白吗?”
“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是不会对别的女人有任何想法的,这点你可以充分相信我!”
她不好意思地捶打着他,“讨厌,揪住了不放!”
他要阻止她的拳,她不干,非得要打,两人闹成了一团,突然一声巨响伴随着程一笙的尖叫,单薄的椅子终于经不住考验,应了程一笙的担忧,塌了!
几个人听到声音跑进来,“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
一阵静默后……
“对不起!”
“什么都没看见!”
“你们继续!”
人都跑没影,程一笙此刻才反应过来,叫道:“坏了殷权,椅子腿折了,扎我的屁股呢,我是不是受伤了?”
殷权的脸已经憋红,咬牙切齿地问她:“椅子腿能有温度?你在我身上乱动什么?还不快起来?”
她此刻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嘴张得老大,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殷权利落地站起身。他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我回公司!”
说他跟她结婚恐怕都没人信,这叫什么事儿?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丢死人了!
“哎你不吃饭了?”她追问。
“你自己吃!”殷权说着人已经出了门。
程一笙心想,他那么生气会不会是坐坏了?她的目光落到地上的椅子,才恍然,气急败坏地嘟嚷:“你还生气?你先跑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出去拍戏?我说这椅子不结实,你不听我的,非要让我坐过去,现在好了,让大家以为那什么呢,明明就没有!混蛋!”
这戏不拍也得拍,程一笙知道自已越是窘就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若无其事地出去,外面倒是没人说什么,不过大家暧昧的目光就让她难受了一下午。
晚上拍摄结束,殷权来接她回家,她气闷地上了车。殷权瞥她一眼没说话,专心地开车。程一笙偷瞄他一眼,看他脸色也不太好,莫非真的给他坐坏了?可是那也不能怪她啊,是他非要她坐他身上的,可是……如果坏了,她这辈子真要当老处女了,不会这么惨吧!
程一笙的脸不由皱了起来,殷权又瞥她一眼,看她在那儿努力痛苦也不知在想什么坏事儿呢,这女人的想法奇多,还都是一些怪想法。他也不说话,先把她拉回家再说。整个下午他都没有办法专心工作,脑子里全是她的模样,一直隐忍的火焰似乎让她给勾的天雷地动狂烧起来,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忍住。
回到家,殷权想抱抱她的,可是一阵火气上来,看着她都能觉得自己眼里开始着火,他只好别开眼去做饭。
这下程一笙觉得不对劲了,他有什么气可生?肯定是身体上的原因,如果以后不能当男人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她跑上去,从后面抱住殷权,急切地问道:“老公,我真的给你坐坏了啊!”
殷权的步伐猛地停住,她在说什么?
见殷权没有说话,程一笙以为他默认了,立刻安慰他,“老公,没关系,就算你以后不是男人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殷权突然掰开她的双手转过身,看她神色认真,一双秋水明眸里写满了坚定,面色还有些替他担忧的样子,仿佛在告诉他,她绝对不会抛弃他的。他捏着她的双肩,冷声问:“你刚才说什么?你以为我怎么了?”
难道不是?程一笙心里突突跳了起来,坏了坏了,要不是就坏了,如果说一个男人不是男人的后果,那绝对是一个最挑衅男人的坏话,她小声说:“你捏疼我了,先放开,我慢慢说!”
殷权倒想听她好好说,他把手放了下来,幽深的眸告诉她,一定要给他个满意的答案。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程一笙转身就溜,在这儿居然还敢跑?跑她能跑哪里去?殷权眉一挑,手就往前伸,刚刚碰到她,她就身子一软,低下去,让他抓个空,她没命的往书房跑,他意外,哟,居然没抓着?简直就是丢脸,他三两步就追上她,长臂去搂她的腰,哪知她那细腰像水蛇一般,不知怎么扭的,就扭出他手臂外。他怀里一空,她已经快他一步。
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本事,有意思啊有意思,他就不信了,怎么可能抓不住她?于是他又迈出一大步,手搭在她肩上,这次他看清了,她的腰向后一弯,然后身子迅速向前移,他的手再次落空。她是怎么做到的?人的身体能扭成这样吗?原来她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程一笙,你再不给我停下,看我怎么收拾你!”殷权不客气地喝道。
“你都说要收拾我了,停下你就不收拾了吗?”程一笙反问。
他想到刚才她的话,立刻说道:“那不可能!”
“那么傻子才停下!”程一笙推门迅速闪进书房,反手快速关门。
殷权手更快,他用手抵住门,不让她锁上,在力气上她是没办法和殷权相比的,于是她看到自己这门肯定锁不上时,只好弃门往里跑,殷权这次出手极快,精准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贴在了门板上,他的手撑在门板上,将她圈在中间,挑眉看她,“你跑呀?怎么不跑了?我看你再往哪儿跑!”
这个根本难不倒她,她喘着气,盯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啊!”
他只觉眼前的人儿没了,原来她贴着门板迅速向下滑,然后身子向旁边一扭,弯着腰出了他的臂弯,两步跑进内室关了门。这招以前对薜岐渊用过,现在一样好用。
殷权摸摸下巴,满眼都是惊奇,以前知道她身子软,但是今天才见识到她身子有多软,他踱到门前,伸手去拧门,原来她又锁上了,他摇摇头,还用这一招,难道不知道他有钥匙么?他转身去抽屉拿钥匙,拉开一看,里面一览无余,有她的东西,但是唯独没有钥匙。
门内传来她的笑声,朗朗响起,“我猜你在找钥匙吧,估计你要失望了,钥匙在我手里!”
他都能想到她在里面笑成什么样子,肯定是一脸的得意,他能输给她?那绝对不能,说一个男人不是男人,这绝对是莫大的侮辱!
备用钥匙怎么可能只有一把?他转身出门,走到楼上健身室,从柜子上面又拿出一套,转身踱了下去。
程一笙听着他出门,奇怪难道他就此放弃了?不、不对,那绝不是殷权的风格,她决定在多呆一会儿,观望一下。她没想到自己躲这里有什么用?难道一辈子不用出去?吃饭睡觉怎么办?反正他在气头上,先躲着就对了。她一向都是喜欢先应付眼前的事。
她听到殷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马上警惕起来,他能回来肯定是有办法了,程一笙迅速在屋里观察一下,然后马上躲了起来。然后她听到钥匙开门声,暗道还好自己躲得快,她一动不动,屏息凝神。
殷权打开门,看到不算太大的房间内竟然没有人,他抬抬眉,先看门后,没人。她藏起来了还是刚才趁自己拿钥匙的功夫跑了?他想到她谨慎的作风,觉得她不会跑,肯定要等安全后才会出门,他将房门关上,决定先找找这个房间。
放眼望去,床上放了被子,整齐地将两边折下,就像人要钻进去一般,可是那被子的高度,不可能藏一个人。他的目光又向别处看去,最后锁定在柜子中,他走过去,打开柜子,里面衣服不多,一眼就能看到有没有人,他将所有柜子都找开,然后窗帘后面,包括房顶都看了,卫生间当然也不会放过,还是没有,这下他认定她不可能在书房中。于是转身出门想要去别的房间找。
走到客厅,他的步子又停了下来,不对,她的性格十分谨慎,不可能在他上楼期间跑去别处。如果她还在那个房间里,她又怎么确定自己再次回来的呢?只是开锁那点时间,她应该不会快速藏起来。他不死心,凭直觉与推理,她应该还在书房的休息室内,可是她能藏哪儿?他好奇极了,他想不明白她怎么听到他重新回来的?
他决定杀个回马枪,如果真的确定自己走了,她很可能会马上出来,然后在他找别的屋子的时候,她跑掉。应该是这样的,他脱下鞋,放轻步子,没有响动地往书房重新走去。还好书房的门并没关,他顺利地进去,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休息室的门也是虚掩着的,他轻步走上前,猛地推开门,看到原本空着的房子凭空多出一个人,程一笙坐在床上正惊讶地看着他,她的腿还藏在被子中,原来她刚刚就藏在被中。她平躺在床上,再加上被子的厚度,看不出曲线,会给人造成一种视觉误差,更何况屋里拉着窗帘,视线也比较暗,所以难以发现端倪,刚才他就是被她这么骗过去的。
于是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殷权迅速扑过去把她牢牢地按在床上,要是真让她溜了,他这人也丢大了。他眸中明灭的火焰要将她吞噬一般,暗沉的声音在她上面响起,“还跑吗?”
“你怎么想到我还在房间里的?”程一笙叫道,怎么可能?他都找那么仔细了,刚才她全听着呢,他怎么又想着返回来了呢?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还会返回来的?”殷权决定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再满足她的,否则他想知道的再也问不出来。
“我听见的!”程一笙老实回答。
“听见的?怎么可能?”殷权不信,书房的门还是做特别隔音的,就算普通门,也不可能那么远就能听见。
“从小我的耳力就比一般人要好,这算是优势吧!”程一笙说道。
怪不得,殷权心想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她这个特征。他又跟着问:“你的身子怎么可能那么软?软骨病?”
她白他一眼,轻斥,“什么软骨病?我喜欢练瑜伽,时间长身体就越来越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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