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无城摸着下巴想啊想,然后说:“这样吧,我给殷权打电话,说我们找他们吃饭,见了面,让方凝找机会跟程一笙说,让她给你回电话,这样行不行?”
这个办法自然好,薛岐渊心想着如果今晚程一笙没看到手机,那他真就一晚睡不着了。
阮无城见薛岐渊不说话,就当他同意了,赶紧拿手机拨号。
殷权正在给老婆剔骨头,手机响了,他微微皱眉,看眼桌上的手机来电是阮无城,便不太想接。
程一笙在一旁说:“老公我盘里这么多肉了,你别管我,赶紧擦手接电话嘛!”
殷权心想如果不接,阮无城这厮不定找多少办法得让他接电话,没办法只好用毛巾擦干净手,然后拿电话接了起来。
薛岐渊见手机久久不接,说不出的揪心,生怕这殷权要是再联系不上,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还好,电话快要断的时候,殷权低沉中隐有不悦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众人都松了口气。
阮无城没正形地叫:“殷权,丫干嘛呢?不接手机?我跟方凝请你们吃饭!”
殷权的话很简短,“正在吃!”
“啊?”阮无城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时间不晚啊,你们已经吃上了?在哪在哪儿?我去找你们!我们想不到在哪里吃饭,方凝正跟我急眼呢!”
殷权能让阮无城来吗?他可不乐意跟阮无城这厮在一起,尤其是他跟老婆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只要老婆在,就不应该有灯泡存在。怎么说呢!殷权本人是不个不善言谈的男人,比如现在,他只会给她弄骨头,却不会给她说些什么笑话逗乐。但是阮无城万花丛中过,最知道怎么逗女人,到时候自己的女人被阮无城逗得直乐,他看了心里能爽?
自己花钱再给自己找气受,这事儿他可不干!
于是他开口,冷声道:“对不起……”
这是要拒绝啊,阮无城刚想着应该如何不让殷权拒绝,自己还没说话,就听到殷权那边,有程一笙的声音响起,“殷权,是不是阮无城跟方凝啊?叫方凝一起来吃嘛,大家多热闹!”
程一笙想的是方凝。
别看这屋里一大群人,可这群人吃得极安静,屋子里除了程一笙与殷权说话,别人都不说。这感觉真怪异,所以程一笙才能听到殷权手机里阮无城大叫的声音。
阮无城一听,这种机会怎能错过?于是扯的声音更大,叫道:“看吧,你老婆都要找我老婆了,快说,在哪儿吃呢?”
这嗓门真够大的,殷权耳朵被震得忍不住将手机拿离耳朵,等他喊完了再说。
老婆想热闹,殷权还能拦着吗?再不乐意也得让人过来,于是淡淡地报出了一个地址,然后挂了电话。
方凝叹气,可算是见到程一笙了,要么这晚上难道都要跟薛台一起度过了?真是要命,能逮着机会跟程一笙单独说话,她非得好好数落数落那个女人,好端端的手机干什么不接?机风不正!
薛岐渊不放心地嘱咐:“方凝,一定要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方凝点头说:“薛台,那也得她能避开殷权的时候,不过我肯定会跟她说的!”
阮无城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放心,我找机会引开殷权,这样方凝就能跟她说了。不过你下回再有这事儿的时候,麻烦为兄弟考虑一下,再找个别的女人一块儿放到办公室,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儿了?我头上都绿云盖顶了!”
阮无城是个豪爽性子,一看薛岐渊为了程一笙要死要活的,肯定对自己女人没兴趣,所以这气也就消了。
薛岐渊此时才注意到流言的问题,不由皱眉点头,然后没好气地说:“这帮人,真能编!”
阮无城拉着方凝走了,薛岐渊惆怅地站在办公室窗前吸烟,望着窗外车水马龙,丝毫无法掩饰内心的孤寂。那一向温润的眸,也因为着急,有了一丝红色,他再也不是那个淡定的薛台了!
阮无城开着他的骚包小跑,一溜烟地就驶离电视台门口,他对坐在一旁的方凝说:“下回再有这事儿,你给我打电话,我来救你!”
方凝满眼幽怨,“我哪敢?薛台盯着手机的模样要把手机吃了,我敢拿吗?”
“他你也怕?下回别怕他,我来给你撑腰!”阮无城心想他的女人居然还能怕了薛岐渊。
“他是我上司,不是怕的问题,回头给我小鞋穿,有苦说不出啊!”方凝心想,我跟你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还是两说,要是将来你向你父母妥协了,那我怎么办?靠山没了,薛台不修理死我!靠你还不如靠程一笙来得可靠。
“你们女人啊,就是胆小,有什么?他薛岐渊就是一只纸老虎,你没看他刚才被我打得满地找牙?”阮无城得意地说。
“那是薛台没做准备,后来你占到便宜了?”方凝翻白眼,毫不给面子地揭穿!
阮无城哪里肯认同她的学法,不屑地嗤道:“那是他心虚,以公谋私把人拘起来,还是好朋友的老婆……”
方凝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谁是你老婆?别瞎说!”
阮无城嚷道:“你早晚都是我老婆,你可不许反悔,要不我娶不着媳妇怎么办?”
方凝哼道:“先把你家里人搞定再说吧!”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心里还是微微闪过甜蜜。
阮无城一边开车一边唠叨,“我知道这事儿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看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人家程一笙都怀孕要生孩子了,干脆咱们……”
“我呸,你的年龄才不小,会不会聊天啊?”方凝打断他的话。
阮无城本是想求婚来着,以劝她先生孩子的方式来说服,没想到自己一个说不对话,把人给得罪了,他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女人不是都三十之前生孩子吗?要不都高龄产妇了!”
“怎么着?还没结婚,就让我给你生孩子了?”方凝白他,语气十分不屑地说。
“当然得先结婚了,咱们啊,这么着,干脆也学殷权,先领了证,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就都好说了。不然我能拖,可是你不行啊!”阮无城嘿嘿地说:“到时候孩子一生,我家人肯定接受你了!”
“想都别想,我要的是光明正大,你别老跟人殷权比,说什么都没用,你家人不同意,我才不嫁你!”方凝抬着下巴说:“我告诉你,要不是当初程一笙是被她家人逼的,殷权家不同意的情况下,程一笙愿意嫁殷权那就怪了!”
“我才不信!”阮无城说。
“行,一会儿见了程一笙,我问问她,你自己听着!”方凝哼道。
两人拌着嘴,一路到了程一笙与殷权吃饭的地方。
方凝进了门,看到程一笙心里就一阵火大,还有一种想哭的**,总算是找到程一笙的人了,否则薛台不知要怎么折腾自己。
程一笙看到方凝很热情,招呼着:“方凝,快来!”
殷权看到阮无城,就像是没看到,他本来就不欢迎这俩外来客。
碍于殷权在,方凝并没有直接问程一笙怎么不接电话,而是委婉地问她:“怎么想起来出来吃了?”
“孕妇嘛,当然是想吃什么就要吃到嘴里了。”
程一笙刚说完,阮无城就开口先问他关心的事儿,“程一笙,我问你。我想跟方凝学你和殷权,我们先领了证,这样家里不就可以接受了,你觉得如何?我看你现在跟殷权很幸福嘛!”
程一笙是什么人?聪明的阮无城一说这话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要是方凝同意,两人早领证回去造小人去了,阮无城还有功夫跑这儿来问自己?
程一笙当然向着方凝了,有些话私下里可以说,但是现在绝不能驳了方凝的面子。于是她说道:“名份对女人为讲,可是相当重要的,男方父母的承认对女人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俗话说没有祝福的爱情是不会幸福的。要不是当初我爸以生病逼我,我才不会嫁。更何况现在是幸福了,要是不幸呢?这可是有风险的!”
阮无城的表情,顿时就纠结了,哀嚎一声,“程一笙,帮我说句话会死啊!我都要望眼欲穿了!”
方凝偷笑,这男人想在程一笙那儿讨到便宜?做梦去吧!
殷权斜眼瞥他,“成功不可复制,你想学我,也得有我的本事才行!”
阮无城气道:“殷权,你可是得瑟了,成功了说什么都是!气死我了!”
“堵上你的嘴吧,吃饭!”方凝说他。
“没胃口!”阮无城郁闷。
程一笙说:“你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你能拖,我们方凝可拖不起啊,你得加快速度!”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纠结死了!”阮无城说着,直揪头发。
一向稳重的殷权突然也跳脱了,靠在椅子上双腿叠交,说道:“叫我声哥,我给你支一招!”
阮无城那绝对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他立刻诞着脸叫:“哥!”
殷权鄙视,“怎么一点气节都没有?”
阮无城嘿嘿地说:“为了老婆,气节是什么?”
虽然都是玩笑话,不过阮无城这副急切的样子,还是挺让方凝感动的。
程一笙轻推殷权一把,说道:“你快说吧,还卖关子!”
老婆说话还是管用的,殷权当即说道:“伯父不是总想你接手医院?你可以跟他谈条件,你学着接手医院,让他们试着接触你老婆!”
程一笙明白殷权意思,接着对方凝说:“有了机会,后面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阮无城手拍大腿,“是个好主意,殷权,真有你的!”
不过这下子,压力就全在方凝身上了。方凝立刻说道:“我可没有跟长辈打交道的经验,我该怎么做?”
程一笙说:“做你最真实的自己就行了。当初咱们一起吃过饭,我看阮院长还是挺喜欢你的性格,相处一段时间后,他们自然知道你的为人,到时候就会接受你了。现在你们就是缺个相互了解的机会,他们人都不错!”
方凝郁闷地说:“程一笙,怎么凡事到了你身上,好像全都简单了一样?”
程一笙笑道:“有了自信,世界都变得简单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好吧,看你说得这么轻松,我就试上一试!”方凝摩拳擦掌。
吃了一会儿,方凝不住给阮无城使眼色,阮无城立刻会意,对殷权说:“走,出去抽支烟?”
“戒了!”殷权简单地说。
“你老婆都怀上了,怎么还戒烟?”阮无城问。
“一笙不喜欢闻烟味儿!”不管是在哪儿吸烟,身上嘴里都会有味道,他可不想自己老婆孩子闻二手烟。
阮无城默了一下,然后说:“那你陪我吸一根不行?”
“你身上要是有烟味儿了,不许再进来!你要是烟瘾犯了,就回家吸去。只要离我老婆远点,哪吸都行!”殷权摆出一副毫不关心的态度。
真是刀枪不入啊!怎么想让你出个门就那么难?阮城拍桌子,说道:“好吧,我承认是我有话想对你说,咱们借一步说话可否?”
殷权一脸的正气凛然,义正言辞地说:“本人拒绝一切暧昧,包括跟男人!”
“我靠!”阮无城的头栽到桌上,嚎,“服了!”
他一甩头,从椅子上下来,单膝跪地,拱手说:“殷少爷,我就是想向你讨教一下怎么追女人的本领,您可否移驾门外,赐教一二?”
程一笙忍不住笑出来,笑得肩都颤了,推殷权一把,说道:“你快去吧,哎哟,真受不了。”
方凝笑得直捶桌子。
殷权堪堪起身,很是倨傲地淡声说了一句,“走吧!”
“我草!”阮无城心想,你小子还跩上了。你要是知道我这一招是为了让你老婆跟薛岐渊联系上,看你还得瑟得出来?
两人刚一出门,方凝就冲程一笙伸过脑袋小声说:“你今天怎么不接电话?害死我了?”
程一笙才想起来,说道:“忘了,电话设的静音,忘调回来了!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儿?”
方凝一脸悲戚,“薛台差点没整死我!”
“他整你干什么?”程一笙不解地问。说实话,她刚想起来今天跟薛母的争执,自己还说不参加中秋节目了,她猜到薛台得找她,请她继续参加节目。
方凝将今天发生的事,声情并茂地形容了一下,说到激烈处,还手脚比划着嘴里配音形容。
程一笙听的笑个不停,然后说道:“明天估计传出的版本就是两男为财经频道方主播大打出手,其中有黄金台长一枚,另外一名是倜傥阔少!”她感叹,“呀,估计安初语是要气死的了!”
“程一笙,你就没有点内疚感?今天害死姐妹了都,坐得我腰都酸了!”方凝一边说着,一边揉腰。
“多少人想在薛台面前工作,想表现都不得机会。你好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应该高兴得不能自已。怎么还能抱怨呢?不求上进,我都没法说你!”程一笙在嘴上可是丝毫不吃亏的。从骨子里来讲,她跟她家那个闷骚男人,是一个性格的。
“你又不是知道,我一向躲着领导走的?”方凝哼道。
“要么你不受领导待见呢,这性格可不好啊!”程一笙叹气说。
“喂,我来八卦一下,薛台对你如此深情,请问现在程主播的想法?有没有很激动?嗯……感动?”方凝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求知欲。
“深情什么?”程一笙瞥她一眼说:“你该知道,这次晚会的收视率如果不行,薛台要面临着什么样的结果?”
“别拿工作说事儿,我看他就是紧张你才这样的。要是工作,你看他什么时候紧张过?”方凝坚持已见。
不过程一笙没有看到薛岐渊的样子,所以压根就不信。她靠在椅子上说:“薛台这个人我了解,如果他真的对我有多深情,那当初还会为了前途想让我当他地下情人?他一直都是先事业,再说感情的。来,我给你分析一下现在形势!”
方凝洗耳恭听。
“今年的广告任务虽然完成了,可收视率从来都是一个重要指标。虽然收视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为广告收入而服务的,但这是基础。前几年呢,电视形势不像现在这样竞争激烈,有个好节目,基本上就不愁。可是现在不同了啊!”程一笙用筷子的另一头在桌上划了个圈说:“如果以前电视群体观众是这么多!”
她又画了个小圈,然后说:“现在就是这么多。本来网络就分走一大半的观众。现在的节目花样百出,能剩下的观众就所剩无几了。现在做节目不好做,应该说我走了,薛台才是真正面临危机的时候。”
方凝点头。
程一笙说:“现在的节目都是新节目,这也可以是借口,新节目嘛,又不是选秀类的,所以慢热也是可以说过去的。但是晚会不同,这向来都不是以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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