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权是不热衷参加别人的婚礼,只要他到场,哪怕只是简单的西装,也会抢了任何一对新人的风头!
“那你打算穿哪件?”殷权问她。
程一笙想了想,然后说:“就平时穿的那件棉麻碎花旗袍吧,低调一些,让大家多注意安初语,别注意我!”
“随你!”殷权无所谓地说。
程一笙小心地把手里的旗袍挂起来,说道:“这件留着,到时候我上节目穿!”
殷权看她那么喜欢的样子,觉得自己没有白忙,心里自有一种满足感。
薛岐渊的新婚头夜,按照风俗,男人都要狂欢一夜对单身最后的疯狂。薛岐渊哪有心情狂欢?不过那些损友可不会放过他。
张焕跟孟浩天还有阮无城,这三个二世祖自称疯狂三人组,把薛岐渊硬生生地拽到了会所去狂欢。
张焕大方地叫来三个女人,有喂酒的、有敲腿的、还有揉肩的,清纯、娇艳、知性三种不同类型的女人俏生生站在薛岐渊的面前,薛岐渊无比头疼。
他算是有点明白殷权为什么讨厌女人了,他现在看到女人也头疼,毕竟像程一笙那样不会看着高富帅就犯花痴的女人简直太少了。
张焕张狂大笑,说道:“薛台,今天我掏钱请你,咱们之间也没有利益往来,不犯错误哈,我真是看不惯你这副假正经的模样!”
一向不爱参加这种活动的简易此时推门而入,很给薛岐渊面子的到场了。
他进来就说:“薛台,闪婚啊,比我们都猛!”
孟浩天招呼着三个女人,叫道:“快上、快上,让你们来大眼对小眼的?”
三个女人吓的赶紧过去围住薛岐渊,他厉声喝停她们,“谁让你们过来的?”
张焕叫道:“出来玩嘛,干什么这么凶?吓坏了美人!”他上蹿下跳地跑到三个女人面前安抚,“别怕别怕,有你们哥哥在呢!”
这些女人们训练有素,有时候被客人打都免不了,现在只是瞪两眼喊一声,根本不至于哭,不过她们到底是风月场上的人,听到张焕的话自然给面子的娇声叫:“哥哥,吓死我了!”
张焕搂上那个妖艳的,他不是最喜欢这个类型,而是这个女人穿的最暴露,视觉加肉食动物,当然上来就选最劲爆的!
“哥哥来安慰你!”张焕酸不啦叽地说。
这个时候,门又开了,大家都向门口看去,惊见进来的居然是殷权。
殷权淡淡地扫了一眼屋里的场面,唇角讥诮地勾了一下,看向薛岐渊说道:“乐在其中啊!”
阮无城见殷权来了,赶紧跳了过来,问他:“兄弟,我以前就是这德性的?跟耍猴似的?”
阮无城跟方凝在一起后,多久没来这种场合厮混了,他渐渐的也不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此时看到张焕跟孟浩天,极其的不适。再者,他也想让殷权给作证,万一方凝误会了怎么办?
殷权忍不住笑了,瞥他一眼说:“你以前是被耍的那只!”
张焕搂着女人说:“哎,别说那么难听嘛,享受生活,不能枉来此生是不是?”
孟浩天把那个清纯的搂进怀中说:“是啊!”他没形象地仰在沙发里,抬着手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说:“男人能行的时候就那么十年,咱们已经过了奔腾的年纪,到六十就联想了,还不趁着方正的时候,再high一high?”
张焕马上接话说道:“就是就是,还有几年爷就微软了,到时候让女人鄙视,现在一展雄风,哈哈哈哈!”
简易不知何时举了杯红酒,站在吧台处,目光幽深微讥,映着波光潋滟的美酒,不缓不急地说:“就你这夜夜笙歌,还没娶到老婆,就提前松下,看你拿什么给老婆交粮!”
这一群男人聚起来,简直荤素不忌,什么话都敢往外扔。
三个女人都是欢场老手,都配合着有的娇笑,有的抿嘴羞涩笑,还有笑得书卷气的。
孟浩天歪在沙发里,凤眼里都是邪笑,指着那个知性美女对薛岐渊喊,“看你这苦瓜相,不想交粮的,赶紧把人领走**一晚。知道你是文化人,所以给你留个有文化的,半截累了还能谈个人生神马的!”
薛岐渊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又收回目光。爱上程一笙那样的女人,什么女人还能入他的眼?更不要提这种风月场所之人了。
他突然站起身,那名知性女人脸上露出细微的惊喜表情,所有人都以为薛台长想开了,想要旁边的女人了。
不过薛岐渊却是向殷权走去,走到他面前问:“你不会害我吧!”
“怎么?不信我?”殷权耸了下肩说:“你大可以现在反悔!”
“现在?你明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不是要害死我?”薛岐渊低声说。
阮无城在一旁问:“你们在搞什么?”
殷权没理薛岐渊,反而转过头看向阮无城说:“当然搞有搞头的东西,明天别忘了带你老婆去看戏,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薛岐渊听到殷权这话,心里半实半空的,也不知道殷权指的看戏,是看安初语的戏还是看他的戏!
殷权刚想抚慰一下薛岐渊,此刻门又开了,这个时候还能有谁来?
高诗悦冲进来,一眼就看见屋子里张焕搂着一个穿的衣不蔽体的女人正在上下其手。
其实张焕现在是看戏,没什么心思搞女人,那不老实的手,是习惯而已。
高诗悦二话不说,冲上前去,拽起张焕的脖领子就叫:“你又上这儿来泡女人,你个混蛋!”
现在戏变了,所有人都看张焕的戏,就连薛岐渊都没顾上想自己的事,看向张焕。
毕竟八卦谁都爱,男人也爱!
张焕本就是那种要面子的人,他一向喜欢玩女人,更不会在兄弟面前让女人拂了他的面子,所以这事儿就算有忍的可能,他也不会忍。
他一把就将高诗悦推开,根本就不留余地,高诗悦被他推的,顿时坐在了地上。
“还没结婚呢,就想管着爷?”张焕不屑地嗤道。
“好你张焕,你就是想利用我是不是?你们张家危机过了,想踢开我了?告诉你,没那么容易!”高诗悦气的从地上站起来,指着他鼻子大骂。
张焕呵呵地笑,说道:“你想嫁,我就娶,不过提前告诉你,我可不会为了你那颗歪脖子树,放弃了整片森林!”他看向孟浩天,对她说:“浩天兄就是我的楷模,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孟浩天怒道:“你别扯上我!”
高诗悦真是气啊,她四下找东西想要砸这男人,结果意外地发现门口站着的殷权跟阮无城,刚才进来的时候知道门口站着人,可没注意是谁。
她现在的滋味儿,真是百味杂陈,同样是纨绔公子的阮无城,跟别人结婚变成了好男人,怎么换她,这张焕就变不好呢?以前还知道收着点,不让她知道,现在风声一过,根本就不管她是不是知道,跑来捉奸人家都不怕,真是气死她了!
她现在恨死程一笙了,如果不是程一笙的游说,她说什么也不会跟张焕这货,现在倒好,被人利用一把,让她分她也不甘心,不找回这面子,当她高家是什么了?
但是程一笙她又惹不起,程一笙没什么,可殷权厉害啊!所以她恨得牙痒痒也没办法,后悔当初没听姐姐的话,现在倒好。还是姐姐嫁了人的,看的比她清楚。
高诗悦并没有表现出看见殷权跟阮无城,她找了一个酒瓶子,冲张焕就砸了过去。张焕身边的女人刚才还淡定,现在则尖叫着跑开了,她可不想被毁容啊!
张焕身子利落一躲,酒瓶子落在他刚才脑袋呆的地方,如果不是他身手利落,他现在已经被开瓢了!
“你这个疯女人,竟然敢动手?分手分手!”张焕向来不会容忍女人,现在这女人在他头顶撒野,他更不会忍。
高诗悦扑了过去,掐他的脖子叫道:“利用完我就想分手?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今天跟你拼了!”
张焕握住她的手腕,好容易才把她的手给扯下来,但是她那刚修过尖利的指甲却划过他的脖子,带出几道血痕来,张焕疼的直叫,“死女人,你果真是有备而来,老子就是利用过你怎么着了?你不愿意分也行,那就这么受着,老子夜夜换不同的女人!”
场面真是劲爆!
高诗悦指着张焕大叫:“你敢跟我动手?好,我弄不了你,我折腾你们张家去,我让你爷爷管你,看你到时候不跪我面前道歉?”
说罢,她踩着高跟鞋快速走了。
高诗悦跑掉之后,并没有跟张家告状,而是先找了僻静的地方给姐姐打电话,她压低声音说:“姐,我刚才找张焕的时候,发现殷权跟阮无城也在房间里,那里面还有女人,不是程一笙跟方凝!”
高诗音顿时眼前一亮,机会来了!她压抑着心中的兴奋说道:“那方凝不是把你当成好妹妹吗?这种事你不告诉她可不好啊,程一笙那边你要是不方便告诉,相信方凝怎么也会和她说的,那是她好朋友不是?”
她并没有亲自动手,是担心殷权找她麻烦,所以让妹妹当这个炮灰。
高诗悦正恨程一笙呢,听了姐姐的话,也是眼前一亮,说道:“好主意,我现在就给方凝打电话。”
她挂了电话就赶紧给方凝打,如果不是方凝,现在跟阮无城那个变好男人结婚的就是自己了,她巴不得方凝跟阮无城打的不可开交!
说实话方凝接到高诗悦的电话十分意外,毕竟两人没什么来往。
高诗悦生怕那几个女人离开包厢,所以上来就说:“方凝,我刚才去捉奸的时候,发现张焕那包厢里,居然还有阮无城跟殷权,他们应该是给薛岐渊开婚前单身派对呢,那么多的女人,穿的那叫一个……哎呀,酒喝的差不多了,我怕后面会发生什么,所以赶紧出来给你打电话和你说一声!”
她一副关心方凝的语气说:“我跟张焕还能分手,可是你不能动不动就离婚吧,你得赶紧制止错误的发生啊!”
方凝问了一句,“什么?你说殷权也在?”
“是啊!哎,我怕殷权知道了报复,你可别说是我说的,我告诉你地址!”高诗悦说完,快速说了地址,然后便挂了电话。
她没离开,而是隐藏在不显眼的暗处,看方凝跟程一笙什么时候过来。
方凝心想只要有殷权在的地方,就不怕阮无城做什么事,那小子就算是心痒痒了忍不住想摸女人,也得背着殷权吧,他就不怕殷权告诉程一笙?
方凝也想,这高诗悦肯定是没安好心才打这个电话的,包房里也未必像她说的那样,可是方凝这心,就是放不下来,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跟程一笙说一声。
万一……
方凝不敢想了,她立刻拨电话给程一笙。
程一笙此时刚把两个娃喂饱了睡觉,看着一双儿女睡得香甜,可爱的小脸让她满心都软了,她正站在小床单微笑,阿莎便轻轻地走了过来。
程一笙听到声音,转身看去,阿莎手举着亮着一闪闪的无声手机,用嘴形告诉她说:“是方凝!”
程一笙心想这么晚了,方凝打来电话肯定有事,她赶紧走出门,拿了接通的手机轻声说:“喂?”
“一笙啊,吵着你家娃娃没有?”方凝也压着声音小声说。
程一笙笑了,心想你声音再大我家娃也听不到,你压着声音干什么?她已经走到了卧室,进门后关上门恢复了原来的声音说:“没吵到,怎么了?”
“我跟你说件事儿,你先别急啊!”方凝怕刺激到程一笙。
“什么事儿啊?”程一笙好奇,什么事儿能让方凝这么神神秘秘的?
“那个,刚才高诗悦给我打电话来着!”
程一笙一听她说高诗悦,心知肯定没好事,她平静地说:“哦,她说什么了?”
“她去抓奸了,张焕参加的咱们薛台的告别单身派对,说那里面情形很**,房间里有阮无城跟殷权……”
最后两个字,方凝声音很小,不过程一笙仍然能够清晰地听到。
程一笙眼睛一亮,方凝那边紧接着说:“你先别多想,我觉得殷权肯定不会怎么着的,倒是我家的那个……”说到这里,方凝也发现自己好像是越描越黑了,气的她赶紧说:“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一笙紧接着说:“什么意思不意思的,还说什么?走!捉奸去!”
瞧她这笑眯眯的样子,哪里是去捉奸的?分明就是去玩的!这是多好的一个吓唬殷权的机会呀!再说她也想观摩一下薛台长那正经的外表下,怎么跟一群妖艳女人左拥右抱的?好奇、真是好奇!
可怜方凝听不出程一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的表情可怜巴巴的,“啊”了一声,刚才还想着阮无城会不会做什么,现在光是担心了。
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她真想赶紧给阮无城打个电话,要不让殷权先躲了?
不过没等她想妥当,程一笙已经发话了,“你可不许通知他们啊,赶紧的换了衣服,咱们在门口汇合!”
“好、好吧!”方凝磕磕巴巴地说,心里祈祷着今晚别出事。
程一笙根本就不怀疑殷权,为什么?从心理学来讲,殷权这种情况是轻微的人格分裂症,也就是说殷权讨厌女人,是心理问题,这样的男人,不会轻易改变,不会看到哪个女人就突然好色的,她曾经研究过殷权的病情。
当然他是受到了少年时期的刺激才导致这个病的,他不相信爱,他也不会轻易信任人,这也是刚开始他用结婚的方式来得到她的原因,因为他不知道怎样去爱,他只知道一切都用强制的,先弄到手再说!
程一笙此行就是去吓唬殷权的!
她快速换好衣服,随便捡了件黑色的亮缎旗袍,她穿黑色是想着不要引人注目,要是让记者拍到,不用别人告密了,全世界都知道了,殷权能不知道?
哪知她这亮缎旗袍穿上就像暗夜女王不容忽视,还怎样低调?
她出门后,对阿莎说:“你守好孩子,不要对别人说我要出门!”
阿莎惊问:“太太,这么晚了,您要干什么去?”她心很不安。
程一笙今晚心情大好,生出了逗她的心,冲她挤了挤眼睛说:“女人嘛,总要有点夜生活的,趁着今晚你们殷总不在,我得好好地玩一玩,你可不要告密啊!”
可怜的阿莎瞪大眼睛,不知所措,说了背叛太太,可是不说,背叛殷总,她从来不知道太太有喜欢夜生活的嗜好啊!
程佑民跟林郁文已经睡下了,程一笙悄悄地出了门,已经得到消息的钟石在门外如临大敌。
程一笙轻轻关上门,对钟石说:“要是殷权知道我的行踪,你以后就不用在我身边呆着了!”
钟石内心小小地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听从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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