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看向白庭轩说:“外公,殷权已经吩咐人给您准备好了房间,让保姆把您的行李拿到房间里去吧!”
白庭轩立刻眉开眼笑,看向殷宗正说道:“怎么样?我外孙可是向着我的,一笙多忙啊,还特意赶回来给我安排住的事儿,可见我比你重要多了!”
瞧瞧白庭轩多上路,当初殷宗正绕了多大的圈子才明白讨好殷权先讨好程一笙,人家白庭轩立马就回过味儿来,现在完全就拿程一笙当自已人看待,哪里还有当初的疏离与质问。
程一笙则越来越体会到这牵制的好处,看似那么大的问题,这不一下子就解决了!
殷宗正也知道殷权要是不想让白庭轩住这里,肯定也得把自己赶走,所以他没那么不好接受,只是显摆地说:“最好的房间已经是我的了,你来晚了,哈哈,住进来又怎样?住不了两天你自己就受不了走了!”
殷权的主张,这是他的家,所以他跟程一笙住的房间最好。他最亲的人是老丈人、丈母娘,所以他们的房间是第二好。孩子们的房间是第三好,那么第四好的就是殷宗正的了。
白庭轩立刻看向程一笙,程一笙笑着说:“您的房间也是殷权精挑细选的,这样您先上来看看,是不是满意!”
白庭轩不愿意得罪程一笙,这女人这么厉害,回头跟殷宗正站一溜的,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于是他欣然答应了程一笙的建议,先看看再说,实在不行他就跟殷宗正挤一个房间,把殷宗正挤跑为止!
程一笙带着白庭轩走到房间门口开了门,殷宗正喊道:“哈,你的房间居然在我的旁边,不行不行!”
两个房间挨着,格局都是一样的,也是阳面,这样也算公平。
程一笙转过头为难地说:“爷爷,房间都满了,您不高兴的话只能换房间,要不您住这间?让外公住您那间?”
这还不是一样?程一笙要的就是两位老人住一起,时常掐着点,怎么还可能给他换别的房间?
白庭轩蹿到旁边,推开门,看到房间里的装修跟自己的一样,还没自己房间干净,他哼道:“谁要跟他换?他不讲卫生,我还怕得病呢!”
这下殷宗正更气,叫道:“哼!我可没说要跟你换,住一起就住一起,晚上你别睡觉,不然我录你打呼噜的声音给大家听。”
“我才不打呼噜,倒是你,磨牙的毛病还没改吧,我看还是你晚上别睡觉了!”白庭轩笑呵呵地说。
程一笙看他们吵得正欢,也不去打搅,她留了人在上面,帮助外公安排行李。她下楼去吩咐今天的晚餐,她不知道外公的口味,于是给殷权打了电话问殷权,只可惜殷权与他分离时间过长,也不知道,这样程一笙只能问外公身边的人了。
快到了吃奶时间,两个孩子听到妈妈的声音却见不到妈妈,于是开始争先恐后地大哭了起来,想引起妈妈的注意,赶紧进来啊,你回了家也不先看看自己的孩子?
白庭轩在楼上听到孩子哭声,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看曾外孙跟外孙女的,怎么把时间浪费在跟殷老头儿吵架上面了?他立刻转身往楼下走,殷宗正不知道他这是折腾什么,也跟着他一起往下走。
白庭轩顺着声音就要进孩子的屋,被殷宗正一把扯住,殷宗正叫道:“人家一笙喂孩子,你进去算怎么回事?”
白庭轩被闹了个大红脸,他又不知道一笙在喂孩子?他也没这经验啊!他的气势可算是降了下来,小声说:“我这不是不知道嘛!”
殷宗正叉着个腰,挺着胸说:“不知道别人家的规矩,你可以问,要是再这么无视,惹了殷权,到时候你被赶出去,小心我不替你说话哦!”
现在白庭轩真是万分后悔自己之前怎么就弃殷权跑了的?否则现在跟殷权最亲的就是他,还容得下这死老头子在这儿叫嚣?真是气死他了!
不过现在殷宗正捡到理了,白庭轩也说不出什么,只好没吭声,在客厅里坐下不理殷宗正。
可是殷宗正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在一旁叨叨白庭轩,什么让他先洗澡换衣才能抱孩子之类的。白庭轩本来不想听的,结果又想了想,万一殷宗正说得没错,那自己看到孩子还不能抱,这岂不是让他不甘心?
于是白庭轩趁着孩子没吃完,赶紧就跑去洗澡,还暗暗着急一定要快!
过不多时,白庭轩把自己弄干净,看到殷宗正已经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逗了,气得他嘴都快歪了!他已经够快的了,怎么还慢了一步?
白庭轩快步走过来,看着殷宗正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娃娃,身上穿着水红色的小褂,证明这是糖糖,他的心都快化了,激动地两步上前,颤抖着说:“像、太像了,像殷权的妈妈!”
他伸着手过来想抱孩子,可是糖糖又不认识这个怪老头儿,所以不断地躲啊躲的,看得白庭轩好不伤心。
“糖糖,我是曾外公啊,是你外婆的爸爸,是你最亲的人!”白庭轩都要泣泪了,声音哪里还有那么硬气?现在早就伪装成了一个可怜的老头儿,想着让这个小娃娃可怜可怜他,让他抱抱。
都说隔辈亲最要命,像这种隔了两辈的自然更要命,反正在孩子面前,还要什么架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都不知道外婆是什么,她才不要理这个奇怪的人。她努力地躲,手还指着妈妈所在房间的门口,嘴里“呀、呀”地叫。
殷宗正脸上早就笑开了花,逗着她说:“糖糖,这是你曾外公啊,嘿嘿嘿嘿,你就可怜可怜他,让他抱抱好哇?”
糖糖使起了大小姐脾气,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气着叫,小头还摇着。
白庭轩满脸受伤。
殷宗正得意地说:“哎呀,我帮你说过了,可是糖糖公主不买账,没办法呀!”
白庭轩在一旁郁闷地看着殷宗正这厮逗孩子,他一伸手,小家伙就叫,真是气煞他也。
过不多时,程一笙抱着糖豆就出来了,糖豆刚吃饱心情正好,嘴里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唱着什么就出来了。
程一笙看到客厅副景象便知发生了什么,她笑着走到白庭轩身边坐下,对糖豆说:“糖豆,这是你的曾外公,让曾外公抱抱啊!”
她心里暗想这叫法真是够奇怪的,爷爷那边是太爷爷,外公这边是曾外公,一个北方叫法一个男方叫法。没办法,谁让殷权的祖籍在南方呢。
白庭轩感动地就想接过糖豆,妈妈让他抱,那自己就没意见,所以小糖豆很配合地就让这个陌生的什么所谓外公的人抱了。
白庭轩哪里抱过这么小的孩子,没骨头似的,他小心翼翼生怕摔了孩子,程一笙教他一番,他才抱稳。
这下,他好好地端详着糖豆,点头说:“糖豆像殷权,将来肯定错不了,就是这个名字嘛……”
程一笙嘴角抽了抽,这名字好像是随意了些啊,但是那是殷权起的,没办法啊。干脆不解释了!
糖豆冲着白庭轩笑,搞得白庭轩很是激动,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叫道:“他冲着我笑呢,哎呀,真是……”
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程一笙看着自己儿子这么给面子也非常的高兴,一个劲儿的笑。
一边糖糖啃着手看妈妈盯着糖豆笑得那么开心,心里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做错了?要不妈妈怎么不看自己笑呢?她的小脑子转不过弯来,这个老人家是谁啊?
人家糖豆才不管那么多,他同样转不过弯来,反正妈妈让谁抱,他就让谁抱,反正他不会说话,也不用费力去记应该叫谁。
糖糖纠结了半天,还是没让这个奇怪的人抱自己,缩在太爷爷怀里看着糖豆。还好妈妈一会儿就去厨房了,她心里放心了一些。
白庭轩一个劲儿地夸糖豆啊,殷宗正也不说话,难得地附和,心里却阴险地想,等殷权回来,就有你好看的了。
结果,没一会儿殷权回家了,他一看到客厅这番热闹景象,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温暖,以前他真是没想过会过这种热闹的日子,他曾经的印象中,自己的家就是黑与白,他一个人冷冷清清,那时他觉得,他的生活就应该是那样的。可是现在,他体会到了人多的感觉,似乎已经回不去那种孤寂的日子。
白庭轩高兴地抱着糖豆走过去说:“殷权啊,你看你这个儿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眼神炯亮,真是像你,这孩子将来可了不得啊!”
殷权一听,勾起了唇角,来了兴趣,不由说道:“外公还懂得这个?那您看看糖糖怎么样?”
白庭轩想到糖糖那小丫头不买自己的账,心里就不乐意说,但是不说的话,又恐殷权不快,于是只好想着应付两句,他没看到殷宗正都快绷不住的笑了。
“糖糖啊,挺好看!”
“没了?”殷权有些意外地问。
白庭轩点头,“啊,是没了!”
殷权的脸,当下就沉了下来,他说道:“我去看看一笙!”
然后他走进客厅,冷声问:“太太呢?”
保姆赶紧小心翼翼地恭敬说道:“先生,太太在厨房!”
殷权抬脚,向厨房走去。
白庭轩有点纳闷地看殷权突然就变了,然后无意中看到殷宗正奸诈的笑,他不由怒道:“殷宗正,你又给我下什么埋伏了?”
殷宗正乐呵呵地说:“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你埋怨我,真是没有道理!”
白庭轩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殷权。看来殷权真是有问题了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厨房程一笙看到殷权臭着脸就进来了,不由问他:“老公,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殷权哼道:“外公夸了糖豆半天,竟然只夸了糖糖一句,我的糖糖多好!”
程一笙不由笑道:“这件事啊,这可是有原因的,刚才糖糖说什么都不要外公抱,糖豆表现得很好,不认生,估计就是这个原因了,你也别气。外公没和糖糖交流感情,自然不知道糖糖身上有什么优点了!”
殷权脸色稍缓,但表情还是臭的。
程一笙轻拍他说:“好了,你去换衣服哄糖糖吧,我再叮嘱几句就好了!”
为确保今天晚餐不出意外,所以程一笙亲自盯着。
殷权说道:“对了,我怎么没看到爸妈?”
这个时间,岳父应该下班了,岳母也没看到人啊!
“哦,我妈下午回家了,今晚他们在家睡!”程一笙说道。
殷权眉头微拧,问她:“是不是爸妈觉得家里太闹了?”
程一笙笑道:“你想多了。他们喜欢热闹,只是希望这两天你们能好好培养感情!”
殷权暗暗思索,看来明天得他亲自去接两老。说实话,那件事出了之后,给他温暖最多的,不是爷爷也不是外公,而是岳父和岳母。不夸张地说,岳父跟岳母对他,真的比对程一笙要好。
他没有对程一笙说自己的想法,转身出去洗澡换衣,然后从殷宗正怀里抱起糖糖。
白庭轩还自作多情地想,殷权不抱糖豆,大概是想让糖豆跟自己多培养感情的吧,结果看了一会儿,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殷权细声哄着:“糖糖宝贝,今天有没有想爸爸啊?”
糖糖心里正忐忑着是不是落了糖豆的下风,此时看自己的靠山回来了,当然要好好表现,然后她就努力地冲爸爸笑着。
殷权这叫一个心花怒放啊,糖糖今天真给面子!他忍不住亲了亲宝贝糖糖,高兴地说:“呀,我们小公主,今天心情很好嘛!”
糖糖又是一阵咯咯地笑。
父女俩互动的很是愉悦。
白庭轩看得眼都直了,这是他刚认识的殷权吗?殷权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此时的殷权,身上哪里有一丝戾气?像是任何一个慈爱的父亲一样哄着孩子,就是个普通的男人。
这一刻,白庭轩对程一笙的话深信不疑,她说得没错,家庭与孩子的确是治疗殷权心理疾病的最佳良药。白庭轩对程一笙,已经由接受转为了欣赏,这个女人不只不简单,对殷权的心思,用得也是极深。想来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能看得如此透彻,又或者说没有如此的魄力自己去治丈夫的心理疾病。
他也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加倍地对殷权好,来弥补自己过去的错误!
这时候,白庭轩也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看来想讨好殷权,不只对程一笙好,还有一个重要的,是这个糖糖。原来殷权偏心的是糖糖啊,他还以为殷权偏心的是儿子,没想到殷权是重女轻男。
怪不得殷宗正抱着糖糖不撒手,努力地讨好卖乖,原来为的就是这个。
白庭轩努力地想着,怎么跟糖糖搞好关系呢?想了想,他抱着孩子凑上前来,有点谄媚地笑着说:“哟,我才发现,糖糖的皮肤真是好,像一笙了吧!”
殷权看过去,有点莫名其妙。
白庭轩装成就是这样的表情说:“瞧瞧,粉白粉白的,殷权你看你长得黑,一笙那么白,这孩子有福啊。都说女孩像爸爸,眉眼像你,模样像了一笙,都是你们两个人的优点,这孩子将来真是差不了啊!”
殷宗正不屑地撇撇嘴,真是能掰,为了讨好人,节操都不要了?
果真,殷权听到这话,唇角立刻弯了起来,显然对他的话非常受用。殷权点头说道:“不错,糖糖是继承了我和一笙的优点,不仅如此,糖糖的性格也像一笙,好得很!”
白庭轩说道:“哎呀,女孩子的性格像一笙,那肯定讨喜呀,殷权你真是有福,女儿这么优秀!”
殷权脸上笑意更大,看向他说:“外公,我们都不知道您的口味,一笙为了这顿饭花不少心思,要是有不合胃口的,您就直说,明天让一笙换别的菜色!”
真是有用,怪不得殷宗正一个劲儿的讨好糖糖,原来如此。白庭轩笑着说:“我一个老头子,挑什么食?你们年轻人要工作,以你们为主就好了!”
现在就算这菜再不合胃口,他也不会说的,先把关系搞好了再说。
程一笙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庭轩的满脸堆笑,她有点惊讶,这还是她上午见的那个表情严肃吓人的老人吗?现在的外公,简直就像是一个笑眯眯的和蔼老人。果真竞争的威力很大啊,如果没有爷爷在这儿,相信外公不会变成这样的。
她看到糖豆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一脸地渴望,知道孩子想找自己了,但是却没有直接伸手,她不禁有点心疼,糖豆这个孩子,简直太贴心了,显然不受爸爸待见的糖豆,少了糖糖的自由与肆意。
程一笙心中一软,走过去说道:“外公,您抱累了吧,我抱一会儿,您先歇歇!”
白庭轩正跟殷权套近乎呢,见程一笙如此说了,他便把孩子给了她,这么大岁数果真不行了,抱会儿孩子手都酸了,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抬得起来。
糖豆总算进了妈妈怀里了,他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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