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老太太根本不打算让莫习风代替莫习凛管莫氏!
莫伟铮父子以为这是件顺理成章的不难事情,万万没想到老太太的态度如此坚决,这是为什么?
莫伟铮有些没了耐心,他声音稍稍大了些,说道:“妈,您这是对莫氏不负责任!”
莫老太太冷笑一声,淡然说道:“伟铮,我知道你在心里想什么。不用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妈,我们习风有什么不好?”莫伟铮终于忍不住,摊开了。从小到大,老太太就偏疼莫习凛,他一直都不满意。他觉得自己的儿子比莫习凛要好上很多。
莫老太太沉声说道:“行了,我不是没给过习风机会,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不如人意是不是?现在习凛把莫氏救回来了,这不用说吧!”
“妈,如果不是程一笙,习风也不会……”
“住口!”莫老太太突然喝道:“跟一个女人去比,你也好意思开口?连程一笙都比不过,那离殷权还有多远?程一笙只不过是一个主持人,她不是做生意的,你不觉得你们的脸,丢到家了吗?”
莫习风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此时被奶奶这样说,他已经觉得丢人极了。显然那是他人生之中最耻辱的经历了!
莫伟铮终于闭了嘴,他无言以对了!他的算盘,又一次落空。
莫伟胜死得如此壮观,但碍于莫家在t市的实力,所以这件事到底没有被传出来,只是说莫伟胜死了,却没说怎么死的。
程一笙还很意外,莫伟胜死了?怎么说死就死了?这个念头一闪即逝,还没有多想,便被同事给叫走了。
越是临近春节晚会,事情就越多。
办完了莫伟胜的后事,莫习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说以前他还有点人气,那现在就真成了叱咤在商界的冷情少爷,比起殷权的戾来讲,也不相上下了。
莫伟胜的房间已经被打扫干净,看不出一点痕迹,那张沙发也换掉了。可是莫宅的佣人都会觉得这房间里阴森森的。莫老太太出院后,命人将他的房间锁了起来。
这几天莫习凛一直会想到过去的事,想他做过的那些错事,还想到了善良的程一笙。
夜渐渐的深了,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他的手中点了一支烟,办公室里完全黑着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会给莫习风任何机会,而莫习风也注定抢不走自己这个位置,他终于成功了,可是他却并不感觉到高兴。可以说父亲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在泰国劫走了程一笙,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
他的手捂上那个伤,那是他为她挡子弹的证据,那里的疤,他没有除去,就这样留着。有时候阴天下雨,伤口隐隐痒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她。
突然间,他很想听听她的声音,他拿起手机,没有多想,拨通了她的号码。
程一笙在电视台排练大厅里彩排,阿莎看到手机来电,对正在说节目的程一笙叫道:“太太,莫习凛来的电话!”
如果是平时,程一笙就不接了,现在她忙成这样,哪有时间接电话啊!但是她想到了莫伟胜刚死,难道是有什么事情?于是她走开一些,找到安静的地方接了电话。
“喂?”程一笙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的环境有些乱,不过配起她那温暖的声音,更让他觉得回到了人间一般。他心中一暖,低低地叫了一声,“一笙!”
“有事吗?我正在彩排呢!”程一笙表示自己现在很忙。
“一笙,我爸爸他……走了!”莫习凛沉声说,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似乎,他是想找她聊聊,排解一下心里的烦闷。
程一笙又走开了一些,身边的环境完全安静了下来,她轻声说:“我看了新闻!请节哀!”
莫习凛有些自嘲的笑了,他出了口气说:“一笙,我是伤心,可是我现在更多的,是自责!你大概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吧!”
程一笙愣了一下,心想难道这也跟自己有关系吗?不会是殷权吧!不会,殷权在国外那么忙,哪有功夫杀莫伟胜啊!再说如果是殷权杀的,莫习凛自责什么?
她没说话,莫习凛紧跟着说:“当初我爸找人救了塞,把他的伤治好了。然后我爸让人催眠了塞,去医院杀你。后来塞被打伤逃走,逃了回去。可是我爸却眼睁睁地看着塞受伤而死,没有出手相救。所以塞的手下来报仇,把他给杀死了!”
原来如此!真是罪有应得!对于莫伟胜这样的死法,程一笙觉得很是恰当。当然她没有对莫习凛说,毕竟当初是莫习凛救了自己,再说人家的父亲刚死,她如果这么说,也是不人道的。
她并未发表意见,对于想杀她的人,她做不到大度地装成什么事都没有。
所幸莫习凛也不是想听这些的。他径直说出了自己的感触,“一笙,如果当初不是我的执念把你给劫走,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最后还害了我的父亲,我真是错得太离谱了!”
原来是忏悔的。说实话,这些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再谈这个,程一笙没有多大的兴趣。她终于开口了,轻轻地说:“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就过去吧!以后多做些善事!”
说实话,这话真没有什么营养,不过对于莫习凛这种背负了心理负担的人来讲,无疑是一种好的劝说方式。也就是说,你做了善事,可以弥补你过去的错误,这是给人一种希望。
可是莫习凛会是那种做善事让自己心安的人吗?他只不过是一时看不开,大概事情过去之后,又会恢复成他原本的样子。只不过因为他对程一笙的感情,让他不会对程一笙怎么样,只能保持着朋友关系,让他那渴望与她接触的心,稍稍得到一些慰藉!
大概程一笙觉得自己刚才说得话有点带着嘲讽之意,毕竟人家刚死了爹,于是她的声音缓和一些,柔了一些,说道:“如果心情不好,就早点休息,睡一觉早晨醒来,太阳出来,又是新的一天。忙工作、忙生活,什么都会过去的!好了,我很忙,不说了,再见!”
说完,程一笙挂了电话。
莫习凛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握着手机,唇却勾了起来,微微地笑了!他看着窗外,似乎觉得这孤寂的夜有了霓虹灯变得绚烂温暖起来,生活又有了意义!
得知莫伟胜死的消息,殷权的心情好极了,为此他工作劲儿头都大了很多,天天晚上就睡两个小时,在程一笙录制春节晚会的前夕赶回了家。
本来最近程一笙又要忙工作又要照看家里的情况,忙得不行,心情有点烦躁,但是她一看电视台门口等着的殷权,这泪就差点飞出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依赖起这个男人,没有他在家,就好像没有主心骨一般。
程一笙忍不住快步走过去,细长的手臂穿过殷权的臂弯,抱住他的腰,扑进了他的怀里,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了一句:“老公,我好想你!”
程一笙向来都是内敛的,在外面她很少跟殷权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一般也就是挽他手臂这样。像如此这般,还是头一次见到。
殷权难得受到这样的待遇,十分意外,不过他马上又能理解,她一个人操持家务不容易,再加上爷爷住院一事,她肯定心里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他轻轻地拍了她的后背,什么都没说,以做安慰。
路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这如此温馨的一幕,心里忍不住希望这对相爱的人能够幸福。这一刻她不是光环下的程一笙,他也不是那个令人闻名生畏的殷权,就是一对普通的爱人,就是普通的生活。
短暂的片刻,程一笙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抬起头露出明媚的笑,说道:“老公,我们回家,糖糖跟糖豆肯定都想你了!”
殷权怜爱地看着她说:“一笙,你瘦了!”
“这阵子太忙了。不过瘦了也好,免得过年吃得太多,一下子太胖!”程一笙笑着上车,心情很好。
殷权也上了车,说道:“过年一定要多吃,千万别为了减肥饿得跟条瘦竹竿!”
程一笙听他说起过年,才想起来过年的安排,便对他说道:“老公,爷爷的身体还不算太稳定,我看过年还是在家过吧!”
殷权不太愿意,这段时间他天天要求别人跟他汇报老爷子的健康情况,就是想过年和她一起去度蜜月。于是他说道:“医生说了,他的身体完全可以应付长途旅行!”
程一笙没有再拿爷爷的身体说事儿,她说道:“老公,这段时间我觉得很累,身体明显不如以前了,我觉得过年咱们就在温泉别墅过怎么样?那里环境也好,不用长途奔波,我也可以好好歇歇!”
“你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殷权一下子紧张起来,那已经犀利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扫着她,像x光一样想要把她看透。
“没事,就是太忙了!”程一笙突然意识到,她可能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果真,殷权非常肯定地说:“我觉得你肯定是产后没有恢复过来,我看明天给你安排一次全身检查好了!”
“又全身检查?我不要,不是已经检查过了?我很健康,就是最近比较忙!”程一笙心想一检查就要抽好多的血,多疼啊!
“那次或许不准,再说你二十多岁检查一次,到四十岁就能保证你是健康的?检查要常做才行!”殷权说道。
“这才几个月啊?我不要,我真的没事,就是不想长途奔波罢了!”程一笙有点任性地说。
“一笙,你听话好不好?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生病的话,输液疼不说,我也心疼你呀!”殷权的语气,俨然是在对不听话的孩子一般。
程一笙真是想哭了,这男人没事那么认真干什么?她摇着头说:“老公,我真的没事,真的!”
“你说没事就没事吗?有没有事你自己也不知道,要检查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没事!”殷权说着,已经拿起手机说:“我现在给你约时间!”
程一笙手快地把他的手机给夺了过来,没办法不得不说了实话,“老公,我没事,一点都不累,我就是怕爷爷的身体受不了长途旅行,想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又怕你不答应,所以才说我累的。我觉得在家过年也很好啊!刚好我们过年有时间,把糖糖和糖豆的相册好好做一下!”
一口气说得极快,几乎连气儿都没喘。
殷权看着她,定定地。一时间,车里静极了。钟石心里发苦,不是吧,刚刚见面难道要吵架?可怜他要是早知道就把车子挡板先升起来了,不会这次要被连累吧!
程一笙见他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目光是她所不熟悉的,不冷,可也不暖,那里面流淌着的,她不知道是什么。她有点害怕,赶紧轻声说:“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殷权突然伸手,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抱得紧紧的。他的声音,有些压抑,他低低地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哑声说:“你为了我的爷爷好,我有什么立场去怪你?”
还好、还好他没有生气!
“一笙,是我自私了,我只想着假期难得,不想浪费掉!”殷权带着重重的情绪说。
“老公,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等我离开电视台,也就不会那么累了。我就保留两个节目!到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去度假,好不好?”程一笙哄着他说。
“好、当然好!”殷权的声音中,尽是温柔。
钟石心里松口气,还好还好,殷总跟太太没有吵架。
殷权回到家后,家里人都很高兴。殷宗正上来说:“殷权啊,你可回来了!”他是病号,怎么也要得到一些特殊的关心吧!
殷权正不待见他呢,要不是他不知道忌口,闹出病来,这个年就能去跟老婆度假了。现在还好意思嘻皮笑脸地过来?于是殷权装没听见,看向白庭轩问:“外公,最近您的身体可好?”
白庭轩可高兴了,这叫一个得意跟自豪啊!他在殷权眼里才是最重要的,别看你是爷爷,那又怎么样?殷权对你就没有对我好!
殷宗正这叫一个委屈啊,主动说道:“殷权,爷爷可是住了两天院呢!”
殷权转过头来说:“爷爷,这件事一笙已经跟我说了,我也查了一下家里的保姆,专门照顾你的那位保姆我打算辞掉她,还有那些给你安排的营养师等人,打算长期跟随你左右,我为了你的健康,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希望爷爷配合些,自律一些!”
殷宗正瞪大眼睛,他本来准备等殷权回来就让他把那些人撤走的,那些人要长期跟着他?他不要,他可不想被一群中年妇女围着唠叨!
白庭轩是知道殷宗正烦那些女人,他也觉得烦,有那么一群围身边,简直什么都别干了,一天天的跟装了台吵架机似的。这下可好了,看殷宗正你还能不能跟我折腾?天天去应付别人吧!
白庭轩立刻表现自己,说道:“殷权,殷宗正住了两天院,一笙要到医院照顾他。我把家里照顾得很好,孩子们也都不错!哎呀我真怕自己不行,看来我还真的能管家了!”
其实还有人家林郁文呢,主要是她。
殷权点头说道:“外公,这次真是辛苦您了,我特意给您带了礼物!”
“呀,还有礼物啊!”白庭轩眼前一亮,得意地瞥了殷宗正一眼。
殷宗正这脸色叫一个难看啊,没办法,谁让他惹了人家殷权呢?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那些人给折腾走。他还不明白,这是哪儿惹了殷权?难道就因为他病了,让一笙忙了?
程一笙去帮殷权分礼物,等礼物分完之后,殷权才说:“今年过年原本计划出国度假的,不过爷爷身体状况不允许,所以我们改在温泉别墅里度假。”
殷宗正这才明白自己是哪儿得罪了殷权,原来打扰了人家的计划,殷宗正忙说道:“殷权啊,我的身体没事儿,去国外没关系!”
殷权已经答应了程一笙不出国,所以自然不会因为殷宗正的话而改变,他冷哼一声说:“你吃酸菜腊肉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自己身体好得很,没问题?”
“这……”殷宗正语噎,他好像当时就是那么说的。
殷权挑了挑眉说:“所以你的话已经不那么可信了,你还是先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吧!”
殷宗正发现了,这孙子跟白庭轩说话时用的是“您”,可跟自己说话时,已经改成了“你”,他顿时有些火大,双手叉着腰就要行使爷爷的架子。
只可惜他还没行使出来,殷权就已经开口了,说道:“对了,我想我的伯伯叔叔们肯定很愿意跟你一起过年!”
这是要赶他走的节奏啊,殷宗正那气势,顿时就没了,很是狗腿地说:“殷权啊,我可不想跟他们过年,反正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要跟糖糖还有糖豆分开!”
你们总不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吧,那我就打定主意跟定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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