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还是种植脆梨和苹果,林白听完她的建议,具是点头,只说都是些好计划,竟然将若嬨所说的葡萄都暗自记下了。当然粮食也是必不可少,若嬨则建议开垦梯田,虽然耗时,但是永久工程。
那些佃户们得知若嬨的想法,皆是拍手叫好,恨不得马上就去办理。
明明是避暑悠闲的,哪成想倒成了庄户改造,良沐想着家中几个庄子,虽然吃穿不愁,但也需改良,便将若嬨说的几点合适的记载下来,准备回去分配给各个庄上的管事。
待她们回去,闷热天已经悄然而去,想来她们在山中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从回到家中,若嬨岂止是想念,当夜了便叫了各个管事的,在书房会面,点了账目,皆是见涨平稳的,喜得若嬨要给管事的涨月钱。
让丫鬟送出了几个管事后,若嬨便开始盘算起蛋糕店的事情,忽然彩云敲门进来,低声道:“夫人,良田求见。”
“良田?”兰若嬨惊呼出声,彩云自是机警的,忙将门掩上,小步过来,“夫人,那良田是老爷找你去之后请来的,听说被老爷升为大管事的,大姑奶奶想来跟你说的,但那良田非要亲自来说,我又拦不住,夫人您看……”
“哼……”她冷哼一声,如今自己的身份还会怕他,“且叫他进来,你在门口守着便是。”
彩云忙点头,临走前还愤愤道:“他不似好人,整日里跟丫头们打趣逗乐子。”
“他逗你了?”兰若嬨有些口无遮拦,羞得彩云红了脸,“我是夫人的,他敢,我就死给他看。”
“傻丫头,跟这种人说死,不值得,你还小,若是将来得了好得,我必是给你良人身份,嫁过去。”若嬨说的淡淡的,却激动的彩云热泪盈眶,忙跪下叩头,“婢子能跟着您这样的主子,就是被卖十回都甘愿。”
“没出息的。”若嬨扶她起来,“快出去传唤。”
“嗯!”彩云忙擦了泪,小跑出去。
没一会良田便进了来,缓缓走向兰若嬨,她虽是没有抬头,但依能感觉到那灼人的眼光,委实厌倦,她都懒得说话,伸手止住,“有话便在那里说吧!”
良田谄笑:“良田见过嫂嫂。”他还当自己是嫂嫂。若嬨也不含糊,冷笑着看向他,“正所谓长嫂如母,你若是好好做事,定不会亏待了你。”
“那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声娘了?”若是能在娘后面加个子,他更是乐的很呢!
“你若是不介意,我又如何?”跟这种人讲廉耻,如同对牛弹琴。兰若嬨言归正传问道:“你现在管理那些店铺?”
“嫂子的花卉馆还有良凤的女子养生馆,我都是有所管理的。”良田倒是毕恭毕敬,除了那双该挖掉的眼睛。
“这样啊!”若嬨想了想,道:“你明个去几个庄上吧!你大哥想要改造庄上的种植,你去帮着监督下。”
良田先是一愣,却是笑着点头,“若是大哥命的,良田自是遵从的。”
那话的意思,是不是若嬨说的就不好使?但是这两个铺子可是她的主力,若是出了岔子,就算是宰了他都不解恨,可若是明里将他支走,能行吗?戴氏还不呕死我。
“哦!那就等着你大哥告诉你吧!我累了,想休息。”若嬨下命赶人,他却似没听见,竟反走过去,伸手抵到若嬨面前,“兄弟扶着嫂嫂出去如何?”
兰若嬨冷哼一声,道:“多谢,我不是老太君,受不起。”
“长嫂如母吗!”良田恬不知耻的笑。
“那就像尊重母亲一样,敬着我便是了。”若嬨懒得跟他纠缠,绕路要走,那成想他竟然色胆包天,扭身将若嬨拦住,“别以为你现在高了,就能拿我怎样,也不过是个孤女,有个干娘,我就耐不得你?”
若嬨气急,伸手就给他一个巴掌声,那声音清脆的很,良田却丝毫没有规避的意思,反而笑的越发甜腻:“若是不出气,再来两下,我巴不得你多摸摸我。”
“无耻。”气得若嬨手脚拔凉,抖得厉害。
听见里面有声音,彩云推门猛冲而入,挡在若嬨面前,“你个登徒子,敢开罪我家奶奶,待我告诉老爷,赶你出去。”
良田却是满脸无辜看着若嬨,“嫂嫂打得不解气,但莫要告诉大哥,我也是要养家的,若是失了差事爹和娘,具是怪我没有出息。”怕是不止要怪他吧!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若嬨不想闹大,无奈摆摆手,“罢了,下次主意便是了。”
自从良田进入铺上管理,说实话管账采纳还算有条不紊,面上对若嬨也算尊敬,虽是暗地里也是言语挑逗,但若嬨这棵大树不动,他树枝瞎摇也是惘然。
反而彩云却越发的机警,不管若嬨去那里,均寸步不离,倒是让良田将她恨上了,想着法使坏,又是介绍人家将她嫁出去,又是送来新丫头挤兑她,具被若嬨挡下,其中不少事情借以敲打他,倒是少有的安分了几日。
就当是少了宅斗,那他当乐子吧!毕竟是戴氏的人,不能制裁的太过严苛。本想让他去庄上管事的,指走远些。但良沐又不放心,说担心他个新去的,就算是有主子命,也难免无法服众,还是管理着店面。
既然如此,若嬨也想了策略,将每个店铺又竞选了有能力的管事和媳妇子,帮衬着。实则是掌管大权,想要挖空良田的虚职,良田又怎会不知,但没法浮了若嬨爱惜兄弟的好意,只能干吃哑巴亏。
这些店铺中,属女人养生会馆最火爆,日日都是人满为患,特别若嬨自推出了精油推拿,刮痧,拔罐,让那些终日里搓麻的贵妇们,得以舒适享受。
新项目开展没几日,已成为镇上女人聚集最多的地方,各个都已能去女人养生馆耍一圈,引以为荣。当然守着这么好的地方,若嬨可不会错过,隔三差五的便去推拿,那身子舒服的没法说。
这日若嬨刚刚进来,便被谭管事的请入单间,若嬨见她面色凝重,进来便问为何?管事的谭娘子将门关严,郑重道:“昨个有几个花容馆的伎人来这里耍乐子,奴家知道夫人说过,场所干净最重要,若是让那些贵妇们知道,我们地面上接纳那些人,怕是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你做的很对。”若嬨点了点头,将手边上的茶送给她,她自是不敢喝的,忙道:“可是那老爷的小叔,却埋怨奴家有钱不挣,非得接了她们几个人。奴家见他是老爷的亲弟弟,自是辩论不过,所以便擅自关了店铺,说是歇业一日,彻底清扫,然后她们……”
若嬨听到这里,见她噤声了,忙不跌问,“然后怎样了?”
谭娘子脸一沉,愤愤道:“她们就坐在店铺门口,大肆宣扬,说夫人的哥哥就是做这个行当,自是不干净的,竟也来得,为何她们来不得?”
听及此,气得若嬨一拍桌子,发髻珠钗穗子乱晃,“命人歇业三日,说屋子装修,施药清扫干净,不然让人抓到卫生不好,可翻不了身。”那管事娘子连连点头,忙不迭下去忙活。
怪不得这些日子,林白均不来自己店面说话,竟是被人的谗言害得这般苦,若嬨提来个小厮,让他下去彻查,是那家的伎人,敢到此处闹事,查出来马上汇报。
彩云见若嬨气得变了脸色,忙拉着她冰凉的手揉/搓捂暖,“夫人咱们不气,这就去找林大官人赔不是去,他定是好说话的。”
也就只有这么办了,若嬨先来到蛋糕铺子,命厨娘们做了几道甜品,亲手做了蛋糕,分为三份,一份送与秦家,一份送与县令的何夫人,一份自己带走,送与林大哥那里赔罪。
这县令夫人何氏是识情的,知书达理的贤惠之人,与若嬨一见如故。女人养生会馆,她帮忙匪浅,若嬨想着给她一成股份作为报答,也算是牵制,但她却说什么都不肯收下,只说这是她们姐妹的情谊,让若嬨感动非常。
要知道在古代,地方官大过天。没有个撑腰的,就是你再有钱,分了你的家也是简单的事情,所以若嬨有了这个挡箭牌,生意再红火,眼红的人再多,也无人敢动她。
话说到此,若嬨忙不迭去见林白,结果那守门门童却死活不让她进入,说里面有恩客在,像夫人这种尊贵的主,自是进不得这种脏地方的。
看来林白真生气了,他最恨的就是人说他脏,却吩咐门童如此说,再说他何时上午接客,多是晚上的,明明就是回避自己。若嬨叹了一口气,心不甘更不想走,就在小楼门口转悠。
彩云机灵着呢!笑盈盈走到那门童身边,随手变出来个糖面人,逗哪门童开心,毕竟是个年纪小的,两句话便上套,跟着彩云有说有笑的,彩云向若嬨使眼神,若嬨得了空档,溜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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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暗夜迷情之密语
宽敞的房间,窗子具被乳白色的丝帘遮挡,看不清光线,若嬨来过这里几次,对格局自是了解,却太暗向前走的很小心,绕过幕屏,就见床上人儿蒙着被子,密闭的空间酒味当盛。
若嬨唯叹摇头,将食蓝放下,信步走过去,将地上散落的白袍收好,挂到屏蔽上。又将鞋子摆正,轻轻拍了拍被中的林白,“林大官人好不风雅,如此晴朗的天竟然还窝在床上?”
那被子动了下,露出乌漆漆的脑袋,却背对着不曾理会她,若嬨晒笑,“这么大的人啦!还耍小孩子脾气?”用力往下一拉,当见到他的脸,登时吓得她一愣,手指着胡须拉萨,眼眶青黑,如同烟鬼的男人,真真是无法相信,这人就是已儒雅为名的林白。
林白见她反映之大,冷哼一声,“怎的,让你失望了?莫要忘了我也是个男人,自有邋遢一面的男人。”
若嬨苦笑点头,却连忙红着脸错开了眼。林白低头一看,竟是胸口打开,那平坦的胸口,一点红梅若隐若现,同是羞涩的用力拉拉衣角。
“我去给你打水,你洗漱完便吃些糕点,空胃喝太多的酒水,伤人。”若嬨说着起身,去为他准备。来到门口,那门童和彩云都消失了,定是那门童反映过来,让彩云辖持走了。
若嬨还是头一次为外人打水,竟觉得有些好笑,想着回去也要让良沐尝试下这种待遇。林白向来都喜干净的,见屋里这么邋遢,也是厌烦的很,用力拉开窗帘,洗了脸刮完胡子,坐在镜前,用力梳着头发,害的头发大把大把掉落。
心疼的若嬨一把将梳子抢过来,怒道:“这气给谁看呢?妹妹什么人,你难道不知,等哄了你开心,我这个当家的自是回去要彻查的,若是有人想挑拨离间,定不饶他。”说着,缓缓为他梳理青丝。
虚晃的女儿香由上而下,让人迷惘,林白痴痴看着镜中她的倒影,那为他梳理青丝的人是她吗?她如此美丽,第一面便牢牢抓住了眼。她如此善良,几次相处便抓住了心,只是她是别人的妻,他的妹妹。
林白讪笑,也好,只要他们有关系就好,能看着她,让她想着自己,心中有位置便知足了。
精心绾好发髻,若嬨搬过他的脸,那眼圈青黑的很,忙要取胭脂为他遮掩,林白忙握住她的手腕,手触之处皆是绵软,忙尴尬地放开“我厌烦那些胭脂味,就让它黑着吧!”
“也好,让妹妹记住,林大哥也有这么颓废的时候。”若嬨笑着,将蛋糕摆在他面前,“吃吧!不很热,温的。”林白拿起一块,慢慢咀嚼,赞道:“妹妹的手艺。”
“想哄你开心,不是亲自做的,也不诚心不是。”若嬨说着忙帮他清理床上被褥,羞得林白拦着她,“等会林童外归便会收拾的,太脏乱了,用不着你。”
“没事。”若嬨无所谓地伸手去拉,更是羞红了林白的脸,双手尴尬的不知道往那里放,见她真的要掀起被子,担心昨夜的荒唐印记被她发现,那自己还有脸活吗?
顾不得什么,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腕,硬拉着出去,“我的好妹妹,真的不用你了。”若嬨见他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便就此放手,乖乖坐在桌上。
林白缓和了半响的情绪,扭身见那空寂许久的木琴,“妹妹还没有听过哥哥抚琴吧?”若嬨兴致大开,忙央着他抚琴,自己则取来矮小的凳子,坐在他身侧。
一双白净纤细的手指,轻轻弹奏,音域如丝般缠绕而来,绵软如蛋糕的甜美,时而激荡如洪流,震撤心扉,所有神志具被它所吸引。
当良沐推门而入的那刻,便见到如此静心雅致的美景,林白身穿一袭白衣,头梳膨松发髻,一缕青丝被风儿拂过,静如松般盘坐于软塌之上,手中流畅抚琴。满是爱慕之色的眼神,凝视着下首的美人儿,而她正依偎在他的身侧,那眼中皆是赞叹与欣赏。
她这种眼神从没有在自己身上展现过,良沐感觉莫名的心寒,脚下竟是踉跄,顿感头昏脑胀。良田眼角含笑,面色却是悲愤不已,要冲过去,然被良沐拦住。
门童将糖面人弄坏了,很是伤心,彩云为了讨他笑,便带着他去了街面上做了新的。正嘻嘻哈哈往回走,便见门口良沐和良田,心里咯噔一声,便冲了进去。“夫人……”彩云猛地一声喊,将那唯美时刻打破。
若嬨笑盈盈转身,便见良沐铁青的脸色,吓得周身颤抖,弹跳性起身往良沐哪里去,“相公你来了。”她从来没有这般嘴甜过,良沐忽然想哭。
他猛地转身,拂袖而去。良田却是一副做足了看好戏的噱头,讥讽道:“嫂嫂真是好雅兴啊!”
“与你何干?”若嬨大怒,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他所为,可是自己刚才听的太过陶醉,竟然没有注意到,良沐怕是真的误会自己了。
良田面色一冷,用力捏住她的胳膊,“当然与我有关系。”阴毒的眼神看向依旧坐在软塌上的林白,满脸不屑:“与这种男人厮混,嫂嫂难不成就没有想过良家的声誉?”
若嬨用力挥开他的胳膊,“没有我帮衬着,你们良家何来声誉,少在我面前谈及声誉,你什么人我会不知道。”
良沐刚刚走到门口,便被彩云挡住去路,好顿解释,终于将他强拉了回来,然刚回来就听到若嬨的一番言论,几步走过去,猛地拉开良田往外走,冷厉的眼神看着若嬨心中恐慌,“兰若嬨你说的很对,我良沐是没有本事,更是配不上你这个有头脑的大掌柜,但也不至于将良家人都看不起。”
若嬨被他质问的呆滞,贝齿咬紧朱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现在不求他能可怜她,只求那份信任,可是在良沐眼中只有愤怒,伤心,何来信任。
他伸手一推,若嬨踉跄着向后倒去,林白怎会让她倒地忙起身搀扶,“妹夫,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妹妹到我这里来坐坐就如此不该?还是你们压根就没有当我是义兄,会害了你们名声受累?”
良田轻蔑的眼神将林白扫视一周,“你是什么人,自己还没个数吗?还让我们帮你挑明,谁不知道镇上鼎鼎大名的清君林白林大官人,可是男女通吃的,如今吃到妹妹身上,何来奇怪?”
“畜生。”若嬨一巴掌闪了过去,良田措不及防,面颊瞬间通红,彩云早就看他不顺眼,已然冲过去与他厮打在一起,“不要脸的,别以为有老爷撑腰,我就怕你,想打我家夫人主意,我把你挠成萝卜丝。”
瞬时彩云将良田的头发揪的稀烂,良田大喊,“反了反了,贱女竟然打主子。”
那门童担心彩云受气,也过去帮忙,两人合伙将良田按到在地,“呸,不要脸的,你也算是主子。”还未等彩云骂完,良沐竟迎头就是一巴掌,将彩云打的脑袋眩晕,栽倒在地,将良田拉起来,就往外走。
若嬨不求他帮着自己,但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伸手打自己的丫头,特别是看自己的眼神,竟是冷如尖冰,心好痛,痛的无法言语,身子顺着门框一路下滑,瘫倒在地,望着他愤愤而去的背影,竟看不到一丝留恋的痕迹。
“良沐……”想奋力呐喊,可是到了嘴边竟然发不出多少声音,眼泪大滴大滴掉落,指甲深深陷入肉中,都不自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