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嬨与良凤的关系,忙着过去与良凤谈心开导,问她为何事忧心。
良凤心中好笑,这红鸾还真是让若嬨收的服服帖帖的,不知自己这个弟妹给她吃了啥药,竟这般好使?殊不知兰若嬨可是下了大手笔呢!足足够她们两个小扣女人心疼半年的。
但是为了良凤的终身,若嬨觉得值了。良凤也不再哭泣,将自己在家中的遭遇与红鸾说了,说的红鸾也是义愤填膺起来,恨恨道:“这是谁家的莽夫,竟然这般不知道惜人,竟将你们母子赶了出来?”
想着红鸾便是小妾的身份,所以良凤尽可能规避提及宠妾灭妻,只说自己苦,带着儿子有多难,红鸾听着连连点头,女人的心就是软,也陪着抹眼泪起来。
‘正巧’若嬨由外办事归来,见良凤和红鸾具是呜咽,忙过去安慰良凤几句,看向红鸾,满含无奈的摇头:“红鸾妹子,真是让你笑话了,我们家这事太让人闹心。”
见兰若嬨这般模样,红鸾不干了,拉着她的手埋怨,“姐姐如是说,岂不是不把我当妹子看待,再说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说来,我也好帮着姐姐分忧。”
“唉……”若嬨悠叹一声,手支着额头揉着太阳穴:“这两天我日日为她跑事,结果却没有门路,那王家的又叫嚣的很,真是愁得我头是日日的疼。”良凤腾得从沙发上站起,抹着眼泪盯着她,“我自己是个不中用,让家人为我闹心,我这便去王家,就算是死也死在他们家。”
说着,良凤就要往外冲,那演技绝对精湛,红鸾离她近一把拦住她,“凤姐你这是说的那里话,这不是逼着姐姐闹心吗?”兰若嬨也不甘示弱,突的起身,嚷道:“都是些不知足的,看我不死闹心是吧?来人将大姑奶奶看起来,莫要乱来。”
外面的娘子婆姨呼呼冲了进来,将良凤硬生生拉了出去,若嬨似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她如今是真累的,并不是装的了,刚才与那王家吩咐来的说和人周旋,险些气得她要买凶杀人。
那厮是句句不再理,却说的理直气壮,什么女人嫁过去,便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什么打折了骨头,那良丘也是王家的种,羊肉他也按不到狗身上,若是兰若嬨还是一味留人,就一纸状纸告到衙役去,让良沐蹲大狱。
若嬨自认为也不是善茬,但自己毕竟是个夫人,最起码的涵养还是有得。如何能与个泼妇争吵,然夏儿没有跟在身边,只有喜爱动武的冬儿,二话不说就与那泼妇厮打一起,均是挠破了脸,踢得那婆娘满地打滚直嚎,跟傻猪似得。
冬儿脸上挂彩,还没心没肺的笑,直嚷着这架打的爽,若不是那婆娘跑得快,就留她在这里过周年。若嬨对此颇为无奈啊!挥挥手:“你啊下去歇着吧!,莫要脸色烙下疤痕,嫁不出去赖在我这里,我可不依你。”冬儿这才知道上火,抹了把眼泪,嚷着要让夫人给她开点去疤痕的药,方才了事。
“姐姐……姐姐……”红鸾说了阵子话,那若嬨却似个木头啥反映没有,忙过去拉拉她的袖口,她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抬头望向红鸾:“姐姐该打,真是慢待了妹子,来想吃些什么茶,姐姐这便去吩咐。”
与她相处日子虽不长,但总能见她唇瓣带笑的,今日却是这般,必是因为那良凤之事让她忧心,正所谓那人家手短,吃人家最短,红鸾现在那里都短,自然心中不是个滋味。
拉着若嬨的手,好一通劝慰:“姐姐莫要发愁,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心里有啥不痛快且与妹妹说说,好宽宽心。”
兰若嬨兀自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个大姑姐是个命苦的,偏生有遇见这样不要脸的人家,追着让我家大姑姐回去,你也看见了,若是我让她回去,还指不定出什么使事体呢!”
“什么人家,居然这般嚣张?”红鸾禁不住问道,见她上钩,兰若嬨也不急着收线,摇了摇头,“蒲家埔子的王家,以前我也去过那里,就是普通的小户人家。”
红鸾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蒲家埔子的?”兰若嬨固着迷茫点头:“是吧!那地界就叫蒲家埔子。”红鸾洋洋自得一拍大腿,“姐姐可知那蒲家埔子是谁管辖?”
“这姐姐那里知道了去,我个妇道的又不是官差?”红鸾见若嬨不上道急的直蹦,“真是个傻姐姐,那可是我家老爷管着的渠县呢!”
“哎呀!”兰若嬨腾得跳将起来,拉着红鸾的手硬挤出一滴眼泪:“我的好妹妹,若是能帮了姐姐大忙,可真是感激不禁啊!”
红鸾被她恭维的意味阑珊,笑的合不拢口,心中暗揣她终于有一事能求到我头上了,那用她的也算是理所应当的。红鸾犹豫半响,说她家的老爷这些日子公事少,所以日日生在她那里耗着,待她回去吹吹耳边风,问问他有何法子可以帮到良凤。
见红鸾应承下来,兰若嬨心也安稳不少,唤来下人送了她几样香粉,又叫蛋糕铺上的小厮送来镶金边的糕点礼盒,这些具是大手笔,害的红鸾好一阵兴奋,细细琢磨着要回去怎么跟自家爷们吹风挑烛。
男人多是宠妾拜妻的,渠县令这个老色鬼自是不再话下,红鸾先是哄得他春心大动,喂他个饱饱的,心满意足之时将良凤的苦处说与他听。
渠县令春风得意的脸色瞬时暗淡,他可以收过王家银子的,如今自家的小妾要帮衬着良凤,可让他如何处事?红鸾也是察人心机灵的,见老爷心思不快也不再说话,背过身子暗自垂泪。
怎见了美人呜咽,渠县令纵使有千般不愿也是连哄带劝,见美人儿笑了,才问道:“鸾儿你与那良凤怎会有得交集?”红鸾笑嘻嘻看着她,让他的肥硕的大掌放在自己的小脸上,“你摸摸滑不滑?”
渠县令点头满脸淫/笑“滑不溜秋的,真爽手。”红鸾满意地抿着嘴巴笑,想来这好肌肤可是兰若嬨给的,怎能不帮衬着她,便将兰若嬨与良凤的关系说了,又说自己的好肌肤可全是兰氏帮衬着的。
听闻兰氏,渠县令脑袋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冲撞了,那艳美妖娆的身姿顿时浮现眼前,那清高过顶犹如仙女的容颜,让他怎生能忘记,禁不住笑着点了点头。
“老爷这是应了?”红鸾笑着跪坐在床上,为着肚兜的酥胸在风中微颤,引得他某处勃发,扑身过去将她就地正/法,却再无看她脸面,而是闭着眼哼哼唧唧,满脑子只有一妙龄女子容颜,发泄了许久才罢手,累的红鸾周身酸痛,想着老头子是不是吃药了竟这般强悍。
次日店铺刚刚营业,红鸾便摆轿而来,见了良凤先报了声“大喜啊!凤姐记得吃喜酒的时候莫要忘记红鸾喽!”良凤心中狂喜过往,面上却是平淡如水,“红鸾妹妹莫要嗤笑我了,就指望上坟头的时节,想起姐姐便好。”
见她又要呜咽,红鸾皱着眉头,冷嗤一声:“真是没有出息的,亏得你家弟妹如此帮衬你,不与你说了,我找姐姐去。”扭头叫了声闹心,转身上了二楼。
若嬨早已恭候大驾,见她前来忙相迎出门,迫不及待问了头尾,具是照自己推测而来,只是有一环节竟是疏忽,那渠县令竟要请提议邀她去共度晚餐。
红鸾当时听到这个要求,也是捏了一把子汗,若嬨这人倒是没啥可担心的,只是自家的爷们好色成性,家中美妾数人都挡不住他去外讨野味吃,这次怕是想借着吃饭为由,试探下若嬨这棵大树。
见兰若嬨瞬时垮下的脸,红鸾尴尬莫名:“姐姐只不过是吃顿便饭,你看……”
“怎会不去得,荣幸之至才是呢!且莫不能让县令破费,姐姐请顿美酒佳肴的子还是有得,这便下去安置,明日便请县令大人早早的来,求妹妹劳心回去通传一声。”若嬨笑盈盈说完,见红鸾点头应下,又要请她去上房推拿,红鸾今日有事哪敢耽搁,忙不迭辞去归家。
见她瑶瑶走远,若嬨的整个心有开始七上八下的,若是那渠县令应下了,只能说他是色胆包天,连县令不得互通的条令都敢违背,真真是色胆包天的。不过在自家地头上,有何氏帮衬着,谅他也不敢造次。可若是他不答应,反而认为自己拿捏过度,怕是就要另寻门路啦!
越想发现头越痛,感觉周遭的气息都闷得慌,似有双手捏住脖子无法呼吸,索性出了门,带上蓬头在街上转悠,夏儿见她脸色不好,与她说了几句话,具是不应答,知她心情烦乱,只得隔段距离跟着,不敢进前。
五月的风随和迎面而来,吹的人面上暖暖的,街面上不似冬日里冷清,摊贩甚多将铺面的两侧占个满满当当的,听着熙熙攘攘的叫卖,望着热闹街景心里倒是舒畅几分。有几个厉害的管门人,嚷着让摊贩往边上靠靠,莫要碍着自家做生意,他们具是闷头靠了边,低头埋怨几句。
“都是做生意的,何苦为难人?”若嬨暗自嘀咕,过去那摊贩那里,挑了几个玩意,也没啥用处,便付了银子扔到夏儿手里:“回去给几个丫头,玩个新鲜。”
夏儿笑着点头,紧紧跟着夫人,眼珠子都不敢错开,担心落下。不知不觉间竟出了街市,来到河流边上,若嬨站在桥头,双手扶着栏杆,揉动着有些酸涩的腿脚,真是缺乏煅炼,走几步就喊累了。
“脆梨,脆梨……”这大春头的竟有脆梨可以来卖?还真是稀罕,若嬨回头,正有个挑担的小子从桥下而来,夏儿见夫人望过去,忙将此人拦下,“你家的脆梨几个子?”
那小子是个羞涩却又是胆大的,望着面前姿色动人的大姐儿,面上一红,伸出两个指头,又觉得不妥当,想了想道:“小本生意,姐姐若是好兴致,就与我扑上几把,试试运气。”
扑子,是些头脑好得生意人想出来挣钱的法子,手中备有铁钱,往空中一抛猜大小,还有就是猜石子,是单双的,具有一定的赌博味道,所以挺招人的。输了就是赔上自家卖的物事,赢了可是真金白银的,怎么说都划得来。
至于面前这小子,怕是没有赢钱的心思,却又逗试人家大闺女的心思,若嬨看在眼里也不说话,见夏儿回来问怎么办?她只淡淡道:“你想耍?”夏儿难掩心中好奇,眼睛都放着光嘴上却是不说的。“去吧!”她多句话都没说,夏儿得命笑嘻嘻跑了过去。
若嬨饶有兴致的望着她们两个扑子,猜石块单双,那小子是个精明的,几把下来,就逗走夏儿不少银子,然夏儿越输越来瘾头,转眼手头上的铁钱没剩几个,却连一个脆梨都没有弄回来,郁闷地扭头望着若嬨求助。
然若嬨却没有理会她,正美滋滋望着水中游鱼打转,心想夫人八成是生气自己的无用,眼眶忍不住泛红起来。卖脆梨的小子见夏儿要哭,吓得忙将赢了的钱如数还给夏儿,又从框里取了脆梨送给那位夫人。
“夫人,都是我不好,害的大姐儿手背,这两个脆梨给夫人打打牙祭,莫要嫌弃才是。”真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心思的,兰若嬨伸手接过脆梨,嗅着那淡淡的清香。
问出心头疑惑:“现下里也不是脆梨成熟的时候,你这个脆梨又是何处得?”那小子憨憨地笑:“现下里不是脆梨成熟的时候,上了脆梨才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小子将家中为梨树盖了窝棚,才提前接的。”
若嬨听得连连点头,真想不到他年纪不大,油嘴滑舌的竟有这等好本事?不由得刮目相看。他见夫人爱听忙又回转,从筐里拿出来几个黄杏,“请夫人尝个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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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2)
夏儿最是喜欢吃杏子,见了黄澄澄大个头的杏子,就开始口中冒酸水,两只眼睛都盯上了,若嬨笑骂了句没出息的,将手中的杏子送到她手里。
“你家中可有老小?”若嬨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那小子一愣,挠了挠脑袋,面上又显酡红,“有个守寡多年的老娘。”若嬨点头,纤细的手指头点了点地上的担子,“你虽是头脑活络,但日日卖脆梨耍个小手段,怕是也挣不了多少吧?”
被夫人说的他不好意思垂首,原来自己刚才的小聪明具是没有逃过她的法眼,他毕恭毕敬与若嬨拜了又拜:“夫人,小子知错了,求夫人原谅。”
怪不得自己耍了这么多把,竟手臭的一次未赢,原来这小子耍阴的?气得夏儿秀眉倒立,忽的扭过身去闷闷生气,白净的小手用力搅着拍子,她这模样可急坏了那小子,哭丧着脸就要掉出泪来,想好言哄哄又不知道该说啥,看着那叫个心焦。
见他们两人眉宇间神色,若嬨心中好笑,莫不是这一见钟情都被自己遇见了?兰若嬨喜做和事佬,拉着脸问那小子:“你既是诓了我,我便要讨伐你,快些说出你姓甚名谁?夫人我也好找你家里去讨个说道,可不能白白骗了我家的丫头。”
那小子滑头的很,见她语气并未恶意,嘻嘻笑着说道:“我姓孙,娘叫我炕头。”
“炕头!?哈哈……”不仅若嬨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刚才还别扭的夏儿也是捧腹大笑,炕头羞个大红脸,伸手又去挠脑袋,讪讪笑着。兰若嬨伸手指向镇里,问道:“小子那你可知我是谁?”
那兰若嬨可是带着蓬头呢!纵使去了蓬头,他个小子也不一定认识镇中数一数二的女财主,但不得不佩服炕头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冒昧的望了她半响,向下大拜道:“炕头见过兰掌柜的。”
“呵呵……可不敢当,掌柜的可是我家那老爷呢!”兰若嬨自嘲大笑,夏儿又开始拿正眼瞧那小子。见时辰不早,相公也该归家去,若是找不到自己,难免念叨,便正色道:“炕头,如今夫人要给你口饭吃,你可愿意?”
这夫人与他说话,炕头还以为这贵妇是闲着没事,拿自己逗闷子呢!哪成想竟要赏他口饭吃,兰氏作坊可是镇中有钱人都想往里面钻的好地方,今个竟突如其来砸到自己头上,那是多大的荣幸啊?
炕头登时傻了眼,愣愣看着她,竟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夏儿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口,“喂,傻了?还不谢恩。”炕头这才缓过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是三个响头,嗑的咚咚作响:“谢夫人给口饭吃,谢夫人给口饭吃。”
“先起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若嬨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夏儿忙跟着扶过去,炕头一改嬉皮,中规中矩听着,“我们那里需要能干肯干的,却不缺耍小聪明的,你可懂得?”
敢情还在意自己刚才作弊的事体,炕头羞愧忙点头,说今后再也不敢了,若是被夫人抓到,就是打杀了去都甘愿。见他说的真诚,若嬨也不想为难他,继续往前走,炕头挑起担子竟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夏儿急了,大喊:“你傻啊?怎就不跟着夫人,安排你个职务?”炕头才不傻呢!笑嘻嘻望着她们,喊道:“夫人,我这就回去通秉我家娘亲,她正在病榻里,我想让她开开心。”
这句话听的若嬨一直暖在心窝里,知孝者必定错不了。摆摆手,“明日里早早来,我有事情安排。”炕头望着她拜了又拜,高兴的似只鸟儿转身跑远,走出去好远,又腾腾跑了回来,原来这傻小子竟高兴昏了头,脆梨担子忘记在桥上了。
若嬨唇角忍不住微弯,扭头下了桥。那夏儿却似痴了般继续望着,嘻嘻傻笑:“咳咳……要不你也跟着过去。”吓得夏儿忙跟过来,火红着脸搀扶若嬨。“你可要记得春儿,务要自重自爱。”
“夏儿通晓的,定不辜负夫人厚望。”夏儿乖巧跟随着她归了家,然夫人提及春儿,让她心还是忍不住一痛,这春儿也是个犯傻的女子,夫人待她这么好,担心她在夫家没有支援,便矮了妾房一头,受人欺负。便让她回店铺里做个管事娘子,她反倒不知足,傻气吧列的央着夫人将职务给她家婆婆。
兰若嬨对她是真的死了心,唯叹一声:“如此便罢了,你如今是自由身子,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