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傻瓜。”林白心疼地将她拉入怀里,“这些银白物事都是身外物,哪有妹妹你值钱,以后别傻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若嬨晒笑,问道:“那哥哥说我值多少银两?”用力戳着她圆润额头,“你呀!一文不值……”若嬨立时拉下脸,他又道:“无价之宝岂不是一文不值。”她这才展颜嬉笑。
真是个小孩子心性,林白委实无折拉着她起身,将买来的药粉冲泡如水里,拉着她低下头,为她洗头,若嬨何尝试过如此这般,纵使良沐他也没有这样过的。
此时在不知羞涩就真成傻子了,若嬨说什么都不肯,苦着脸往后退,生怕林白要将她如何似得,林白看着相当不爽,特别忆起几日来若嬨对他的疏离,与良沐趾高气扬的模样,就越发火大。
硬拉着她按到水盆里,“怎的洗个头,害怕我吃了你?”若嬨听他语气不高兴,也不敢乱动,任由着他将水淋在头顶,一丝丝帮她清洗着头发,轻轻挠着头皮,舒服的她只想哼哼。
润湿的头发,丝丝凉的头皮当真不再火烧火燎的痒,若嬨喜得用手摸了又摸头发,光顺的不得了,林白不由着她乱动,硬按坐在铜镜前,轻轻为她绾发,真想不到他的手竟比秋儿还巧,流云发髻盘的蓬松且唯美,头发舒适的不得了。
兰若嬨忍不住赞叹:“哥哥真是好手艺,不知迷煞了多少大家闺秀呢!”林白面上浅笑,心里却苦的没话说,他的手艺是好,却从未与人梳过头,只在梦中为她绾发,一次又一次能走到今日,自然早已驾轻就熟了。
绾发毕,他轻轻抬起她泛红的笑脸,怔怔地看了又看,唇角不期然上弯,“下回就这么弄,知道了吗?”兰若嬨美美点头,“行,回去让良沐看看,若是好的,就不换了。”林白笑得脸明显有些僵,然兰若嬨正对着镜中人,独自欣赏那里会去留心。
“夫人……”夏儿柔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进来。”林白冷冷一声唤,她方才进来,见新换了发髻的夫人,先是一愣笑赞:“夫人,这发髻真好看……”看夏儿痴痴的模样,若嬨更是满意,向林白拜了拜:“谢谢哥哥。”
“有什么是吗?”听夫人问起,夏儿才反映过来,忙过去道:“老爷从庄上回来了,说是廉家的奶奶竟去了庄上找他呢!”
若嬨脸色大变,“啥,真是锲而不舍呢!”疾走几步来到门口,转身向林白福了福身子,“妹妹家中有事,店面上有劳哥哥多多费心思了。”
“无妨,无妨,你快些回吧!”林白送出了门口,遥遥望着她出了远门,他都未曾错开一眼,林园手提着茶壶过来,“公子,姑奶奶走啦?”林白低头看看他手中的茶壶,“可是菊花茶?”
“嗯,正是,春末人火旺,喝着好。”林园道。“那你与姑奶奶送过去吧!”林园扯着嘴角笑笑,“奴才这便去。”
且说兰若嬨刚刚归了家中,炕头正守在门外,室内传来时不时砰砰乓乓的摔打声,以及瓷片爆碎的声音,吓得人心里慌慌的,炕头瑟缩着肩头,吓得往后躲又不敢。
见了夫人前来,似遇见天神救驾,小跑着迎过去,“夫人你可回来了,急煞小的了。”若嬨见他满头是汗,定是刚刚赶路回来,问道:“可是归了家,见了母亲?”他可是个远近驰名的大孝子。
炕头晒笑摇头,眼神撇向夏儿:“有夏姐姐照顾着,不急,不急。”夏儿被他说的红了脸色,不过他也所言非虚,夏儿这几日是两头忙,日日都要过去炕头家照应着呢!
“啪啪……”刺耳的声音闹得若嬨头疼,往后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忙吧!我且进去看看,这又耍的什么疯。”夏儿担心飞来物不长眼,拉着她袖口不让。炕头机警,先跑过去在门口唤了声:“老爷,咱家夫人回来了,你下手可轻些,莫要伤了夫人才好。”
他这话都是管用的,里面当真没有了摔东西的声音,夏儿这才刚让她进去,夏儿则紧随其后,刚走出去没两步就让炕头拉了回去,在她耳边窃窃几句,登时羞红了她的笑脸,狠啐了他一口,跑没了影子。炕头嘻嘻笑着挠头,紧紧追了出去。
推了门,就见满地的瓷片碴子,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若嬨杵在门口正发愣,良沐几步冲了过去,迎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吓得她哎呦一声便紧紧锁住他的脖子,“你作得哪门子疯啊?”
良沐铁青这脸子,闷闷不说话,将她放到床上背对着坐下,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生生的疼。若嬨也是气了,照之他后背狠狠揣上一脚,“撒手,不然我就喊人说你虐待我。”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僵持着,任由她踢打。
打了会,若嬨又忍不住心疼,双手环住他粗壮的腰身,头贴着他的肩头,嗅着他身上清新的阳光味道,心里有怨都说不出来,轻轻揉着他的肩头。
“嘶……”当触到他左肩头时,感觉上面又处突起,再加上他冷嘶一声,若嬨狠狠拉开衣领,上面的肉竟磨得没了皮,“呀!你这是咋弄得?”
刚才还愤愤的良沐憨笑了声,“没事,支架子的时候垮了,险些砸到人,我就过去挡了下。”若嬨对着他后背狠狠捏了一把,“别人的命就是命,别人的伤就是伤,那你为啥不照顾些自己?我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若嬨死命咬着内唇,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良沐见她哭了立时啥气没有,抱着她坐在怀里好顿的哄,“都是我不好,这两日心情差,也不给你好脸色看,你莫哭,你气就打我,往那里打都行……别哭就行,娘子……”
狠狠挖了他一眼,“刚才还跟我摔瓶子摔桌椅的,现在跟我求饶,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的话能靠得住,猪都能上树。”若嬨瘪着嘴不理他。良沐被骂的噗哧笑出声来,捏捏她水灵灵的面,“娘子骂人就是好听。”
此时他手扶着她垂坠下来的头发,才看清她今日的发髻,不由得眼前一亮,“呦,今个怎么换了发饰,不是秋儿弄的吧?”若嬨美的跟什么似得,扭头讨道:“好看吗?”
良沐猛点头,“好看,真好看。”伸手摸上一摸青丝,滑/顺着呢!飘落在他胸前,丝丝痒痒好不惬意,禁不住动情赞叹:“娘子越来越美了。”
迎头送上一吻,转瞬吞了她的小口,辗转缠绵勾勒着她的唇形,挑动着口中丁香,引得她轻吟出口面色酡红,就连粉嫩嫩肉嘟嘟的耳垂都别挑逗的越发红润。
单手将她按在床上,良沐痴心的看着望着,又是香着他的鼻尖,“娘子……”
“嗯……”
“我的好娘子……”
“切,谁稀罕。”
“我就是稀罕的要死。”丝丝索索间褪去衣裳,就为尝鲜的身子瞬间绷紧,若嬨羞红的脸一直蔓延到周身,忙拉过被子将身子盖上,“这大白天的,丢死人了。”
良沐一门子坏笑,三下五除二退了衣衫,运用身体各处刺激挑动着她的敏感神经,只摆弄的身下人儿嘤咛不断,藕段净白绵软的手臂攀上他精悍腰肢,方应了她,猛地挺进随之轻啜呢喃,红帐萝灯下嘤咛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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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家经难念苦愁短
青天白日兀自偷欢,倒是刺激,小两口动作虽是狂野声音却是轻的不得了,良沐更是将一腔怒火转移为力气,都用在哄媳妇上了,只弄得双方大汗淋漓方修。
累乏的若嬨,懒懒窝在他怀里,纤细手指头划过他麦色胸肌,结实且富有弹性,她甜腻的笑:“这还差不多,若是在跟我犯轴,连糖都不给你吃。”良沐浅笑轻吻上她发丝之间,骤见一团红,忙伸手去摸:“喝!这么多痱子岂不是要痒死了,可见过大夫了吗?”良沐紧张的捂着她脑袋,仔仔细细看了个便。
若嬨无所畏摇头,“不用了,林白给我涂上药,现在好多了。”良沐火红的面色瞬间降温,这种药不是涂抹的,是用来清洗方可的,他个半吊子医者又怎会不懂?
“如此甚好,真是要谢谢哥哥呢!我总是不在家,若是没有他照应着,我真不放心。”听他说的真心,若嬨抬脸看着他笑指着头发,“相公,这发髻还是林白给我盘的呢!他就说你必是喜欢的,我还不信呢!如今看来你是真的喜欢的。”
“喜欢,真的喜欢……”良沐将她乱动的小脑袋按在胸前,让她听着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也不知怎么弄的他竟又兽性泛滥,压着若嬨硬来了一场恶战,直闹得若嬨没了力气,躺在他怀里安然睡下。
“若嬨,今早上廉夫人去了庄上找我。”良沐自言自语说着,若嬨正酣睡根本不会回答,但是他依旧再说:“她说她病了,而且很严重。”良沐说着嗤笑,“谁家的病人能这么好面色,怕是我死了她还要多活几年呢!”
“嗯……”若嬨似有若无应了一声,低头看看她睡红的面色,就知道她又在夜语了,轻轻在她发间吻了吻,她瑟缩着往里面转转,“林白……不弄,痒……”
林白!?良沐感觉心跳瞬间骤停,半响没有反映过来,直觉的环住她的手臂越发的紧,若嬨有些不适,迷迷糊糊伸手推了他两下,他才反映过来,忙松了手臂,若嬨找个舒服的地方窝在那里接着睡去。
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境,此时就如掀起滔天大浪,打得他整个人昏昏沉沉,喉箍间是窒息般的痛,不知几时眼泪竟湿了眼角。良沐晒笑,自己多久没有这般暗自落泪了?怕是自老猎户死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这般伤心过的。
骤然间想起了老猎户所说的话,“记住了,你是个男人,一定要有男人的担当,这样才不复你来世上行走一遭。”如今自己算是有担当的男人吗?若是没有若嬨的头脑,自己说不定还在山里做个小小猎户,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人人都说自己娶了个好女子,生的美又能做得手好生意,即使他做的再好再多,怕是也盖迷过娘子的风头吧!就连下人对她不也是俯首称臣,对自己这个老爷,怕是背后便是冷笑的?
可若是自己有了底子,铺面大生意,是不是这些便均会改观呢?也许是的吧!正当良沐想的出神之时,若嬨翻了身背对着他睡下,被子踹在身下。良沐宠溺的揽她入怀,将被子压好,在她额前轻轻吻定:“娘子……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我不想让你操劳可好?”那吻痕太痒,若嬨不期然嘻嘻笑出声音,如铜铃般清脆。
“二公子你想想,你归了廉家,廉家的数十个店铺,二十几艘跑海的船,还有数十个肥土庄子,那样不是你的。何必在此处拨拉这点小土嘞疙瘩呢!”廉老夫人说的实在,也甚是诱人,却见良沐不为所动,便向身后丫头摆摆手,送上了一个镶金大箱子。
指点给良沐看,“这里面便是廉家所有的地契,房契,还有账目票据,若是你还是不信,老身这里便与你签个契约也好。”良沐嗤笑一声:“这些不稀罕,您老还是收回去吧!”他看都不看一眼,手指轻弹便退了回去。
廉老夫人原以为这些便以足够,但他却丝毫没有动心,不由急的她冷汗直流,若是在找不到廉家后人,怕是这家财就真的败了,让她入了土也无法见亡夫儿子啊!
见良沐要走,她也顾不得身份拉着他袖子噗通跪下,“老身知道你心头有怨气,可你也想想这些家什具是你爹爹用命,你大哥用血换来的,你就这么忍心将其拱手让人吗?”老夫人一行说一行老泪纵横,拉着他的袖口不放。
炕头实在看不下去,将其拉了起来,劝道:“老夫人你就莫要逼着我家老爷了,前几日良家老奶奶已经来过了,若是我家老爷应下你的要求,怕是良家老奶奶就要被气死的。”
廉老夫人眼珠定了下,心里转了几个弯弯,微微松开他的袖口:“二公子,若是老身劝了那戴氏,你可愿意与我回去,接管家业?”
良沐未说话,吐出一口气转身出了门,炕头紧随着出去,他则在门口与炕头吩咐,“你且与她说,即使戴氏允了,我必是不会回去的,让她趁早死了这份心思。”况且戴氏绝不会松口的,良沐心里有很大的把握。
夏儿听炕头绘声绘色说着廉老夫人与老爷的事情,不由得啧啧道:“你说那廉老夫人能说动老奶奶吗?老奶奶那骂人的劲头可不是盖得,怕是两句就骂跑了去的。”
炕头摇头,将手中的果子去了皮,送到夏儿手中:“谁知道呢!”又将老娘的果葫收入手中扔了出去,炕头他娘取过帕子抹了抹嘴巴,“我们啊!就是个做奴才的,莫要辜负了主家的月钱,为主家分忧就好,决不可搀和太多,让主家自己拿主意吧!”
为娘的心思,炕头明白点了点头,“儿子明白了。”然夏儿不喜欢听这话,将手中的果子放在一边不肯吃,“我就知道我家的主子待我好的如同一家人,若是我连心思也不帮着出出,心里不安生。”
这话有理,但却忤逆了炕头他娘,炕头抬眼看了看娘亲脸色,倒是没啥变化,伸手碰了碰夏儿:“夏儿姐可是生气了?”夏儿何其玲珑的人物,听他意思便明了尴尬着红了脸望向王氏,“婶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莫要痴心才好。”
王氏也是个爽利人,夏儿日日过来陪她帮衬着她照顾着,她怎会不知道夏儿是个护主子的好丫头,摆了摆手,“婶子怎会生你的气呢!”扭头望向炕头,“就你鬼心思多,怎的?担心我给你未来媳妇小鞋穿。”
炕头被数落的嘻嘻傻笑,夏儿薄脸皮,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婶子,你说啥呢?”王氏爽朗大笑起来,“婶子说错了嘴巴,该打,该打……”
屋里头三口人正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着呢!忽听西头屋里有老婆子喊叫:“我饿,我饿,我饿……”夏儿忙起身,将刚才带来的糕点分了几块送了过去。
那爽利的动作让炕头都看痴了眼,见夏儿扭身消失去了西头,还痴痴看着,王氏拿过拐棍杵他后背:“怎的?你不在家,具是夏儿服侍你家老奶奶的,你今个回来了,还让她个未过门的姑娘干些擦屎擦尿的活?”
炕头这才反映过来,忙不迭跑过去,将夏儿手中的痰盂抢了过去,闷着头竟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夏儿你歇着,我来就成。”
王氏曾经跟夏儿说过,炕头这孩子佞,因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体,恨极了这个老奶奶的,今日帮忙怕也是为了她吧!夏儿望着他倒了痰盂中祟物,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子,亲自为奶奶斟茶倒水忙了一阵子,手摸了摸新拆洗过的被褥,忍不住红了眼眶,也顾不得什么,伸手拉住夏儿的手贴在面颊上。
“夏儿,让我怎般待你,才能还了你的恩情?”两滴泪坠落地面,溅起无数水花,夏儿羞得咬紧下唇,“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莫要向崔笙学就行了。”
炕头猛地抬头,一下撞到夏儿下巴上,疼得夏儿直蹦,他个青青小子不知道该咋办,捂着她下巴揉,“夏儿,我不对,我不对,你打我出气,打我出气……我绝不像崔笙一样,绝不……”
夏儿红着眼睛,狠狠甩开他捂着脸的手,骂道:“好你个登徒子,占我便宜。”炕头这时才反映过来,忙收回手。“哦!登徒子,嘻嘻……登徒子……”炕上半瘫的老太太,口中吃着糕点掉了满被上的渣子,还嘻嘻笑着,口齿流下污涎子,呕的炕头挥手打掉她手里的饼子。
“脏死了,脏死了,这可是夏儿新洗干净的,你也不知道护着点?”管教完痴呆的婆婆,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音,纵使他说破了大天,怕是炕上的这位也听不明白。
炕头傻傻看着红着眼的夏儿,低下了头,“夏儿我们出去吧!”夏儿让他一吼也忘了生气,出了屋子才狠狠捏了他后背一把。
痛的炕头哎呦一声,夏儿仰着头没好气的问:“怎的?不高兴啊?”炕头满脸赔笑:“哪敢,哪敢。乐意还来不及呢!咱家老爷就经常说夫人就是这般捏他的,我都要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