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见她瞬时冷了容颜,霜凌忙点头称是,再不做声。
御厨派人刚刚领走了食谱,皇太后御赐的姑姑双水,手捧着花名册入内,跪地双手呈上,若嬨最是反感整日里跪来跪去的,她们不嫌烦,她都担心折寿了,眼神瞥向霜凌,霜凌忙将双水姑姑搀扶起,“姑姑,咱家公主最是不喜欢人家拘礼,以后面见作揖便是了。”
这等好事反倒似为难她一般,双水秀眉拧成麻花,“公主,奴家可是有何不对之处?”若嬨摇头苦笑,为何每次让人不跪拜,就如同要降大罪一般,“双水姑姑,你并无犯错,本宫只是念你年老体弱,又是皇太后面前的红人,当然是心疼着你的,若是你实在想跪不成我这份情,姑姑大可跪就是了。”
以前对这位公主就早有耳闻,做事从来不走常规之路,如今相处了还真是没啥架子,对下人更是贴己关心的很。听她说念着自己是皇太后身边的人,自然回太后那里该说些什么,心中了然。
双水忙从地上爬起,将花名册展开呈上,与她一一指点,“宴请公主七人,郡主十二人,皇孙六人,王妃三十二人。”面对一连串繁琐的姓氏,只觉得眼前冒花,却不得不压低了头装看的认真,“人数这么多啊?那场地也不知道够不够?”
若嬨忍不住咬手指头回忆,后面那处小花园能容纳多少人,再说现在已是秋末,入了夜,外面也是很凉的,这公主府随面积够大,但一次性容纳如此多人物的房间,貌似没有啊?
忽然脑中闪过一处,忙问霜凌:“霜凌,把练武堂收拾出来,让女客避寒之用,将正堂也收拾好,让男宾可以吃酒耍乐子之用。”
“是!”霜凌点头应下。
“这人这么多,真怕有什么不周到这处。”若嬨自顾说着,双水却是不以为然,“公主大可放心,只要皇上,皇后,皇太后满意,就无人敢有所埋怨。”
“啥?还要请皇上啊?皇上日理万机的能来吗?”这点她真的没有考虑在内,倒不是她思绉不周全,而是去那几个公主那里去玩,皇上都没有去啊?更别提皇太后了,就是八公主面子大些,皇后过去转悠了一圈,但也就是看了两眼便走了。
见她面呈豫色,双水温婉笑道:“那几位公主怎能与长公主相提并论,且不说现在公主有多受皇上,皇后宠爱,纵是以前,公主在宫中也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就算是犯了什么小错,皇上都是当乐子瞧得,若是宴请中没有皇上,怕是会伤心的。”
若嬨紧抿起下唇点了点头,“好,明辰时请安,我与皇上,皇后,皇太后去说。”
在宫中,每处宫邸后院都有处小花园,面积虽较之御花园无可比性,但因是私密之处,所以具是按照主人的喜好而为之,就如此处,以前的景宁性情爽朗,却少了女子该有的温软浪漫,所以后院里除了长青植物,再无其他。
倒是也迎合了若嬨的懒惰性情,也省的打理,入眼一棵棵青松翠柏油绿相映,清爽气息犹如置身于原始森林一般,“公主,这些树可是都要锯断?”霜凌心有不舍,毕竟都是身边相伴几年,怪可惜的。
“为什么要锯了?我看留着就行。”若嬨伸手捏了垂柳枝条,眼中闪过喜色:“这里有没有管园艺的?”霜凌瞪眼,“公主,何为园艺?”
若嬨撇嘴,暗叹没文化真可怕,手指向那些柳树,道:“你记下,找个刀法好的侍卫,将这些柳树修成团圆型,务必保证整齐。那里的松树,每一棵都要修剪成小动物的形状,就比如说是兔子啦,刺猬啊?小狗,小猫之类。”
霜凌心中牢牢记下,却又是犯愁:“公主啊!刺猬啥样啊?”
“知道猪怎么死的吗?”霜凌摇头。
若嬨手指头搓在她白晶晶的额头上:“笨死的。刺猬当然是满身都是刺啦?”
霜凌受教点头,取出纸笔一一记下,就她的思维速度还真就跟随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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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章 篝火晚会惹风波
“那篝火需设在何处呢?”霜凌见公主只说了这些长青翠柏,却只字不提那篝火,心中疑惑。若嬨倩笑,眸光中满满的自信之色,手指向那片直径数米,且高出地面几厘米的花坛。
“我觉得那里就不错,将花刨了,平铺上琉璃石子,火光映射,该是别有一番异域风情。”脑中已经呈现了一幅幅,婀娜女子围着火堆翩翩起舞之美景,忍不住凤目眉梢上翘。
虽觉得正怒放的满池子绿鄂,黄金菊委实可惜,但公主的想法也实在妙,霜凌笑眯着眼翘起大拇指:“这主意妙啊!烈火直上云霄,接天碧月,必是美不胜收,让那些公主真正的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派对!”
派对这是刚刚若嬨与她说的,想不到竟记住了。若嬨被逗笑,往后推她,“好了,好了,别扯皮,还接天碧月,那不是燎原啦!快下去收拾吧!我四处走走。”
霜凌猛点头,刚跑出去没几步又回来,“公主可别出去太远,这院子都被侍卫给封了起来,看见了反倒惹气。”
何为兴师动众,她现在真有体会了。看来这是要引君入瓮啊?心中越发担心起林白,莫要再铤而走险来见自己,见公主刚刚还雀跃嬉笑,瞬时面如寒霜,霜凌更是气不打一处,挽着她的胳膊向前,“公主,要不去与皇上说,看他们还敢放肆。”
与皇上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事她可不会做,由着他们闹腾,若嬨冷笑:“我没事,忙你的去吧!”
信步游走在小树交错之间,午后的暖阳倾透入枝叶缝隙斜插而下,若嬨手托着树枝,满脑子想的都是景宁的过去,如今她要替她活吗?可是若嬨并非是她,她有着自己的理想与奋斗目标,再说大仇得报,她是不是也该选择离开了呢?
可眼下守卫如此森严,她个大老鼠都费劲的女子,能跑的出去吗?不行,此事要与林白好好商议,不能总是在这里干靠啊!正兀自沉浸思绪,身后有人接近都不知道,当反应过来,已被人捂住了口鼻,阵阵寒气由下逼近。
吓得兰若嬨浑身绷紧,进入戒备状态,手挠脚踢,只是身后之人全身铁甲紧固,手指头那里是铁甲的对手。“若嬨,是我。”良沐生怕伤到她,忙放开了手腕,若嬨弹跳而出,吓得双腿乱颤,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出气,“你疯啦?”
良沐面瘫的表情,终于少许波动:“我担心你。”
“我在我家后院游玩,还能有什么意外吗?”若嬨愤愤出气,扶着树枝起身,刚要往前走,手臂被他抓得牢靠。“今早林白可是在你房里?”若嬨的脚步顿了下,偏着头冷笑面对:“廉忆将军,你如何有此一问?难不成你亲见林白进入本宫的房间,还是有谁敢胆大妄言,毁本宫与林尚书的名声,亦或是身为公主的我,夜深人静之时,勾引林尚书与后宫斯通?”
若嬨挑眉冷笑,让良沐更觉得陌生“哼哼……廉忆将军,这几种可能,都够致死我的,你我虽无缘相守白头,但你也不至于想置我于死地吧?”
良沐猛地甩开她的手臂,低沉声音犹如暮钟凄凉“我是怎样的人,难道你与我同床三载会不知?”
“我知,所以我更恨。”若嬨被他大力甩到一旁,手臂撞到木芥上,硬生生的疼,衣袖内渐渐湿凉之感,强憋着眼泪不肯下落,扭身继续向前,良沐双臂一收,她便跌入怀中,丝丝腥甜气息入鼻,他猛地掀开了衣袖,双眼紧眯,“你受伤了。”
若嬨伸手挠着他束缚自己的手臂,“要你管,我死跟你有关系吗?”
“我一日没有休了你,你兰若嬨便是我的妻,怎会与我没有关系?”懒得理会怀中女子喋喋不休,一把将她按压在腿上,拉出了胳膊,手头没布,索性用嘴舔舐掉手臂上的血迹,温热寸寸下滑,吓得兰若嬨真的没了动作,“良沐,我告诉你啊!在不放开我叫人啦?”
良沐少有的讪笑:“随意。哦!忘记告诉公主了,如今管理此处安全的便是在下,直到你肯于皇上说出你我婚事之后。”
“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说。”兰若嬨恨的咬牙切齿。
良沐俯首贴近她面颊,戏谑轻笑:“那好,我就在你身边耗一辈子。”
若嬨气的大骂:“你无耻,流氓……”刚骂了三句不到,屁股上啪的一声,火辣辣的疼,“良沐你个大变态,敢打我。”越想越气,一口咬在他大腿上,良沐蹙眉,却是冷冷一笑,啪啪又是两巴掌下去,感觉屁股都肿了。
猛地松了口,“良沐,你放开我吧!我不骂了,也不咬了。”某人终于很不硬气的软了,好不容易听她柔声细语,良沐怎舍得放手。一阵天旋地转,兰若嬨便被直挺挺抱坐在他怀中,他的一只手压在她身下,似有若无的揉着她的屁股,登时羞红了脸。
“起开,别占我便宜。”她又开始不安分扭动身子,直到感觉身下滚烫如铁柱的某处,她又彻底消停了,良沐可是与她同床共枕几年的相公,什么状态还不是了若指掌,若真是在扭下去,怕是自己真就没脸见人了。
这么想着忙端正了身子,以命令似的口吻:“廉忆将军,若是让人看见你如此轻薄我,怕是你脑袋就要搬家了。”
许久没有得见,早就想的心焦难耐,如今美人再怀,鼻尖嗅着久违暖香,他早已隐忍不住,小腹似着了火一般,找寻宣泄之处。俯首贴在她面侧,“你果真舍得。”丝丝温/湿哈气,由头顶泻下,惊出她一身冷汗。“良沐,算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若嬨摆出一副死鸭子不怕开水烫的姿态,两手摊开任他怎样。
越是这样,良沐反倒拘谨了,大掌推在她腰身,若嬨顺势而起,良沐缓了半天神智,举目环视四周,道:“你不是要找会修剪的吗?我来便是了。”
若嬨冷笑:“求之不得。”怀揣着忐忑回了卧房,就再也没敢出来。
时光荏苒,两日过。月入云俏,朦朦胧胧洒下万里银白,花坛中篝火升天而起,几米高势照着人面上暖融融,无一丝秋凉,特质的长条桌椅,各排左右两侧,摆满琳琅满目瓜果甜点,具是按照若嬨所吩咐,色泽鲜艳晶莹剔透,诱人垂涎。
应和着小太监张穗阴阳顿挫报花名似的语调,进来一对又一双,女子花枝招展犹如春花四处飘逸,男子英姿飒飒,魁梧挺胸,方步而来。转眼偌大的花园已经站满了人,认识的不认识,若嬨具是笑眯着眼过去与之亲切打着招呼,霜凌紧随其后,就怕这公主一时记性不好,忘记面前是谁,失了体面还开罪人,而忙着做记录,小声提醒。
八公主因性情与景宁颇有相似之处,所以对景宁感情深厚,刚刚过来,就扑到甜点果子处,捏了几个扔到嘴里尝,见若嬨向这边来,忙奔过去,牵着她的手过来,“皇姐真厉害,这些果子香甜却不腻口,真好吃。”
“这可是蛋挞?”四公主迤逦而至,秀手微抬起银白色磁盘,就着火光端详盘中泛着金黄的蛋挞,“这金黄色真诱人,曾听说是临县特产,不知妹妹从哪里学得?”若嬨抿唇轻笑,刚要回答。
远处兰景龙行方步款款而来,“皇姐曾经就在临县,且开过一处蛋糕坊,不知是不是哪里的厨娘好手艺?”
他知道的可真多,若嬨皮笑肉不笑,微动手,霜凌已经送她手中一个梅子蛋挞,由她转送给景龙,他倒是配合,笑着接过,“皇弟可真是八面玲珑的人儿,什么都瞒不过你的耳朵。本宫在临县避难之时,确实开过一家蛋糕坊,特聘了几名厨娘,手艺确实不错。”
“那现在还能不能找到啦?若是带入宫中,就日日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甜点了。”八公主吃过一个,还意犹未尽嘬了嘬指头,模样甚是单纯可爱,“真好吃。”伸手又拿起来一个。
兰景龙手中玉骨扇挡住她的手,逗她:“小心成猪。”
“哼!”八公主冷哼一声,将自己藏到若嬨身后,楚楚可怜的眨眼睛撒娇:“姐姐……”
“吃吧!吃吧!”若嬨很是敞亮。
入口花架处景顺振臂高呼:“皇姐,我来啦?”那声音浑厚中透着少男特有的沙哑,不是难听亦好听不到哪里,八公主与他最不对盘,见若嬨要去接她,顿时将她抱得更紧,嘟着嘴巴秀眉倒竖:“皇姐你偏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嬨是深有体会了,笑着伸手捏了捏她面颊,“八妹乖,皇姐可是主东呢,怎能不前去相迎。”话说景顺从来不把自己当成客人,疾步跑到若嬨身边,一把拉着她胳膊就往扯,“皇姐,我给你好东西瞧。”
八公主说啥不肯放手,紧眉瞪眼:“小顺子,我告诉皇姐今天是我的。”
“你个不知羞的臭丫头,皇姐始终是我的,何时是你的啊?”景顺个蛮力小子半程力气也比八公主大,两下拔河就扯得若嬨膀子痛。
霜凌急的面红耳赤,景顺就是个魔头,从来不听劝,忙拉着八公主咬耳朵,只见她窃笑闪过白皙雪面,挑了挑眉头从拉巧妙变成搀扶,“姐姐,我也想去。”
景顺跺脚:“不行,这礼物只能让皇姐一人看见。”八公主抿了唇,又要发火,若嬨忙一胳膊拉着一个,往外走,哄道:“皇弟可是男子汉,就该有男子汉的爽朗大度模样,照顾下八妹可好?”
被她开口闭口的男子汉叫的飘飘然的景顺,没走两步又顿住,在若嬨耳边轻声道:“这可是伯仲让景顺带来的,说好了只让你一人看的。”
酡红爬面连脖子都没有错过,若嬨羞涩垂头,笑靥如花:“没关系,让八妹去瞧瞧也无妨。”说着任由景顺带领,来到门外的空旷处。
似来到临界线,景顺伸手止住她们脚步,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吓得八公主一把捂住耳朵,若嬨傻傻的仰面向上,见得一束红炎在半空中咋开,星火点点随风缓缓下落,犹如金色瀑布由天而降,美不胜收。
转瞬又是啪啪几声巨响,竖条火焰齐放,将昏暗之处映照亮如白昼,漫天金银光四射飞溅,姹紫嫣红明亮耀眼,贪恋的忍不住仰头痴迷观赏。
琉璃瓦顶,一黑一金两道身影,纷纷仰首观望,“还真是个劲敌。”景龙手摸过下巴,面色凝重。良沐静若止水的面上,丝毫不起涟漪,“烟花虽美,转瞬即逝。”景龙皱眉略思:“此言甚是。”
景顺从惊艳中回神,遗憾的拱拱手,“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就这么几个。”
“很好了,真的很好了。”若嬨掩饰着眼中激动热泪,笑的越发放肆,八公主更是显有的赞了景顺一句:“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吗?”
被久敌夸奖,让景顺沾沾自喜,恨不得尾巴翘到天上,但在若嬨还是如实作答,“伯仲因为这烟火,左手都炸伤了。”
若嬨铁青了脸色:“现在可好?”景顺看向八公主那里,“姐姐可是想喝果茶?”若嬨反应过来,忙拉过八公主:“八妹,姐姐想喝果茶,去帮我取来行吗?”
八公主没什么心眼,满口答应扭头跑远了,景顺不忘叮嘱:“喂!我想吃笑口酥。”
“想吃自己拿。”
若嬨再也忍不住拉着他靠在墙角,急问:“他的手可留下残缺?”景顺摇头,“皮外伤而已,都长出心肉了,本是不让我说的,但又怕姐姐说我隐瞒,也就一并说了。”
“没事就好。”心中大石头放下,“景顺等会我给你几样外伤药,你带回去。”景顺点头。
若嬨刚回到篝火旁,忙着烧烤的厨娘小步过来,抹把汗水,福了福身子:“公主,肉烤好了一波,可以进餐了。”若嬨高抬手臂,拍了几声:“肉烤好啦!这边请。”
众人跟随若嬨身后,来到烧烤铁槽处,宫伶按照每位喜好取过烤肉,用尖刀切下,与主子品尝,无不是满意点头,直赞这味道独特,比御厨做的有过之而无及七公主。
七公主手中托盘缓缓放下,专注的看着篝火噼啪蹦出星点火光,一抹莫名笑意划过唇角:“皇姐这烤肉味道真是独体,竟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