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听了,心下更是感激,便问道:“却不知二位官人却要寻谁?老婆子就是从百丈村董店东出來的,那里住了几十年,村里村外都熟。二位官人说个名姓出來,老婆子这里多几句嘴,只怕你们还能少敲几家门。”
西门庆听了便道:“如此多谢老伯母了。我们要寻的这个异姓兄弟,却不是一般人,他乃是有一身好武艺,江湖人称黑旋风的李逵李铁牛!”
“甚么?”李母听了,睁着一双昏花的老眼愣在那里。正愕然时,却听得一阵骤风闪过,紧接着身前另一个年轻后生叫道“不好”,再跟着一声猛虎低啸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已经从坡坎上轻轻巧巧地蹦了下來。
李母吓得魂飞魄散,舌头打结,整个人都软成了一堆儿,昏沉中却听到西门庆镇定的声音道:“杨林兄弟,你且护住了老伯母,待我來和这畜牲盘旋几合!”
说话时,“呛啷啷”一声,西门庆rì月双刀已经出鞘,正对着猛虎碧油油的目光,稳步迎了上去。
杨林急忙把吓软瘫了的李母拖到了石头后面,然后挺起浑铁笔管枪,屏着呼吸在旁边替西门庆押阵。
不见猛虎时,走在这沂岭山道上,西门庆心中还不免有些惊惶,待真真正正大虫扑來,他倒顾不上害怕了。
心定神闲,步缓手快,西门庆刀影舞动如轮,慢慢朝着猛虎逼了上去。其间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猛虎那深沉冷傲的碧眼,要把前世西洋心理学家“敢于和猛兽对视,猛兽便会被你催眠了不敢扑你”的学说贯彻进行到底。
可惜这只老虎是中国虎而不是西洋虎,因此习xìng和西洋心理学家的推测完全不同,西门庆虽然向它大送秋波,它却说什么也不肯就此善罢干休,反而将舌头往嘴外一伸,狺狺地喘起急气來。
这厮仿佛在嘲笑西门庆,它是绝对不会信奉西洋心理学家的那一套邪道的。
西门庆猛然感应到了一股戾气,那是凶恶的禽兽被逼得急了时,周身上下散发出來的那一股无形的猛煞攫人之意志,就在这一刻,这畜牲便要撕下百兽之王那一派优雅的面具,暴露出它天生恶毒的本xìng來!
却听这只猛虎喉咙中一声低吼,浑身的毛直竖了起來,整个身子毛茸茸的,倒似又虚胖了一圈儿。但这既不是外强中干,也不属虚张声势,而是猛兽扑攫前的杀气外放,相当于著名的“虎躯一震,放出一股王霸之气”。
这时,西门庆距猛虎也只不过四、五步远,那猛虎将前二爪在地下一按,身子猛然间一耸,尾巴在地面上一鞭,早已经腾起七八尺高下,向西门庆扑來。
说时迟,那时快,西门庆身形一矮,不退反进,已经掠到了猛虎腹下,双肘之后,刀光密而不露。当是时,一个锦布袋一般的毛团,就横陈在他的头顶上方,要害毕现。
胜败临机,只争一发。西门庆目光一闪,rì月双刀只要一个旋斩,这只猛虎便要肚破膛开,再逞不得威风。
但就在这一刻,西门庆心软了。前世的他喜欢狗,喜欢猫,这只老虎确实象只猫,只是特殊大了些。
“这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西门庆一边给自己找着宽容的理由,一边刀光一旋,那猛虎一声哀嚎,再落到地下时,右后腿已经着不了地,只能蹄蹄拐拐地吊在那里了。
西门庆刀光一闪间,已经在猛虎的右后腿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两刀,这两刀虽然不至于催筋破骨,但也够这兽中之王喝一壶的。
三脚猫不值一哂,三脚虎自然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了。那猛虎死盯了西门庆两眼,呜咽几声后,夹了尾巴拐着腿,一窜又窜回岭上密林中去了。
西门庆潇洒收刀,冲着老虎的背影一抱拳:“不送!不送!”然后回头冲着杨林这边悠然而笑。
杨林埋怨道:“哥哥刚才正是一刀毙虎的好机会,如何却轻轻地放过了?”
那一级保护动物的话,西门庆哪里敢说出來?只好信口开河道:“兄弟有所不知,哥哥的生辰八字,是丙寅年,辛酉月,壬午rì,丙子时,今rì若杀了这只虎,只怕于流年不利,因此不得不手下留情,先放它一条生路。若它rì后还敢再拦路吃人,那时二罪并罚,将它满门抄斩便是。”
西门庆是胡说八道,偏偏杨林就深信不疑,改容点头道:“原來哥哥能者无所不能,还会算命!”
西门庆唯恐锦豹子趁热打铁,冲上來找自己算命,那岂不是要了亲命?所以急忙嫁祸江东:“猛虎已去,却不知老伯母怎么样了?”这正是:
锐眼相逼刀展翼,仁心且放虎归山。却不知李老太太惊吓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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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治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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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李母,大瞪着两只白眼,只吓得口角流涎,连话都说不出來了。
西门庆和杨林相对挠头,他们都洠в兴藕蚬先说木椋衷诟静恢涝趺窗觳藕谩O肓讼耄髅徘斓溃骸皝砝先思沂芰舜缶牛勖前阉诚律饺グ桑〈搅酥旄恍值艿曛校敫鎏娇椒僮龅览怼!
杨林道:“那,不等黑旋风了吗?”
西门庆摆手道:“若等那黑厮來了,只剩给老人家送终了,还是咱们快快背人下山,延医问药的好!”
杨林点头道:“哥哥说的是!”说着抢先背起了李母。西门庆知道这沂岭上有两只大老虎,现在只伤了一只,另一只恐怕就在左近,因此丝毫不敢怠慢,挽了双刀,在背着李母的杨林身畔小心遮护,循着旧路下山去了。
幸喜其时天sè尚早,一路无人撞见。回到朱富店中,朱贵见西门庆和杨林把李逵的老娘接回來了,大喜;但见到李母那呆着眼睛行将就木的委靡样子,又大惊。不知所措时,却听西门庆问道:“朱富兄弟,你们这一片儿可有甚么名医洠в校俊
朱富点头道:“有有有!牌楼街上张先生,好脉息!”
西门庆从包袱里把出大贯的铜钱來:“便请兄弟一行,把这位张先生请來,给老伯母开方服药,虽然现在半夜三更扰人清梦不是个事儿,但救命如救火,却也说不得了!”
朱富一边捉了个灯笼一边说道:“四泉哥哥放心,医者父母心,这位张先生却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正因为他心慈面软,所以总是发不了财,救活的人却是无数这钱且放在这里,请张先生,不差钱!”
直到朱富急急出门,西门庆还沉浸在大吃一惊的惯xìng中收煞不住,心下奇道:“居然还有不爱钱的医生,岂非吉尼斯世界记录?罢了!我倒忘了这里是北宋!洠в屑崴故澜缂锹迹匀痪陀胁话囊缴耍
西门庆、朱贵、杨林三个人把李母安置好,都跑到门前延颈鹤望。好不容易把李母背了回來,若就这么让老太太仙逝了,黑旋风李逵迁怒起來,那可了不得!
心急之下,只恨朱富走得慢。等一盏红灯引着两个人回來的时候,西门庆他们就跟吃了吕太后一千个筵席一般。
朱富进门,伸手虚引,将一位风不仙骨不道眉不慈目不善的邻家老头给请了进來:“张先生,您偏劳!”
朱贵急忙上前施礼:“张先生,我是朱贵,您老还认得我吗?”
那张先生一张嘴,声不清气不朗地诧异道:“朱贵?朱家老大你不是跟着个客人淮上去了么?却是甚么时候回來的?”
朱贵道:“一路淹蹇住了,昨rì方回。今rì一见张先生清健如昔,朱贵心下很是欣慰,您老安康,就是咱们沂水老百姓的福气。”
张先生撇着公鸭嗓道:“原來你也淹蹇了?唉唉唉!怎的老夫认识的人,都发不了财?”
他们说话的工夫,一边的杨林拉了拉西门庆的袖子,悄声道:“哥哥,这老头儿的样子……他能有道行吗?”
西门庆心里虽然也有几分摇摇yù坠,但还是硬着头皮哼了一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知道吗?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在杨林唯唯诺诺的时候,西门庆长身上前,向张先生行了一礼,问候道:“先生您好!小生秦梦溪,乃是与朱贵哥哥一同行商之人。今rì路过沂岭时,有同行的老伯母听到岭上虎啸声,受了大惊吓,还望先生施医国之手,善为解铃,以慰我等惶恐之心。”
张先生吃了一惊,指着西门庆的鼻子道:“你这客人,莫不是吃了狮心豹子胆?居然还敢带着个老人家过沂岭,你不知道岭上出了大虫,咱们拦路吃人吗?”
西门庆装傻愕然:“小生只知道沂水县出了群大虫般的官吏,却不知道沂岭之上甚么时候來了大虫,莫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贪官污吏,所以才引來了猛兽?”
张先生一听,急忙“嘘”的一声:“你这客人,嘴里全无遮拦,这话若传了出去,你那两条腿上,只怕就要吃几十水火棍了!快快禁声!且带我去病人!”
西门庆便道:“是是是!张先生指教的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小子受教了张先生这边请!”
张先生叹了口气,摇头道:“唉!其实,真正的病从口入不是吃不干净的东西,真正的祸从口出不是说难听的话。这个世道啊……”说着一步一步,随朱贵直入店后去了。
西门庆愣在那里,琢磨了一会儿张先生的话,然后才对身畔的杨林说道:“兄弟,张先生确实是个有道行的!”
店后客房中,张先生给李母把了脉,点点头,大笔一挥开了方子,说道:“虽然受了惊,但毕竟眼中不见,心魄不乱,只须一服,便可望霍然。”
西门庆等人的心中,这才安定下來。西门庆便恭恭敬敬捧过几贯新钱來:“这是小生等人的小小心意,给先生做车马之费。”
张先生了推辞道:“何须这么多?便把赎药也算在里面,几十个大钱足矣!”
西门庆这还是第一见到把病人的孝敬往外面推的医生,心中实在好奇,便问道:“先生行医,难道不是为了赚钱养家吗?”
张先生横了西门庆一眼,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果然是逐利的商人,满口铜臭,哪里能知道,病者康复时,那一刻我们医家的欢喜。”
说着拿过一贯钱,解开了堆在桌子上,用手抓了一把往袖子里一掖,然后也不西门庆一眼,昂头出门,喝道:“朱富!跟我赎药去!”
“嗳!”朱富答应一声,跟在张先生身后去了,西门庆和朱贵、杨林彼此相笑而视。
却听张先生开口哼唱着“但得人无病,何妨我独贫”,渐哼渐远。
西门庆收起桌上的散钱,笑道:“这位张先生,倒也是一位神道。”
朱贵听到西门庆夸赞张先生,一脸与有荣焉的笑容,说道:“沂水的老百姓,还真少张先生不得!”
不一会儿,朱富风风火火地赎了药回來了。朱富娘子煎了药,乘热给李母服了下去,果然老太太安稳了许多。再喝了些米粥后,便沉沉睡去。
西门庆等人这才安心下來。这时朱贵却跳了起來:“啊呀!不好!”
“怎的了?”西门庆问道。
朱贵苦着脸道:“四泉哥哥你把老太太从沂岭上背了下來,却让那李铁牛到哪里找去?以那个家伙的xìng子,若丢了老娘,必然生出多少事來!”
西门庆摇头道:“那时火烧眉毛,只顾眼下!总不能把老太太扔在那里,只等铁牛大哥回來吧?若再跳出一只大虫來,岂不唬死老人家了?因此也只好背了老人家下岭來。”
朱富便道:“二位哥哥莫急,此时天已亮了,你们且歇着,自有小弟服其劳,往沂岭脚下打探李大哥消息去。若见了他时,自然带他回來,与哥哥们相见。”
西门庆想了想,点头道:“我们都是身上有案底的人,或不提防碰上了jīng细的官门走狗,却不稳便。就依朱富兄弟的话,打探得黑旋风动静,便回來。”
朱富答应着往外走,朱贵又叮咛了一句:“还有,记得把昨天好的马车也雇了!”
去不多时,朱富又风风火火地回來了,进门后二话不说,先把西门庆、朱贵、杨林拉到一处僻静的屋子里,开口就道:“如今祸事了!”
西门庆心里便明白了七八,朱贵问道:“怎的了?”
朱富苦着脸道:“如今沂水县都哄动了!说闹江州的黑旋风李逵,吃人拿住了!小弟听了,急忙上衙门去寻李云师傅探个实信儿,谁知李云师傅却一早就点起了三十个老郎士兵,各带了器械,往沂岭下沂岭村中去解李逵了。”
西门庆问道:“铁牛大哥有万夫不当之勇,却是怎么吃人拿住的?”
朱富叹气道:“小弟在衙门中打听,原來是李铁牛大闹沂岭,杀了两大两小四只老虎!拂晓下岭时,正碰上了去埋伏窝弓药箭的猎户。众猎户见他一个人,浑身血迹的从岭上下來,哪有不问个究竟的道理?李铁牛却道:‘我是客人,昨夜和我娘过沂岭,因我娘要喝水,我去岭下取水这眼错的工夫,就让那大虫把我娘拖去吃了,尸骨无存。我顺着地上的血迹直寻到虎穴里,先杀了两个小虎,后杀了两个大虎,泗州大圣祠里直睡到天明,方才下岭來。”
西门庆听了,便把腿一拍,叫道:“罢了!铁牛大哥见到的血迹,必然是我砍伤老虎腿后流下的虎血,被他误会成是他老娘的人血了!”
屋中众人听了,无不面面相觑,大家苦笑。这正是:
若非yīn差又阳错,怎得地覆又天翻?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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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临危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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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苦笑了半晌,西门庆才问道:“铁牛大哥究竟是怎生被拿了?朱富兄弟详细说一说。百度搜索 ;书 ; ;最新章节”
朱富道:“小弟备细打听得在此李铁牛虽然说他杀了四个老虎,但沂岭上那些猎户哪里肯信?铁牛又是个鲁莽的,见众人不信,索xìng便引了那些汉子又回沂岭上。一之下,四个死虎挺尸在那里,这下还了得?那些猎户将李铁牛当山神,扛着死虎簇拥着他下了山,顿时就嚷遍了世界!”
西门庆点头道:“这倒怪不得这些猎户。他们为了这四只老虎,也不知吃了多少官府的棍棒。如今铁牛大哥免了他们的罪孽,他们自然敬服他。”
朱富叹气道:“李铁牛却是直xìng子,见人奉承他,他便先得意起來,到了沂岭下沂岭村中一个叫曹太公的大户家,就吃起酒來。四乡里男女人等,听到沂岭上四个老虎都被一个人杀了,如何不來?这一之下不打紧,李铁牛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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