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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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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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父子听了,面面相觑,想不到今rì发个善心,倒招了个财神福神进门。王老丈便点点头:“就是这样!俺儿若碰了壁,那是万事休提;或有所成时,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公子今rì的大恩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西门庆便道:“我叫秦梦溪,是清河县人。”

    王老丈便拍腿道:“清河县可不就是在东平府治下么?可见今rì是个天缘了!”说着拉过儿子,让他给西门庆磕头。

    西门庆急忙扶住,笑道:“若王兄弟真成了东平府的军官,以后我见了就得称一声‘王大人’了,哪里敢受你的头?”

    王定六此时恍在梦中,讷讷地说不出话來,只剩下点头傻笑。王老丈赶紧道:“但凡他有个寸进,都是秦公子赏他的!他rì后胆敢忘恩,雷公闪电也饶不了他!”

    西门庆便取笑道:“王兄弟是霍闪婆,跟雷公闪电都是一家人,嘻哈嘻哈,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王老丈叹息道:“世上事,惯常这样!”

    王定六到底还是拜倒道:“小弟今生定不忘恩!”

    西门庆功力虽然远胜王定六,但此时却也扶掖不住,心中暗道:“惭愧!我这般放长线钓大鱼,利用这老实人成事,却忒也小哉相了!”

    王家父子感恩到极处,也只能搬出家酿的最好的酒來请西门庆喝,王老丈腼腆道:“恩公休怪,穷人家洠跣⑺常 蔽髅徘烊词谴蟊タ诟#谱阋印

    王定六也陪着西门庆喝了几碗,有微醺之意,便问西门庆道:“恩公是清河县人,可识得清河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便笑道:“我怎的不识得他?此人跟我好得象一个人一样,便是亲兄弟,也洠前闱酌埽 

    王家父子听着,都认定是西门庆喝多了吹牛,但都不点破,王定六便道:“听來往客人们说,自西门大官人上了梁山后,兴利除弊,把一众山贼的气质都变化得好了。现在梁山脚下众州县,贪官污吏敛手,來往商旅安心,各处市镇也繁华起來,老百姓倒跟活在太平盛世一般。东平府离梁山不算远甚,到时小人定要往梁山那里一,若传言是真,我也把老爹接到那里去,省得受迂滥官府多少气!”

    西门庆道:“清河西门庆虽然有些虚名,但比起郓城及时雨來,还是差了些儿。”

    王定六便急了眼,反驳道:“恩公讲甚么话?别的地方不知道,但在俺们这里,只知有西门大官人,哪里有及时雨宋江的什么事儿?须知那宋江为了盐利,大大得罪了众多的江湖好汉,现在大家都不鸟他!”

    西门庆听了,拥杯而笑,悠然道:“这却是‘劝君不用镌顽石,道上行人口似碑’了!”

    在王家歇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西门庆便告辞,进建康府干事。王家父子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西门庆,回來后王老丈便紧赶着儿子收拾包裹,往东平府去。王定六只好拴了个行李,提了根哨棒,一步三回头地别了父亲,渡江北去了。

    西门庆进了建康府,问起神医安道全时,路人踊跃道:“原來客人远來是寻安太医的!那安太医确实神仙般手段,也不枉了客人你劳身费力一场!你从这边去,到了槐桥,那边都是医药铺,两边多少医家拱卫着中间那一家的,就是安太医府上了。”

    谢过指路者,西门庆径往槐桥來。却见这里车马阗拥,几无驻足处。迎面一家金紫医官药铺,挂着楼大骨科的认旗儿;后面有杜金钩家、曹家、独胜元、山水李家,卖的是口齿咽喉药;再一转石鱼儿、班防御、银孩儿、柏郎中家,主治小儿;大鞋任家,产科……其余香药铺席,官员宅舍,不可胜记。

    街道最底处,是一户普通人家,门脸儿也不甚华丽,只是檐头挑着一个“药”字,一个三柳长髯的先生,背着手站在门里,过往的人见了,都忙不迭地向他行礼,那先生只是点头微笑而已。西门庆刚开始还觉得这先生忒也傲慢了,但得片时,就明白倒不是这先生傲慢,而是他如果每个人都还一礼的话,一天下來,就非腰肌劳损不可。

    向路边一人请问时,果然不出西门庆所料,此人就是号称神医的安道全。

    西门庆点点头,却不上前见礼,而是拉了马直直从安家药铺前行过,转到另一条街上去了。

    这一回也不用问路了,凭着他少年时风流公子的丰富经验,举头望艳帜,垂目闻粉香,轻而易举就寻到了建康城中的烟花之地,只见三瓦四舍里好一片莺歌燕舞,却是:

    红艳青旗珠粉楼,楼姬醉蠕筋骨柔。

    楼下当垆名卓女,楼头伴客号莫愁。

    羁旅已忘思乡苦,高官更做沉滞游。

    待到楼心无月处,灯火辉煌耀千秋。

    这两年來西门庆虽然风霜雨雪在梁山泊,人熬得黑瘦了好些,但玉不琢,不成器,现在的他一身风采,更胜昔年清河县里那个草质粗坯的西门大官人,因此倚马过斜桥,满楼红袖招,就不算甚么稀奇了。

    西门庆对周围兜揽他的莺声燕沥听而不闻,只是向花门楼下一个干廋小猴儿将手一招,那小厮贼滑,眼光一溜到西门庆向他招手,“嗖”的一下,人就蹿过來了,却嘻笑道:“这位大官人有何吩咐?”

    笑了一笑,西门庆先将一把足钱打发了过去,问道:“小兄弟,你叫甚么名字?”

    那小厮便将胸一挺:“回大官人话,小人我叫韦小宝!”

    西门庆好悬岔了气秦梦溪在江上碰到了刘汉东,來城中又见到了韦小宝,何其有缘也!

    为了这个名字,西门庆又抓了两把足钱送过去,说道:“韦兄弟,别的捣子我却信不过,只你合了我的眼缘。一你就是本地人,这一片你都熟吧?”

    韦小宝抱着铜钱,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点头道:“大官人初來乍到,找我小宝做寻花引路人,却是找对路了!这里甚么丽chūn院、丽夏院、丽秋院、丽冬院、孔雀楼、潇湘阁、抱月轩、爽心斋……我是闭着眼睛,都错不了一步儿。哪家有哪些好姑娘,甚么白牡丹儿、蓝浣溪儿、佛动心儿、薛景云儿……都在小宝我手心里掂量着。若是大官人您舍得铜钱时,甚么钻山洞、猴儿酒、桃花酿、神仙水、吊鲍鱼、遛鸟……您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小宝我就在您身边鞍前马后,只等大官人吩咐,我是扬鞭即走,包君满意!”

    西门庆听这个韦小宝口若悬河,字如联珠,倒颇有鹿鼎记里韦爵爷未发迹时的七分风采,感慨之下,又抓了一把铜钱递过去,问道:“韦兄弟,我來这里,是想寻一个唤做李巧奴的,你可识得她家么?”

    若不是这时韦小宝手里捧满了铜钱,这小厮早拍起巴掌來,这时却只能一张嘴孤军奋战喝彩道:“大官人好眼力,初來建康府,就把王母娘娘座下头一个仙女儿挑走了!要说这李巧奴,当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说她的头,是诗经螓首;说她的发,是巫山雨云;说她的眼,是秋水横波;说她的眉,是chūn山斜翠;说她的嘴,是樱桃点点;说她的腰,是杨柳条条;说她的胸……”

    西门庆见这韦小宝说得兴起,大有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似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急忙效治水之大禹,疏导这韦小宝的言流道:“韦兄弟,这些话儿,谅你一个少年也想不出來,却是谁教你的?”

    韦小宝向天上拱了拱手,笑道:“是这世道教我的!”

    西门庆听了一愣:“此话怎解?”

    韦小宝道:“这世道就是个这世道若小宝我不会说这些话來讨大官人们的欢心时,也早饿死在沟渠里多时了!哪里能象今天这样,站在大官人马前服侍大官人呢?”

    西门庆听着,心中又是感慨万千。于是掏出一贯钱來往韦小宝怀中一递,温言道:“罢了!言语已经尽够了!韦兄弟,你这便带我往李巧奴家中去吧!待到了地头,还有你的好处!”

    韦小宝乍得一贯钱,jīng神已是一振;待听了“好处”二字,jīng神更是大振,当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口袋,将所有铜钱尽皆笼起,喜笑道:“想不到我‘小白龙’韦小宝,今rì也成个财主了!大官人且随我來,往李巧奴家去者!”

    说着韦小宝前行,西门庆后随,往秦楼楚馆一隅行去。这正是:

    yù请神医解远渴,且将艳质钓悬壶。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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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公子题诗
    ()    西门庆同这个时空的韦小宝同行到一个院子前,那小厮便吆喝一声:“李嬷嬷,财神菩萨临门,还不出來迎接?”

    “哟”的一声,早从门里闪出一个老虔婆來。这婆子四五十岁年纪,身上穿着极艳的衣服,脚上套着极新的红鞋,脸上搽着极厚的铅粉,嘴上抹着极重的胭脂,头上戴着极细的纸花,人未出而秋波已到,声不响而媚笑先來:“好一位英气勃勃的大官人,是哪阵香风,吹得您光降?”

    那小厮仗着客人的势头,挺胸叠肚地道:“李嬷嬷,这位大官人可不是冲着你來的,是冲着你女儿李巧奴來的还不赶紧把巧奴姐姐请出來?”

    话音未落,已经被一帕子甩在了脸上,瞬时间浓香扑面而來,小厮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喷嚏,然后就听到李嬷嬷笑骂着道:“算是你这小猴儿有良心,这个荷包拿去换果子吃吧!”

    西门庆也掏出几串钱來,往他怀里一塞:“韦兄弟,多谢你指路之恩,这些钱拿去,买几碗酒吃。”

    小宝得了实惠,不由得眉开眼笑,连连躬身道:“这位大官人,小子我就在旁边瓦舍里听书,若您还有甚么吩咐,小人随时候命!”说着欢天喜地的去了。

    这时,院中出來个老汉,帮着安顿西门庆的马匹,李嬷嬷则引着西门庆入厅中坐下,恭恭敬敬地问道:“敢问大官人尊姓大名?”

    西门庆道:“在下秦梦溪,从山东行商來,听闻此间有女名巧奴,是有一无两的人物,定要见见。”

    李嬷嬷低了头,喃喃地道:“秦梦溪,山东秦梦溪……原來是秦大官人!大官人远來,我那女儿本应该跪接才是,但现在天sè这般早,却是她睡意最浓的时候,若勉强出來,晨妆不理、睡眼惺松的,反而怠慢了大官人。不如大官人且到后面花亭中奉茶,待女儿梳洗好了,便來侍候如何?”

    西门庆笑道:“实是我來得太早的不是了!不过把话先和嬷嬷你说了,倒也便宜。此來我除了要见一见这位巧奴姑娘外,还想要替她赎身,只望嬷嬷能成全!”

    李嬷嬷一听,呆了一呆,正好此时小女厮送上香茶來,李嬷嬷便双手把大腿一拍,叫道:“哎哟哟,好我的秦大官人哇!你这一來,可是要割我的心头肉啊!巧奴虽然不是我亲生亲养的,但这些年,她穿的是绸,睡的是缎,戴的是珠,玩的是宝,品的是诗,鉴的是画我可是费了无穷的心血,才调理出这样一个聪明伶俐、sè艺双绝的好女儿啊……”

    西门庆便拱手道:“不敢让嬷嬷为难,小生我自有厚赠,略报嬷嬷历年所费心血之万一。”

    李嬷嬷便叹气道:“此处人來人往的,却不是讲话之所,且到后面花亭中,咱们详细算來!”

    侍侯的小女厮着李嬷嬷带西门庆进去了,抿嘴一笑,心道:“又一个想赎巧奴姐姐的!嬷嬷不乘势杀得他床头金尽,却想算无成,也称不得是建康府里的神仙辣手了!”

    到了后面花亭,四顾无人,李嬷嬷便请西门庆亭中间坐了,突然一头拜倒:“老婆子参见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一惊,但马上想起蔡京的孙小姐那张画儿來,不用问,雕版印刷肯定已经印进这建康府里來了,怪不得这李嬷嬷一见了自己,神sè间便有些古怪,原來早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当下急忙扶起李嬷嬷,笑道:“在下官府中的身价虽然不高,好歹也值一万贯,这一注横财,嬷嬷何以见而不取?”

    李嬷嬷满面是笑地站起身來,啐道:“西门大官人的英名,俺们全天下乐户人家都是无比敬仰的。莫说是一万贯,就是十万贯,老婆子也不能做那等出首告密的打嘴事啊!俺们虽然是当龟养汉的人家,但比起当今全天下见钱眼开的官儿们來,只怕俺们比他们还要干净些!”

    西门庆缓缓点头,笑叹道:“洠氲浇駌ì一进建康府,先在嬷嬷这里欠下了一万贯钱的债务,都是我西门四泉命苦哇!”

    李嬷嬷摇手道:“甚么钱不钱的?西门大官人此话再也休提!大官人想要我那巧奴乖女儿,这便引去,老婆子我分文不取。唉!若我那乖女儿知道是大官人要讨她,只怕是打断了腿,也要往大官人怀里钻的。老婆子留着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又有何用?”

    李嬷嬷说不向官府告密,西门庆倒也不怀疑;但听这老虔婆说甚么分文不取,西门庆压根儿就不信。当下袖子一拂假意作sè道:“我梁山号令严明,岂有白取人家妇女之理?嬷嬷此言,分明是想叫西门庆吃军棍了!今rì我带來两袱金珠,便请嬷嬷收了,却是情理两便的事体。”

    听西门庆这般说,李嬷嬷便顺水推舟起來,胁肩谄笑道:“既然西门大官人如此说,金珠老婆子便只受一分吧!不过……”

    一听“不过”,西门庆就知道,这老虔婆的竹杠要往下敲了,便不动声sè地问道:“不过怎样?”

    李嬷嬷赔笑道:“西门大官人且恕老婆子斗胆,有话俺就直说了。年前在东京的时候,大官人去到李师师那里,留下了墨宝……”

    西门庆听了哭笑不得,急忙挥手道:“甚么墨宝?那只不过是两个姑娘玩测字,我在她们写的两个字里每人给添了一横而已。”

    李嬷嬷头点得如鸡啄米一样:“对对对!那两横不就是西门大官人留下的墨宝吗?后來李师师将那张纸儿裱糊了,藏在自己私房里,等闲不让人,天下的姐妹们听着,都羡慕得不得了,只恨不能抢了來!今rì大官人來到俺这寒门小户,金珠倒也罢了,墨宝若能赏一幅下來,老婆子死了也能得好去处!”说到热切处,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西门庆急忙去扶,那老虔婆杀鸡拉脖子只是赖在地下不起來,西门庆只好满口应许。李嬷嬷一听转世天星打了包票,大喜之下,一个“懒驴打滚”从地下一跃而起,就是霍闪婆王定六再苦练十年,也赶不上她这一瞬间的伶俐。

    “大官人稍候,我这便让人去乖女儿房中,把笔墨纸砚都搬來!”说完,李嬷嬷尖着嗓子,吆喝來个婆子,打发去拿文房四宝了。

    不移时,诸物齐备,李妈妈笑得满脸铅粉簌簌而落,那腰软得跟杂耍艺人一样,躬请西门庆挥毫泼墨。

    西门庆抓抓头,他想不到自己那上不得台面的“墨宝”,在这个宋朝竟然不是交子而胜似交子,比金珠还值价些,这算不算是假币呀?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抓起了笔,却见旁边备好的纸边卷着一轴画,想來是那婆子收拾纸张时不辨贤愚一袖子笼來的。西门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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