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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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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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深深吸一口气,勉强收住悲声,乜斜着眼睛看着李外传:“你待如何?”

    李外传胁肩谄笑道:“大官人,今rì之事,却是个发财的机会。那李老鸨子平rì里抠门得很,攒了多少金山银山,难道让她留着衔口垫背不成?不如借着李娇儿这个空儿,大家奋起来,好好宰这老虔婆一刀狠的才是!”

    西门庆慢慢地拭着泪道:“今天一早,你们那些做公的兄弟都去李老婆子家看过了,想大家公人都是做老了的,可察觉出什么破绽没有?”

    李外传一听西门庆这话里有些意思了,便笑道:“李娇儿尸身上,没什么明伤暗伤,绳子勒出的印痕也是两耳顺行,八字未交,这自缢而死,是决然无疑的了。”

    西门庆点点头:“看来,说那老鸨子凌逼死了人,倒是冤枉了她。”

    李外传冷笑道:“便冤枉了她又怎的?这事体只要西门大官人主持起来,还不是咱们说怎样,就怎样吗?西门大官人若现在就到那丽chūn院中,趁着老鸨子还在知县相公那里过堂,她家里无人主持的工夫,只说是吊丧问苦,却在那李娇儿尸首上弄出点青紫瘀伤,然后便喊起冤来,你是那粉头的买主,却不是名正言顺?”

    西门庆全身都颤了起来,却笑道:“好计!好计!”

    李外传说得兴起,也没注意西门庆脸sè,继续得意洋洋地道:“到那时,知县相公面前,自有我们这帮兄弟紧帮衬着,还怕那李老鸨子不破家买命吗?若她当真是一毛不拔,咱们弟兄只消用一拶子,就叫她招认个‘打骂欺凌,逼杀人命’,难道她以为,我大宋是没有王法的不成?到时大官人一张状子递进去,抄没了她的家产,也是一注肥财,便是我们这帮苦哈哈的兄弟们,也沾大官人的福,分润分润,得点油水脱去穷皮也好!”

    李外传嘻嘻哈哈,正说得高兴,却冷不防左脸上猛吃了一掌,身不由己的,人便贴到了墙上去。一时间眼中金星乱冒,耳中却似做了个全堂的水陆道场,那钟儿磬儿铃儿一起响,连魂儿都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

    呆了也许是半晌,也许只是一刹那,李外传猛然醒悟过来一转头,先叫了一声苦也:“这西门庆莫非真是甚么天星转世?他怎么长了两个脑袋?”

    把自己的脑袋一晃,才发现不是西门庆天星显圣,是自己被一耳光打得眼花,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是双影儿了。

    就见面前那双头西门庆一手伸出十根指头戳着他骂:“我把你们这些个狼心狗肺、残民自肥的王八蛋东西!原来你也知道,这世上还有‘王法’二字?!今天我就让你这种东西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王法!”一边骂,一边拳打脚踢。

    李外传知道西门庆是拜过名师,学过武艺的,只是万万想不到,今天自己竟然有了切身的体会。勉强挣扎着,他哀求道:“大……大官人,莫要……打了……小人,这就要死了……”话音未落,腿上吃了重重一脚,李外传便倒在了雪地里,抽起倒噎气来。

    西门庆往他脸上相了相,冷笑道:“既然活不转了,我索xìng再兜裆踹上两脚,出出气也是好的!”

    话音再次未落,李外传已经一骨碌爬起,跪在雪地里猛磕起头来:“大官人饶命!小的不是人,小的是个屁,大官人你就把小的放了吧!”

    西门庆一把抓下他脑袋上皂隶特供的大檐帽,掷在地上狠狠地踏了两脚,戟指着李外传痛骂道:“昔rì包龙图包拯大人手下那王朝马汉的名声,生生都叫你们这些狗cāo的败坏了!今rì不将你收拾个痛快,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说着,一手脑揪着李外传的发髻,将他在雪地里横拉竖拽,直奔上李知县审案的大堂来。这时,早轰动了一街坊的人,大家不顾天寒,都跟在西门庆后面看热闹。

    来到县衙门前,西门庆抢到那鸣冤鼓前待要击鼓时,一看却没有鼓槌,这鸣冤鼓岂不跟摆设一样?当下心中暗道:“这个真是官衙的传统了,今rì冤鼓无鼓槌,明朝上访有截访,这都是什么世道?”

    吸一口气,一拳砸在那鸣冤鼓上,只听得“咚”的一声,响彻了yīn森森的县衙门;一拳刚过,二拳又来,这“咚”的一响,将清河县猫冬的人家都惊动了;待到第三拳时,“嘭”的一下,西门庆的拳头已经将鸣冤鼓给砸破了。

    围观的百姓都喝彩:“星主大官人好硬的拳头!”

    早有虎威皂隶汹涌出来怒喝:“是哪个胆上生毛的……哎哟!我说是谁,原来却是西门大官人!您老人家今天怎么有兴来这里转转?您手里拎着的却是个什么东西?”

    西门庆手里的李外传早已被西门庆一顿痛殴,打得脸皮上就跟开了果子铺一般,青红蓝紫,五颜六sè,摆在城隍庙里不用化妆就是个小鬼。加上大檐帽也掉了,身上在雪地里滚得跟个泥猪相似,连他平rì的酒肉兄弟们见了,也认不得他了。

    一甩手,西门庆将李外传象个破麻袋一样甩到了皂隶们的脚下,淡淡地道:“我手里拎的,不是个东西!”

    一个皂隶要讨西门庆的好儿,上前赶着就是一脚:“你这厮,敢惹西门大官人生气,就好比欺负我爹一样!看大爷给你来个狠的!”

    说着又要踢时,那李外传在地上哼叫着道:“张三哥,张三爷爷,看在咱们同piáo一个的份儿上,今天你就容让我些儿吧!”

    众皂隶都吃了一惊,这才认出他就是李外传来。就在这时,又有个管刑名的书役从里面出来,喝问道:“乱吵吵什么?还不把那个敲冤鼓的人带进去?”

    突然一眼看到了西门庆,那书役急忙陪笑道:“原来是西门大官人来了。却不知大官人来此,是听审的?还是做证的?”

    西门庆亢声道:“我是来喊冤的!”说着排开众皂隶,飞起一脚,将李外传从县衙外踢进了县衙内,自己也跟着昂然而入。这正是:

    自古官衙皆黑暗,何时秦镜再光明?却不知这场官司是非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1。54 衙门判案
    ()    西门大官人要喊冤了!

    这消息象脱了缰的野狗,一瞬间传得清河县通国皆知。老百姓凡是身上有身棉衣的,都来县衙门前看热闹,有些穷苦人虽然知道天寒,但还是咬着牙来了,不说别的,就冲着每天在西门大官人粥棚里喝的那三顿“稀”粥,今天也要来帮西门大官人壮壮声势!

    只是片刻工夫,县衙门里就被挤得里三层外三层,而且还在有无数人络绎不绝地赶来。县衙门里本来是yīn森森的,但俗话说“三人闯冰房”,这么多人一进来,大家身上的阳刚正气把那衙门里的鬼祟yīn气都冲散了。

    李知县正有口无心地审着老鸨子家里的死人案,没想到衙门前鸣冤鼓一响,西门庆却闯了进来。李知县自从家里供上了功德炊饼,就一直在行好运,不但死了的老爹托梦说已经超脱了苦海,而且还借着西门庆搭上了山东巡按监察御史宋乔年的关系,真可谓是福星高照。

    所以一见西门庆,李知县顿时就眉开眼笑,比见了自家秘密养在外边的爱妾还更亲切些。虽然在公堂之上,他还是欠身拱手道:“四泉兄莫非是来听审?来来来——尔等还不赶紧为本县衿绅安排座位?”

    谁知西门庆却拱手道:“大人,小民是来鸣冤的!”

    “啊?”李知县的眼睛顿时瞪得比武星主的炊饼还大,“原来那个敲鼓的人,是你啊?西门大官人,你能有什么冤屈?谁敢给你冤屈?你且说来,本官与你做主!”

    “谢大人!”西门庆说着,顺势一脚把僵爬在地上的李外传踢了过来,抱拳道,“大人,正是此人冤屈了我!”

    李知县眼睛一瞄,剥开了现象看本质,一下子认出了这个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家伙:“这不是老爷我衙前听用的皂隶李外传吗?”

    西门庆朗声道:“大人,此人不是你衙前的皂隶,而是隐藏在大人身边的一条毒蛇!”说着,就源源本本把李外传刚才撺掇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最后,西门庆说道:“此人若瞒过了我,却借我的名头将这毒计实行起来,却不是坏了我的名头?毁人名誉,碍人修行,这是多大的罪名?请大人为我做主!”

    “哦!原来如此!”李知县拈着胡子道。

    西门庆又下说词:“大人的官声,本来是清正不阿的,却生生被李外传这种狐假虎威的无耻之徒给败坏了!大人对黎庶万民便是有一百分的德政,交办到这类狼心狗肺之徒的手中,油水都被他们咂尽,便宜都被他们占尽,却还要敲骨吸髓,盘剥百姓,到头来民怨沸腾,被上宪参革起来,苦的却不是大人?这等小人留在身边,有百害无有一利!”

    李知县一听之下,暗中思忖道:“这西门庆我是得罪不起的,既然这李外传已经深深激怒了他,我便顺水推舟,将李外传斥革了事,这一来既显得自己是真正的清正不阿,二来又在西门大官人面前送了满情,却不是好?反正这种篾片走狗俯拾皆是,西门星主和他的功德炊饼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心中主意拿定,面sè就沉了下来,将惊堂木一拍,怒喝道:“李外传,西门大官人方才所说,可冤枉你了吗?”

    李外传聪明伶俐,点头知尾,一听李知县的口气就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过河的弃卒,当下心念电转,叩头道:“知县相公明鉴,西门大官人说得句句是实,一句也没有冤枉小的。若不是小的临近过年,家中却无米无柴,怎能生出这个下作的主意?只求大人和大官人可怜可怜小人,从轻发落!”

    李知县“哼”了一声:“你这狗才,居心甚是不良,万幸只是在心中想想,若是真做了出来,那还了得?象你这种品行不堪之徒,本县衙门中焉能留用?今rì先开革了你,为那些损公肥私,鱼肉百姓者做个样范儿!来人啊!”

    周围的皂隶们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在!”

    李知县从公案上将两根火签丢下:“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说着见西门庆脸上还有不足之sè,不动声sè地又补了一句,“——再加四十大板!”

    皂隶们如狼似虎地往上一闯,将李外传拖了下去,抡圆了水火棍就打了起来。李外传刚开始还叫得凄惨,到最后声音就慢慢地低了下去,六十大板打毕,已经寂然。

    西门庆却是心下雪亮,那些打板子的皂隶虽然吆喝得声高,但板子落下时,棍头都先劈在地上,尽管打得地面上尘土飞扬,但却是隔靴搔痒,李外传受到的教训实在有限。最难得的还是那李外传,根据行刑时间的长短,那哀叫声却是一声接一声,声音从高到低,从长到短,把握得恰到好处,最后一板打完,刚好偃旗息鼓。此人生在现代,必成影帝。

    不过,西门庆已经没有心情去计较这一切了,因为李知县正在发落李家的老鸨子,望景思人之下,西门庆强行按捺住的悲伤再一次翻涌起来。

    却听李知县对老鸨子道:“既有西门大官人为你做证,又有李外传的供词,事实分明,你却是个冤枉的,这便回家去吧!退堂!”

    众皂隶喝起威武号子,众百姓便跪了下来。大家今rì看着李知县开革痛打了李外传,心下俱都称快,这一跪跪得倒是心甘情愿。

    大堂之上,只有西门庆立而不跪。李知县当然不以为悖,众百姓也觉得天经地义,只见西门庆和李知县相对一揖,西门庆便道:“大人,在下还有要事,这便告辞了!打坏的鸣冤鼓,自然会派人来修复。”

    李知县一挥手:“不必不必,那面鼓就是个聋子的耳朵——摆设,修与不修,也没什么区别!倒是四泉兄何rì有暇,还请到我衙中一叙。”

    趴在地上装死的李外传偷眼看着西门庆出了衙门,又等着李知县退进了后堂,这才垂头丧气地爬起来,向一帮皂隶挨个儿道谢。大家都埋怨他,不该去招惹西门大官人,弄得现在不但油水没捞到,反而连饭碗都丢了,这却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外传苦笑着道:“我怎知那大虫怎么转了xìng子,不吃鸡鸭,却吃起自家人来了?”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李外传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溜出了衙门,虽然腿上的六十大板打得不重,但开头西门庆打得那一顿却着实不轻。越走越痛之下,忍不住恨道:“西门庆,你等着!终有一rì,李老子必报此仇!”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一人笑道:“哈哈!李老弟说得好容易!”

    李外传一听,心头猛吃一吓,急忙转身看时,忍不住惊道:“原来是你?!”这正是:

    不平人报不平事,挑唆鬼见挑唆贼。却不知来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1。55 痛哭李娇儿
    ()    李外传回头一看,先吃了一大惊,又松了一口气,自己刚才的话,若让其他人听到,传进西门庆耳朵里去,还有自己的好吗?但是,此人却无妨。

    当下便笑问道:“应二哥,一向可好?”

    那人亦笑道:“腿折了的人,有什么好的?”原来此人正是应伯爵。

    李外传便关心道:“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应二哥居然已经可以走路了?大喜!大喜!”

    二人一路寒喧,同行着去远了。

    当李外传和应伯爵走到了一起的时候,西门庆也跟在丽chūn院李嬷嬷后面,一步一步地向曾经的伤心地挨了过去。

    离丽chūn院每近一步,西门庆的心就更痛一分。想到自己昨天背着钱褡裢前往丽chūn院,那分明就是李娇儿的买命钱,一步一步的把李娇儿送进了幽冥地狱。

    现在自己又一步步走向丽chūn院,却再也不能把李娇儿从幽冥地府领回来了!

    刚才他借着李外传撒气,硬生生地把心口的悲伤压了下去,但现在触景生情,却只觉得胸口憋得慌,被压制着的感情反cháo上来,只冲得他胸膛里一阵阵的气血翻涌。

    老鸨子见他面sè发白,步履蹒跚,不由得担心起来,她担心的倒不是西门庆的身体,而是担心西门大官人若是死在自己身边,那时那些如狼似虎的皂隶们卷土重来,她李家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星主大官人,你没事吧?”老鸨子以前对着人嘘寒问暖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对方口袋里的铜钱,象今天这样心无杂念,只是因担心而担心,虽然不敢说绝后,但至少也是空前的了。

    西门庆摆摆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鸨子心里直嘀咕,答应和西门庆一路同行着回家,也不知是吉是凶。不过想一想突然又骂自己糊涂,星主大官人是天星降世啊!怎么可能……不过又转念一眼,天星是下来受磨难的,万一今天就是他归位的rì子……

    经历了皂隶们的一番敲骨吸髓,老鸨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瞄着身边大大反常的西门庆,真是越想越怕,越怕又越想,最后反倒把自己吓得脸sè惨白,倒省了搽一层铅粉了。

    待看到丽chūn院的大门时,西门庆突然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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