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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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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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怎样?”西门庆继续问道。

    玳安打了个哆嗦:“后来……后来我吓得整个人都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过魂来,然后就听身边的人说,武二爷到了早衙前想击鼓,却找不到鼓槌,再一看,那鼓还是破的。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鼓还是你一拳打破的呢!”

    西门庆一摆手:“少拿那种假冒伪劣的摆设来说事!说重点!”

    玳安撅起了嘴,心里道:“你拿我跟小玉开玩笑就使得,我说你打破了鼓就使不得啦?爷真是霸道!”

    但见西门庆和焦挺都盯着自己,玳安也不敢再耍宝了,赶紧回禀道:“后来我听说,衙门里当班的差役们,先是被武二爷吓呆了,然后听武二爷说是来自行出首的,这才恭恭敬敬的把武二爷请到签押房里坐了,然后就有人去热被窝里寻觅知县相公。知县相公来的时候,睡眼惺忪,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安歇在县衙正宅里呢?还是在小街上外宅里呢?又或者,是在chūn秋故宅里呢?”

    玳安说着,抬起了头,显得颇为神往。

    西门庆喝道:“chūn秋故宅,岂是你这小厮能觊觎的?继续往下说!”

    玳安定定神,继续说道:“知县相公升了堂,武二爷便上去了,招认自己昨夜在南城外鲍应村里,一口气杀了应伯爵满门五口,还饶上了李外传、鲁华、张胜、水秀才这四条人命,并割来了八颗头为证。知县相公已经派了仵作,委了典吏一员,和武二爷一起,去鲍应村现场验尸去了!”

    焦挺追问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玳安咕哝着,突然跪了下来,“爷!玳安罪该万死!”

    西门庆冷着眼道:“罪该万死,却也没死!你先给我站起来说话!嗯,好了!说吧!你又犯什么事啦?”

    玳安站得直直的,垂头道:“爷,我见咱家的白马,不不不!是武二爷的白马孤零零的在县衙门口站着,武二爷也没空儿照应它,我就大着胆子,把白马牵回来了……”

    这小厮一边说,一边转眼偷觑西门庆的脸sè。却见西门庆脸上无喜无怒,只是拖长了声音说道:“你倒是有心的很呐……马呢?”

    玳安心里发虚,赶紧应道:“我把白马带到马房,让人刷洗去了——马的后胯上,沾满了那么大一滩人血!”

    西门庆点点头,突然喝道:“玳安!”

    玳安吓了一跳,听到西门庆口气严整,急忙应承道:“玳安在!”

    西门庆道:“你去紫石街武道兄家里,给他家送个信儿,叫他不必惊慌,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武二哥今天有难,正是用得着功德炊饼的时候!”玳安答应着去了。

    西门庆又对焦挺道:“兄弟,你且去县衙前看看情况,下面那些衙役皂隶,都意思意思。虽然打虎英雄在清河县有天大的面子,但关键时刻,铜子还是比面子更好使一些。”焦挺一拱手,也自去行事。

    身畔无人,西门庆这才用力把汗巾子往地上一摔,恨恨地道:“唉!武松啊武松!”

    自己想着逆天改命逆天改命,自己的命虽然改了,但这天却没能逆,武松到底还是杀人了!而且这事还发生在武大郎的正寿rì。莫非yīn司阎王殿也讲究收支平衡,自己和武大郎、潘金莲甚至王婆躲开了灾殃,就得有别人替自己这批人受过不成?

    但是,这回武松虽然杀得痛快,但却也太过了。那应伯爵纵然招千人嫌,万人恨,但关他的家眷何事?武松居然一口气把应家上下全都杀得尽绝,这岂止是矫枉过正?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没想到他把对付孟州城张都监一家的手段,抢先在这清河县里施展了!

    还是千百年来民间传颂的那位英雄豪杰武松吗?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即使理想和现实再有差距,再令人失望,这武松还是要救的!

    西门庆快步进了后宅,对月娘道:“月娘,给我准备一副金银酒器,再取五十两蒜头金来。”

    月娘吃了一惊:“你要这么多金子做甚?过年的压岁金锞子,不是早熔过了吗?”

    西门庆苦笑道:“只怕花大钱的rì子,还在后头呢!武二哥他杀人了!这些钱衙门里走动要用!”

    月娘正在吩咐玉箫和小玉开立柜,开皮箱,闻言只吓得身子一颤:“他杀了哪个?”

    西门庆恨道:“哪个?应该说是‘哪些’才对!”

    月娘听后,吓得呆了半晌,才道:“我听说那武二哥两天前受了小人蒙蔽,想要伤犯你,幸亏后来解释开了,现在怎的又去杀别人了?又怎的还要咱家给他花钱赎罪?”

    西门庆斩钉截铁地道:“咱家这一年多来,靠着武道兄的功德炊饼,赚了多少钱财?现在他兄弟有难,你我怎能袖手旁观?”

    月娘听了点头道:“官人说得是!”

    西门庆拍拍她的手,赞道:“月娘,有一个贤慧的你在,省了我多少心!为夫多谢你了!”

    月娘一下子跳开,红着脸悄声道:“丫头们就在旁边屋里,动手动脚的,成什么意思?”

    西门庆笑了笑,用礼盒盛了金银酒器和蒜头金,匆匆去了。

    到了县衙角门,连通报都不用,直接登堂入室,见了李知县,挑明了要救武松xìng命,接着呈上礼物。李知县推辞道:“都是相好兄弟,心意领了,礼物却是收不得!”

    西门庆道:“要做成这件功德,也不知要麻烦拱极兄多少门路,难道这些打点的钱,都让拱极兄你一个人贴出来不成?这些敲门砖,拱极兄必须收下。”

    李知县只好收了,然后沉吟道:“这件案子的文稿,兄弟我已经胸有成竹了。只是东平府这位陈文昭陈大人,却是个不要钱的清官,且又明察秋毫,文案呈上去,想要不被他驳回来,却让人大为头疼。”

    西门庆猛然间想起一人,便笑道:“李兄只管做好你的文案,陈知府那里,小弟去想办法。”这正是:

    莫惜箱中千金去,且看天边一苇来。却不知西门庆想起了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1。93 蔡京有请
    ()    辞了李知县,西门庆回到家中,顾不得喘口气,就又骑上了久违的白马,直奔山东巡按监察御史宋乔年运河边上的行辕而来。

    这宋乔年自西门庆给他禳星之后,遵从着星主大人潜龙勿用的吩咐,一直低调,除了给自己的恩相蔡京写写信和派人去西门庆那里走动走动之外,竟是循规蹈矩,除了公务,等闲连行辕都不踏出一步。

    因此,西门庆一找一个准,他前脚请人通报,后脚宋御史的心腹人宋桑僦连滚带爬地迎接了出来,到了西门庆身前,先是一个长揖,那额头几乎碰到了地面。

    “星主大官人,我家主人今天一早儿还说要让我去府上拜请,说有要事相商。现正准备礼物之时,星主大官人却已经光降,若非未卜先知,怎能如此神机妙算?星主大官人快请进!快请进!”宋桑把腰弯得象一张弓一样,几乎让人觉得没有直起来的时候,西门庆看着,倒替他过于劳损的腰肌担心,恨不得送他一张膏药贴一贴。

    当下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作智珠在握状:“请问管家,宋大人可安好吗?”

    宋桑笑得满脸花:“托星主大官人的洪福,一切都好!都好!若不是每天这个时候,我家主人都要在静室中志诚礼拜三清,禁止任何人打扰,他老早就跣足倒履的出来迎接您老人家了!”

    西门庆笑道:“老人家?我很老吗?”

    宋桑“哎哟”一声:“星主大官人恕罪!您是玉树临风,风华正茂,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说着话,早已把西门庆让进了客厅,刚献上茶来,只听外面一阵嚷乱,那宋御史披头散发,穿着一袭松鹤迎人的五花道袍,光着脚板儿,提着一柄明晃晃长剑,直冲进客厅,猛扑西门庆。

    事发突然,西门庆连吃惊的工夫都没有,正准备跳起来迎敌,那宋御史早丢开长剑,扑倒在地,纳头便拜:“不知道星主大官人降临,未能远迎,死罪死罪!”

    西门庆急忙将宋御史强拉起来,笑道:“宋公和我乃方外之交,不必多礼!”

    宋御史顺势站起,恭声道:“在下正在静室中踏罡步斗,忽然心中一动,正从窗中看到星主大官人的背影光降了在下的寒舍,因此这才火急赶来。莫不是三清祖师有灵,因此才感召星主前来相会吗?”

    西门庆便“哦”了一声:“怪不得我在家中,突然触绪有感,心血来cháo,掐指一算下,就此前来与宋公相见,原来却是宋公诚感动天,得了三清祖师庇佑之故。”

    宋御史大喜道:“此处不是讲话之所,请星主大官人移驾往在下书房一行。”

    二人来到书房,便有那贴身的仆人来请宋御史换身见客的衣服,宋御史瞪眼道:“星主大官人在此,世上哪儿有比这身道服,更能显我待客之诚意的?你这打脸的奴才,速速给我退下!”

    将下人尽数逐出,二人落座。西门庆便道:“宋公想我来,必有要事,这便请吩咐了吧!”

    宋乔年道:“吩咐二字,哪里当得?若不是星主大官人帮我禳星,退送了祸患,也没有在下的今天了——好教星主大官人得知,东京太师老爷,昨rì给在下的信中,也提到了星主大官人。”

    西门庆便“哦”了一声,放下茶碗,拱手作了个恭敬仪态:“想我西门庆何德何能?竟然也敢有辱太师的尊听?”

    宋乔年道:“星主大官人过谦了!”一边说,一边从桌上的书信匣子里捧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

    西门庆假惺惺地推辞道:“想我一介白身,怎敢亵渎了当朝太师的亲笔?宋公此举,却是折杀了我!”

    宋乔年连连摇头:“太师老爷在信中提到星主大官人时,都对星主大官人赞不绝口,恨不得亲身前来清河拜会,看封信却又怎的?说什么亵渎不亵渎了?”

    西门庆这才打开手中信件,莫知内容如何,先暗中喝一声彩:“这蔡京果然是一笔好字!”

    定睛看时,原来起因是去年十月间,宋乔年得了西门庆“壬辰之年,龙兔亥子。楚国重游,京师赐第”的谶语后,百思不得其解,因此写了一封长信,将西门庆四句谶语附在其后,连夜送上东京开封府,请蔡京过目。

    蔡京虽然是个聪明多智的,但对着这四句话,却也茫然。一想不通,再想不通,索xìng丢开手,去忙别的大事去了。

    谁知到了今年二月戊子朔,天子诏下:“太子太师致仕蔡京,两居上宰,辅政八年,首建绍述,勤劳百为,降秩居外,洊历岁时。况元丰侍从被遇神考者,今则无几,而又累经恩霈,理宜优异。可特复太师,仍为楚国公,赐第京师。”

    三月乙亥rì,又有诏招蔡京到阙,朝见,引对,拜数特依元丰中文彦博旧例,许依旧服玉带,遇六三rì趁赴起居,在大班退,亲王后入,一时恩宠有加。

    蔡京突然醒悟——“壬辰之年”,就是今年;“龙兔亥子”,兔指的是二月卯月,子说的是戊子rì,龙指的是三月辰月,亥说的是乙亥rì;而那“楚国重游,京师赐第”两句吉言,如今都已经应验了!

    又惊又喜之下,蔡京马上给宋乔年写了一封信,对他大加赞赏,又详细问起西门庆这位星主大官人的起居,言辞中颇有欣羡之意,文末又说什么“枯眼望遥,山隔水远,繁冗缠身,不得一见。然焦桐逸响,人间或有知音;结绿青萍,天外宁无巨眼?若蒙高士不弃,至东京一游,实京平生之万幸也!乔年吾徒,可能为余一解思贤之渴乎?”

    西门庆读了信,心中大喜:“武松有救了!”

    一斜眼,正看到宋乔年正以热切的目光眼巴巴地瞧着自己,西门庆心底暗笑道:“也罢,我就如此这般,成全了这宋大人的这一番心愿吧!”

    于是西门庆将信件双手递回,说出一番话来。这正是:

    若非智士施谋略,怎教莽汉出牢笼?却不知西门庆有何话说,且听下回分解。
1。94 上东京
    ()    宋御史书房中,只见西门庆先毕恭毕敬把蔡京书信往桌上一放,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见西门庆眉宇间笼上了一层忧sè,宋御史忍不住问道:“星主大官人,太师相招,正是平步青云的好机会,连在下我都跟着沾光。这样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来,怎的星主大官人却愀然不乐起来?”

    西门庆叹道:“我心中亦敬仰太师久矣,今rì太师有意相招,正是我西门四泉生平第一喜事。我只恨不能肋生双翅,当下便飞到东京太师驾下,去恭聆教诲——只可惜,唉!”

    宋御史先听西门庆说有意前往东京,心中好不高兴,若能把星主大官人带到恩相面前,自己的功劳自然是大大的有。但接着又见西门庆唉声叹气,宋御史惟恐煮熟的富贵鸭子就此飞了,忙追问道:“只可惜甚么?”

    西门庆一抖手,愁眉苦脸地道:“只可惜就在昨天,我有个兄弟却杀了人,现在正陷在清河县囹圄之内。当此紧要关头,我若离了清河,却有谁来尽这奔走营救之责?因此,这才两难!两难呐——”

    宋御史见西门庆仰天叹息,忍不住哈哈大笑。西门庆变sè道:“宋公笑我何为?”

    摇着头,宋乔年叹道:“我笑只笑,星主大官人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只要你飞马去了东京,见了太师,奉承他老人家欢喜了,还怕救不出你兄弟的xìng命?太师他老人家只需伸伸小指头,一天的云彩就都散了!杀一个人,又何足道哉?”

    西门庆提醒道:“杀的不止一个人,是一家五口,还饶上了四个帮闲小人的xìng命。”

    “一个和九个,在太师眼里,却也没甚么分别?星主大官人,你还是没经历过官场的历练,所以突然间碰上这点子芥豆一般的事体,才乱了智谋!”宋御史摇头叹息着,声音中充满了一股优越感。

    西门庆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作遗憾状道:“都说xìng格决定命运,气度影响格局,看来在下这一世的历练,确实如宋公所言,是显得少了些!”

    宋御史便蛊惑人心起来:“星主大官人正当青chūn年少,现在立志,一点儿也没晚了。如果趁着这回进京拜见太师的机会,得了他老人家的青眼,星主大官人必然是平步青云,在宦海中经历一刻,胜如你在红尘内厮混十年!”

    西门庆故作踌躇道:“话虽如此说,可我那兄弟……”

    宋御史便大包大揽起来:“星主大官人尽管放心上京,你那兄弟的官司,自有我来看觑;至于牢狱之中,星主大官人你有那么多家丁仆役,还怕没人送饭,饿坏了他吗?”

    西门庆暗暗欢喜,向宋御史施一礼道:“多谢宋公。”

    宋御史急忙还礼不迭,然后又道:“我再给你说个骨窍儿。那该管清河县的东平府府尹陈文昭,跟我一样,都是老太师座下的门生。我这师弟,有经天纬地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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