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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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留学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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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子狗熊似的憨憨盯着杨米,就呆呆的站着。

    “好了,别傻站着了,来,坐下吧,这太阳晒着正暖和,杀杀菌去去霉。”

    “哦。”虽然没弄懂什么是“杀菌”但胖小子也不敢多问,乖乖应了声。

    “往边上点,别挤,不知道神仙的道挡不起啊!”

    “哦。”依然呆呆的答应着。

    …

    “阿昌哥,你在看什么?”

    “雀儿,告诉他!”

    “看菩萨!”嗯,萝莉的声音总是脆脆的,即使隔了上百年。

    小胖子顺着杨米的眼神看了看天,又转头看了看身后,愣了愣也学着小丫头发起呆来。

    清澈的蓝天,碧波荡漾的水面,岸边几分新绿,斑驳的寺庙墙壁,同治十一年的石歧城。

    杨米的眼中映着白云却是一片迷茫,只要学过历史,即使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同治年间是个什么样的时代,所谓的“同治中兴”,在太平天国还没结束的时候,陕甘回变已经开始,搞基出身的舞男阿古柏正在xīn ;jiāng和中亚做着他的“洪福汗”,当然,他也正在等着左老爷子抬着棺材给他送葬!而等风流不了几年的同治爷挂了,倒霉孩子光绪做了皇帝,更惨!不提自个儿变法失败被幽禁,就在光绪年间,先是中法战争爆发,大败;接着黄海海战,朝鲜辽东一退三千里,大败;再往后义和团闹拳变,八国联军侵华,帝后西狩,大败;还没完,等到光绪和老太太都没几年好活的时候,在东北的土地上,rì俄战争爆发,“中立”,额,好吧,在自己土地上的战争,我们中立…

    未来连绵不断地战争,一次次被后世提及的国耻就在自己的时代,杨米知道自己的能耐,管不了也不想管,做伟人从来不是轻松的,最多自己尽尽力看能不能以后不要那么惨,再退一万步,他相信只要不太懒就算拯救不了这个世界拯救自己也是可以的,现代人回到古代,怎么也不会混太差。

    不过现在的他就算有着无数的想法也实现不了,他仅仅是个死了爹妈的13岁的娃娃,连自己也养不活,国家天下和他没半毛钱关系,也很遥远,作为香山县从善坊唐家的表少爷,杨彦昌,和传说中劈山救母的沉香老爹就差个姓氏,如果不是脑海里电影似的记忆,七天前杨米清醒的时候还可以憧憬下仙女儿是个什么样子呢!

    而转眼间就来到这后世连行政单位都没了的香山县!

    香山县?不好意思,我知道中山市,算不算?

    石歧城?不好意思,俺只听过石歧rǔ鸽。

    俺不是石歧人,甚至不是南方人,只能对这些习惯有些微描述,希望大家多多包涵。新人新书,希望各位不要吝啬。
第三节 水光潋滟晴方好
    “邦之彦兮”出自《诗经》,“邦乃其昌”来自《尚书》。

    摘下来连在一起就有了美好的意味:国家的人才啊,国家因此而兴旺。完美的寓意,不是吗?

    取名字的老先生据他自己说是和林文忠公一起反过英,一起禁过烟的,所谓人生四大铁,起码算是一起扛过枪了,因而感情丰富,壮怀激烈,就要为娃儿起个为国为民的好名字来行走天下。

    但细碎的记忆中家里阿伯叔总是念叨那个做了大半辈子文案,临老了又改行做起教书先生的老头当年只顾着看戏台子上那几个戏子的窈窕身段,压根就没仔细推敲,张口就把名字告诉了当时兴奋地摸不着东南西北的便宜老爹,亏得送出那幅粤岳山人的字,当真是埋汰了,还说当年那出戏好似就是《劈山救母》…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杨彦昌摇了摇头,话说,现在最关键的却是怎么整治徐二叔嘴里的白眼狼…

    话说这白眼狼,哦,不,我们应该称呼他李正仪,当然他的外号其实很多,比如:狗才,狗子,狗娘养的,狗东西等等,我们可以发现他和犬科动物总是有不解之缘的,我们也要感慨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从善坊的相亲说话很直接。

    李正仪,表字华冠,瞧着名字,啧啧,真好!广东番禹人,从杨彦昌幼时起就有这么个人了,少说也有个六七年光景。

    很小的时候那张瘦长的黄脸就喷着臭烘烘的口气对着他,“小丫仔,再长两年跟着爷去省城见见世面儿!”一口广东腔却偏偏在句尾拐着个京片子。

    这就是一想起李正仪,前任留给他的第一印象了。

    据李正仪炫耀,这官话是堂口里的大人物去京城学的,“天子脚下的大老爷们儿都这么说话,那叫个气势!”自顾自的得瑟,那时候被追过来的姑娘有如躲瘟神一样抱走的杨彦昌,回头却只看到那双肿胀的三角眼斜斜盯着姑娘的下半身,露着黄里透着黑的牙口“嘿嘿”傻笑,口水都跌到胸口了,气势神马的都是浮云。

    按着辈分李正仪也把唐家老太太称呼个姑母,当然,姑娘这个词他是没那个福分的!

    老李的爹娘不知怎么没的,据乡亲们猜测,估计是被老李还是小李的时候就给活活气死了,但他本人却总是败光了家产投奔了嫁到香山的亲姑姑,这点上和杨彦昌倒是有三分相向,不过二十七八的人了还是个光棍,不是他瞧不上好人家的姑娘,而是没有良家女子要嫁个大烟鬼二流子,不过他也不在意。

    “嘿,良家的婆娘懂个什么,想当年还是个娃娃的时候,爷就见识了省城倚翠楼的娘们儿,那媚眼抛的要了人的魂了,小腰扭的怕不得折了去,乡下丫头比的上个屁,忒没个sāo劲儿。”

    一句话,气的老太太生生翻个白眼差点没晕过去,杨彦昌亲眼看着那媒婆捂着嘴悄悄就跑掉了,风言风语自是少不了。

    骷髅似的李正仪很少在家里呆的住,除了初来乍到的那年还算安分,剩下的时候可真是无法无天,整个从善坊就没人稀罕他,连着唐李氏看到他也得头疼。

    坑蒙拐骗把街坊邻里和着唐家都折腾完了,倒也自觉,跟着几个无赖混了会党去省城逍遥了,也不知怎么着十天前却给回来了,除了幽幽的面sè渗着些苍白,挂着几分cháo红,衣衫倒也齐整,礼数倒也周全,带个小厮样打扮地年轻人,竟颠颠的破天荒般提了两斤猪骨头,说要谢恩,还要拜年,唐老太以为浪子回头,老脸笑成朵菊花,让强装笑着脸的媳妇儿招呼了桌好菜,一晚上甜言蜜语尽是些欢喜话,倒也算是宾主尽欢,哦不,或许是合家欢乐…

    这些在杨彦昌的记忆里早都扎下了根,不过之后唐家怎么会被烧掉后门和半个柴房?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大叔杨米变成了正太彦昌?而头上这疼了几天的包,到底是什么情况?杨彦昌的脑子里却完全没了印象,留给杨米的记忆这段子零零碎碎,只是个黑忽忽的物事显眼非常,带着几分凌厉迎面而来,貌似鞋底?

    虽然,家里的几个大人总是支支吾吾的不给说真相,好在有身边这唤作雀儿的小罗莉,杨彦昌充分发挥金鱼大叔的潜质,连着几天忽悠加上一些推测总算有个结果。

    原来那正仪兄却不够正义的紧,白天把一家人哄得团团转当晚就借着请晚安的借口伙着外人就要抢走老太太守了大半辈子的嫁妆盒子,“嘿,这真是下手挑着软柿子”!

    眼看就要跑脱,偏偏被真心问安的小彦昌碰见,许是小娃娃血xìng来了,冲将上去,却被人一脚放倒,脑后勺着地,看着只个大包连点彩都没有挂上,却让那一缕幽魂飘飘,白白便宜了被砸到十九世纪的杨米。

    当然,杨彦昌也是有功劳的,用后世的官方评论来说就是,正因为他大公无私保护他人财产的革命jīng神拖延了时间,为我们英勇的阿伯叔赢得宝贵的时间,经过激烈的搏斗,虽然没有将歹徒一网成擒,却也追回了宝藏,并成功让歹徒付出一条腿的代价,更重要的是保卫了新世纪好青年杨米转世夺魂的权利!

    作为命运终结者的李正仪不知怎地却成了醒过来的杨米心中的执念,按说应该感激这让他起死回生的“恩人”,但杨米心里真真有着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愤懑,究其原因不得而知,老杨把他归咎为杨彦昌留给他的心理yīn影。

    而清早刚从广州回家的小胖子憋不住的告诉他见过那人时,从未有过的冲动顿时席卷了整个灵魂,经过了狸猫换太子加时空穿越双重刺激,老杨哪能不明白,这或许就是杨彦昌的怨气了。

    为了平复那份怨恨,也为了自己的心安,更为了心底残存的良知,李正仪,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额,没有月亮?那就代表菩萨打到你!

    理清了头绪,杨彦昌深吸一口气,眯了眯眼睛看着就要落到山背后的太阳,猛然站起来,“雀儿”,“我们回家喽。”

    小胖子愣了愣,傻傻看着大手牵着小手的背影,正要喊个什么,忽然,远远地声音传来“徐小胖,你来不来,我姑娘给我用你大伯一早送的鱼做肉粥呢,你不是说比周老大的还好吃吗?”

    小胖子难受地憋回了喉咙里的那句话,咽了口唾沫,脚上却半点不慢追了上去。

    “阿昌哥,再给你说个好消息,我爹捎信说他要回来了,阿豆还说给我带的有好东西,嗯,还有我大哥,从福州…”

    在他们的背后二百年岁月的观音庙,悠远的晚钟,声声慢,声声沉,让整个石歧都被笼罩在祥和里。

    PS:以后主角就称,杨彦昌。新书求收藏,推荐,点击。顿首。
第四节 在人间
    同治十一年的二月二十一,杨彦昌还在昏昏沉沉的美梦中,怀里正抱着那把在墙角铺满灰尘的吉他卖力的弹奏着神曲,收获着小美女满眼的星光,蓦然他只感到一阵猛力直击后臀,睁开眼再看去哪有那红着俏脸的女孩儿,分明是个满脸大胡子;铁塔似的黑汉子!

    这才恍然自己已经成了穿越大军中的一员,再一看旁边虎视眈眈的牛眼,吃苍蝇一般咽下嘴边的话。

    苦着脸老老实实爬起床,自我催眠,无视了旁边的粗汉,他知道这莽汉是不会出去的,他只会嘲笑自己像个娘们儿,不到三分钟就换上一身长衫,套上个厚些的短褂,胡乱把脑后的辫子拉了拉顺在背后,聋拉着脑袋就跟着粗汉走出房门。

    透过天井shè下来的光,杨彦昌不由又哀叹了声,“还不到早上六点吧?辰时都不到哩,这才第二天,又不是我闯的祸,杨彦昌造的孽为什么要我来还?再说学武,学武,也要给点希望吧,俺老杨早都过了一根筋的热血时代了。”

    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念叨,不提现在连着记忆接收了杨彦昌的一切,单单旁边那大块头满身的肌肉就把他给镇住了,虽然这大汉常常把自己称呼声少爷,但记忆里的往事却让杨彦昌不得不打消以势压人的念头,乖乖的跟在黑汉子的屁股后边出门了。

    粗汉正是三十来岁的壮年,步子迈的大,脚步稳健,根本不顾身后的杨彦昌,杨彦昌小跑着才勉强跟得上去,昨个儿清早耍威风喊着累回家的结果还记得,不提姑娘的眼泪攻势,就那大汉一边夸着少爷长大了出息了,一边却两巴掌老老实实拍在他的肩膀上,杨彦昌想到那骨头震动的声音就够了。

    “阿伯叔,今天还是跑?”

    “嗯。”

    “阿伯叔,那你什么时候才教我真本事?”

    “跑完。”

    “阿伯叔,什么时候就跑完了?”杨彦昌又问。

    没人回答,前边只留个背影眼看就到巷尾转弯了。

    “哎,等等我,别太快,靠,老子前两天还是伤号啊。”杨彦昌一阵狼嚎。

    …

    “少爷,你还得多跑跑,前几年耽搁了,现在努力可不容易,我老早都说了光顾着读书只会跟那看戏的老头一样,刮阵风就倒了…

    杨彦昌大口喘着粗气听着耳边的唠叨郁闷到心里,“你这州长的身材只有刚那种冷酷才适合啊,而现在又跟老太婆样的叨叨,什么情况啊,玩双重人格吗?而且这大概都跑了2个小时多了了吧,可怜我才13岁!”。

    不过话说回来,记忆里的赵阿伯还真的很是多话。

    赵阿伯名字就这个了,不是什么绰号,当然绰号也有,“赵人白”!农田里刨食的爹妈一辈子就想儿子有出息,出人投地,不知哪听得“伯”字就是老大的意思,而且还有文驺驺的,没见三国里的那文化人就叫“蔡伯喈”嘛,所以,作为家里长子的赵老大就有了赵阿伯的大号,“阿伯,阿伯”别人不愿意被占这便宜,倒是有认字的叫嚷“人白”,这么个诨号也就发扬光大了。

    就凭赵阿伯当年挂着满身伤,背着杨彦昌老子的尸首从苏州到香山,一声“阿伯叔”他绝对受得起。

    拐几个弯,回到从善坊,巷口早有两个身影一大一小,远远看见,杨彦昌就颠颠地跑过去,声音倒是先到了,“姑娘”,前一个字声音还低不可闻,后个字音就高昂起来了,这是杨彦昌的招牌。

    那牵着雀儿的妇人,约莫二十六七的少妇,风韵十足,焦急的眉角骤然就展开了,即使抿着嘴,脸上的笑容依然就是chūn天里和煦饱满的太阳…

    “出去一早上打熬身子,累了吧?别怪姑娘哟,为你好啊,看看,鞋底都是泥,不轻松呢!”

    杨彦昌被左右摆弄着丝毫不在意这妹子年龄还不及自己上辈子,“唔,和小时候我妈给我的感觉一样呢!”自从母亲去世多久没这样的温馨了,杨彦昌不禁抽了抽眼睛。

    当年杨彦昌老子跑商在长毛作乱的时候被漫山遍野的野匪给挂了,家里本就不好的生意登时没了着落,被几个黑了心肠的合伙人分掉一点小利,还得倒欠着钱来,若不是几个长辈护着乡下的老宅还有几亩田地,那些怕不也得搭出去。

    还是个十仈jiǔ的小姑娘,杨妙儿竟自作主张嫁了个死了老婆的中年大叔,唯一的要求就是得养着自己的侄儿顺带还了欠的债。好在这姓唐的中年人倒也厚道,自己没孩子便对小彦昌真心好着,婚后没多久寻了个真正的名医,姑娘天天熬着中药给喝着,终于有了个女儿,对姑娘也更殷勤了,看样子目前正努力生个带小弟弟的娃儿。

    回到家的时候,姑父早已出门了,这几天都是这样,杨彦昌估摸着不是生意上的问题就是给李正仪搞得这烂事擦屁股,不过就算他知道的清楚也是无能为力,对于茶叶他只会喝个热闹,甚至品不出好坏来,妄想帮助清末的茶商,额,他还没这么疯狂。

    给老太太请个早安,道声好,被老太太搂着,“小心肝儿”叫着,再和一家子人吃顿早饭,接着杨彦昌被小雀儿眼巴巴看着,却顺着姑娘的目光不得不来到自己的小天地里,书房。

    知识改变命运,作为中国封建王朝时代的被统治者来说绝对比后世的人有更深的体会,起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发展时代出现的暴发户们可以没有什么文化而成为各种代表,直接参与规则的制定,但自从科举时代开始整个封建社会的架构和支撑最多被利益影响但权利中心,地位中心的大佬们没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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