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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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老歪-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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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是想让我替他守夜!我知道他试探之后,肯定有后续动作,但没想到是这样。我心中一阵狂喜,却假意推辞,说:“是吗?我不知道我行不行。”

  “你行!你肯定行!”

  “谢谢!谢谢你的信任!真是太好了!”我欠欠身子说。

  老鲁走后,我就盘算着: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好可以利用利用。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如果顺利的话,我就导演一场“周瑜打黄盖”的好戏,把大家的工钱讨回来。我们不能太软弱了,一定要跟他们斗。

  晚上,老鲁离开菜地之前,亲自把我叫到队长办公室里,交待说:“万一队长来电话,就说我去看菜了。老歪,这可是我对你的高度信任。好好干,我许诺你的一定会兑现!”

  我抖抖精神说:“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吧!”

  确信老鲁已经走远了,我便把小百顺儿、蔫猫子、王秃子和胡麻子等人喊到办公室,撬开抽屉,让每人都认领了自己扣罚的工资。不过,大家说这是一着险棋,弄不好*烧身,把我连累进去了,问我下一步怎么办?我笑了笑,说:“只要按我说的做,保险万无一失。来,你们都上来,一人一拳,往我脸上打。打得越重,我越有救。”

  大家面面相觑,不愿下手。我急了,厉声说:“再不动手,万一来人就露馅了。”他们这才上来,一人给我一拳,那力度,还不如抓痒痒过瘾,一滴血都没流出来。我急得不耐烦,捏紧拳头,照自己鼻子砸来,在一阵令人窒息的疼痛之后,一道血迹顺着鼻沟淌下来。小百顺儿连忙伸出袖子来擦,被我喝止了。我坐在地上,说:“快用绳子把我绑住,绑在桌子腿上。”他们在办公室里翻来倒去,最后找出一根铁丝,照我的吩咐把我捆了。我说:“把床底下那个裤头拿来,把我的嘴巴也塞上。”蔫猫子掏出裤头说:“恐怕几天没洗了,上面还有精液,臊不可闻。”我说:“越臊越好!”当我的嘴巴被堵住之后,我示意他们赶紧离开,门不要带上。

  好戏就这样拉开了序幕!我靠在桌子腿上,感到两只手臂又麻又酸。一夜过去了,我没有一点困意。其间,电话一连响了十几回。这样最好,我想。如果是队长往这里打电话的话,戏就更好看了。

  就这样,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天亮的到来。

  08

  天亮时,老鲁鬼混回来,为眼前的情景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蔬菜队长因为往回打了一夜电话而没人接,也急冲冲地赶了回来。他们几乎同时回到办公室里。

  看到办公室里一片狼藉,队长气得满头起火。但队长比老鲁冷静多了,队长对老鲁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的铁丝解开。”老鲁这才找来钳子,把我解救出来。

  队长简单地问了一些情况后,不动声色地察看了现场,然后说:“你看,除了抽屉,其他地方完好无缺,连立柜也没有动过。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抢劫分子是知情人,他们事先知道抽屉里有钱,他们就是奔抽屉而来的。”

  老鲁还在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接口说:“我看也是。”

  “那么,这抽屉搁钱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呢?”队长问老鲁。

  “没有人!再也没有人!”老鲁瞥了我一眼,摇摇头,回答道。尽管我也是知情人,他却不敢说出来。

  “你看清了抢劫分子的模样吗?”队长转身问我。

  “看清了一点,像、像……”我瞥了一眼老鲁,假装不敢说。

  “有话你大胆讲!有我作主,你怕什么?”

  “他们一共两个,都蒙着面,其中一个有点像……他。”我颤颤兢兢地指了一下老鲁。

  “放屁!你血口喷人!”老鲁蹦过来就要动手,但被队长瞪了回去。

  “还有一个呢?你看清了吗?”

  “还有一个,我也记得很清楚,是个高个子、黄头发的家伙。”我咬了咬牙说。

  “说的好!”队长点点头,然后问老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如果有假,他怎么知道有个高个子、黄头发的人?你们这对干兄弟真铁呀,合谋抢劫,配合得实在默契!”

  “队长,我冤枉啊!这真不是我干的。昨晚上,我根本没在菜地。我在*门口呆了一夜,被一个娘们儿给骗了。”老鲁急了。

  “你有人证吗?”队长问。

  “倒霉的就是一个鬼也没碰见。太不值了,我!”

  “如果不是你干的,我就打电话报警怎么样?”队长冷笑道。

  “不!不!”老鲁举双手反对,“队长,千万别报警。警察一调查,还不把我嫖娼的事查出来呀?都罚我三回了,再罚,我一个子儿也拿不出来。”

  “瞧你的德性,吃喝嫖赌骗,五毒俱全!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不管咋说,你随意请人替班,擅离职守,对我阳奉阴违,也得滚蛋!”

  说完,队长气哼哼地走了。

  队长一走,老鲁又挺起腰杆,蹦到我面前破口大骂:“王老歪,我和干兄弟明明不在菜地,你为什么硬说是我们干的?你为什么要加害于我?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还要加害于我呀?”

  我朝他耸了耸肩,笑道:“无可奉告,你自己想去吧!”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故意装出来的,你和那些先来的民工一个鼻眼儿出气,借机谋害我。你太损了,太阴毒了!我算是瞎了眼,栽在你的手里。王老歪,你等着,我和我干兄弟绝对饶不了你!”老鲁喊道。

  我没有再理他,而是高高兴兴地回到工棚里。大家听了我的讲述,心里悬着心的终于落了地。虽然队长对大家的扣罚工资只字不提,但毕竟没有“白”丢了,还是觉得扬眉吐气。只有我忧心忡忡地说:“看来,我又得‘跳槽’了。” 。。

第三章  讨工钱
第三章  讨工钱

  09

  这场苦肉计,是我打工生涯中导演的第一场好戏!我心里像过电影一样回味着这场戏,初想起来有点儿兴奋,再想起来有点儿激动,静静一想,又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是的,在这个狼吃羊的社会里,我们是任人宰割的“羊”,但可以做一只聪明的“羊”,而不是排着长队把脖子伸过去的“羊”,这样才可能死里逃生。这是我通过这件事,从心底里产生的一条坚定信念!

  在离开菜地的时候,大家为我买了酒,炒了好菜,款待我。我举起酒怀说:“你们好好干吧,我是搞建筑的命,想躲也躲不掉。没关系,老百岁正在工地里等我呢,我这就找他去!”

  小百顺沮丧着脸说:“老歪哥,你要走,我也跟你一起走!”

  小百顺的话音一落,就有人响应:“你走了,我们也肯定没有好日子过,不如跟你走了。反正上个月的工钱要回来了,这几天就当白干了!”

  我想了想,对大家说:“现在走,对你们不利。我才来干几天时间,而你们这个月却干了快二十天了,眼看这个月的工钱也要到手了,这是其一;其二,我走了,名正言顺,因为老鲁不会放过我;而你们走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吗?这样吧,你们再坚持几天,如果实在干不了,就坐50路车,到中州路银行大厦工地去找我们。”

  大家说这样也好。就这样,趁中午休息的时间,我捆了行李,和大家悄悄地道了别,溜出了菜地,乘坐50路汽车返回城市里。

  就在上回老百岁进去的那个工地里,我打听里面要不要瓦工,一位建筑工不屑地说:“一看你就是新手吧?这是盖框架楼,楼架子还没有搭起来,要瓦工干什么?”

  我骂了一声,跺脚说:“完了!白来一趟!”

  “不干瓦工,别的也可以干啊。这里哪里都需要人,钢筋工、木工、打混凝土的,都缺人。”那个民工说。

  “哥们儿,那你给我介绍一下?”我讨好他说。

  那个民工一转身,朝一伙运钢筋的人群里喊:“崔二头,崔老板,你要不要钢筋工?这里有一个。”

  “要!要!”那个叫崔二头的离开拉钢筋的车子,朝我走来。这是一个小白脸,穿着西服、打着领带,斯斯文文的,戴的一顶红色安全帽就像新领来似的;那样子,不像是民工,倒像是机关干部。令人不解的是,他脖子上还挂着一部微型相机。他笑嘻嘻地来到我面前,点了一下头说:“你想扎钢筋?中!中!每天二十六块。”

  “我从来没干过,不知会不会。”我说。

  “噫,是人就会。有眼睛不?有眼睛,一瞅就会了。”然后又回头一指,说:“你瞧他们,哪个人不是新手?一天工夫就熟练了。”

  我说:“那我试试吧。”

  “中,你下午休息休息,明天再干。”然后吩咐一个小民工:“你带他去工棚里休息。”

  这个小民工拍了拍衣服,铁锈便四处飘飞,吓得我赶紧把行李扛到一边去。去工棚的路上,我问了一些问题,他也没有隐瞒,还主动为我介绍这里的情况。路过崔二头的住室时,一个浑身透着*的年轻女人正在门口搓洗衣服,上身只穿一条吊带装,两个大*没包住,随着双手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小民工说:“这是崔老板的媳妇莲芝。”然后对莲芝喊:“老板娘,这是新来的王什么……王老歪。”莲芝便朝我嘿嘿地笑,嗲声嗲气地说:“老歪,往后有脏衣服,让嫂子我跟你洗,莫见外啊?”

  我“哎”了一声,悄悄地说:“这娘们,够‘磁场’的啊!”

  小民工却“噗哧”一乐,捂着嘴巴说:“能不‘磁场’吗?简直就是个狐狸精!”

  “为什么呢?”我问。

  小民工仍然乐:“不信你把衣服让她洗两回,就知道了。”

  我自然不会懒到把衣服送给她洗,但当我再次路过崔二头的住室时,忽然发现莲芝洗的并不是外衣,而是她的乳罩和*,屋前的铁丝上挂满大号的“文胸”:白的黑的、棉的丝的;还有大号的*:红的黄的、紧身的透明的……简直就像个开“女内衣”店的,让人想入非非。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老歪!王老歪!”

  我回头一看,大叫起来:“老百岁!”

  10

  老百岁搞了多年瓦工,可以达到七级了,人称“七瓦匠”,不像我,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刚才我还以为,这里暂时不需要瓦工了,老百岁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肯定另择高枝了,没想到他没还走!此时,只见他身上锈迹斑斑,手里还握着一只扎钩。我上下一打量,笑着问:“怎么,你也学干了钢筋工?”

  老百岁说:“何止钢筋工,木工、架子工和混凝土工,哪样我没干过,伸手就来,还用学吗?”

  “多面手!真是多面手!干的怎么样?没受人欺负吧?”我笑起来。

  一提这话,老百岁嘴一撇,把我拉到一边,一直往前走,直到四周没人了,才呜呜咽咽地说起来:“老歪兄弟,你怎么不早来呀,你早来一天,我就多一个主心骨,也就受不了莲芝那个狐狸精的气啊!”

  “怎么,你才干几天,就受她的气了?”我吃惊地问。

  “哪是才干几天啊!你不知道,崔二头是我的前老板,前年我就为他整整卖了一年命,还欠我六千多块钱没给呀。”老百岁热泪纵横。

  “哦!”我点点头。

  接着,老百岁哽咽着嗓子,断断续续给我讲:他给崔二头干了一年钢筋工后,拿着一小部分工钱回家去过年。第二年,当他再来找崔二头时,连影子也找不着了!像这样的事,老百岁不止碰到一回,早已司空见惯了,伤心之后也就麻木了,甚至连提也懒得跟人提,免得不堪回首。找不到崔二头后,他才跟了余百眼儿,做了瓦工。就在几天前,老百岁来到这个工地找活儿干时,竟意外地发现崔二头也到了这个工地,自己的老板正是崔二头!老百岁抓住不放,开口就找崔二头要钱,崔二头也回答得十分爽快。崔二头说:“没问题。钱在莲芝手里,你晚上找她要去。不过,找我要钱的人多,你得一个人悄悄去。”

  老百岁一听,大喜过望,以为这回十拿九稳了。他想:有了这六千块钱,加上从余百眼儿那里要来的,足够可以交给家里请人说亲了。吃了晚上,趁天色阴暗,他推辞了其他工友的邀约,悄悄推开了崔二头的房门,只见里面朦朦胧胧的,悄无声息,只有台灯发出幽幽的红光。

  “崔老板。”老百岁轻声呼喊着。

  “哎哟,老百岁,快来拉我一把。”里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仔细一瞧,只见莲芝正蹲在床前,捂着肚子叫唤呢。

  “莲芝,你怎么啦?”老百岁以为她肚子疼,急忙奔了过去,将她拉起来。谁知,莲芝一起身,裤子就直溜溜地滑了下来——她根本就没有系带子!这时,就听莲芝“哎呀”一声尖叫,一道白光随即就闪了一下。老百岁惊惶失措,一扭头,就见崔二头站在门前,手里正举着照相机呢。崔二头一改往日的斯文样儿,破口大骂老百岁:“好哇!真是识人识面不识心。老百岁,你*我的媳妇,犯了坐牢之罪,知道不知道?你怎么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呢?”老百岁还没有顾上答话,莲芝就跟着干嚎起来:“天啦,我受了侮辱,还怎么活呀?我没脸见人啦!”然后把脑袋往床上撞。一看这阵势,老百岁从头凉到脚根,知道自己又掉进了一场美色陷阱里了。结果,六千块钱的血汗钱,“私了”了一半。

  “兄弟,我活该呀!我是吃了糊涂油蒙住了心,不该拉她呀。”老百岁蹲在地上,抱着头低声痛哭。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你拉她是见义勇为呀。”我说。

  “我早就应该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可我还是轻信了人家。我是一失足而成千古恨啊!”老百岁仍然哭得痛心疾首。

  “有意思!”我回味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老百岁,你三千块买个教训,也值!”

  “兄弟,你怎么还笑啊?”老百岁怨恨地瞪着我,“那是我娶媳妇儿的钱啊。我都过了三十的坎了,不像你,才二十郎当岁。活该我打一辈子的光棍不成?”

  “难道你没听过,莲芝是一只狐狸精吗?”我收起笑容问。

  “要不怎么说,我糊涂呐!自从那年跟崔二头干活,我就发现莲芝待我不错,经常给我洗衣服;大概是年龄差不多吧,也能和她聊得上来。我也知道上次在余百眼儿那里就吃了女人的亏,以后不能再吃了。可就是没想到莲芝也会翻脸无情,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不能饶她呀!”

  “还剩下三千怎么办?”我问。

  “崔二头说,还让我接着给他干活,等年底一起算!老歪兄弟,我心里有数,这钱八成没指望了。说是管吃,一天挣二十六,能到手十块也就烧高香了,何况那是前年的钱。看样子,我恐怕一辈子也挣不齐这个彩礼钱啊!”说完,老百岁又绝望地呜咽起来。

  我说:“老百岁,莫悲观。命中该打光棍时,你再怎么努力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命中该有媳妇儿时,你想推都推不掉呢。这样吧,我来想想办法。我明天就去找崔二头,替你要钱去……”

  11

  晚上,我琢磨了一夜,心里渐渐有了一些眉目。

  第二天,一到工地上,我就在崔二头面前大大地表现了一番。这崔二头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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