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入睡,只得又骂起两个来。
狱卒听得厌烦,怒道:“你这副牛头蛇身之样,丑不忍睹,岭主就是千年没见过男鬼也轮不到你。”
牛蛇并说:“我貌虽丑,但干事却在行,只怕你岭主逢着我,一生也舍不得离开呢!我不是为了她,在战场上早把她宰了,怎肯诈败受擒……”“擒”字刚说完,耳朵嘛啪作响,被扇了几个耳光,痛不堪言,又狠又恼,转脸欲还击,见一鬼站在面前,却大吃一惊,忙跪地求饶。
(要知这鬼是谁,下文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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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地府军陷灭鬼阵 混沌宫设发财计
牛蛇并被扇了耳光,正欲发作还击,一鬼站到面前,却是五行星。知道自己语言被他听去,若回营告诉韩元帅,罪状不小,只得跪地求饶。
五行星扇了他耳光,考虑到这一耳光会增加日后双方磨擦,对地府军征战不利,便说:“牛先锋,起来吧,恕我先前冒昧!”
牛蛇并说:“五先锋扇我耳光,我不记恨,也知道五先锋宽宏大量,不会就此杀我,我所求饶的,是请五先锋回,切莫对元帅提起方才之事,若不答应,我愿死在这里。”
五行星说“牛先锋起来便是,这些戏言,我在元帅面前提它作甚。只不知棠军师被关在哪里?”
牛蛇并说:“只抓一个狱卒带路便知。”
五行星说:“可是狱卒全被我杀死了。”
牛蛇并这才看见几个狱卒死在面前,笑道:“五先锋身手好快,我与你到外面抓一个鬼差便知。”
两鬼走出狱门,向东南角走了少许,见前面有一个赳赳武夫走来,忙闪过一旁。
那武夫是丁未城狐岭主的门警,有事找行空商量,从此经过。他行了一会儿,正欲从岔道走去,突然两鬼闪电般从两边冲来,三下五除二,便被架到僻静处。欲一张口叫喊,见一鬼拿着明晃晃的剑对自己咽喉喝道“不准声张,若喊一声,立刻宰了你。”
那鬼嚷嚷喃喃地问:“你……你们是……是什么鬼?”
五行星说:“我们是地府征讨军先锋官。他是左先锋牛蛇并,我是右先锋五行星。”
那鬼昕了,吓得身子矮了半截。
五行星问:“你们岭主狐凤仙住在哪里?”
那鬼睁大眼睛,一言不发。
牛蛇并怒道:“难道你不要命了?考虑一下,不如实说来,便宰了你。”说着,剑尖送到那鬼颈上。
那鬼害怕,战战兢兢地说:“我说!我说!狐岭主在前面六角楼暗室下。”
牛蛇并吃醋地问:“她在暗室下干什么?”
“她与你们军…军师棠四怀在暗室下快活……”话还未说完,早被牛蛇并一剑割了头颅。
五行星不防牛蛇并有此一举,不弄清情况便宰了他,哪里知道牛蛇并被他的话气炸了肺。牛蛇并本欲被狐凤仙擒住领略她的好处,不料军师棠囚怀也甘就擒,沾自己的油水,自己却沾不着边,所以,一腔愤怒,都发泄在那鬼身上。
五行星见牛蛇并杀了那鬼,还铁青着脸,便冷冷说:“牛先锋也不要吃醋,她不是你的妻子,怎能管得住。一会儿擒了她,让你押回营,不就任牛先锋为所欲为了。”
牛蛇并脸由青转红说:“若得五先锋如此看顾,牛某终生不忘。只怕以你我能为,擒不了她。”
五行星说:“本领胜不过她,当随机应变,用智力胜她。”
两个走了一刻,已到了六角楼。六角楼无窗孔,高人云霄,只怕有数十层,唯独最低层有门,但有数鬼站岗。
五行星想:一小小丁未城之主,却如此大兴土木,极尽奢华,鬼卒们想必被她剥了几层皮。于是,用黄眼一看,见棠四怀军师与狐凤仙岭主两个在密室中,赤条条地,正在翻云覆雨,知道此楼是砖石所造,转告牛蛇并。
牛蛇并说:“我看不见,若我能见到,立即宰了她。”愈说愈气。
五行星说:“牛先锋先前吃了几坛子醋,一时挥发未尽,你只在这里守着,待我化开砖墙,进去把两个捆来给你。”
牛蛇并说:“莫让她逃走了。”
五行星说“决不辜负牛先锋。”便运起黑眼,把土化成泥浆,钻了进去。
狐凤仙与棠四怀正玩到兴奋处,忽然身上一紧,两个一起,被重重捆住。
棠囚怀吃了一惊,云散雨收,见捆自己的却是五行星,怒道:“五先锋怎得这样元礼!”
五行星说:“不是对军师无礼,实恐狐岭主再度逃脱,得不趁两个迷失本性时捆住,军师原谅。”说完,复点两个穴道,提起向门处冲去。一边冲出,一边连瞬红眼,喷火把门警烧死。
出到楼门,牛蛇并早已在那里,五行星便把两个抛去他。牛蛇并见了,更是醋意大发,拔剑欲把二鬼挥为两段,倏间见一道白光冲起。白光过处,见狐凤仙更加娇烧可爱,妖冶动人,三魂七魄早已上了九霄。出神好一刻,剑插回销中,挟起两鬼就跑。
牛蛇并挟着二鬼跑了一刻,棠四怀穴道已解,对牛蛇喝道:“牛先锋不得无礼!”
牛蛇并恨棠四怀,但他毕竟是军师,也给过自己好处,而且,知道在地府征讨军中,除了棠四怀之外,再没有别鬼赏识自己,自己真的缺少不了他,被他一喝,不得不问道:“军师有何指示?”
棠四怀道:“把我两个放开!”牛蛇并一怔道“这…”棠四怀道:“难道军师之命你也不听了?”
牛蛇并说:“我何尝敢违抗军师,只是你两个是五先锋………”
棠四怀怒道:“五先锋难道不是我的下属!把我与狐岭主合捆着,赤条条地提回军中,以后我怎样把军师做下去?我军师做不成,谁还替你说话?”
这时狐凤仙也说:“牛先锋,不是我不给你好处,凡事有个先后呀。军师职位比你高,当然应把好处先让给他,然后不就是你的了?你却耐不住性子,偏带五行星来捉弄我。快趁五行星不在这里,把我两个放了,日后多给你好处。”
牛蛇并听了,前恨尽消,咧着嘴说:“是!是!是!只要狐岭主现在给我好处,立即把你放了。”于是,动手解索。
哪知五行星捆缚,却没有绳头。牛蛇并找不着绳头,拔剑猛挑。五行星所捆之索却是五行星的金丝绳,牛蛇并用的宝剑怎能把它挑断。
狐凤仙见牛蛇并解不开,挑不断,笑道:“他用的是五行真金丝绳,量牛先锋也没本领解脱它,不过,他五行真金怎耐得过我岩浆火。你只用舌尖在我脚底涌泉穴舔几舔,我全身穴道自解,便可施展岩浆火烧断它。”
牛蛇并听了喜道:“得在狐岭主脚上舔几舔,也要千年道行……”立即伸舌舔她脚底涌泉穴。舔了几下,突然一道电光飞出,连牛蛇并的舌尖也烧焦了。牛蛇并说不出话,目瞪口呆。见那电光飞到金丝绳上,放出无尽火花,金丝绳立即裂断。牛蛇并再看狐凤仙,已不知她的去向,只得把自己身上衣服脱下一套让棠军师穿着回营。
不说牛蛇并与棠四怀回营,且说狐岭主逃脱,恨恨道:“你使我出丑,我使你全军覆没,将帅尽擒。”回到丁未城,立即命令先锋行空挥军布成阵势,到地府征讨军营前挑战。
五行星一见狐凤仙出阵挑战,早猜出原委,只是不对众将说破。韩元帅只知五行星救出牛蛇并与军师,却不知其中经过,当然不知狐凤仙被擒逃脱之事。
韩擒虎见岭主狐凤仙阵前挑战,皱眉说:“她道法如此高超,谁能与之再战!”众将知不是她的对手,个个默默不语。韩擒虎气得眼睛愈睁愈大,几乎把眼珠挤了出来。
棠四怀见元帅气成这个样子,忙上前说:“我们无能,被她捉过,我想只有元帅仗着虎威,必能慑服她,因元帅名中有虎字,又骑的金睛白额虎。狐凤仙却是狐狸精所化,哪有狐狸不怕虎威的?何况元帅是福帅,武艺又高超,更有打鬼鞭相助呢。”
韩元帅听了棠四怀这些奉承之言,满腹牢骚化为乌有。笑道:“还是军师知我底细,看来非本帅走一趟,否则,确难获胜。”于是,催动金睛白额虎,来到阵前,朗声锐道:“狐凤仙昕我一言,吾乃地府征讨大军元帅韩擒虎,虎到狐灭,若知情识趣,迅速下马受缚,免我动手!”
狐凤仙笑道:“韩元帅系阳间人臣死后为鬼的,曾闻”狐假虎威“之说否?”
韩擒虎说:“是有这么一个寓言,狐岭主有何见教?”
狐凤仙说:“那么你应知狐威比虎威更大了。”
韩擒虎怒道:“胡说,吃我一鞭!”举起打鬼鞭对狐凤仙打去。
狐凤仙见韩擒虎冲来,只招架两三鞭便往本阵逃走。韩擒虎暗道:“果然虎到狐藏!”于是,喝道:“往哪里逃!”提鞭追了上去。
五行星见狐风仙未曾用出本领便逃,知道其中有诈,跑出去叫道:“元帅小心,莫中奸计!”
韩擒虎听了怒道:“她有什么奸计,分明战不过我,欲侥幸逃脱,本帅岂能放过她!”不听五行星之言。追赶不舍。
军师棠四怀见韩元帅听不进五行星之言,料定有失,只得指挥前军冲去,欲冲乱彼阵,救出韩擒虎。
韩元帅追狐凤仙进阵中,只见狐凤仙乱跑,他也跟着乱追。追了一个时辰,丁未岭兵马四分五裂,散开数百群,处处刀枪林立,杀气腾腾,始知中了狐凤仙诱敌之计。可是,后悔晚了,只寻路逃走。走来走去,都像在圆环中走,总是走不出去。正在危急之际,棠四怀、牛蛇并、五行星三个已领军从四面八方靠拢过来,方稍稍定心。再看自己的军卒,个个刀枪乱舞,却伤不着一个敌军,又觉心寒。
狐凤仙的军兵只举着刀枪,丝毫不动,却吓得地府军东倒西歪,互相残杀。韩擒虎见不对劲,立即命令退军。忽然听到狐凤仙在空中冷笑道:“韩元帅,你中了我诱敌之计,既进我阵中,休想再出。”
韩擒虎听了大怒道:“狐狸精果然奸滑,但专用计诱惑,不够光明正大……”说话间,一箭袭狐凤仙。韩擒虎箭法本来百发百中,又在狐凤仙不注意中偷袭,而且,一连射了四箭,料定狐凤仙中箭身亡。岂知箭还未近狐风仙,狐凤仙身上便有几道火光冲出,把箭无影无形地化于空气中。原来狐凤仙早料到韩擒虎会偷袭,放出岩浆火熔化了来箭。
地府征讨军将卒见狐凤仙道术如此高超,无不惊得目瞪口呆。正在发怔之际,却见满天乌云,渐渐化为雨点,洒到地府征讨军兵身上。不论将卒,一沾上雨点,无不立即晕倒。
韩擒虎见了,仰天叹道:“我韩擒虎在阳间身经百战,所向披靡,不料到了阴间,却一筹莫展,而今全军覆没,如何是好……”
狐凤仙听了大笑道:“韩元帅只擅长吹牛皮,若在阳间天下无敌,怎把隋室江山拱手让人?”
韩擒虎说:“阳间之事,非人力可为,隋室江山拱手让人,哪里是将士之过,实乃天数!”
狐凤仙说:“阳间讲天数,阴间说地运,依你说来,胜败也无功过可论了,只推卸于天地,一了百了。”说完哈哈大笑。笑声未止,忽射出几道青光,把韩元帅、棠军师、牛先锋擒了去,只有五行星见青光冲来,五眼齐瞬,射出金、木、水、火、土,把青光阻住,得以逃出阵中。
五行星见元帅、军师、左先锋被擒,军卒尽皆晕倒,思来想去,无计可施,只得向挪都城方向去,准备回森罗殿告诉森罗殿君,请求救兵。走了十多里,却遇到押运官马前卒押粮到,忙把情况说知。
马前卒听说全军覆没,只得命军士就地安营扎寨,对行星说:“你领我去察看一番,再作行止如何?”五行星听了当然答应。
两鬼腾空察看一遍,见军卒虽然晕倒,都有呼吸,知民未死,稍觉安心。
两个察看完毕,回到营中,早见混沌宫总管盘中古在中辕门等候。五行星见了,立即上前施礼。盘中古却说:“五先锋免礼吧,我算定地府征讨军一场大劫,所以,来与两位商量营救之事。”
五行星问:“怎样救法?”
盘中古说:“五先锋、马押运,你两个察看了丁未岭阵情,可知道狐凤仙所布何阵?”
五行星说:“我从来不识征战,只独守南蛇岗,怎么去究阵图!”
马前卒说:“我师傅教我学过一些阵图,狐凤仙只是散兵力,诱惑我军,用毒液毒害军卒罢了,算什么阵?”
这时盘中古笑道:“这样说就错了,你说不成阵却不如说不识阵。”
马前卒问:“那么狐凤仙摆的是什么阵图?”
盘中古说:“她摆的叫”阴水灭鬼阵“,简称灭鬼阵。凡鬼中了阴水之毒,只五天便死,可厉害呀!”(霸气 书库 |。。)
五行星问:“如此说,总管得想办法救救他们。”
盘中古说:“若要解救军士,必须破了灭鬼阵。要破灭鬼阵,我也没有办法呀。”
马前卒问:“盘古太尊说地运该是阴间统一了,地府征讨军若覆没了,谁能统一阴间?”
盘中古说:“地府征讨军死不了,只要能请出两名高士,自然有解救之法。”
五行星忙问:“哪两位高士?”
盘中古说:“一个是马前卒的师傅乙二;另一个是盘古太夫人,即盘古太尊的夫人。”
马前卒不悦道:“两位都是盘古太尊亲人,盘古为何不直接差遣两位前来救治?”
盘中古变脸道:“哪个不要报酬为别人出力,你们也领薪金呀!你们不但要直接去请,而且,要带重金呢。”
马前卒也沉下脸说:“那不是盘古太尊故意造此乱端,借以敲诈我们?不,不是敲诈我们,是敲诈鬼卒,敲诈冤魂、敲诈枯骨,因为,我们用的钱财,都是他们供给的呀!”
盘中古说:“不设些方法牟财,混沌宫用什么呀?”
马前卒说:“他直接征敛还罢何故定要造此分合之劫,驱生灵残杀?”
盘中古说:“看来你一点道理也不明白,阴曹地府,天上人间,不造残杀之劫,哪来尊卑荣辱?我一时也不能让你明白,现在闲话休题,我暂助你管理营寨,你速往请师傅乙二去;五先锋得往混沌宫求见太夫人,不必见太尊,否则日期过了,帅卒难救,你两个罪孽就够深重了。”
马前卒说:“我们还得回森罗殿取金银呢。”盘中古说:“不必现钱,只写借据便是。”
五行星问:“应借多少?”
盘中古说:“每个十万斤黄金总不算多吧,这是我的意思,还不知两个高士答应不答应呢。”
马前卒和五行星听了大吃…惊。盘中古道:“吃惊什么?难道不希望统一阴间,不希望救活军士?不说统一阴间,几十万鬼卒之命,二十万斤黄金也不多,就是森罗殿君在这里,也没说的。”两鬼听了,无可奈何,只得腾云驾雾而去。
却说马前卒离开营寨,心想:我若自作主张,写了借据,他日阴间统一,师傅到森罗殿索起债来,殿君翻脸无情,诬我与师傅串通,私吞财宝,如何是好?我先回森罗殿把原委报告,殿君同意则办,不同意则罢。于是,向森罗殿方向走去。
马前卒回到森罗殿报告了情况,森罗殿君气得须眉倒竖。默默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悻悻地说:“盘古太尊是我师傅,而且,委我森罗殿君之任,掌管地府,就是无故索取,也得孝敬,何况现在又是为地府统一阴间之事呢,马押运照办便是,这也是无可奈何啊!”
马前卒听了,说:“殿君说得是,用去了又从凡鬼中索取回来,这叫”用之于民,取之于民“呀。”
森罗殿君见马前卒公然敢揭自己之短,怒道:“叫你办事你去办,再罗嗦,连你的头也借给他。”
马前卒见森罗殿君动了真怒,只得退出森罗殿,往灵台山丹寸府去了。
马前卒驾虹霓,乘长风,只一天便到了灵台山丹寸府。因上次去时认得了门卫,递过门包,把求师傅之事说了,门卫却无可奈何地说:“师傅有令,十天内不见客。”
马前卒急道:“地府征讨军将帅只有四日之命了,怎能等十日?还是行行好,引我进见吧!”
门卫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