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帝国边陲的秋家庄,是有名的穷乡僻壤,不是因为土地贫乏,也不是地主剥削,而是由于连年战乱,致使边陲地区许多人家破人亡,背井离乡,在这些地区不断诞生着一种职业的人,那就是乞丐。
一个年过五旬的不像乞丐的老乞丐一瘸一拐的蹒跚过山神庙,只见他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麻布,满是褶子的手中拎着一个酒壶,但是身上无一处不干净,手里的酒壶也是光亮见人。说他不像乞丐,是因为他从来不伸手讨要,有人给他接着,没人给他也不要。说起这老乞丐,他可是有着“辉煌”的过去,他的父亲秋仁是秋家庄曾经最大的地主,老年得子的他把秋仕荣当做“掌上明珠”,希望他能光耀门楣。
秋仕荣从小聪慧,先生交的学问也能举一反三,十六岁就中了秀才,为此秋仁着实欣慰一番。然而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在秋仕荣十八岁的时候犯了所有男孩子都会犯的病,青春期和叛逆,由于秋仁的疏于管教和放任,一发而不可收拾。秋仕荣疯狂的迷恋上青楼和练武,几乎夜夜笙歌,交往的多是三教九流和所谓江湖义士,平常的早起晨读也换成了舞枪弄棒,然而骨骼已经定型的他注定在武学上没有多大前途。
秋仁老爷子看儿子喜欢,也就听之任之,毕竟家里有的是钱,做一个富家翁足矣,没必要强迫儿子。然而好景不长,神龙帝国与北方的神鹰帝国之间爆发了战争,此战持续三年不下,神龙帝国发出全国征兵令,每户都有送年满十八周岁的一名帝国男子进入神龙征北军服兵役的义务,无疑,秋仕荣在此行列。
时年已六旬有余的秋仁老爷听说儿子被征走了,悔恨交加,当场昏迷,后悔的是不该对他不加管束,致使儿子的秀才功名也因儿子的江湖朋友犯事被牵连剥夺,恨的是自己垂垂老矣,不能替子应征,此后秋仁老爷一病不起。
秋仕荣在部队由于表现优异升为队长,两年后一次交战中不幸伤了右腿,无法再战,故而光荣退伍。回家的秋仕荣发现连年战争让秋家庄人丁凋零,自己秋家由于父亲半年前的离世也是家道中落,好像二十四岁的人连自己恐怕都养不活,逐渐,秋仕荣爱上了喝酒,不问世事,整天泡在酒缸里,慢慢的都为熟悉的人也离自己而去。等把自己的抚恤金和家里仅有的家产败完之后,秋仕荣很自然的没有任何挣扎的过度为一名光荣的乞丐。
年前,听说神龙神鹰两国停战,很多人开始定居,背井离乡的人渐渐也回来了些,虽然此时的秋家庄不比以前,但也热闹了不少。
“咦”秋仕荣本是暗淡无光的眸子突然掠过一丝色彩,然后瞬间恢复往日暗淡,好似一切是错觉一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之间山神庙前放着一个竹篮,竹篮用布包的很严,但却留有一丝缝隙,透过缝隙,是一张冻得发紫的小脸,是个婴儿。
秋仕荣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站住,“哎,冤孽啊”摇着头走到了竹篮边,拎起来摸了摸,小孩的嘴已经冰凉了,又伸手摸了摸里面,胸口还热乎着,于是不由分说,打开酒壶,将壶里剩下的酒都灌进小孩嘴里,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小孩也不嫌弃,一口一口的喝了,“你倒是喝的干净,老叫花存了一个月都没舍得喝,便宜你了”边说边提着竹篮往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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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做母亦做父 似梦又似蝶
这是一间四面竹林环绕的小茅屋,周围土坯做墙,顶上茅草铺叠,一溪山泉从屋前流过,直达山下。屋前有个木桩,从光亮程度来看,他的主人经常光顾它。进到屋里,一桌一椅一蒲团,还有一张床,别无他物,干净的像它主人的一样。
秋仕荣走进屋里,出神的望着篮子里的小家伙,一动不动,“哇”一声哭声叫醒了沉思中的秋仕荣,凝目望去,只见篮子里那个小家伙一动不动的忘向自己,灵动的眼睛里闪过的好似不解和迷茫,再仔细看,却又什么也看不出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出现幻觉,秋仕荣不禁自嘲了一番,然后把小孩抱出来,是个男孩儿,只见头发还没有多少的小不点在他怀里不哭不闹,张着一双大眼一个劲的看着他,人的天性是很奇怪的,刚才还在责备自己没事找事的秋仕荣此时却是满心喜欢怀里这个家伙,貌似养着他也不错。
第二天,人们发现这个住在山里的乞丐好像变化了,至于变化了什么,他们也看不出来,只是发现他的脸上冷漠变少了,走路是步伐快乐,虽然还是一瘸一拐。
秋仕荣确实变了,他要养活一个小生命,虽然小家伙不挑食,什么都吃,也不哭闹,可他毕竟是个婴儿,不能吃大人一样的实物。秋仕荣开始第一次有意图的接近村里放羊的小孩,给他们讲外面的世界,讲小孩子喜欢的故事,而代价就是让小孩把生了羊羔的母羊的奶给他装满酒壶,很多调皮的小孩也愿意和这个不像乞丐的老人交易。
秋仕荣不知道,每天他出去之后,这个他心有所系的小家伙会睁开眼睛,嘴里胡乱的说着什么,此时如果有个地球人经过,马上会把眼珠子掉到地上的,因为这个婴儿正用中文咕哝着“这是梦吗?还是我做了个梦?不,我不相信,怎么办,这里还是地球吗?。。。”
不错,当他醒来之前还在茫茫人海中为那虚无的理想而奋斗,每个夜晚只有酒精的麻痹才不会失眠,然而这次喝多了点,一觉醒来就在一个穷老头的怀里了,据老头的衣着分析,应该是古代,家里连灯都没有更不用说电了,再看看自己的新家,才深刻理解一个成语—家徒四壁。
“哐”门开了,秋仕荣回来了,看着正在熟睡的小家伙,苍老的心顿时一阵欣慰,幻想着小家伙长大后的样子,呆板的嘴角不自觉溢出一丝笑意,再摸摸身上装满羊奶的酒壶,秋仕荣突然涌出一种对未来的希望,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变得麻木,从军回家后得知父亲已死的自己心也死了,这时突然来这一下子,他变得有些慌乱了,赶紧放下手中的孩子,走到了门外,又觉得不对,赶紧回去把捂在怀里还算热乎的羊奶掏出来,摇醒小不点儿,一口一口灌给他。
转眼数月已经过去,小家伙长大了一点,而且已经和秋仕荣熟悉的他可以牙牙学语,只是因为没有牙的原因,虽使得交流变得困难,对此,秋仕荣半点奇怪的意思也没有,在他看来,小孩子都应该是这样的。而数月的相濡以沫让秋仕荣顺利的转变为一个超级奶爸级别的。。。额,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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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前尘一朝去 今生又何堪
山中无岁月,在这样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山村,时间的概念只在于播种与收获之上,秋岚来到这个世上已经三年,因为老爹让他吃过三次山梨。是的,他管秋仕荣叫老爹,虽然一个三岁的小孩管一个快六十的人叫爹很是别扭,但是秋岚还是叫了,正所谓“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三年的养育之情不是说弃就能弃掉的。秋岚是老爹取的名子,老爹说过,咱爷儿俩是乞丐一双,这每天早上是随风而去,晚上是望山而来,故给你起名为岚,意思就是说咱是乞丐。
当然,秋仕荣的秀才也不是白给的,虽然被剥夺了功名,但是脑子里的文化还是有的,所以秋岚除了每天跟着老爹出去要饭,剩下的时间就是学习这个世界的文字和语言,至于你问我“为什么他们的文字和中文这么像,连成语都一样”,我只能回答你说“创世神可能整了个山寨货”。
当然秋岚和老爹出去只是到处溜达,老爹从来不张口讨,秋岚更不会,但让秋岚惊奇的是这个世界远没有地球现代那么畸形,人们看乞丐的眼神里很少见到鄙视,很多人都愿意给乞丐一点吃食,而且秋岚觉得自己爷俩行乞多年(也就两年不到),从没有见过骗人钱财的乞丐集团,连装乞丐的人也没有,在心里还是小小意淫了一把,要不自己以后成立一个乞丐团伙啥的,秋岚毕竟有着二十几岁的心态,让他整天装个小屁孩他是装不出来的,最多的时候是沉默。
其实老爹也在很多时候沉默,他的沉默和秋岚不同,他主要是不知道和小孩子聊些什么,该说的早就说完了,秋岚也知道了这是一个不同于地球的世界。
先说这个世界地理吧,他应该是一个土地和海洋差不多比列的星球,虽然有着很多地球上司空见惯的植被,同样有着更多地球上没有的动植物,比如老爹在屋前种的那种像大丽花的植物,明显是灌木科的,而且除了冬天三个月歇枝外,其他时候每月都开花一次,问老爹,老爹说这叫月月红。
再说说人文,这个世界有着四块大陆,从北到南依次是白雪大陆、神圣大陆、天火大陆以及寒冰大陆,每个大陆又分裂为无数个小国,中间隔着广阔的大海,各个国家一般都是皇帝专政的封建制度,当然也有少数不同制度的国家穿插其中。白雪大陆的人崇尚和平,大部分国家以雪命名,互相少征伐;神龙帝国崇尚文化,忽略军备,致使武人地位地下;天火大陆崇尚神明,大部分国家由神教掌握,不同国家也互相应为信仰冲突导致战火不断;至于人迹罕至的寒冰大陆,因为资源匮乏,气候恶略,很多国家都忽略了它的存在。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映出脑海,自己前世也看过穿越小说,里面那飞天遁地的仙法是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老爹,我想学法术,想成仙。。。额”话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我还想学呢,那些骗人的东西谁告诉你的?”“我。。。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呢,老爹却自顾自的说“还是好好学习文化,做一个有知识的乞丐比什么都强”,“那有武功吗?我想学。。。”“住口,都说了没有,那是骗人的”森然的目光从老爹眼睛里射出来,声音也有些沙哑,就算是二十多岁心理年龄也没有用,秋岚吓坏了,半晌,老爹也发现自己的不妥,突然萎靡下来,细声道,“秋岚,以后休要再提学武之事,要知道侠以武犯禁,文却能安邦定天下,你虽然是乞丐,但。。。唉”一声叹息,继续向前走去,秋岚无声的跟在了老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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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诵经茅屋前 濯剑青泥潭
回到自己的茅草屋,躺在床上的秋岚似睡似醒之际突然听到一阵敲打,起身发现老爹不在,院子里传来砰砰声,便蹑手蹑脚来到门前,借着月光向外看去,只见老爹踩着奇特的步伐游走在门前的木桩旁,秋岚一看便明白了,这就是练武,这就是打桩啊,也顾不了许多,怀着激动的心情直接推门跑了出去,老爹受到这一惊马上停了下来,看到秋岚顿时脸也黑了,一声不吱,回屋倒头就睡,秋岚屁颠屁颠跑进屋,“老爹,老爹。。。”没有回应,床上传来老爹轻微的呼噜声,无趣的秋岚也躺下来,激动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想着第二天怎么求老爹教他武功,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其实心情不能平复的又岂止秋岚一人,秋仕荣躺在床上假寐,其实一方面是不想面对秋岚,另一方面却是暗恨自己,明明发誓此生再不动武,渐渐的都忘记了自己会武功这个事实,可是白天经秋岚这么一挑逗便再也止不住的想再练一回,而门口的木桩自从立在哪儿,他这也是头一回练,至于为什么要立它,秋仕荣自己都忘记了,因为时间太久了,久到甚至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要在山里搭建一个茅屋。。。秋岚喜欢练武,自己真的狠心不教吗?做乞丐学文化也是没有出头之日的,自己应该怎么做?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的秋仕荣渐渐也睡着了。
第二天,等秋岚醒来发现老爹不在屋里,秋岚一个人不敢出去,毕竟自己才三岁,只能在心里排腹了老爹几句,然后一个人无所事事,屋前屋后溜达了几遍,没什么意思,回屋接着睡觉了。一直到晚上,老爹才回来,当秋仕荣看到坐在门前等着自己的秋岚时,心里对一切的恨意都没有了,这时他才仿佛明白了一点父亲对他的宠溺,只是子欲养而亲不在。。。
“小秋岚,看老爹给你带什么回来了?”秋岚跑过去一看,老爹手里有两个包袱,一个小一个长,只见老爹打开小的那个,里面是一只烧鸡,“还记得小二家的刘奶奶吗?这是他给你的,饿了吧?赶快去吃吧。”果然,看到这阔别三年多的烧鸡,秋岚的眼睛开始发光,接过来就要咬,然而不经意看到老爹那瑟瑟寒风中略显佝偻的身体,看到那满怀慈爱的双目,送到嘴边的手却再也提不起力气,鼻子算的好像挨了拳头一样,快受不住的秋岚扭头回了屋子,“这孩子,还在生气吗?”老爹以为秋岚的气没有消,便在泉边洗了洗脸,也进了屋,进屋的秋仕荣顿时呆住了,只见秋岚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两个破碗,碗里各放着一半烧鸡,“老爹,赶紧来吃吧”,边招呼老爹,秋岚边跃跃欲试着,老爹坐下来说“岚儿吃吧,老爹不饿”,秋仕荣的谎言用错了地方,对于大人的这种鬼话骗小孩子还行,要骗一个二十多岁的心灵显然稍微稚嫩了点儿。
老爹的一声“岚儿”还是让秋岚楞了一下,毕竟老爹从来都喊自己“秋岚”,惹自己生气了最多加个小字,这“岚儿”还是头一回,不过除了惊讶也没有别的想法了,毕竟烧鸡还是最有吸引力。“要吃一起吃,你不吃我也不吃”,秋岚难得的倔强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老爹拿起了烧鸡啃了起来,秋岚看到老爹眼里渗出的一滴光亮,也不自觉的拿起烧鸡,秋岚突然感觉也不是那么好吃,两人一样的沉默,一样的低头,貌似专心的啃着手里的烧鸡。
吃完后老爹拿过桌边的长包袱打开,秋岚看了看,是一把木刀,他仿佛明白了老爹的意图,怯怯的问了句“老爹肯交我了?”,“教你可以,但要约法三章,你能做到才会教你。。。”见秋岚不说话的看着自己,老爹严肃的说道,“第一,不能告诉别人老爹会武功,第二,以后不许人前显摆,第三,每天完成功课才能练武,这三条能做到吗?”“能,能,肯定能”秋岚忙不失的点头答应,然后抱着木刀像一个孩子一样兴奋的乱蹦乱跳,额,他就是个孩子。
“练武切记心浮气躁,要沉稳,老爹学武时已经太晚,骨骼定型,所以注定一生成不了高手,但由于勤奋,勉强算作二流。要成为真正的高手,切记要内外兼修,老爹的学的心法是二流心法,一流的心法只有各大门派和皇宫内院才有,至于招式嘛,老爹只会刀法和鹰爪功,世上的招式千万,每一门招式都有他的独到之处,只要练到深处,就算是最普通的招式也会成为杀人的手段。而这门功法叫炼骨经,正是因为这本功法,老爹才。。。唉,不说也罢。炼骨经最高七层,老爹也只练到5层,再上很难了,而且荒废了三十年。。。你只要勤加苦练,迟早会达到一流甚至更高。”
从这天开始,秋岚每天早上跟老爹做功课,白天乞讨,晚上练功,数月之后便有小成,老爹不得不为此惊讶,觉得